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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回程 ...

  •   邓辉在夏凉初的要求下已经被抬在他的帐内,两人来到夏凉初的营帐只见邓辉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平时那么有血色。夏凉初正在与凌再平说事,他们进来便向凌再平问安道:“参见陛下,首领。”
      凌再平见来人是他们便知道两人是来看邓辉的,也多亏了他二才将赞桑嘉措拿下,两人一定也受了伤,便道:“免礼,你们的伤势如何?”
      夏凉初:“二位不必多礼。”
      行完礼程长靖连忙道:“多谢陛下关心,草民并无大碍,只是宗林在跟赞桑嘉措交手时受了重伤,一时难以恢复,需回京调养医治才可痊愈。”
      李宗林惊讶的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只是被那老和尚掐了脖子而已,长靖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他完全不知道程长靖这么说只是想告诉凌再平宗林受伤了,需要医治修养,回京好向宫里的太医院讨些上等的药材给他调养身子。
      凌再平全然相信他的话,他看见两人与赞桑嘉措的对峙,说没受伤不太可能,两人此战立功不少回京定好好嘉赏:“即是受重伤那便好生修养,回京太医院里的药可随意取用。”
      程长靖欣喜的替李宗林道谢:“多谢陛下隆恩。”
      李宗林跟着道谢。
      夏凉初皱眉道:“李兄受伤了?我这里有些药材你先拿去。”
      李宗林道:“多谢夏兄,已无大碍,不知邓大哥伤势如何了?”
      夏凉初向躺在床上的邓辉看了看道:“邓兄需尽快用药医治,我已与陛下商议将他带回狼族。”
      邓辉的身份众所周知,他为给凌再平挡下暗器本就是分内之事,但从昨夜的情形来看陛下是很看重他这个贴身侍卫的生死,而凌再平的态度显然已经与夏凉初达成一致。陛下贴身侍卫要离开程长靖疑道:“你是说将他带到你们狼族人生活的地方?”
      夏凉初目光肯定的点头,不过看凌再平的样子像是对他们的决定还有所存疑,便道:“夏首领,你确定真的能医好他?”
      程长靖与李宗林早听夏凉初说过雪琦花可解六角飞镖的毒,倒没有凌再平般疑虑。
      夏凉初仍坚定道:“陛下请放心,一年后还您一个完好如初邓辉。”
      夏凉初再三承诺凌再平终于有所释怀:“如此便好,那就有劳夏首领,将他交与你朕便放心了。”
      邓辉自从跟随凌再平始终恪守本份,忠心耿耿的随侍左右。
      凌斌在位时将他们家定为罪臣之后,十年前本该与家人一道发配南疆,凌再平在军营里得知了此事,便向凌斌请旨想从军营里挑选几名侍卫。彼时邓辉与他同时在李尤泽营中,两人熟识脾性合得来便在一起习武,当时邓辉并不知道凌再平身份只知道李尤泽常唤他李珂,看两人相熟便以为他是将军家族中其他一脉的后代。
      邓辉对他并无猜疑时常向他道出家中处境,不久后军中便不在有邓辉出现,恰时凌再平回宫,第一件事便设法将他弄回来。他当时能力有限救不了他全家,便借邓辉家中一同姓下人之名将人安置在自己身边,邓家为此甚是感激凌再平。
      凌再平既然将人弄回来,便清楚他们家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多次向凌斌提起。然而总是被凌斌驳回,理由是要治理一个国家不光是需要清正廉明,有时候君王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必要时候需要一些人的牺牲,不论是性命还是名声。
      凌再平非常困惑和无奈,自己的父皇说的都是些什么?成全一个帝王就得有许多像邓家那样甘愿背负污名的忠臣,还是像程家那样陪着你出生入死打下来的江山你一人当了皇帝,之后便甘愿隐退?
      此时他即做了皇帝就守护好身边能守护的。
      程长靖与李宗林虽知道雪琦花可解六角飞镖的毒,可未想到这么费时日,不由惊道:“要医好邓大哥需要一年之久?”
