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星眼》疯狗狗

14、第十四章：篮球比赛

　　学校里迎来了篮球赛。

　　周一的班会课上，班主任将每周定期通知的事情说完便下课了，临走前几句话草草的通知了篮球赛的事情，便说道：“有意向的找程晗报名，名单手写给我。”

　　程晗应道：“好的，老师。”
　　“写整齐点。”
　　程晗点头。

　　一下课，程晗给第一组第一排传了一张A4纸，说道：“有意向的同学在纸上写下个人信息，上晚自习之前我去找最后一组的最后一排同学收。”

　　上晚自习之前，最后一排的同学就已经把名单给了程晗。
　　程晗趁着还没上课，就用一张新的A4纸誊抄了一遍，字迹工整。

　　可是等她抄完以后，有一个同学来找她，说：“学习委员，我不想报名的，都怪我同桌给我瞎写，你帮我划掉吧。”
　　第一次，程晗没说什么，划掉以后重新誊抄了一遍，抄到一半，又有一个男生过来找程晗，说道：“学习委员，我来帮我前桌报名。”

　　程晗写下了，可没过多久这个前桌就跑过来说，他不想报名。
　　程晗耐着性子，将他的名字划掉，随后在班上特意强调：“报名的同学都确定了吗？我念一下名字。”

　　将名字念完，没人有异议程晗才放心誊写，此时，又有人来说：“学习委员，我还是决定不报名了，高三太累了，没时间训练。”

　　一来二去的，程晗烦了，也不再写了，直接走到讲台上说：“晚自习之后，想要参加篮球赛的同学留下报名，此次报名不可更改、不接受代报，过时不候。”

　　男同学们也知道自己让学习委员不高兴了，便都不敢说话。

　　程晗给他们一整个晚自习的时间去考虑，到底要不要参加篮球赛，到底要不要浪费时间去训练。

　　晚自习大课间，程晗和漾生一如既往的去田径场跑步，程晗说起篮球赛，问漾生：“这次报名的人好像挺少的，你要参加吗？”
　　漾生说道：“嗯。”

　　程晗听见他的回答，有些惊讶，问道：“真的吗？你高一高二可从不参加呢。”
　　“最后一次，玩玩。”

　　听见漾生这么自信的语气，程晗也忍不住开心起来，随即说道：“那我们有空一起去打球吧。”
　　漾生看她，眉眼带着笑意，问道：“你会吗？”
　　程晗也笑了，说道：“不会你教我嘛！”

　　两人围着操场跑了两圈便到栏杆进行拉伸，拉伸完回到教室。

　　最后一节晚自习刚结束就有同学过来排队报名。

　　程晗坐在座位上，拿出一张A4纸，问那个男生：“名字。”
　　“张升。”
　　“身高、体重。”
　　“175，65。”
　　“球服名字。”
　　“缩写，ZS。”
　　“球号。”
　　“二十吧。”
　　程晗抬眼看他，问：“是二十还是二十八？”
　　“二十。”
　　“好了。”

　　排队的人很多，前一个报完就开始后一个，程晗没时间抬头，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些问题。
　　直到听见席寅的名字，程晗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席寅直挺挺的站在桌子的前面，歪头看着程晗写字。
　　那副模样竟然让程晗想起了地主家善良的傻儿子。

　　她低头，继续问道：“身高、体重。”
　　“186，68。”
　　“球服名字。”
　　“席寅。”
　　“球号。”
　　“23。”
　　程晗说道：“下一个。”

　　登记完之后，教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埋头写作业。
　　程晗数了数，只有十个。

　　这个人数算少的，高一、高二有十七、八个，那时候大家根本不担心会不会因为篮球训练而影响学习。就算训练了没有机会上场，大家也很开心去参加。

　　今年高三，来来回回确定，竟然只剩十个人。
　　仅仅刚好达到参赛规定的人数。

　　不对。
　　程晗想到：还有漾生，应该是十一个。

　　程晗揪了揪漾生的袖子，说道：“到你啦同学，姓名。”
　　漾生配合程晗，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漾生。”

　　“身高、体重。”
　　“182，63。”
　　“球服名字。”
　　“Y.”
　　“球号。”
　　“23。”

　　程晗的笔尖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一遍名单，确定这个数字席寅已经用了。
　　她只好说道：“换一个吧。”

　　漾生侧头去看名单，想看看是谁和他一样默契，可是数字却停留在席寅那一排。
　　他不屑的别开眼，说道：“就他也配。”

