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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遇刺 ...

  •   这家客栈掌柜的兴许是知道这个时候回乡的人多,十乡八里的就他这一家客栈像样,房间里又加了一张单人卧榻,程天宇躺在卧榻上休息,程长靖洗漱完毕几人便熄灯睡下。
      屋外月色皎洁,照在屋内如下了一层薄霜。程长靖与李宗林躺在床上并无睡意,睁着眼睛盯着房顶。
      夜未央时大多数人已进入深眠,两人拉着手李宗林渐渐睡着,程长靖转身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才闭上眼睛。
      洁白的月色下窗外几个人影忽闪而过,然后在他们的窗外停下,那人想撬开窗牖,只听咔哒一声,程长靖立刻警觉。他不做声扭头看着窗外,不一会儿消失的人影再次出现,重叠的人影下这下程长靖看见这人身后应该是还有其他人,他默默叫醒身边的李宗林。
      李宗林醒来疑惑的看着程长靖正要开口,程长靖将手放在他嘴边小声道:“别出声,外面有人,你看。”
      李宗林霎时惊骇,看向窗外时果然见几人已经将他们的窗户纸捅破,扔进来一团冒烟的香火,之后几个人影相继蹲了下去。
      “是迷香!”
      李宗林随即用被子给程长靖和他捂住口鼻,然后道:“你先躺着别动。”
      程长靖依言躺在床上,李宗林换用寝衣袖口捂口鼻轻轻下床来到桌前将喝剩下的茶水倒在那香火上将香火浇灭,这时程长靖也下了床,二人来到程天宇卧榻旁,只见他还在熟睡。
      于是李宗林倒了点茶水在巾帕上然后放在他口鼻上,不一会程天宇便慢慢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提不上力气,抓个东西都费劲。
      程天宇不知所以,自己怎么会这样,疑惑间程长靖小声向他道:“天宇哥别出声听我说,外面有刺客,你中了迷香,快把这个喝下,不知道爹和李大人他们怎么样了,我们必须赶快出去。”
      一听说刺客,程天宇顿时警醒,接过李宗林随身带的药物喝下,随即提气打坐让血脉快速流动,增强药效,不然就一直被迷香所控。
      几人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会招来刺客,等程天宇调理好气息,三人将床上被子铺成有人睡觉的样子,躲到墙边。
      屋外刺客估量着迷香差不多已经发挥药效,便不再顾及,一伙人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边,长剑直刺向被子上。谁料一剑下去被子是软的,掀开一看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在,那伙人霎时察觉刺杀败露,立刻转身要走。
      这会他们哪还走的掉,程长靖几人已经在他们身后将剑举到脖子上,思及宗林爹娘和自己父母可能会同他们一样被人暗下迷香。这个时候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无异于是浪费口水,刺客杀人是不会出卖自己主子的。于是他便道:“天宇哥,你一人抵得住吗?”
      程天宇将剑落在刺客脖子上,坚定道:“放心,你们快去将军和大人那,这里交给我便是。”
      “那就好,不过别忘了留活口。”程长靖一边退出门外一边道。
      “嗯。”
      说罢两人退出门外将这里交给程天宇,两人一走房里开始打斗。
      程长靖与李宗林迅速来到各自爹娘的房间门外,便听见里面的打砸声,两人立即破门而入。
      刺客用相同的方式在程应州和李鸿安的房间里放入迷香,不曾想这两人可能都是夜猫子,两位大人没有一个真的睡下的,他们才刚一到房门外月光将他们的身影照在窗户上就被发现。
      程应州在儿子走后没有立即睡着而是拥着夫人,夫妻两正在低声谈论南下漳州的事,所以并没有睡熟夜深人静房外稍微有个动静都能听见。刺客的脚步跟猫似的还是被他们听见了,程应州开始还以为是程长靖他们又来了,可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又来做什么?并且看那身影不是长靖的。这种半夜翻墙入室的见不得人的行当,程应州他们是见多了,知道来者不善。叫夫人一起下床藏好了,两人躲起来就等着刺客进来。
      程长靖闯进来时只见几名刺客正与程应州打的不可开交,程应州硬撑着躲过一个刺客的剑,另外两名刺客又一起挥刀过来,程长靖当下立即出手挡住刺客。
      程应州惊诧道:“长靖!”
