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红领巾的小道长

22、第 22 章

　　“不过，椎名小姐.....”仆妇蹲下来，握着小女孩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蔼地笑道：“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夫人也一样。”

　　椎名低着头，沉沉闷闷地说道：“花子奶奶，我觉得母亲有了弟弟，她不要我了。”

　　“椎名.....”

　　椎名将手抽出，转身继续朝前走。

　　仆妇小步趋行，跟在小女孩的身后。

　　木桩的阴影在冬日的雪地上拉长，斜斜的阴影罩着深浅不一的痕迹，木屐的印子连着浅浅的小鞋印，一直蔓延着，缀在二人走过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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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手走出和室，伸了个懒腰。

　　身后跟着的短发小女孩抱紧浅绿色的包裹，弯腰穿着鞋，一边问道：“纲手大人，现在准备出发吗？”

　　“不，再等等。”纲手走下台阶，鞋子踩着地下的积雪，发出细碎的响声。

　　“是。”

　　静音跟在纲手的身后，仰头看着不再说话的金发少女，发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搂紧包裹，也抿着嘴，没有说话。

　　前方传来几声沉闷的足音，木屐落在木板上，一声接着一声，打破了积雪庭院的沉静。

　　静音朝正前方看去，回廊上迎面走来黑毛衣蓝色常服裤的小女孩，红细绳绑着高马尾，眉眼之间细看之下，颇似千手一族的族长夫人，但显然，与夫人的温和忧郁相比，小女孩却带着冷漠和高傲，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静音悄悄侧过头，偷偷瞥了一眼停下脚步的纲手大人。

　　“纲手大人，椎名小姐刚刚在训练，听说您要离开木叶，就急着赶来了。”

　　静音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夹杂些许黑发的老妇人，身穿五色格子拼接而成的织布和服，白色的鞋袜从织布裙角下露出，佝偻着腰谦卑地跟随在小女孩身后。

　　“椎名。”纲手走上前，靠近那位，在静音看来冷漠不可亲近的小女孩身前。

　　“姑姑。”
　　小女孩站在廊上，纲手站在廊下。

　　但由于身高的差距，小女孩依旧要仰着脸，才能看得见金发少女脸上的表情。

　　纲手弯下腰，搭在椎名的额头上，撩起她的微湿的发丝。

　　“不知道椎名有没有原谅我？在离开村子之前，还是想亲耳听到椎名的谅解。”

　　椎名闭着嘴巴，眼睛直直地盯着纲手，直到两个人的视线相交，椎名才放弃地挪开视线。

　　“.....”

　　“算了。”

　　纲手盯着小女孩沉默的脸，笑着使劲揉了揉椎名的头，直到她的头发散乱为止。

　　“相比大家让你成为一名守护木叶和平的忍者，我更希望椎名只需要开心地长大就好了。”

　　她手搭在椎名头上，又絮絮叨叨地说道：”但是，椎名，你还是要好好训练，猿飞老师会好好督促你的，还有，要好好照顾大嫂和多吉啊。”

　　“我离开村子以后，有时间也会写信.....”

　　“为什么要离开村子？”

　　纲手絮絮叨叨的嘱咐突然被打断，椎名仰着脸，一字一顿，认真又诚恳地问道，眼中还带着疑惑。

　　纲手嗫嚅着，似乎想要开口解释，但声音又好似被什么掐住，声音落在喉咙里，字眼卡在唇齿间。

　　“椎名小姐。”仆妇出声提醒道。

　　椎名低下头，脚尖轻轻点了点靠近廊下的台阶上的一小堆积雪。

　　“等你长大了，明白所谓忍者就是会失去亲人和朋友、恋人，还自以为是能够守护和平的傻瓜们。”

　　纲手低下头看向垂着头的椎名，语气里带着嘲讽，她撩着金色的碎发，说道：“我的爷爷和二代目火影，即使实力再强大，为了守护村子的和平，但是，直到他们死去，战争也没有停止过。”

　　“椎名，你也想成为这样的傻瓜吗？”

　　椎名猛地抬起头，急促地说道：“那只是你认为而已，爸爸.....爸爸是村子的英雄。”

　　“你喜欢英雄这个称号？还是喜欢爸爸？”纲手反问道。

　　椎名沉默着，许久，才说道：“只想要爸爸。”

　　纲手笑着环着手臂，抬头仰望着檐角。

　　“这是对的，只有那些把火影什么的当成梦想的笨蛋才是错的。”

　　她低声喃喃，想起记忆中的俊秀的年轻人和稚嫩的少年笑起来说起自己梦想的时候，相比当时在他们面前或倾慕、或欣慰的目光，此时的少女眼角眉梢带着冷意。

　　四个人立在庭院许久，其他两个一老一少保持沉默，静静伺立一旁，姑侄二人站在廊上廊下，默默相对。

　　纲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浅粉色的吊坠，弯下腰，为椎名系上。

　　少女耳旁垂落的发丝轻轻扫在小女孩的脸颊，带着轻微的痒意。

　　椎名动了动眉角，刚想要偏头远离。

　　纲手已经直起腰，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好了，小鬼。”

　　“虽然不是拥有爷爷查克拉结晶的项链，但是却是爷爷给奶奶的定情信物。”

　　“这个是什么？是曾祖父和曾祖奶奶的定情信物？为什么要给我？”

　　“这是小孩子不需要知道的事。”她转过身，手随意挥着，朝前大步走去。“走了，以后有时间就会再见。”

　　静音抱着包裹，朝椎名鞠了个躬，急急忙忙地，小跑着跟在纲手的身后。

　　椎名将粉色水晶吊坠攥着手里，手不由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

　　“姑.....”她张了张嘴，忽而又沉默，许久，直到那两道身影要消失在庭院时，她急急地跳下台阶，落在落满积雪的地面上。

　　“姑姑，等你回来，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的。”说完，又泄气似地闭紧嘴巴。

　　回答她的是纲手沉默的身影，以及在后挥动的手臂。

　　“椎名小姐.....”仆妇上前，牵住小女孩的手，将她拉回廊上。

　　“花子奶奶，我.....我送送姑姑。”

　　说完，椎名挣开仆妇的手，跳下台阶，踩在积雪上，踉踉跄跄地朝庭院外跑去。

　　“欸.....椎名小姐。”仆妇半拉着和服下摆，踩在积雪上，艰难地小步跟在椎名身后。

　　“您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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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着半敞的和室，沉静温和的夫人跪坐在榻榻米上，透过拉开的门缝，看着年幼的女儿在雪地中踉跄的身影，又低下头，继续整理手中的信件。

　　一旁的小棉被里，婴儿握着小手，香甜地轻轻打着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