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要我三更死》涵小笙

13、他们是同/性/恋

　　梵七走到司空卿对面坐下，打趣似的道了一句，“哟，司空大人，你这张脸是怎么了，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姜宇不知道是梵七故意去刺激司空卿还是他真的心直口快，他悄悄扯了一下梵七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冒犯司空卿。

　　虽说司空卿现在失忆了，但他依旧拥有法力，不是一个能够随便招惹的人。

　　见司空卿黑着脸不说话，姜宇急忙岔开话题，缓和现场气氛，“对......对了，梵七，昨天晚上你上哪儿去了？”

　　“才一晚上没见你就这样关心我呀，我还真是有点感动呢。”梵七说着就再次抬手搭在姜宇的肩膀上。

　　姜宇甚觉尴尬，往右边挪了挪，尽可能地和他拉开一段距离，“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司空卿冷不丁地起身就走，三步未满，灵光霎起，他瞬间就没了踪影。

　　如此场景是姜宇不愿看到的，毕竟惹怒司空卿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梵七，你是嫌我命太硬吗？”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司空卿不会拿你怎样的。”梵七说笑之际转眸去看张雨思，“而且我也说了，我会保你性命无忧。”

　　“你整天来无影去无踪，我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你怎么敢说保我性命无忧？”

　　“你看不到我，我却看得你，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当你遇到危险时喊我名字就行，我们之间结过契，忘记了吗？”

　　“当然没忘，只是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遇到危险时喊你的名字。”姜宇的语气里充满了埋怨。

　　梵七摸了摸姜宇的脑袋，眉眼含笑，“你老板快醒了，要是看到我在这里，只怕又要疑神疑鬼，我先走一步。”

　　长这么大除了外祖母摸过自己的脑袋之外，还没有其他人摸自己的脑袋，姜宇觉得十分不舒服，自己抬手抓了抓梵七摸过的头发，同时又提醒道：“别摸我脑袋。”

　　梵七笑而不言，转身就走。

　　司空卿走了，梵七也走了，屋里又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张雨思翻了一个身，然后慢慢坐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姜宇看了一眼手机，“七点整。”

　　张雨思揉了揉脑袋，想来是睡得太久，脑袋正发昏。

　　她今天算得上是水米未进，姜宇趁空打电话订了一份餐。

　　而今是盛夏，直到八点外面的天才黑下来。霓虹灯把黑夜撕裂，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吃完饭的张雨思坐在床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姜宇站在阳台上刷着手机。

　　一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二零一五级三班最后一人死亡。

　　姜宇翻看着消息，今天又发现一具尸体，死法与之前的五十八人一模一样。新闻上说二零一五级三班的毕业生只有五十九人。

　　如今看来却是不止，不止五十九人！

　　姜宇推开落地窗回屋，却见电视上正在播放这条新闻。看了片刻，张雨思关了电视，抬手就把身面前的水果打翻在地，又似之前在医院那般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五十九加一，二零一五级三班应该有六十名毕业生。”姜宇按了锁屏键，将手机揣进兜里。

　　张雨思顺手拿过床头柜上面的烟，点燃一支后猛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她回答道：“确实只有五十九名毕业生，我在高三上学期期末转学了。”

　　姜宇先前在网上查了，二零一五年的两起学生跳楼事件发生于冬季，正是高三上学期。

　　姜宇大胆揣测，“叶辛和赵青华在高三上学期跳楼，你却在这个时候转学，你真的不知道他们跳楼的原因吗？”

　　张雨思不说话，只是一边抽烟一边落泪。她越是这样，姜宇就越觉得她知道叶辛、赵青华跳楼的原因，甚至......甚至她与叶辛、赵青华两人跳楼脱不了干系。

　　“你知道吧，你应该清楚叶辛和赵青华为什么会选择跳楼。”姜宇走近张雨思，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其中缘由。

　　姜宇翻看了许多帖子，帖子下面有很多评论和猜测，但大多都是不着边际。这也使得姜宇越来越想知道这两个原本活泼阳光的大男孩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生命的原因。

　　“我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了！”张雨思突然将手中的香烟砸向姜宇，烟头撞上他的衣裳，留下了一团烟灰。

　　姜宇没再作声了，只俯身将香烟掐灭，然后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缓了片刻，稍微冷静了几分的张雨思再次点燃一支烟，白皙且纤细的手指夹住香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之后，她沉声道：“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尽快帮我处理赵青华，其他事情不要多问。”

　　“我不赚来路不明的钱，我也不会伤含冤未了的鬼。”姜宇现下已经能够笃定张雨思和叶辛、赵青华两人之死脱不了关系。

　　“姜宇！拿人钱财，你就得替人消灾！”张雨思大声叫嚷，其中既有惊恐，也有愤怒。

　　她恐惧的是赵青华那只怨魂，她愤怒的是姜宇不识抬举。

　　“我还没有收你的钱，即便收了钱，我也可以选择退还。”姜宇从容不迫，话语平静。

　　眼看着姜宇欲走，张雨思急忙下床追了过去，“你要去哪里？姜宇，你要去哪里！”

　　“你不愿意说出实情，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帮你。”姜宇的话语温柔，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漠。

　　“不准走，不准走，你一走我就死定了！”张雨思死死拽住姜宇，眼里满是惊恐。

　　姜宇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张雨思指尖传来的颤抖感，“那你就告诉我，叶辛和赵青华为什么要跳楼？”

　　“因为……因为……”张雨思在努力压抑，在努力克制，豆大的眼泪哗哗直流，仿佛要将后半辈子的眼泪在这一刻流尽。

　　纠结迟疑了半晌，张雨思哭着松开了姜宇，顺势瘫坐在地，“因为他们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