      程长靖击退刺客护在他爹身后道:“爹!你没事吧?”
      程应州喘着气道:“没事,这些人来者不善,小心。”
      “嗯。”
      程应州见儿子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跟刺客交手时总算不那么费劲,父子二人与刺客打斗一阵,刺客身上中了剑渐渐败下阵来。
      程应州抓住一名刺客用剑抵着他脖子,这才找了个空问道:“我与诸位无冤无仇,你们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行刺我等?”
      那刺客在程应州剑下道:“大人不必知晓,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的便是杀人的买卖,自然不会出卖雇主。”
      说罢那刺客便想趁其不备偷袭程应州,程应州不察被他一把匕首刺到腹中,挣脱了出去。那边程长靖见他爹受伤,心中一惊发狠制服了其他刺客,一个狠劲暴怒过来堵住那刺客的去路,一剑刺在刺客的腿上,废了他手脚,随后被他一脚踹到在地上拽到程应州面前。
      程长靖赶紧过来扶住他爹,紧张道:“爹,你怎么样?”
      刚才的打斗程应州已经吃不消,此时头上冒着虚汗,他用手捂着腹部不让伤口的血流出,假装无大事道:“无碍,你来想必是也遇上刺客了,宗林和天宇呢?都没事吧?”
      卫孝蓉躲在屏风后面听见程应州受伤了,心里非常担心跑出来见程应州捂着肚子,抽泣道:“长靖,你爹受伤了,你怎样?这些都是什么人?”
      程长靖将他爹扶着坐下,安慰他娘道:“娘我没事,你先照看好爹。”
      然后转身用剑挑开刺客的面罩,这人他并不认识,便用剑指着刺客道:“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们?”
      刺客手脚被废愤恨的望着程长靖,就是不肯说他们是谁派来的:“任务失败,我们只有一死,何必废话动手吧。”
      程长靖只想从他口中问出幕后主使,并没打算杀他,将剑逼近他道:“杀你很容易,可是你就这么愿意为那人去死?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银两值得你们这么为他卖命?”
      刺客顿时有些动摇,这次的任务阁主相当重视,出发时上面之说是位将军,到他们跟上目标才发现居然是叫他们来杀程应州。他们做杀手的第一件事便了解朝中的每一位官员,这样做不仅是方便行事,更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来找你的雇主要杀的是哪位朝中重臣。
      为避免日后牵连,一般他们不接官场上的活,除非有人肯出大价钱,这个大价钱非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程应州的名字他们当然知道,杀了他们便可以回去复命,杀不了回去就得受惩罚,那十八般酷刑下来人就废了。况且这程应州绝非是该杀之人,据说阁主曾经是前朝旧臣应该知晓程应州的为人。近年来阁主的一般接的都是事关江湖恩怨上的生意,甚少跟朝中大臣打交道,怎么突然就接了朝中的买卖?
      “我并不知道是谁雇佣了我们。”刺客道。
      “什么?”
      程长靖不信他疑道。
      刺客淡然道:“我们只是最下等的杀人工具,对于雇佣我们的人自有专门负责接单的人,我们是不能见雇主的。”
      “那你总该知道自己是谁的手下吧?”
      “······”
      正在审问时程天宇进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道,这是他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李宗林扶着他爹娘一同进来。
      几人进来程天宇将令牌拿给程应州看,只见程应州捂着腹部很虚弱急道:“将军怎么了?您受伤了?”
      程应州气息微弱看过令牌之后无奈道:“没事。”
      程天宇根本不听他的,挪开他的手只见又流出一股血来,霎时心里难受的如被人刺了一刀:“······”
      在此期间李宗林与父母一道进来,程长靖见李宗林他们进来惊诧道:“宗林你们没事吧,大人这是也受伤了?刺客呢?”
      李鸿安摆摆手道:“只是皮外伤,宗林将军受伤了快给他上药。”
      李宗林一边回程长靖的话一边到程应州身边道:“刺客打不过跑了两个,天宇哥长靖你们放心,我来给将军敷药。”
      李鸿安的伤只是刀剑擦伤敷了药已经血止住,李宗林过来看过程应州的伤,伤口在右腹便叫程长靖端来一盆干净的水擦洗后撒上药,这才止住了血。一旁的卫孝蓉终于喘了口气。
      大家这才过来从新审问刺客,程应州将令牌拿给李鸿安,他看过后长叹道:“不用问了,这是冥鸮阁的令牌,他们只是杀手问不出什么。”
      李鸿安和程应州他们知道这个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但是向程长靖他们一样年轻的就未必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几人疑惑的向李鸿安道:“为何?冥鸮阁是什么?”
