《[海贼王]蒙奇家的村姑》雨藻

63、番外·匆匆

　　“小伙子，你拿错东西咯。”文面男人指向上一格架子，“这里的才是糖果。”

　　犹有稚气的大男孩愣了愣，将手中的糖果盒放回货架，笑容自然。

　　“谢啦，大叔。”

　　收银小哥的脸皮则有些紧绷。

　　男人拿好烟利落结账出门就点，几次吞吐云雾，似有愁心事。

　　绕着街道转了圈，他停下脚步猛吸口烟，乖乖，太久没回家，完全不认识。刚想买份地图，眼尖又瞧见那个大男孩，双手提着大袋子，满满当当。

　　他刚才本来不想提醒，可男孩篮子里的一大堆零食摆明是给小孩子吃的，如果混进这东西拆开该有多尴尬。心下感慨这玩意儿包装的与时俱进，他走上前与男孩搭话，暗自祈祷别吓到他。

　　出乎意料，男孩十分热情还健谈，不过走着走着，他的表情逐渐收敛。

　　“叔叔，你家该不会是那家吧？”

　　“对对对，就是这！”男人感谢不已，赶忙招呼人进红顶房屋想招待一番，但掏不出钥匙就很尴尬。

　　可男孩却掏出钥匙一转，门就开了。

　　“好巧哦，你居然还有我家钥匙。”男人后知后觉，“不对啊，难道搬家了没跟我说？我被弃如此！我也是一不留神才发现这么久没回家啊，不是故意的……”

　　男孩根本拦不住他的胡思乱想。

　　“咦！？爸爸，你回来啦！”路飞跑出来瞪大眼睛，“你还知道回来啊？”

　　童言无忌，龙被插得节节败退。

　　挤开老父亲，路飞抱住男孩的腰如奶狗摇起尾巴，眼睛弯弯。

　　“尼桑！艾斯！欢迎回家！零食零食！”

　　家？他的家？前妻还能给路飞生个哥？

　　龙瞠目结舌。

　　“搞半天，你就是路飞屡屡提及的大哥啊。”龙看着艾斯对他鞠躬，礼数备至。

　　“平日多受蒙奇家的照顾，十分感谢伯母和您生出这么好的家人，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虽然这话颇有自己是个工具人的嫌疑，龙仍是对这礼数有加的后辈充满好感。

　　玄关传来声响，小棉袄手夹两个大西瓜也亭亭玉立，老父亲眼前大亮起身迎接，谁料艾斯抢先一步，刚想赞叹这股绅士风度，下一幕立马狠狠抽打双眼——

　　这臭小子的嘴在干嘛？？？

　　龙当场裂开。

　　“好耶~艾斯，今天我们打西瓜吧！”路飞见怪不怪地钻过他们，把勺递给龙，笑容和西瓜一样甜，“爸爸，你嘴巴张好大哦，是不是也很想吃？”

　　龙火速打长途，“涅薇有男朋友了？”

　　“是啊，她没跟你说嘛？也对，你个大忙人哪有心思理会哦。”前妻呵呵一笑然后挂断，继续和姐妹的深夜趴。

　　会做菜会扫地还很体贴，的确比他好太多，吃到瘪的老父亲即使心有不爽也咬咬酸牙打算认了。

　　“噔——”

　　糖果盒落于瓷砖的声音很清脆，艾斯俯身捡起塞回口袋，往零食墙塞了包薯片才察觉到背后的灼灼视线，他打一激灵，试图用傻笑缓解尴尬。

　　如遭雷击，龙冲上去揪住艾斯疯狂摇晃，“原来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行！我不同意！那可是我的女儿！她的人生不能因为几毫升的液体而充满遗憾！”

　　怕未来岳父越想越糟，艾斯急切插话：“涅薇很清醒的，她也不同意。”

　　“？？？”龙直哆嗦，“你们还干啥了？”

　　路飞撕开薯片嚼嚼嚼，“艾斯和大叔来求过婚的，但是姐姐没答应。”

　　“大叔？”

　　“是哦，罗杰大叔，超级帅的！”儿子口中的崇拜之情深深刺痛着老父亲。

　　艾斯微笑着扒拉下如铁隼利爪揪住领口的手，“对，我就是被你老婆拐走老婆的罗杰的儿子。”

　　怪不得在国外总感觉被人盯上了……世界可真奇妙。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龙走入厨房，抓住女儿的肩膀精神恍惚，“涅薇，不要因为爸爸从小不在身边没感受到父爱就早早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啊！男人都是骗子！”

　　“伯父，停一停。”艾斯探头，“别这么悲观啊，你不也是在姨姨刚成年的时候就结婚了嘛，还是跟我那混账老爸一样的老牛吃嫩草。”

　　“年轻人闭嘴，老婆要早娶，女儿不能嫁，你有了女儿就会明白了。”龙突然勃然大怒，“你笑个屁！”

