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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实践题（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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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日前的最后一天开始了。哭完了的玛丽回到了家里，给大家都分了面包。朵朵已经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呆了两天，因为每天只有一个面包的关系，她要忍受极大的饥饿感。但是这和丢掉性命来比算什么呢？她面黄肌肉，眼神呆滞，大口吞咽着自己手中的食物，眼睛还紧紧盯着徐玲手里的。
徐玲的伤在天亮后就消失了，她翻了朵朵一个白眼，侧了侧身，坐得离她远了一些。
外面的雪更大了，有点鹅毛大雪的味道，还刮起了风，撞得玻璃哐哐作响。玛丽在哭完后就恢复了正常，她披着戴柯的外套，脖子上的张瑞瑞的围巾，手臂挎着小篮子，和大家挥手道别，“我去卖火柴啦。”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跟在玛丽身后出了家门。
玛丽并没有在意她身后跟着人，她自然地走到街上，开始认真地兜售着火柴。尽管没有什么人理她，但是她还是卖力地在街上吆喝着。
等待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到了晚上，路灯亮起，玛丽还是一盒火柴都没有卖出去。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大家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拆封礼物，玻璃窗户透出暖黄色的光芒，是一派温馨祥和。
玛丽站在玻璃窗外，羡慕地看了一眼。她搓搓冻僵的手指，用围巾将自己的头裹裹紧，继续向路边零星几个行人推销着自己的火柴。
“先生，买一盒火柴吧——”
“女士，您需要一盒火柴吗？”
玛丽在街上费力地行走着。雪渐渐积了起来，它们掉在玛丽金色的头发上，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玛丽伤心又焦急地哭了起来，她又饿又累，可是她的奶奶死了，妈妈也病着，除了自己卖掉火柴换些钱，还有谁能帮她呢？
“卖火柴呀——卖火柴——”玛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迷茫又绝望地看着往来的人群，终于呆立在墙角处。
突然，眼镜男忍不住了似的，说道，“还有第二种可能。”
陈济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眼镜男冷哼一声，“不用和我装，你不敢，就在边上看着。”说完，大步朝玛丽走去，一把掀掉了她披在身上的西装和围巾。玛丽尖叫一声，冷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她更加冷了，她惊恐地看着眼镜男。
但是眼镜男没有说什么，他麻利地拿走了衣物，便走到了远处，继续观察着。
张瑞瑞有点看不下去，她嘀咕了几句，转移了视线。她也知道这是眼镜男想走故事自带的剧情——成功的可能性不算很小。因此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发表评价，但还是止不住地觉得玛丽有点可怜。
有车夫架着马车疾驰而过，走到路边的玛丽赶紧躲开。她的大拖鞋跑丢了，那是她唯一的鞋子。
“哈哈哈！”有小男孩看到了路边的拖鞋，他飞起一脚，把拖鞋当成足球踢走了。
玛丽无助地站在原地，光脚踩在雪地里，冰冷的雪地使她的双脚开始麻木刺痛。她找不到另外一只，只能开始光脚在路上行走着。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天彻底黑了下来，只剩下玛丽一个。她终于走不动了，她的脚被冻得又红又肿，她蜷缩着，坐在墙角。
玻璃窗内，圣诞树上挂满了星星装饰，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火鸡，飘出一阵阵温暖的香味。玛丽又搓搓几乎麻木的手指，哆嗦着拿出火柴，犹豫着，想要划亮火柴取暖。
戴柯在旁边看着，眉毛越皱越深。他总觉得自己遗落了、或者搞错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扭头朝来时的方向跑去，他急需要进行验证。
“怎么了？”张瑞瑞跟了上来，问道。
“有件事需要回去确认一下。”戴柯也解释不清楚，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只能模糊地回答着。
张瑞瑞也不再问，两人沉默着朝玛丽的家赶去。
戴柯站在玛丽阴冷、黑暗的房子里，划亮了火柴点亮蜡烛，拿在手里，站在玛丽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墙角边，再也承受不住寒冷的玛丽哆嗦着划亮了一根火柴。嗤！渺小却温暖的火苗给冻僵的玛丽带了了一点久违的温度。她似乎看到墙便透明了，桌子上的烧鹅跳下了桌子，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带着诱人的香气。接着还有面包、牛奶……
戴柯站在房门前，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推开了玛丽的房间门。
“你干嘛！”张瑞瑞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袖，“玛丽说过绝对不能打扰她的母亲！”
戴柯不知道怎么解释，摇摇头，将门慢慢推开。
玛丽的火柴熄灭了，食物不见了，眼前还是冰冷的墙壁。玛丽又划亮了一根火柴。嗤！她看到了墙边的圣诞树，它被缠满了好看的装饰，上面挂满了祝福卡片和糖果，玛丽羡慕极了，她咽了咽口水。
戴柯轻手轻脚走进房间，蜡烛将房间照亮，他看到床中间的被子隆起，里面似乎背对着他躺着一个人。他缓步走过去。
玛丽的火柴又熄灭了。她咬咬牙，又划亮一根火柴。嗤！她看到了美丽的星河，每一颗星星都像蜡烛的光芒般温暖闪亮。它们一颗接一颗落下，在天边划出彩虹般美丽的印记。
戴柯放轻脚步，慢慢绕到床的前面，将蜡烛往前伸去，照亮了床上的人。
彩虹消失了。玛丽又焦急地划亮了手里的火柴。她的奶奶出现在了火光里，朝着玛丽微笑着，“哦，我可爱的小玛丽。”
“奶奶！”玛丽大喊了一声，她的眼泪溢出眼眶，簌簌掉落，砸在雪地里，她扑进了奶奶的怀里。
戴柯终于用火柴照亮了床上，玛丽母亲的面容。只见破旧干瘪的被子盖着的，赫然是有着一头卷曲金发的，面容青紫的骷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