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妖刀村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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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斋藤一与七夜两人像是完全消失了音讯一般，完全没有回到过新撰组的迹象。
而外头盛传‘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斩杀幕府高官’的造反谣言则与日俱盛，连土方先生也要出面与上头的人澄清说总司其实那几天一直都在他的房里，以此证明清白。
就在当天夜里，消失了三天的七夜与斋藤一两人却毫无预兆地回来了。
斋藤一担忧地看了七夜一眼，然后沉默不言地像忍者般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直都懒懒散散的七夜，此刻却像一缕幽魂一般毫无生气地飘荡回自己的寝室，一脸茫然。
跌跌撞撞地回到寝室的途中，不小心碰到了两天前进入新撰组当下人的名叫阿萤的姑娘时，刚想道歉的七夜突然闻到了一缕极细的淡香，步子不由得顿了顿。
那是吉田稔磨身上独有的香味，清淡得像是空气一般丝薄却又是确切存在的味道——与他相处了数年修习剑术的七夜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香味是从阿萤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淡很淡的香气，但绝对没错。
“你，去做间谍的时候，最好把身上的味道洗一洗。”七夜揉了揉鼻子，无力地笑道：“你沾上味道了。”
阿萤浑身一颤，以惶恐的眼神看着七夜，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个连自己气味也不会隐藏的新手呢。
七夜心里这么想着，那么明显的破绽山崎烝那家伙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由此看来，大概新撰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只是不戳穿罢了。
这时，阿步姐那温柔的声音传来了：“咦？七夜？你回来了？！”
月光模糊了阿步姐脸部的轮廓。
七夜眨了眨眼，突然开口道：“阿步姐，我看不到你的未来了。”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除了阿萤一人不知所措地呆站着之外。
连七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明知道明天阿步姐就要去执行土方岁三给予的任务，自己这种话是非常不吉利的。
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眼泪不知怎么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冰凉的、苦涩的咸味抿入唇中。
阿步姐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泪流满脸的七夜。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慢慢失去的样子，却又不能挽回。
“......对不起阿步姐我想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保重！”七夜惊慌失措握紧手里的刀，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
“混蛋！要死了你，村正！你知不知道用你一次要费掉我多少精力？你刚刚还敢扰乱我的心智！”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七夜第一时间提起自己的刀，将它从刀鞘中抽出，迎着月光举起，朝它怒声相向。
蓝紫色的刀刃在在凄迷的月色下弥散着冰一般的颜色。
像是回应七夜的愤怒，刀开始颤鸣。
七夜屏息，握紧刀柄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但刀却并没有下坠落地，相反的，它竟径自悬在半空。
然后像是粉末一般碎裂，冰色的粒子像是流沙一般地从刀体飞离。
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
白色的长袍，柔软的绒毛从领口一直延伸到下摆，袖口与胸口皆束上紫色的护腕带子，褐紫色的头发下是一双与七夜一模一样的只不过颜色稍浅的紫色眸子。长长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腰间的白色腰带，雪白的高跟靴子在地面上浅踏时发出响亮的喀喀声。
妖孽一般的家伙。
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如斯不祥却是强大非凡。
村正。
由室町时代只出现了一百年的顶级刀匠家族——村正世家最厉害的家主所打造的最锋利的兵刃。
历经战国烟火流连淹没，辗转流返。
期间曾两次被人用于斩杀幕府之主德川家族的当主，遂被称之为不祥妖刀。
即便如此，人们却从来没有对其放弃过争夺。
如今村正乃是倒幕派志士纷纷想寻求的对象。
除了新撰组中的极少数人，谁也不知道在一百年前无端失踪的村正刀真正的始祖——确实斩杀过两代德川家主的真正的村正，就在七夜的手上。
“我并没有扰乱您的心智，是你的心动摇了。”冷冷的犹如冰一般冷洌的音色，平淡之下隐藏傲慢与张狂：“主人，再这样优柔寡断的话，您是不足以凌驾我的。”
——当初就是因为你够强，所以才选择你当主人的。
“死妖孽，你要敢以这个状态出现在总司他们的面前我就把你扔回那个鸟也不多一只的荒野去烤白薯。”七夜狠狠地瞪了它这把怪异的刀，心里的抑郁没法发泄——谁能告诉她当初为什么会惹上这么一把奇怪的竟然能化为人形出现的刀？
“看来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的——”村正一脸困扰地揉了揉额头，而七夜则担心他的指甲那么长会不会划伤他的脸。
“我说你为什么不剪指甲啊？！”七夜没头没脑地问了村正这么一句，村正一阵语塞。
——这家伙......简直跟在那个世界时判若两人！
要不是村正认得七夜的气味与灵魂，他此刻绝对会立即动手斩掉她。
他的指甲长短碍着她了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看来她真的完完全全忘记了那个世界的事情了......
“如果杀掉阻碍与威胁兄长大人和新撰组的敌人话......”
七夜放慢了语速，轻言谈笑间，那种无意识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袭向村正。
村正先是眉头一皱，了悟了七夜话中的含义之后，残忍的笑意遂从嘴边荡漾开来：
“如您所愿。不过——”村正故意顿了顿，淡得几乎透明的眼珠子染上了几缕妖异的紫，目光闪烁如幽浮。
——我会在你变弱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杀掉你。
没有用丝毫的敬语，赤裸裸的威胁。
“不需要弱者是吗......哼，真是嚣张的刀啊——”
七夜望着化为粒子随风消逝在夜色中的村正，目光迷离如碎冰般浮浮沉沉。
“我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拥有你呢，村正......”七夜想起了亲眼目睹自己用村正杀人的斋藤一的那惊愕模样，久久不能忘怀。
这就是七夜为什么不愿在人前真正地启用村正的缘故。
能靠自己的意识行动的不祥之刀啊......
*****
翌日晚上，土方岁三与冲田总司、斋藤一三人突袭京都郊外的中将之宅，成功地杀掉了假冒总司的吉三郎，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阻碍的守卫，连布瑠都也不知所踪。
成功得过分容易的行动让人不安。
风中远远地传来了七夜那缥缈模糊的声音。
“辛苦你了，村正。”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妖刀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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