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星眼》疯狗狗

34、第三十四章：学习音乐

　　席寅一如既往先送程晗回家打扮，而后再送她去小酒馆。
　　席寅本想先带程晗去吃饭，但程晗说她不饿，也要早点去，席寅便只能作罢。

　　程晗下了车，跟席寅道别后便走进了小酒馆。此时酒馆里空无一人，只有后厨在忙碌。
　　她走进后台，许泊月已经到了。

　　“小许哥。”程晗率先跟他打招呼。
　　许泊月抬头看她，回应道：“两周不见，你又好看了。”
　　“就小许哥嘴甜。”程晗笑了，又问，“今天花姐来吗？”
　　许泊月点头：“她要来。”

　　程晗见许泊月忙着调试设备，她便也不再说话了。她坐在自己的背椅上面，摇摇晃晃，倒是清闲。

　　“你学吉他几年了？”
　　许泊月突然问。

　　程晗说道：“五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初中。”
　　“那你，后来没学了？”
　　程晗心里一咯噔，连忙扯谎说道：“高中的时候忙，一直没学，后来又学了三年。”

　　许泊月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程晗却怕说得越多自己露馅，于是便借口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程晗躲过了许泊月的盘问，等她出来以后，乐队的人已经来了。

　　许泊月之所以让大家今天这么早来，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想要改革一下表演的方式。
　　他觉得他们应当与时俱进一些，表演方式上面要有些创新，这样一来，宣传的时候也才能引人注意。

　　程晗对这些属实不太懂，所以便听着他们商量。

　　许泊月提议大家在唱歌的时候可以多和台下的观众互动，还可以设计一些情节，引得别人的注意。
　　其次就是转换点歌的方式。以往都是人少的时候，让顾客点歌播放。但是现在点歌，变成歌手唱。遇见暴风式点歌的时候，不能掉链子，不能因为前后两首歌差距太大，所以一时之间无法转换。

　　这对程晗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她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如果真的点到了一些很难的歌曲，她不一定能表演的很好。

　　许泊月似乎也是看出了程晗的顾虑，想到她平日里唱的歌的风格都比较相似，说不定别的风格不适合。
　　他当着众人的面问她：“你有没有专门学过声乐演唱？”

　　许泊月既然已经这样问了，程晗也不好在骗人，诚实的说道：“没有……只是我的乐器老师带我开过嗓。”
　　“你能转换风格吗？不再唱民谣，试试摇滚？”

　　程晗犹豫了一下。

　　乐队的贝斯手看程晗为难的样子，便替她对许泊月说道：“实在不行，可以先学两首应应急。”
　　程晗点头，接着贝斯手的话茬说道：“对的，我可以学的。”

　　“虽然你是兼职，但是也代表着我们小酒馆的一份子。最近生意不好，所以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我提出的这些新主意，也不过是先试试，但是你也需要配合我们大家。”

　　程晗点点头，连连说道：“我理解的。”

　　“好了，准备一下上场吧。”

　　程晗和许泊月一起唱了开场，而后便是依据顾客的点歌来分配。难度比较高的，许泊月都主动上场，对于那些程晗能唱的歌，她便也没有推辞。

　　只是顾客们点的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程晗甚至都没听过。
　　许泊月和乐队的人听过的歌曲比较多，所以今晚倒是辛苦了他们。

　　程晗没有专门学过音乐，她只是在练习乐器的时候，老师指点过她几句，再加上她的声线比较独特，所以唱自己擅长的歌曲时，会吸引别人。
　　但是她终究是不够专业。

　　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学习音乐。

　　凌晨两点半。
　　今天打烊还算早。

　　程晗主动去找到许泊月，将自己的疑虑全盘告知：“我觉得我不够专业，有的歌曲我不仅不会唱，甚至没有听过。”
　　许泊月并不意外，他说道：“一会儿我会整理一份歌单给你，你把这份歌单听熟悉了，练会了就行。”
　　“但是我没唱过摇滚，我不会……”
　　“这没有什么会不会的，”许泊月说，“多练练你的气息控制和声带力量，多听一些歌，有了乐感就行。要求不高。”