　　听见漾生这样评论席寅，程晗不由得多看了漾生几眼，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换一个什么？”
　　“06。”

　　名单登记完毕，程晗一看时间，宿舍也快关门了，便赶紧收拾东西回宿舍。
　　此时保安叔叔已经在楼下开始喊：“同学们，快回宿舍了——同学们——”

　　程晗狂奔回宿舍，洗漱以后就在下桌继续写作业。
　　她在用手机查资料，看一眼书本看一眼手机。

　　手机上方闪烁了一下，微信里有人给程晗发信息。
　　程晗打开一看，是孟艺望。

　　孟艺望：【我不舒服，好像发烧了。】
　　程晗看了，快速打字：【还好吗？我这有药和热水，我给你拿上去】
　　孟艺望：【你把老人机给我吧，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

　　学校里是不能用智能机的，如果被发现了，不仅会被没收，还会被通报批评，送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为了方便同学们和家长联系，班级里有两个老人手机，一个在漾生那，一个在程晗这。

　　程晗从抽屉离拿出手机，顺着梯子爬上孟艺望的床，把手机递给她。
　　程晗触碰到她的手，不冷不热，是正常体温。

　　在孟艺望打电话的间隙里，程晗爬下床用自己的杯子给她泡了一杯感冒灵。

　　孟艺望打完了，从床上爬下来。
　　床板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孟艺望走到程晗的桌边，把手机递给程晗，小声对她说：“换上衣服，跟我走吧。”
　　“去哪？”
　　“医院——”

　　孟艺望看了看寝室的另外两人，随后指了指手机，示意程晗看微信。

　　孟艺望：【我爹在校外等我们，接我们去医院。我跟班主任说你陪同我，他也同意了。】

　　程晗虽然有很多作业要写，忙碌一天也很累。
　　可是她觉得，陪孟艺望去看病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犹豫，直接对孟艺望点头，穿上鞋子就走。

　　程晗对宿舍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孟艺望一起下楼。
　　两人走到楼下，宿舍阿姨已经把门打开了，让她们快去医院。
　　程晗扶着孟艺望来到学校大门，保安给班主任打电话确认以后，便开门放他们出去。

　　学校在郊区，周围没有店面、没有居民，马路对面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种着一片树林。
　　此时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附近空旷辽阔，风声萧萧。
　　除了偶尔路过几辆车，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程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凉风拍打着她显露在外的胳膊，有些刺骨的冷。

　　程晗和孟艺望走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
　　程晗忍不住问：“叔叔呢？什么时候来？”

　　“我爹不来接我们，”孟艺望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程晗，说道，“我骗了老师。”

　　“什么？”程晗不懂孟艺望什么意思，追问道：“骗老师干嘛？”

　　“我没有感冒，我只是想出来，所以我找了个人充当我爹去骗班主任。”

　　程晗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孟艺望有些心虚，说道：“不然……班主任也不会让我们出来啊。”

　　程晗想起自己放在桌上，此时此刻应该还没冷的感冒药，她便抑制不住的生气。
　　她眼神锐利的看着孟艺望，质问：“那你为什么也骗我？”

　　“带你一起出来玩嘛。”
　　“你问过我了吗？”
　　“你不想吗？”

　　程晗被孟艺望气得冷笑出来，反问她：“你看我这个样子，我想吗？”

　　孟艺望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挽住程晗的手撒娇：“我想出来玩嘛。”

　　“你自己想出来玩，你自己出来就好了，带上我干什么。”

　　孟艺望看程晗真的生气了，努努嘴不敢说话。

　　程晗抽出自己的手，怒容满面：“我走了，你自己去。”

　　程晗转身就要走。
　　孟艺望着急的跺脚，拽住程晗，哼唧道：“别走嘛。”

　　“不走干嘛，陪你在这傻等、在这吹冷风？”

　　孟艺望委屈的说：“今天我生日诶。”

　　程晗停住脚步，想了一下，好像是的。
　　她给忘了。

　　孟艺望看程晗停下来了，趁热打铁，继续委屈道：“今天我生日，我不怪你不记得，我知道你学习忙。我也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过生日嘛，我叫上了我的所有好朋友，我也想叫上你啊。”

　　程晗转过头来看孟艺望，只见她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程晗容易心软，自己也本就理亏，看见孟艺望这样伤心，她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了。

　　程晗对她道歉：“对不起噢。”

　　“我也对不起嘛，”孟艺望诚恳的道歉，“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想让你陪我一起过生日。”

　　“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呢。”
　　“没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