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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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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这几日安分的很，不知道自己和四福晋的对话怎么会传到阿玛耳中，对于阿玛的呵斥禁足，她自是乖巧地承受，
毕竟这么多年汲汲营营演着乖女儿的形象，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处心积虑，她可不想在这最后功亏一篑。
三个蒙古格格两个被自己阿玛禁了足，而嘎鲁玳却是被亲王接出了皇宫，皇上自是不会挽留，不过还是象征问了可是遇到了麻烦，
班第跪着请罪只说嘎鲁玳从小骄纵没有学好规矩，若继续留在宫中恐冲撞了贵人。
皇上满是深意的看了班第几眼，“既然规矩没有学好那朕便给你个赏，梁九功去承乾宫传旨，务必让皇贵妃选一个规矩好的嬷嬷，随亲王一同出宫，亲自教导格格规矩礼数。”
“嗻，奴才领旨。”
“奴才，谢皇上赏赐。”
康熙摆摆手，看着班第退下的身影，笑着摇摇头，最近班第在京城可是有名的很，蒙古亲王一掷千金买了醉春楼的头牌女妓，结果第二日随行跟来的宠妾就在醉春楼挥了鞭子，
一个异域风情，一个盈盈若柳，可真是让班第为了难，若不是想用女儿拿捏住自己的宠妾，嘎鲁玳也不必急着被接出宫了，
要说这一切没个推手，皇上自是不信，只不过没想到这些胤禛竟然只用了短短三日时间。
南三所里过年的东西都备了齐全，当然因为宫中用度还是多数出自内务府，所以存下的银子也不多，不过富清这回在朝中立了功，虽官职未升皇上却是赏了好些银子，富清也没带回去顺手便给清扬送来了，也时不时给带些府里的吃食，南三所这才富余了些。
临近年关，胤禛忙着在户部清点各地账本子，如今朝中清明，户部的账务也清晰明了，胤禛只需和其他部门核对好今年的收支，以及审阅各部门交上来明年的预算便可。
自从上次户部亏空皇上便筹备了暗查组亲自管理，每次人员不定，微服到各地寻访反贪反腐，查处的钱皆反哺于当地百姓农业补贴，又接着以贪污之名撸了礼亲王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从亲王到九品小官凡举报被证实的皆革职，此举皇上自是得了民心又得了银子。
清扬这几日虽无事却也是不得闲儿，隔壁三嫂的身孕越来越重，心思也越发敏感，她便抽了空便去陪三嫂说话。
董鄂氏正扶着嬷嬷在廊下走步，腿脚都浮肿的厉害，可是太医说为了生产每日都必须要走上半个时辰，看着清扬来了便招呼着进屋，
“三嫂你慢点，不必照顾我，小心些。”
“知道，知道，我如今想快也快不了。”
圆滚滚的肚子裹着厚厚的冬装，董鄂氏看不到自己的脚下，只能听着嬷嬷的话抬脚跨过门槛进屋。
董鄂氏高兴的拿着做好的小衣服小鞋子给清扬看，因为不知道肚子里到底是几个，董鄂氏便吩咐嬷嬷准备了好多，
衣服都很小，鞋子更小，还没有清扬一只手掌大，看着三嫂满是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清扬也替三嫂开心，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董鄂氏便困了，
瞧着今天三嫂精神不错，清扬便先告退了。
晚上躺在胤禛怀里讲今年看到的那些小衣服小鞋子，“爷，你都不知道那个小鞋子还没有我的手掌大，那么小，可是三嫂的肚子那样的大，看着就让人担心，”
“有太医守着呢，会没事的。”
“我瞧着三哥这阵子也累的不行，等宝宝们平安出生就好了。”
“嗯，不早了，快睡觉。”
清扬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看着像是睡着了的胤禛，轻轻问了句，“爷，我们怎么还没有宝宝？”
问完又赶紧闭上眼，过了会儿确认胤禛睡着了，这才又试探着问，“三嫂说我们可以找太医来瞧瞧……”
“瞧什么？我看你是不困，爷帮帮你。”
“不，唔——”
冰水滴进热油，翻腾炸裂，最后看着昏在怀里清扬，胤禛起身点了烛火，仔细拿帕子给清扬擦了擦身子，又换下床上湿哒哒的垫子，这才重新抱着上床，
