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娱乐圈]》北极熊出没

35、chapter35 纠结

　　杀青后的几天里，温锦荣一直是闷闷不乐的状态，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又没有什么工作，整个人颓的要命。
　　他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床上发呆，想起三个多月以前，他就是这样被陈钰的一通电话叫醒，然后遇到了宁生秋的。
　　陈钰只以为他是刚拍完戏累得要命，连着休息几天放松心情。其实温锦荣每次演戏也都是个体验派，偶尔也会有一些入戏太深，觉得自己出不来的情况，在家待几天就好了。
　　但这次的情况似乎尤为明显，一个星期后陈钰给他打电话，他还是有些懵懵的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一声，表明自己已经听到了。
　　陈钰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去找他。
　　但他最近几天忙得要命，温锦荣新戏结束后得给他拉各种商务，接触新的导演剧组，又或者看看能不能搞点综艺去上。再加上自己的感情生活有了突破，和唐淞确立了固炮关系，还在浓情蜜意期，实在抽不出空闲来。
　　就是今天上门，还是他翘了和唐淞的约会才来的。
　　唐淞面上一副冷酷的霸总表情，沉稳地点头说好，但陈钰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这个颇为口是心非，脑袋里肯定在想办法编排温锦荣，准备给他安排点事做，不要耽误他俩搞基。
　　陈钰乐得看他这么想，然后顺手再给温锦荣弄点资源来。

　　陈钰按了门铃，“叮铃——”一声响，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又按了几下，才听见房间里传来慢悠悠地拖鞋声。
　　温锦荣整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脚下踩着拖鞋，睡衣也皱皱巴巴的。眼睛半眯着看他，神情很是萎靡不振。
　　“不是吧，你在家怎么给自己休息成这样了。”陈钰一边换拖鞋一边问。
　　温锦荣靠在墙上，目光呆滞地看向地板。
　　“不知道的以为你熬了一礼拜的大夜呢，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这么颓废。有什么事和我说嘛，我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啦？爸爸给你撑腰。”陈钰一进来就坐到了地毯上，把手里的一打啤酒往茶几上一放，磕出清脆的响声。他一会小棉袄，一会爸爸地一通乱叫，让温锦荣觉得哭笑不得。
　　“没什么事，就是心情有点丧，大概睡一觉就好了。”温锦荣跟着他盘腿坐在地上，陈钰一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样子。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为什么这么丧呀。”陈钰开了瓶啤酒，啤酒是冰冻过的，在六月的夏夜冒着丝丝凉气。
　　“出不了戏？不应该吧，薛路和你本人差这么多。”
　　“还是因为这次到处跑太累了，有点缓不过来？你看还要休息一阵不。”
　　任陈钰发问，温锦荣却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陈钰说他和宁生秋的事。陈钰不过是没亲自跟着他拍戏，他就和宁生秋搞到了一起去，两个人没名没分的“互帮互助”，给陈钰知道了肯定生气。
　　他从比赛的时候就开始一直护着温锦荣，温锦荣长得好看，脾气软和，在娱乐圈就跟只小白兔似的，危险的不得了，比赛的时候就有导演找他，还有选手踩着他炒cp，要不是陈钰家里有娱乐圈大背景，别人不敢得罪他，他又一直极力护着温锦荣……
　　“总不能是因为宁生秋吧……”陈钰心下一凉，现在自家白菜不明不白地被猪拱了。
　　温锦荣叹了口气，觉得再沉默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陈钰这幅刨根问底的模样，今天是问不出来结果势必不罢休的。
　　他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宁生秋的事情跟陈钰说了。