　　“对不起，是你给我构想的未来实在太美好。”艾斯手摸下巴，眼睛贼亮。

　　堂堂大学教授开始飙脏话。

　　卡普一开门就受到脏话对飚的洗礼，还是隔洋的，特得劲。艾斯扶他进门，扭头冲龙谦虚地笑。

　　“这我比你熟。”

　　龙仰躺沙发，平静地任女儿擦脸。卡普美滋滋地享受艾斯的捏肩，顺口就补刀。

　　“嗬，没啥家庭责任感的父亲指手画脚起来还挺活泼？”

　　由前妻赐封的家庭弟位稳如泰山。

　　龙暗自发誓，千万别给他抓住小辫子，否则……结果真就抓不住。

　　海大开学报道前夕，艾斯早早开始张罗，将棉被四件套还有所有女大学生能用得到的东西全塞上商务车，零食大礼包医药箱应有尽有。车是特地新买的，连驾照都还是热腾腾的。

　　于是，报道当天，龙坐在副驾，手抱自个儿的聘任书懵懵地出发了。

　　他不敢说他还以为女儿在上高中，更不清楚女儿和他是一所大学的师生。

　　海大门口熙熙攘攘，女儿一下车，不论男女志愿者全部停止动作，该说艾斯有先见之明，居然直接把他拉出来吓走跃跃欲试想要帮忙的男生。

　　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至进了女寝，龙才对艾斯的亲和有更深的认知，还有这些女孩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因为他牙白？

　　典型的上床下桌，艾斯打量几番就爬上去把洗晒香软的被褥仔细铺好，防尘蚊帐也要挂好，贤惠认真到女儿的室友们频频羡慕，说些哥哥真好的话。

　　女儿小声回应完，小姑娘们立马沸腾，叽里咕噜瞬间拉近关系。龙倚在门口什么都帮不上忙，还不如给书架摆书的路飞。

　　看着看着，龙突然觉得奇怪，家长和室友来往走道，可女儿老是在让道后站回楼梯边看啥呢？

　　艾斯伸手要枕头，涅薇递上后顺势揉了把肉，还是五指用力的那种。艾斯火速扭头，挺直腰腹调整姿势，谨慎地将头冲外，不忘勾手指叫涅薇过来揉她脸。

　　龙：……为什么连这都像妈妈？

　　至于后面的什么啃耳朵小动作，龙捂住路飞的眼睛心如波澜。

　　初入海大晕头转向，可艾斯总能精准指路，当龙吃上食堂远近闻名的炸鸡腿时，内心何止是五味杂陈。

　　连教师公寓居然都安排好了，这爱屋及乌也太可怕了吧。

　　“你还去干嘛？”

　　“哦，给老头子买几包仙贝，据说是食堂特产。”

　　“……”

　　龙咬咬吸管，行！他认！

　　拿过艾斯手中的相机，龙扬扬下巴，“去吧，站涅薇旁边，我给你们拍一张。”

　　承载百年校史的巨型石碑前，一对新晋青年亲密依偎。

　　“涅薇，大学快乐。”

　　本是祝福语，听在耳中却漫出酸涩，如果没那份责任，他们可作为学子陪伴彼此平淡温馨地朝前行。

　　他的陪伴，到此为止。

　　龙叹口气，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做出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明艳笑靥，不过，他真心希望未来站在穿着学士服的女儿的身边的人，还是这个黑发雀斑小子。

　　指尖一滑，相册居然全是女儿，龙默了默，疯狂点击删除，没注意到咬耳朵的小情侣。

　　“我要水蜜桃味。”

　　“嘘。”

　　艾斯是当晚的飞机，龙刻意带路飞去机场转了转，并不想细究他们在车里干了啥。等艾斯扬起机票消失在登机道时，女儿的眼圈瞬间红润，气息颤抖。

　　“爸，如果人能装进口袋带走好了。”

　　真是奇怪，他们年少情重，却不会为对方妥协，甚至愿意互推对方一把，各走各路。

　　左手搂女，右手抱儿，老父亲却走不出机场。

　　因为两个崽哭得太惨烈，又漂亮可爱，热心乘客直接按人贩子报警处理。

　　卡普：啧，叫你非主流。

　　春去冬来，一晃七年。

　　涅薇在龙眼皮子底下拿奖学金，参赛夺奖，主持晚会……按部就班成为载入校册的优秀毕业生，可惜的是，毕业照没有海大校花的神秘男朋友。

　　毕业后，涅薇四平八稳求职入大厂，顺风顺水升职蜕变到独当一面就快乐离职，自己握着人脉资源开立个人工作室。问就是事业使人奋进，半分不提那个他。大概是家长通病，龙最近略微有点想法，回家一看，想法顿时没了。

　　要改造成别墅？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涅总，饿饿，给我钱，我去吃七块七的麻辣烫（聚会饮酒自拍）」