      凌再平同样疑虑,夏凉初来到邓辉床边异常肯定自己的说法:“嗯,六角飞镖之毒乃西域毒药中致毒,中毒者若非一个时辰内封其经脉控制毒性必死无疑。邓兄经脉及时封住要解此毒需每十五日服用雪琦花除其毒性,直到中毒者清醒为止,这前后便需一年方可解除毒性。”
      李宗林若有所思点点头,程长靖了然明白道:“原来如此,邓大哥交给夏兄必无大碍。”
      他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况且邓辉此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凌再平又救人心切,夏凉初对邓辉的心意不言而喻,大家自然相信他。
      只有邓辉一人躺在床上将他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现在异常清醒,只是浑身无力说不出话,陛下就这么将他交给夏凉初了?
      战事虽已结束,但后续还有一些琐事。商议既定夏凉初救人心切,当即带着邓辉和一队人马回狼族,剩下的兵力交给自己的手下陪着凌再平一道进城。
      就这么凌再平带领大军浩浩荡荡驶入伽德部王城,令人费解的是陛下与狼族首领竟如此重视一个侍卫的生死。
      那夜的一战斯郎泽仁被赞桑嘉措胁迫到战场,与大周交战时赞桑嘉措没工夫管他,由他在伽德部士兵的保护下亲眼目睹了伽德部与大周的血战。
      伽德部各族死伤惨重,最后终于在赞桑嘉措倒下的时候人心涣散,眼看得胜的希望渺茫,众人都无心恋战,一个伽德部士兵在被大周将士砍下一只握刀的胳膊时终于支撑不住跪地投降,接着便有不少的伽德部士兵不愿再打下去,纷纷跟着放下长刀投降了。
      此战结束伽德部战败,斯郎泽仁自然出来收拾烂摊子,他无法阻止凌再平进城,一面向凌再平赔礼道歉,一面亲自领着大周军队进城,生怕他一个不答应凌再平挥军扫平了伽德部众族。
      大周进军伽德部帮他铲除了多年来把控朝政的大师们,又保全了王室血脉,斯郎泽仁十分庆幸凌再平的到来,他如今重拾王室尊容,他愿意向大周赔偿之前被劫商队的双倍损失,和草原上的牛羊兵器等。
      经此一战伽德部数十万大军一夜之间被大周剿灭,其他四派为之畏惧的高僧赞桑嘉措死于战事中,让大周天子凌再平的名字在草原上如同震慑一方的神明,重新改变了这里的人们对强者的敬畏,他所到之处就好比来了千军万马让人近而远之。
      此战后伽德部周边部族纷纷惶恐,对大周军队避之不及,大周的皇帝带兵攻入伽德部王城,下一个会不会就打到自己的部族?
      伽德部其他四派首领惶恐不安,他们之前可是帮助赞桑嘉措出兵攻打大周来着,怎料失败了,大周皇帝要想寻仇顺道灭了自己的部族就像是碾死一只刚出生的羔羊一样简单。四派首领聚到一起商议带着族里拿得出手的好物来到伽德部王城想朝见凌再平,以后每年都会向大周进贡,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凌再平在见了他们以后对此并未表现出胜者的喜悦之色,淡然的回绝了他们的提议。
      伽德部的东西他不要,但是商队损失不可不偿。
      凌再平不接受他们的朝贡,伽德部众族首领慌神了,仍以斯郎泽仁为首,赶紧凑齐了商队赔偿金额数百万金。之后凌再平将十万大军留在草原上,命沈韬与渝城统领张全胜留在此地驻守,数日后便回程。
      陛下您是何意说清楚再走啊?!