轻轻吻了吻眉眼，附在耳侧低语，“弱成这样还想生宝宝，等什么时候能坚持不昏过去什么时候再说宝宝。”
第二日清扬被窗外的嘈杂吵醒，猛地起身“嘶，春桃发生了何事？”
“福晋醒了？隔壁三福晋刚刚发动了，这会子太医们刚过去，主子爷用完早膳去上朝了，吩咐浴房烧好了热水，主儿先去泡个澡，用完早膳再过去瞧瞧。”
“这么快？”当时太医说会早产，没想到现在还不足七个月便发动了。
卧房里的暧昧还未散尽，想起昨晚胤禛的疯狂，腰又酸了，还在身上留了这么多印子，过分，幸亏是冬天，气呼呼的捶了胤禛的枕头几拳，
裹好浴袍打算冲进浴房泡澡，瞅了瞅搭在椅子上的垫子，这不是……哼！又跑回去拿着胤禛的枕头狠狠蹂躏了一番，这才去泡澡。
等胤禛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冯嬷嬷抱着卧房里收拾出来的衣服出屋门，耳尖发红，南三所这些衣物素来都是嬷嬷手洗的，看着嬷嬷笑的像朵花儿，胤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闪身进屋。
清扬正咬着小酥饼，回头看见胤禛，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狠狠的嚼了两口咽下去，“爷回来了！”
胤禛净了手坐到桌前，伸手戳了戳清扬鼓鼓的腮帮子，“好好吃饭。”说着又给清扬盛了一碗莲子粥，“喝碗粥。”
“不喝。”
“乖，补……”
清扬就知道肯定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拿着手里咬了一半的小酥饼就塞进了胤禛嘴里，
看着气呼呼的小福晋，胤禛咽下嘴里的酥饼，连嘴角的碎屑也用舌头卷了进去，“外焦里嫩，好吃！”
还好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扬简直怀疑人前板着脸的胤禛和现在是两个人，把小碟子推过去，“好吃爷便多吃些。”
看着清扬起身，胤禛也跟着起身，“不吃了，那些福晋没咬过味道还差了些。”
“你，我不理你了。”
看着红着脸出门的小福晋，胤禛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扬带着春桃出了南三所好像还能听到胤禛的笑声，红着耳朵加快了步子。
南二所里太医院精通妇科儿科的太医聚满了院子，远远地还能听到三福晋的喊声，三阿哥站在门口，荣妃娘娘也在，清扬过去给娘娘请了个安，问了问情况，
原是今天天不亮便疼了起来，这会儿都疼了三个时辰了，清扬听着有些心疼，
荣妃拍了拍清扬的手，“别担心，这么多太医守着呢，哪个做额娘的生孩子都疼这么一遭。”
清扬点点头，陪着荣妃娘娘坐了一会儿，听着屋里三嫂喊的声音由大渐渐变小，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一会儿又有嬷嬷端了参汤进去，又进了两三个太医，
不知道里面情况怎样，三阿哥倚着墙蹲坐在地上，用手挡着自己红了的眼，
一直等到胤禛打发白术来寻她回去用膳，三嫂还是没有生出来，她犹豫着想进去看看，看着荣妃娘娘和三阿哥都失了精神的样子，还是打算先回去。
一进南三所便看到胤禛在门口守着，清扬红着眼睛跑过去，
“怎么了？”
“三嫂没力气了，进去了好多太医，还没有生出来。”
“别担心，三嫂吉人天相，宫里还有老祖宗庇佑着。”
“爷，让师父进宫可以吗，师父的医术很厉害。”
胤禛犹豫了一瞬，三嫂的肚子至今太医都不敢说明里面到底是几个，又能活几个，看着清扬还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你乖，先用午膳，我去问问皇额娘。”
看着桌子上的素菜饺子，清扬让白术装了两份给三阿哥和荣妃娘娘送过去，又装了一份刚包好的给皇额娘带过去，这些菜都是她在花盆里养的，冬日里吃个新鲜。
承乾宫里皇贵妃听了胤禛的话点了点头，这是救人性命的事，便把宫里的令牌给了胤禛，“你亲自去接，既然是清扬的师父，又有救命之恩自然是座上宾。”
“儿子多谢皇额娘。”
“不用你谢，快去吧。”
瞧着胤禛离去的背影，皇贵妃便吩咐半夏把饺子煮了，给自己留了五六个剩下的都送去了乾清宫，
“记得和梁九功好好说说这饺子的来头。”
“是，奴婢这就去。”