      李鸿安不语,程应州撑着微弱的身体道:“冥鸮阁是前朝便存在的杀手组织,阁主更不知姓甚名谁。他们只帮雇主杀人,且极其隐蔽,朝廷根本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别人更别想查到他们的据点,买凶者往往是凭他人口耳相传,这令牌是冥鸮阁最低等杀手的信物,他们只负责杀人,你就是杀了他也问不出什么。”
      程长靖他们惊诧的不敢置信,从前朝便存在的杀手组织?且无人能寻其踪迹,大周还有这样的杀手组织存在?
      突然刺客长叹一声道:“将军说的没错,我们便是冥鸮阁里最低等杀手,阁主怕是没想到这次任务会失败。我的同伴想来已经被你们杀了,只留我一人回去也只有送死。”
      那刺客正要自尽程应州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砸在他手上,他捡来地上的剑击落道:“冥鸮阁,顾名思义,子夜鸮鸣,冥王索命,没人能逃得过,没想到会有人请你们来杀我,只是你们是大意了。你回阁怕是难逃一死,就算是不死日后也难见天日。你走吧,别再回冥鸮阁了。”
      刺客惊诧道:“你们不杀我?”
      程应州道:“杀你又有何用?你武功被废,今后做个普通人便是。”
      刺客突然仰头大笑:“做个普通人?多谢将军······”
      说罢便拖着受伤的腿脚离开了。
      程长靖十分不解道:“爹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李宗林给程应州敷完药仍是血流不止,他强撑着道:“你也听见了,留他无用······”
      “爹!”
      “将军!”
      程应州话未说完便接连咳喘,吓得房里的人惊慌失措,卫孝蓉满脸泪痕,程长靖和程天宇心中十分悲痛赶忙将他扶到床上。
      程长靖立刻拉着李宗林急切道:“宗林,你快给我爹看看他怎么会这样,刚才被那刺客偷袭了一刀,你给上了药为什么还会这样?”
      李宗林扶着他的肩安慰道:“长靖,你冷静点我这就给将军把脉。”
      说完坐到床边拉过程应州的手腕给他号脉,过了一会李宗林开始面色沉重,程应州因刚才的打斗动力了气,现在脉象极其紊乱,微弱,导致血脉流动的过快,才至其失血过多脸色便的苍白。
      程长靖在一旁非常焦虑的觑着他爹和李宗林的神情,又不敢追问生怕自己扰乱了宗林的诊断。
      程应州脉象如离了水的鱼苦苦挣扎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回光州,李宗林面色凝重看了看长靖和卫孝蓉程天宇,然后将程应州的手放进被子里道:“天宇哥,你快给将军熬一副稳固心脉的药,荣姨您再帮将军上点止血的药,长靖你跟我回房去给将军拿药。”
      卫孝蓉立刻给程应州上药,程天宇急切道:“好,我这就去。”
      程长靖不解道:“宗林,你实话告诉我,我爹是不是伤的很重?我要去把那刺客抓回来问个清楚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我爹!”
      李宗林:“······”
      程应州在床上咳了几声支撑着身体起来阻止道:“长靖,回来,你就算找到他杀了他也没用,问不出任何答案。”
      程长靖握着刚拿起来的剑不甘道:“难道就这么让他跑了?”
      程应州刚才说话已经废了很大的力气,此时已经无力在说话急得满头大汗,卫孝蓉心疼的给他擦汗。
      李宗林将他们都安排了事做,一旁的李鸿安便知道儿子为什么要长靖和他一道去拿药,叹了口气无奈道:“听闻冥鸮阁的杀手都是以药物控制,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叛逃或是出卖阁主,他这次没完成任务回去,不回去就只有死在外面,回去了定会遭到非常人能受的酷刑,将军让你不要追就是不想让你做无谓的事,长靖你快去跟宗林回房里拿药吧,别耽误了你爹的病情。”
      “······”
      程长靖眉头紧皱,无奈放下剑跟着李宗林回来他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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