      驻军在此伽德部众族首领不难猜出凌再平是何意,他离开后不久众族首领纷纷推举斯郎泽仁入中原皇城求和。
      程长靖他们跟随凌再平回京,途径金沙河时,河水已变得清净,唯有两岸被战火焚烧过的树木还能看出战后的痕迹。
      蜀中全城的怨灵之气挥散不少,幸存下来的人正在重建家舍,死去的人可以安息了,而他们还要活下去。凌再平当即写下圣由令朝廷拨款,资助百姓一同将蜀中恢复从前的生机,留下一部分将士协助重建蜀城。
      行至渝城时知州严褚已安置好商队众人,大伙伤势均已痊愈,只等着凌再平下令回京。凌再平到此严褚便急忙呈上来一封信笺,信笺上的字迹他一眼便看出是出自谁的手笔,心中顿时欢喜,便下令大军暂时在知州府内休整一日,明日接着赶路。
      俞子尧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不需用拐杖便可行走,唐致见他兄弟没有跟着回来以为他战死沙场,两眼一荤一个踉跄,不是他身边的俞子尧扶着差点摔倒。
      程长靖与李宗林赶紧向他说明情况:“唐庄主不必惊慌,令弟此战英勇无畏,战场上杀敌无数,此战过后是随着沈将军留在了伽德部,他好着呢。”
      唐致这才缓过来:“原来如此,我差点以为他······”
      旁边俞子尧安慰道:“唐兄有此兄弟令人佩服,即是与沈将军身边唐兄大可放心。”
      唐致听完叹道:“此番我们若是回京,就又将他遗留在外······”
      俞子尧道:“令弟为家国,守边疆,唐兄该欣慰才是为何要徒增感伤?”
      唐致便不再感怀,点点头笑道:“俞兄所言极是,战事已结束我们也该回京,重归日常。”
      “······”
      程长靖与李宗林他们终于能在床上舒服躺一会了,严褚给他们安排的屋子不仅敞亮,床还是宽大的软榻,因着人多便让他们俩挤在一间房里。
      两人辞了俞子尧他们回屋往床上一趟,霎时舒服的骨头都散架了,动都懒得动一下。在他们恍惚中快要睡着之际,不一会又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程长靖睁开眼侧头看了看李宗林只见他正盯着房梁发呆,便道:“宗林你在想什么?身上是不是还疼?”
      李宗林刚才醒了见他还在睡便没有叫醒他,自己空着脑袋发了会愣。程长靖叫他时魂才从房梁上下来,拖着口疲倦气道:“疼,哪都疼,你帮我按按。”
      程长靖听他说话都懒了,心道定是那一战打的累坏了,赞桑嘉措那个老秃驴一掌打在宗林胸口,怎么会不受伤?又被他掐着脖子,那手劲他当时看着吓得惊慌失措,要不是宗林提醒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便起身坐在他身旁给他按压穴位缓解疲惫,李宗林趴在床上被他按的快飘了,整个人舒服的直哼哼。
      没过一会儿李宗林就哼不出来了,再让他这么按下去他恐怕就要······,这背上有那么多的穴位你不按,你是怎么想的非得按那里?
      背上的穴位怎么就那里一按就······就让人想干点什么,偏偏又使不上劲身子骨跟泡醋里一样发软呢?可医书上没这么说过,只是道它舒缓解压,调理阴阳平衡,自己莫不是看了个假书?看来著书之人并未真的了解过此穴位的真正作用。
      李宗林难受的紧一把抓住程长靖的手腕处,忍耐着道:“别按了。”
      程长靖不解他意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了?我按的不好吗?你不是很称心吗?”
      就是你按的太好了,李宗林实在难以启齿自己怎么了,指着桌上的茶壶道:“不是,我想喝水,你帮我倒杯水。”
      程长靖连忙道:“好,你等着。”
      等他端起茶壶一模里面的水已经凉了:“这水是凉的,你先等会我去给你拿热的过来。”
      他提着茶壶正要去开门,李宗林哪里等得了,忙道:“无事,凉的我能喝。”
      程长靖责怪道:“喝坏肚子。”
      李宗林仍趴着道:“你别走!快拿来,长靖。”
      程长靖一愣,看他一脸痛苦得表情以为他是病了,赶忙到了杯水端过来给他,又在脉上探了探。
      李宗林接过来三两口将凉了得茶水灌下肚,浑身的欲燥才的解,脉象也平稳了下来。
      程长靖疑惑道:“真没事吗?”
      李宗林心道:好得很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没事了,我们再躺会明日好赶路。”
      “······”
      两人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有些大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程长靖怕是这些伤口引发热症,便不太放心又在他额头试了试,确定无恙才面朝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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