　　陈钰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那么大，拿着啤酒吨吨吨地喝了两大口，但也没有急得骂人的意思。
　　他算是看出来了，温锦荣虽然把话都和他说了，但是言辞间满是维护，一会说是他先对宁生秋动了心，一会又说也是他主动和宁生秋解释了所谓“互帮互助”，虽然最后事情是宁生秋先提的，但也怪他干那事忘记锁门。
　　孩子心彻底飞到了别人那去，他是拉也拉不回来了。
　　何况他其实也没怎么想拉。
　　“你和宁生秋，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钰问道。
　　“就大概剧拍一半的时候吧。我们不是谈恋爱，连约炮的炮友都算不上，就是彼此帮助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温锦荣越说越笑声。
　　陈钰险些被气笑了：你都说是互帮互助了，那在这消沉个什么劲呢？
　　“我以为出了剧组就好了，我虽然喜欢他，但以前也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啊。我也喜欢你，喜欢邵宁，喜欢小易，还喜欢《玲珑传》的女主角呢。过几天就好了吧。”温锦荣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陈钰也就静静看着他瞎扯。
　　“……算了。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喜欢宁生秋了，不是因为剧的原因，我是很明确我喜欢的是戏外的他。他人其实很好，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有攻击性，他还挺温柔的，而且也很细心，也很有耐心。”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你说你多喜欢他啦。我是想听他对你的感觉，他喜欢你吗？”
　　如果宁生秋喜欢温锦荣，这个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陈钰虽然是他的经纪人，有也希望他在娱乐圈能混出一片天地来，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看出来了温锦荣其实对这个圈子的兴趣没那么大，只是没有事情做，得过且过地待着。
　　如果想要和男明星恋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只是恋爱，也不是结婚，不涉及到什么财产的利益问题，两个人藏好点也就算了，真被拍到了也可以说是兄弟情，反正有句话说得好：“在娱乐圈，遍地是gay，遍地没有gay。”
　　哪怕是同性拍到了接吻，也能洗成酒后好兄弟上头。
　　温锦荣二十七岁了第一次真正说自己喜欢某一个人，这实在不了得，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兄弟打一辈子光棍吧。陈钰从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性取向为男了。
　　“……不知道。”见温锦荣沉默，陈钰叹了口气。
　　其实和唐淞的事情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他对温锦荣这事的态度。他和唐淞现在名为固炮，实则相处模式和情侣没什么差别，甚至唐淞比对女朋友还要宠他，陈钰一边享受，一边偶尔怀疑人生。
　　唐淞小时候就住他家隔壁，从小嫌弃他到大，性格闷骚的要死。结果一朝空降成为了陈钰和温锦荣的顶头上司，又在陈钰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给温锦荣拉资源的时候，带资上门，条件是要和陈钰py交易。
　　这事温锦荣今天也是第一次得知，他才知道陈钰为了他能搞定这部剧，居然做出了这么大牺牲。
　　“哇，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其实也蛮乐意的啦。否则你想，我要是不愿意的话，早就去找我爸了。”陈钰故作轻松地拍了下他，但温锦荣也知道，事情不会像陈钰说的这么轻松，他就算撞破了头也不可能去回头找自己父亲的。
　　“小玉啊，要不算了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把这些事情都忘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发生什么事，也一定要和我说……”温锦荣看着陈钰，也灌了口啤酒。
　　冰凉的酒液顺着食道滑下去，苦涩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让不怎么喝酒的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借酒消愁的滋味。
　　“我对你俩的事情没什么意见啦，宁生秋人也……人也还算好吧。你不是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么。”
　　“但是我还是劝你要想清楚，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你不会因为戏而喜欢上他，但是他有可能因为戏喜欢上你对不对？”
　　“感情这种事情嘛，就得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要是一方在戏里，一方在戏外，这多感伤呀。”
　　陈钰又拍拍他的肩膀，揽住他：“但你也不要怕，有什么事爸爸都替你扛着，你尽管去试呗。这个不行，也总会有下一个的。”
　　温锦荣一下就想起了他俩在选秀的时候，瞒着选管偷偷从小卖部买了一堆酒精含量百分之五的酒饮料，陈钰那阵还不到十八，他自己也不会喝酒，两个人跑到天台上边喝饮料边痛哭流涕，陈钰也是这样揽着他安慰他，明明比自己还小几岁。
　　“得了吧，你个弟弟。”他一般很少提到两个人的年龄，除非是这种时刻，要掩饰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陈钰一把把他掀翻在地上：“和我装什么呀温温。”

　　把陈钰塞进自己的床上躺好之后，温锦荣也躺在他旁边，感觉整个人晕的不得了。
　　陈钰这两年做经纪人，应酬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酒量疯狂增长，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喝饮料都会醉的小孩了，温锦荣喝不过他，啤酒都喝醉了，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其实陈钰说的没错，最关键的事情，还是宁生秋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这两天宁生秋给他发消息的频率明显低了很多，其实以前也不多，但因为以前天天能见到，所以不怎么感觉得到。温锦荣不是个会主动和别人闲聊的人，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枯燥乏味得很，没什么好说的。
　　因此宁生秋一不给他发消息，两人的联系就停滞了。
　　他也知道也许是因为宁生秋现在在剧组拍戏，忙得没时间给他发消息，但看着两个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就总忍不住想。
　　温锦荣和薛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但毕竟他们是搭档，看着对方的眼神是真挚的，摸过抱过的时候也是真的，哪怕那一刻不是自己，但演戏又不是鬼上身，怎么可能完全抽离，总会带着自己的色彩。
　　宁生秋要演好方瑾，就必然要理解方瑾的感情，投影方瑾的感情。
　　所以剧组夫妻也才会那么普及，当你真的想演好一个角色的时候，戏里戏外已经不那么明确了。
　　两个人也许可以继续维持这种“互帮互助”的把戏，也许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快乐地做一对炮友，但温锦荣觉得自己几乎到了越陷越深的地步，因为见不到宁生秋而慌张烦躁，因为他不给自己发消息而患得患失。
　　他不想在这样维持着一个不明确的状态，在不确定对方和自己心意的情况下继续和宁生秋联络了。
　　要不，就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