　　许泊月话已至此，程晗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临走之前，许泊月又说了一句：“回去以后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练习的。”
　　“好的，小许哥。”

　　正在门外等程晗的席寅，看见她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
　　席寅还以为程晗太饿太累了，连忙走上前去给她递了一个保温杯。

　　程晗看了眼他手上突兀的粉色的保温杯，有气无力的笑道：“新买的吗？”
　　“是的，”席寅说，“和粉色头盔很配。”

　　程晗接过，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然后又还给他。

　　“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程晗跟着他走进车内，说道：“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吃的，先回家吧。”

　　上了车，一顿困意袭来，程晗便不愿意在说什么话了。

　　送程晗到了家楼下，席寅也看出来程晗太过于困倦，也估计吃不下什么东西，也就没再问她。
　　看着程晗上了楼，他才离开。

　　“席少，去哪？”
　　“去找施余。”

　　施余约席寅在常去的那家台球馆见面。
　　席寅一进去，烟雾缭绕。
　　他挥了挥手，将面前的烟雾挥开，随后直接朝着施余那桌走去。

　　远远的，他便看见施余站在桌球旁边，手里拿着球杆，那张阴沉的脸上满是不耐和隐忍。
　　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头发的女生。

　　席寅在走近了一些，才发觉是季锦。

　　“稀客。”
　　席寅走到施余的面前，撑着球桌，眼里带着戏谑看着施余。

　　施余冷哼一声，故作高冷的对季锦说：“给席少拿球杆。”

　　不知为何，一向看不上施余，躲得他远远的季锦，今天倒是乖乖听话。
　　她在身后的一排球杆里，随意挑了一根，然后拿着走到席寅的面前，递给席寅。

　　席寅看着这一幕，不知要不要接过。他看戏一般的看着施余，等他的一个眼神。
　　施余瞥了一眼季锦手上的球杆，提高了音量，凶巴巴的冲季锦吼：“那是开球的！重新拿。”

　　季锦冷不防被施余那么一吓，有些委屈的替自己解释道：“我不懂嘛，拿哪根？”

　　看季锦这么委屈的模样，施余有些心软，语气也稍微温柔了一些。
　　“拿细点的。”

　　季锦噘着个小嘴，小小声的说道：“哦。”
　　看着她圆圆的小嘴，施余倒是忍不住的笑了。

　　季锦没看见他笑，只听见他清了清嗓子，还以为他又要不耐烦了，连忙跑去换球杆。

　　席寅不知道施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看着他这般为难季锦，一句话也没说。

　　席寅换了球杆。
　　施余让季锦去重新摆球。

　　季锦问：“就像刚刚那样吗？”
　　施余淡淡的“嗯”了一声。

　　季锦跑过去把球全部放进三角形框里，而后按照施余教她的，把不同的球相间隔开。
　　最后，她把黑球摆在中间的一个白点上。

　　她正在沾沾自喜，施余教了她一遍她就记住的时候，施余又催她：“白球给我啊你倒是。”
　　被施余这么不耐烦的一催，季锦赶快把白球递给他。

　　施余开球，第一场便进了一个全球一个花球。
　　施余看了看局势，而后选择花球，一连进了三个球，才到席寅。

　　席寅识趣的知道今天是施余的场子。为了给他面子，他便没有发挥实力，进了一个球以后，便假装失手，交换球权。
　　球杆在施余的手上十分的熟练，他再次一连进三个球。

　　季锦一看，忍不住夸赞道：“施余，你是真厉害啊。”
　　施余被这么一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席寅看着他偷笑的嘴角，又故意失手了一次，让他三个回合便赢了自己。

　　连打了两局以后，席寅累了。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

　　眼看此时正是说话的好时机，季锦连忙征得施余的同意，问：“我能不能现在去说？”
　　施余看了一眼席寅，席寅也正在看着他。

　　施余收回眼神，眼底有着落寞。
　　见他浅浅的点了点头，季锦开心的跑去跟席寅说话，开口一句便是：“席寅，你能和漾生交朋友吗？”