乌拉那拉府里这会儿正凑在一起涮锅子，听着四阿哥来了，在座的竟然第一反应是齐齐向五格瞪去，
“哎，你们都看我是几个意思？”
“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看来你老子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二哥作证我每日早出晚归，啊不是，晚出早归，也不是，总之你们不能诬陷我！”
费扬古站起身，哼了一声，“你给老子等着！”
一众人都站起身或抹了抹嘴或擦了擦嘴，整了整衣裳，一齐出门迎四阿哥，
“奴才……”
“岳父岳母不必行礼，此番是来请沈大夫随我入宫一趟，我三嫂难产命在旦夕还望沈大夫出手相救。”
沈如烟从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捏着半个苹果，“这么快便发动了？你们刺激她了？等我会儿。”
没一会儿沈如烟便提着一个药箱走了出来，又回头看了看富昌，“实战教学，去不去？”
富昌毫不犹豫的点头。
费扬古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那是三福晋可不是你割来割去的兔子！
沈如烟把药箱递过去交给富昌，看向四阿哥，“助手，带去。”
胤禛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府，
上马车前沈如烟又回头对着费扬古夫妇说了句，“不必担心我，回去继续吃，”
好在费扬古瞧着四阿哥神色未变，想来也是不生气的吧，看着胤禛又冲自己行了礼，这才翻身上马，富昌则是骑了自己的马，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沈如烟坐在马车里突然有些后悔中午吃的太多，感觉要晃出来了，即便如此还是坚持啃完了那半个苹果。
等到了皇宫沈如烟先跳下马车，把自己啃的苹果核扔进树旁的土里，又踢上了些土踩了踩，看着胤禛变换的表情淡定的说了句，“肥料，”又拍了拍手，“行了，走吧！”
胤禛看着沈如烟熟练的接过富昌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又递回去，而富昌又熟练地塞进袖口，这两人……
“能不能专心带路？”
“带，带，”
沈如烟忍不住在心里的小本本给胤禛狠狠记上一笔，她容易吗在乌拉那拉府待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给富昌培养出这么多好习惯，虽然绝大部分少不了用医术利诱，
不过两人还是单纯的沈大夫和乌拉那拉府二公子的身份，她那么含蓄（bushi）的人怎么能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
进了南三所却没想到皇贵妃还带着个太医在，沈如烟和富昌二人还是先给皇贵妃请了安，“还望皇贵妃恕罪，富昌是我的助手，若是有必要手术还需要他协助。”
皇贵妃免了两人的礼，一直听闻的沈大夫今日算是见到了，“清扬先让陈太医和沈大夫说说三福晋的具体情况，本宫过去瞧瞧，必要了便让人来带你们过去。”
“皇额娘我陪您过去，留陈太医和师父商议。”
皇贵妃笑着拍了拍清扬挽过来的手，心中熨帖“行，胤禛好好招待沈大夫。”
隔壁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荣妃此刻也灰了脸色，皇贵妃进门的时候胤祉正红着眼睛拎着赵太医的衣领，“救她！救她啊！出来作什么，进去，给爷进去！”
“胤祉！松手！”
听到皇贵妃的声音，胤祉几步走过来重重的跪在地上，“皇额娘，他们说福晋不行了，皇额娘救救福晋，救救她，”
“起来，你先起来，”皇贵妃弯腰把胤祉拽起来，看着院子里战战兢兢站着的太医和跪在一旁哭的荣妃顿时就来气，“刚才陈太医过去还给本宫讲情况稳定，这一会儿便不行了，你们到底在作什么！拖着不往外传又想作什么！”
荣妃垂着头跪着，她只是怕，怕孩子活不了才不许有人出去通传，年关将至，她怕传出去皇上不喜。
“皇贵妃娘娘，求求姐姐救救胤祉的福晋……”
“先都起来！小福子赶紧把你们爷带南三所去，然后把沈大夫请过来。”
胤祉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皇额娘—”
