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想要活下去[西幻]》绫也

5、005

　　奥罗拉后退一步，神情警惕，手心冒冷汗，强行镇定自若。
　　——这个人知道自己是女巫！
　　对方原本要走过去，但看到奥罗拉警惕，无奈笑了一下：“别紧张，我跟你一样是女巫，我的名字叫金蒂。”
　　举手之间，透露这不属于这个阶级的人的优雅。
　　而对方表明自己也是女巫时，奥罗拉确实放下一半的警惕：“你找我做什么？”
　　金蒂眼底浮起几分温和：“你和你妈妈是一点都不像，除了这份样貌像外——”
　　这个身体的母亲？
　　奥罗拉张口要询问，可金蒂像是故意一般，一点都不给奥罗拉机会：“我来，是为了带你走……去一个全是女巫的地方……”
　　说着，她右手推开，带着笑：“周围都是女巫的话，你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甚至在‘那个地方’，你可以使用女巫的能力，并且还有相同年纪的人一同交流。”
　　确实，这听起来很好。
　　奥罗拉张开的口合上，内心有许多的问题，最后却化成第一个想问的问题：“你认识我母……妈妈？”
　　“当然……你母亲是我的老师，包括我在内，现在许多年长的女巫也都是你母亲的学生。”
　　金蒂脸上始终都是那完美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盘算什么。
　　奥罗拉有点意外。
　　她是没有想到这个身体的母亲居然这么厉害。
　　“母亲”是女巫，那暗格小屋子里相关女巫的东西，也就能够解释。
　　万一……万一这是教堂给我的“考验”？
　　要是真的承认、且对方真的是教堂派来的人……那岂不是要被绑在火刑架上被烧死？
　　奥罗拉可不想刚进入这个世界里、获得奇妙的能力没多久之后就死掉。
　　陌生的世界里，让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只是，就算现在自己否认，之前自己的行为也就说不通。
　　也就是说，奥罗拉从一开始的表现都在说明她就是女巫。
　　外边的光照不进来，但可以看到窗外明媚的风景。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这个屋子简直阴冷。
　　“并且我受你母亲所托，在你十三岁的四月把你接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我想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被一群成年女巫保护的地方更安全的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女巫……”
　　说着，金蒂朝花瓶的方向抬起手，花瓶就飘起来了。
　　她的笑意愈浓：“现在已经证明了我跟你一样是女巫了吧？”
　　奥罗拉表情木木，缓慢地点一下头。
　　原本以为奥罗拉当即就会同意，毕竟大多数小女巫都会渴望寻求帮助——在没有一个成年女巫的保护下。
　　不管是那个女巫，都不会想被绑在火刑架上被烧死。
　　真的，那种滋味不会好受。
　　“我想……我不能跟你走。”
　　奥罗拉的回答让金蒂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我想把我母亲留下的书全部拿走吗？”奥罗拉小心问。
　　“不能，亲爱的。”
　　“那我想把母亲留下的书全部看完之后再走可以吗？”
　　看似询问的语气。
　　实则让人觉得傲慢。
　　——这点倒是跟她母亲该死地像。
　　“不能。”金蒂的语气冷下来，“亲爱的，你要知道，我之所以会再来到这个地方并且带你走，是因为你母亲的遗嘱。”
　　露骨地说，要不是因为她母亲，金蒂根本就不会管奥罗拉的死活，哪怕奥罗拉继承了她母亲的血脉成为女巫也都一样。
　　“那很遗憾，我不能跟你走。”这时的奥罗拉脸上不见一丝的惧怕，反而定定地看着金蒂。
　　金蒂的脸色也沉下。
　　两人想望，空气凝固。
　　“奥罗拉。”她唤了一声，不再像之前一样带着亲昵的口吻唤着“亲爱的”。
　　“我想你应该明白，‘女巫’被教会的人抓到，都是要被烧死的。”
　　奥罗拉默默想着，只要我不被教会的人发现不就好了？
　　“如果你想‘只要不被教会的人发现不就好了’？”
　　被戳中内心所想的奥罗拉视线凝聚。
　　金蒂冷笑一声：“你把教会想得太简单……”
　　她头微仰一度，透露出某种高傲：“要知道，到目前为止被烧死的都不是女巫。”
　　“都是普通没有任何女巫能力的普通女性！”
　　奥罗拉瞳孔微缩。
　　“其中，有不少是我们女巫的替罪羊，亦或者教会想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才这么做。”
　　“普通女性被迫互相指认，哪怕真的不知道，也会拖几个自己怨恨的人下水。”
　　“教会没你想象中那么干净，亲爱的……”
　　金蒂的语气变得柔和。
　　“现在请把你脖子上的‘十字架’的玩意给摘了，噢，如果我是你的母亲一定会被你给气死。”
　　奥罗拉：“……”
　　默默摘下。
　　但如果不是戴着这个玩意，就会被当做是异端给烧死吧？
　　不过话说回来，女巫也没比教会的人干净到哪里去。
　　她们甚至把“狡猾”当做是一种荣耀？
　　奥罗拉想不明白。
　　“女巫不信神，亲爱的。”
　　奥罗拉目光抬起：“教会的人都是怎么辨别女巫的？”
　　这是她所好奇的。
　　而这个问题，似把金蒂给问懵了，随后她像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捂腹大笑，甚至都能看到她眼角的眼泪。
　　奥罗拉：“……”有这么好笑吗？
　　缓过来后，金蒂看向奥罗拉：“你是认真的吗，亲爱的？”
　　“是……”奥罗拉都没有什么底气。
　　但她还是想知道，教会到底是怎么辨别女巫的。
　　“很遗憾地告诉你……只要被教会的人认定为女巫，就不会有任何方法证明自己不是女巫。”说着，金蒂眼里闪着某种光，一步步走到奥罗拉面前。
　　脚步停下，居高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奥罗拉，翠蓝的双眼冰冷而又美丽，她一字字说：“也是说，他们觉得你是女巫，那你就是女巫——”
　　奥罗拉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
　　双手微握。
　　按照这么说，岂不是有很多无辜的女性都是无辜惨死？
　　被教会和女巫所害？
　　女巫是坏的？是的。
　　现在站在奥罗拉面前的成年女巫，就是坏的。
　　所以她能够轻而易举就说出让无辜女性成为她们替罪羊的事情。
　　脑海中浮现两位教父说起女巫时，脸上出现一丝丝的疯狂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