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红领巾的小道长

19、第 19 章

　　对于千手椎名而言，木叶三十九年的秋天就像一场噩梦一般，她在梦中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梦境。

　　然而身边村民为和平的欢呼，拥抱家人的笑脸无一不提醒着这个孩子，所有的伤痛并不是梦境。

　　在凛冽寒风中归来的忍者是真的，墓园里沉重的哀悼也是真的，这个真实的发生着的她所抗拒的都是这个忍者世界忍者所必须承受的。

　　——分割线——

　　第二次忍界大战早已接近尾声，战场上的忍者依次结束收尾工作也被召回各自的忍村。

　　木叶上空飘着细碎如絮的雪花片，落在地面上，屋顶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飘雪积压着树梢，稍稍不堪重压的树枝半弯着，欲断未断，天空阴云暗压，灰茫茫的天色如蒙上一层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郁郁葱葱的世界被初冬的雪描补成空茫的白茫茫一片。

　　结伴购置家务的妇人们站在角落里说着家长里短，沧桑着脸的大叔倚在巷子口抽着烟，穿着大棉服的孩子骑在父亲的肩膀上，欢笑着撒娇。

　　蒙着面罩的孩子揣着兜走在人群中，脸上面无表情。

　　这些人群中的喧闹被隔绝在外，分明是同一个布景的角色，却是两个不同世界。

　　蒙着面罩的男孩好似活在自己的思绪中，又恰似除他以外的人仿若牵线木偶，在他行走的世界扮演者背景板。

　　“椎名酱。”甜腻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前方响起，是属于童稚孩子的口音。

　　“千手同学，中午好。”奈良幸子和金发的男生冲椎名打了招呼。

　　“泉此方，奈良同学，山中同学，中午好。”椎名停住脚步，冲着三人回了问候。

　　“椎名酱，你也出来啦？”肉滚滚的小女孩穿着红色棉服，白皮肤也衬得红色较有喜气，扣着帽子，白色的茸毛贴着胖乎乎的脸蛋，圆溜溜的红火火的一团紧挨着千手椎名。

　　椎名脸色微有点冷淡，但还是应了声。“是。”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大家一起才好玩啊，椎名酱。”泉此方笑着凑到椎名面前，语气里带着跳动的欢快。

　　“泉此方，不要胡乱安排。”扎着冲天辫的女孩穿着浅绿色的棉服，声音里尽是有气无力，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完话打了个哈欠，浅色瞳孔泛着泪花。

　　“幸子酱，不要这么懒散嘛，刚好这么多人可以一起去吃烤肉呀。是不是啊？小岛君。”

　　金发男孩红着脸孔，低着头。“是....是，大家一起.....玩。”

　　“不可以。”椎名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积雪。“对不起，我最近要练习忍术。”

　　“这样啊，还以为可以邀请椎名酱和我们一起玩呢。”泉此方失落地皱着眉毛，忽而她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不过还可以有下次呢。”

　　小岛低着头，又抬起头，反反复复，末了他重重呼吸一口，声音急速地吐出一句话，道：“千手同学，请节哀。你的父亲对于木叶是英雄，请不要难过了。”

　　椎名脸上像被冰冻住一般，僵硬着，整个人立在三人面前。

　　孩童整个面孔好像要突然痛哭出来，悲伤凝集在往日闪烁的眼眸里。

　　“山中同学.....你什么意思？”僵硬的脸颊抽动着，脸上的神情也刹那间碎开冻住脸孔的冰层，声音嘟嘟囔囔，忽而提高音量。“你在笑我么？笑我没有父亲么？”

　　“对不起，没有....我....”小岛慌忙的摆着手，脸上通红一片。“我....不是嘲笑....我只是....对不起，千手同学.....我.....”

　　泉此方整个人萎落着神色，耷拉着眉毛。“椎名酱，小岛君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他只是关心你。”

　　幸子揣着兜立在一旁，神色萎顿，哈欠连连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不需要。”椎名收起以往的乖巧，眼眸里波光粼粼却蓄着冷意。

　　目光盯着通红着脸，紧张到吐字不清的男孩，嘴角鄙夷地扯着。

　　父亲，就是为了维护木叶这样一群废物而抛弃千手的未来，抛弃自己的妻女，奔赴死地么？

　　孩子转身就走，带着幼儿思维固有的骄傲，定义为千手一族的天才对外人甚至对吊车尾的蔑视。

　　将从小母亲教养的礼仪抛掷脑后，将自己摆在高于这群同期生甚至所有在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和平下苟且偷生的弱者的位置，而这个孩子所认为的骄傲就是，凡是弱者不值得强者给予同等的尊重。

　　三个孩子立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神情各异。

　　“怎么办.....千手同学肯定生我气了。”山中小岛红着眼眶，嘴角下拉。

　　“是啊，椎名酱看起来好生气啊，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们了？幸子酱。”泉此方耷拉着肩膀，眉毛和嘴角下拉着，整个人头顶上蒙上一层阴云。

　　幸子伸了个懒腰，含糊着声音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连幸子酱都不知道，那一定是超严重啦。”俩个孩子相视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幸子看着他俩头顶越来越大的阴云，皱着眉毛摆了摆手，“真是麻烦。”

　　“不是说去吃烤肉么？再不去就不去了。”

　　“啊......才不要呢！幸子酱太狡猾了。小岛君，我们快走。”

　　幸子揣着兜，抬头看着天空，慢悠悠地走在欢闹的两人背后。

　　父亲啊.....

　　和哥哥一起战死的是千手同学的父亲啊.....

　　她眨了眨眼睛，阴沉的天色映在她瞳孔深处，黑色的瞳色里依稀可见眼白处四周发散开形成网状的红色血丝。

　　“幸子酱，快点啦。”

　　“是.....”孩童低下头，拉长声音，依旧慢悠悠朝两人走去。
　　——分割线——

　　白茫茫堆着层层积雪的训练场上，举目望去，光秃秃的几根木桩立在中央。

　　孩童弓着腰，手中拿着几枚手里剑，视线集成一点，死死地盯着前方。

　　手朝前方一挥，手里剑便化为几道黑影奔向前方。

　　只听‘噔噔’几声，手里剑排成一排钉在木桩上，依稀还有两三枚落在雪地上。

　　又听见‘噔噔’几声，另一木桩上的手里剑排成一行，偶尔几支偏离轨道的也被借力打力的手里剑钉在桩上。

　　孩童侧过脸去，蒙着面罩的黑衣男孩站在不远处，目光盯着前方，认真地投掷着手里剑。

　　孩童收回目光，往身后的忍具包掏出几枚手里剑，继续着方才的练习。

　　整个训练场回荡着手里剑破开木桩的声音，夹着寒风呼啸的声音，飞雪在上空洋洋洒洒飘落。

　　孩童喘着粗气，连额角也渗出汗珠，白嫩的脸颊通红着。

　　她停下动作，看着地上凌乱的深浅不一的足印。侧过头去，不远处的男孩并没有喘气，但白色的发丝粘连着额头，他亦侧过头，飞雪飘落在他发顶，与发色融为一体。

　　“卡卡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