“还不快去，你福晋的命能拖多久！”说着也不管胤祉，把跪着的太医叫了起，“孙太医，你来给本宫说实话情况到底怎样？”
胤祉也不用小福子扶，踉踉跄跄的冲进南三所，“四弟，四弟哥哥求你，救救你三嫂。”
胤禛一把将人扶住，“沈大夫还请尽快随苏培盛过去。”
沈如烟看了看眼前这个双眼通红，不修边幅的三阿哥，叹了口气，“可怜，三阿哥待会儿是救你福晋还是……”
胤祉浑身一震，救哪一个，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沈如烟也没等他回答，带着富昌快步走到隔壁，
“三哥，三哥。”
胤祉脑子里还回荡着你救福晋还是救孩子，攥着胤禛胳膊的手指渐渐收紧，闭了闭眼董鄂氏的身影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
“救福晋，救福晋，”
看着喊着跑回去的胤祉，胤禛叹了口气，跟在身后进了南二所，
沈大夫早带着富昌和几个太医进了屋子，胤祉像疯了般趴在门上大喊，“救福晋，我救福晋，救福晋。”
沈如烟检查完三福晋的情况，发现比预想的还好一些，先施了针，这会儿董鄂氏渐渐缓了神，听到胤祉的喊声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救孩子，救孩子。”
“别哭了，我尽力你也别放弃，三阿哥看来还不错，放心，相信我醒过来便能看到孩子，现在先睡一会儿好吗？富昌药备好了吗？准备手术。”
“请嬷嬷们后退一步。”
“沈大夫，这男子……”
“怎么了医者眼前无男女之分，再耽搁下去三福晋的命你们来救？”
“消毒”
几个嬷嬷默契的后退几步把地方留出来，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沈大夫剖腹取子，不过第一个孩子取出来便不会哭，嬷嬷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沈如烟把孩子倒抱起来，“富昌继续。”说着便狠狠的打了小格格的屁股，几巴掌落下，终于听到了细细弱弱的哭声，原本青紫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月份不足身体还算健康。
“嬷嬷抱着洗干净包起来，最好抱给小儿科的太医瞧瞧。”
“哎，哎奴才这就去。”
候在不远处的一众太医听到这哭声一个个也来了精神，这都摸不到脉象的孩子又活了？
两个小公主哭声都细细弱弱的，没想到最后一个小阿哥最重也是哭的最响，沈如烟最后仔细检查了一遍宫腔，确认无误后又仔细缝合好，等一切都收拾好，浑身都湿透了，紧着的一口气一松，便倒了下去。
“沈大夫！”
“如烟!”
富昌熟练的脱掉两人的外袍，把沈如烟抱进怀里，又嘱咐了一遍注意事项最后拜托陈太医帮忙把医药箱子送回南三所，这才抱着沈如烟出门。
“师父！二哥！”
“福晋她，沈大夫！”
“沈大夫！”
富昌扫了一圈围在门口的人，“三福晋和孩子们都没事，一盏茶后三福晋会醒，这会儿有太医守着，醒来还需三阿哥仔细照顾，孩子们月份不足也要请太医仔细照顾。”
说完又看向清扬和胤禛两个，“没事，累的，回去冲碗糖水。”
“你们两个带着富昌和沈大夫先回去。”
听着皇贵妃的话两人点头，
胤祉也高兴的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四弟，这份恩情三哥记住了，好好照顾沈大夫。”
看着昏过去的沈如烟，清扬两个自是不敢耽搁，回了南三所，富昌用针把人唤醒，喂了一碗糖水这才由着她睡过去。
隔壁胤祉看着嬷嬷抱出来的三个小包袱，两个小格格，一个小阿哥，虽然很小只也没睁开眼，但这丝毫影响不了胤祉那颗初为人父激情澎湃的心，
两个格格就够他惊喜了，没想到皇上的第一个嫡长孙能落到自己家，
皇贵妃挨个抱了抱，“小孩子长得快，精细的养着，胤祉管好自己的人，过会儿董鄂氏醒了也上些心，沈大夫嘱咐的都记到心里。”
“皇额娘放心，儿臣谨记在心。”
“好了，都平安本宫便回去了，荣妃再留一会儿吧。”
荣妃还想行跪礼，皇贵妃笑着打断，“行了，也是做玛嬷的人了。”
出了南二所只打发半夏去胤禛那儿瞧瞧，自己便随着嬷嬷回了承乾宫，今儿虽然她没做什么可觉得是真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