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难托》鸦寄

10、自由

　　顾隋回来时下着雨。
　　而我，打着把红纸伞坐在门口嗑瓜子。

　　他踩过我扔在地上的瓜子皮，伸头进伞里，雨滴顺着他发梢滴落到我脸上，他轻声地问：“为什么。”
　　好像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我噙笑，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没搭理他，一仰头把所有磕好的瓜子仁扔到嘴里，从兜里抓出来一把继续磕。

　　“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找我，非得是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他疯了一样晃着我的肩膀，手里的瓜子掉地上一半。

　　他越晃，我就笑的越开心。
　　当然是因为你好控制啊，傻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还问什么问？

　　上哪找这样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傀儡呢？
　　这江山看着姓顾，那是因为白家没生出来男孩。
　　不然姓什么还真说不准呢。

　　谋权篡位不成的才叫乱臣贼子，成的那叫天选之人。

　　我从兜里掏出剩下的瓜子，对他说：“手伸出来。”

　　他愣住片刻，最后倒也听话地把手凑到我跟前。
　　我把瓜子放在他伸出的手里，将伞柄塞到他另一只手中，“给我嗑瓜子。”

　　竟还真的照做了。
　　这样听话，不仅外祖父喜欢，我也同样喜欢的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还真有一桩想让你做的事。”我抬眸盯着他漆黑一片的瞳仁，“我要你，杀尽这天下人。”

　　顾隋隐忍至此有什么小九九我管不着。
　　我只知道，被拴久了，我也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