　　此话一出，席寅指尖的烟都快要掉了出去。
　　他看了几眼施余的背影，又看了看天真的季锦。

　　施余啊，这个忙，他帮不了。

　　不出施余所想，席寅直截了当的对季锦说：“没可能。”

　　季锦并不放弃，她赶快说道：“你要是不和漾生交朋友，那你和程晗也做不了朋友了。”
　　听见程晗，席寅来了兴趣，问：“怎么说？”
　　“漾生让程晗从你和他之间选择。如果你不和漾生交朋友，你觉得程晗选的话，会选谁？”

　　听季锦的意思，好似程晗一定会选择漾生。

　　“你为什么不去劝漾生，要来劝我？”
　　季锦直说：“因为我劝不动他。”
　　“照样的，你也劝不动我。”

　　席寅倒是明了了，为何季锦今天会和施余在一起，还甘愿被施余那么欺负。
　　原来还是为了漾生。
　　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抽完一支烟，席寅准备走了。
　　季锦看自己也没有劝动席寅，当即便说：“明天就是程晗选择的时候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席寅摇头，说道：“不用考虑。”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锦还想跟上去，却被施余拽住手腕。
　　季锦试图甩开施余的手，施余却不耐的对她说：“你能不能别再做无用功！”

　　季锦觉得委屈。
　　她不明白，怎么男生之间还能闹这么大的矛盾，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决的吗？

　　她狠狠的甩开施余的手，说道：“你们就是小肚鸡肠，我只是想让他们的误会解开而已，为什么那么难？”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吗？你都不懂，你凭什么让别人和好？”

　　“漾生总是被席寅欺负，席寅道个歉不久和好了吗？说到底你们这些混混做错了事就是拉不下脸道歉。”

　　季锦生气得走了。
　　施余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再也不要和季锦这么无理取闹的人说话了，他再也不要喜欢季锦了。

　　可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追了上去。

　　此时的季锦已经跑到了马路边，早就看不见了席寅的身影。

　　“季锦。”

　　听见施余追了出来，季锦耍脾气，直冲冲的朝前大步的走着。
　　施余追上来，走在他的旁边，放低了声音讨好得又喊了一声：“季锦，你听我说。”

　　季锦此时心里有气，怒道：“我不要听你说！你们就是坏人！”
　　“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席寅欺负同学，你就和他一起欺负；你还去网吧；你还逃课！你还欺负我，总之，你就是坏人！你不学好！”

　　施余哭笑不得。
　　前面的话他无法否认，但是后面半句他可不认：“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看，你做错了都不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你要告诉我，我错哪儿了？”

　　季锦停下来，发泄似的狠狠得拍打施余的胸口，说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的秘密，还逼迫我跟你在一起，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喜欢你！”

　　季锦拍打施余的手顿住，停在了半空中。
　　她低着头，小声地说：“但是你就是给我带来了烦恼。”
　　“我错了，季锦。”施余真诚的道歉，“我不该那样，我再也不会了。”

　　季锦缓缓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施余真诚的道歉的脸。
　　她心里的柔软之处仿佛被击中了，她点点头，像小羊微弱的声音说道：“那我原谅你这件事吧。”

　　施余真是哭笑不得：“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季锦说道：“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们最多像以前一样，还是好朋友，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喜欢漾生。”

　　漾生，漾生。
　　施余真的是快气死了。
　　这个混蛋家伙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施余的眉头紧蹙，认真的对季锦说：“漾生就不是个好人！他曾经说你——”
　　“你才不是好人呢！”季锦连忙为漾生解释道，“漾生品学兼优、热爱同学、助人为乐，难道他做的那些好事都是假的吗？”
　　“那都是他装的啊！那些事谁不会啊？”
　　“那你就是个逃学的坏同学啊，你做到了吗？”

　　施余真是无话可说。
　　他第一次觉得季锦说的没错，他好像表面上就是一个坏同学。

　　施余知道自己怎么解释漾生这个人的真面目，在季锦的眼里就像是诋毁。
　　施余知道，只有证据，才能让季锦信服。

　　他对季锦说：“下个周六，我带你去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