　　「旁边是谁？挺帅」

　　「是我（翻转照片）」

　　「红头发那个」

　　「是我（把自己头发p红，把别人头发p黑）」

　　「老的那个」

　　「花名香克斯，本名小香香，老狗逼一个」

　　「老男人好有味道」

　　「年轻有多好，你还不知道？」

　　指尖飞移，送去情思。

　　古伊娜停好车，不免调笑，“大客户面子就是大啊，还出国，要谈项目？”

　　“是啊，要谈个十几亿的大项目。”

　　接到wink的古伊娜浑身一麻，笑容止不住地溢出，“不愧是你。”

　　异国恋甜蜜如旧，实是奇迹。记得上学时期有位学长急于求成，居然口出恶言，当场被校花拽去拳击室礼貌切磋。

　　“话说回来，你小心点，高中生的活跃度高。而且老师对学生下手被知道的话，不太好。”

　　古伊娜瞪大眼睛。

　　“还挺直接。”涅薇潇洒下车，“抱歉哈，路飞知道你要辞职，就不小心提了下。老师，好好加油。”

　　“不是我！真不是我！……什么？！”

　　目送涅薇背影，古伊娜木木地动起肩膀，那只小老虎下嘴真狠。

　　……

　　纸醉金迷，是繁华西海岸的夜。

　　某处会所，艾斯拎起西装外套甩到肩上，拒绝小马哥再来一场的邀请。抖开黑衬衫拥抱夜风，女人的香水味淡去不少。

　　迈进公寓的第一刻他迅速紧贴墙壁，浑身警戒，本以为从卧室透来的昏黄光线是入侵，可瞥见玄关摆放整齐的细腿高跟，心跳却开始紊乱。

　　涅薇醒来心口一停，浑身荷尔蒙的糙汉直梆梆蹲在床头，正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瞧。

　　摸过青茬遍布的下巴，她掐住他的脸往外扯，“你照片开美颜。”

　　胡茬滑过手心带来麻痒，涅薇看他撑身卷来，接着铺天盖地的气息紧紧覆住躯体。

　　肩比以前更厚更宽，头发也长了，手掌也大了些，涅薇想看全这些变化细节，但埋在颈窝的大男人突然狠狠掐了把大腿，嘶哈吃疼后抱着她滚来滚去差点掉下床，笑不见眼。

　　“我好想你。”

　　大男人一笑，昔日少年映入眼帘。

　　“艾斯，你饿不饿？”

　　“不饿。”他搂着涅薇蹭，“照片没开美颜，是最近干架。”

　　先不管帮派渊源，涅薇裹紧灰粉花朵毯，这还是艾斯出国时跑来她房间精挑细选带走的，猛男盖这睡也着实别样可爱。

　　“真的不饿？”

　　“不饿！别担心，老爹那吃的管饱，哦？”

　　毛毯滑落，靠着几片遮掩，涅薇拉过艾斯的手指勾起吊带。

　　很细，用点力，内容若隐若现。

　　眼眸低垂，艾斯彻底乱了。

　　“还有好几套。”

　　听听，这是人话？

　　旱了这么多年，上手才知退步多少，艾斯将领带薅到额头就不管了。

　　急切与索求全是爱，忽地，他抖了下。

　　眼扫狼藉，真是可怜又可爱。涅薇笑出小窝，亲他的眉眼，接住声声咕哝。

　　“再给我……”

　　难得的清醒让艾斯抬脸，雀斑间的红早早蔓延至脖颈。

　　“那个呢？”

　　“什么？”

　　这下艾斯傻了，眼睛直眨巴，“没，没有？我腰带都要甩大街上了。”

　　“噗。”

　　“好啊，又逗我，在哪呢？老实交代，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涅薇牵引他的手置于小腹，这双大手温厚带茧，摸过肚皮时又痒又热。她眼中含光，圣洁如白鸽振翅下教堂得到的第一缕光，可红唇溢出的言语却是极致颠转。

　　“别漏了。”

　　昏天转地，突然而至。伸手触及的热躯，宛若岩石。

　　离别太久，高估温柔，还有环境浸染出的未知小癖好……食指拇指撬开牙齿捏住舌头，室内响起呜咽。

　　为数不多的暂停是被抱到厨房补充能量，或是半靠沙发看他挑衣服。

　　过犹不及，现在狗东西不仅听不进去话，还唧唧呱呱。翻好身，涅薇暗自为特地健身的自己翻个白眼。

　　还好老子爱他。

　　……

　　有多上头，互相搀扶去唐人街老中医馆做推拿的身影就有多狼狈。

　　表面中医小马哥点起酒精灯，无语坏了。

　　“涝死你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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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不爱温柔体贴虽然有时候有点冒失但是万分可靠的大男孩呢！
小师姐死的时候万分不理解，冷cp冒点存在感
就剩一章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小剧场
马尔科：开会，速来！
艾斯：不去！我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不去！
马尔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