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巴基半番外] ...
-
[Life belongs to the living, and he who lives must be prepared for changes.]
[生命属于活着的人，而活着的人必须为变化做好准备。]
——————
“恐惧症检测通过。”
“精神稳定性检测通过。”
“轻度认知功能障碍。”
“轻度创伤后应激障碍。”
“中度加害者创伤压力。”
……
……
“心理健康以及精神评估总结——目标暂时无明显的反社会或危险倾向。尽管仍需不定期接受测定，但批准自由行动。”
拿着军方医生开出的心检报告，巴基走出了半封闭的军事基地。
在出口的不远处，他并不意外地看见正在等待的友人，以及友人的现任战友。
“一切顺利吗？”史蒂夫问。
“看他没板着脸的样子就知道答案吧？更别提他还是自己走出门的，而不是被人拷着押送出来。”山姆·威尔逊，曾经的空军特战队员，兼职过退伍军人辅导员，现在的复仇者联盟一员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知道那些军医有多严苛，要不是确定了他的健康状况，我们可别想轻易见到他。”
“一切顺利。”直接无视了山姆长篇大论的调侃，巴基笑笑，试图让史蒂夫安心，“我获得了自由行动的许可，恭喜我吧。”
山姆立刻道：“是该喝一杯庆祝一下。反正我现在也处于被迫休假的状态，趁这个机会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他赶在史蒂夫之前窜上驾驶座，示意另外两人上车当乘客，由他这位紧跟潮流的现代人带他们两个上世纪遗老好好逛逛。
知道山姆在刻意调解气氛，史蒂夫和巴基当然没什么意见。
随着车渐渐驶离偏远基地，看着车窗外的晴朗天气和熟悉风景，听着身边友人的闲聊，巴基只觉得恍如隔世。
因为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海上乱战中他重伤昏迷，被救援队伍带回了复仇者大厦。通过再生摇篮那样的生化领域黑科技，他的伤口在几个小时内就痊愈了。醒来时巴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记忆出现了断层的他面对老友和其他超级英雄简直一脸懵逼。
好在巴基只是暂时性地记忆混乱而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等冷静下来后，靠着能回忆起的奥莉安德的暴走和别人补充的后续发展，他理清了事件的九成真相。
之后他做的事情就是耐着性子对不同的人重复他几十年来的经历，复联也好军方也罢，他们都有执着于九头蛇或超级士兵的理由。再有就是奥莉安德相关事宜，关于这位不太好定义的女士，泽莫说了一些，但巴基作为很有点暧昧的关联人，还是免不了被抓去回答问题。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惹得复联内部差点打起来——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收到了一段监控录像，录像清晰地展现了冬日战士是如何将他的父母谋杀的。即便知道那是九头蛇的阴谋，巴基和霍德华·斯塔克也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且巴基作为冬兵时根本没得选择，托尼还是没能克制住，情绪爆炸了。毕竟理性上知道巴基的无辜是一回事，感性上克制不住地迁怒是另一回事。
好在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有别的复联成员劝说阻拦，盛怒过后的托尼没有什么过激操作，也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表示暂时不想再见巴基，把他请出了复联大厦而已。
等托尼找回理智，他迅速追查到了发送录像挑起事端的幕后人——已经被军方扣留的泽莫。泽莫承认得相当痛快，直言这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
“如果不是那位女士的介入，录像本该在更合适的时机出现，你们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下这段纠葛。”泽莫不无遗憾地说，脸上却带着微妙的笑意，“那就当我为你们解决了一个历史残留问题好了，不用谢。”
没有人理会泽莫的自说自话。在把事件又一次复盘完毕确认泽莫没留别的后手后，复联离开了。虽然逻辑以及证据都表明泽莫的兴风作浪已经结束，但巴基怎么都觉得那男人的笑容里有股胜券在握的意思。
即便不清楚泽莫的自信从何而来，巴基还是决定多留神注意他。
要问巴基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人，除了他是泽莫计划中被利用的当事人，还有一点就是泽莫掌握的关于奥莉安德的情报。
在梳理整件事情的时候，巴基发现奥莉安德的出现的确非常神奇。如果不是奥莉安德，他还会受制于九头蛇的精神掌控，八成要被泽莫玩得团团转。如果泽莫原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他再挑选适当的时间披露霍德华夫妇的死因，那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之间的决裂恐怕在所难免。
也就是说，如果奥莉安德没有出现，那现在的复联极有可能遭遇到了想象不到的重创，乃至彻底崩溃。
所以……他欠奥莉安德很多。
所以即便听完了史蒂夫转述的奥莉安德的话，巴基还是不想接受她的提议。
“——不要再来找我。”
“——我和他两清了。”
经历这么多以后，他们间怎么可能划清界限？
奥莉安德想把他当做她以前的那些病人，觉得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不好意思，她想错了。
说他是执着也好，固执也罢。只要等他再多掌握一点自由，他保证会立刻追上她。巴基早就决定好了。
他现在的按兵不动除了考虑到史蒂夫的立场，还存了些利用军方的打算——情报资源不用白不用。深知军方黑暗面的巴基对和军方互相套路互相利用这件事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他甚至觉得不和史蒂夫挑明一些事情已经够给军方留出余地。
……他到底是和史蒂夫不同了。史蒂夫还是七十年前那个正义的战士，但他的行事方式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九头蛇的戾气，或许还有奥莉安德的影响在。总之，现在的他绝对不算上正义凌然的英雄，倒是很适合当一个清扫者——专门处理那些英雄们不便出面解决事件的那种人。
扫一眼手里的医疗记录，巴基觉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有军医的测定，复联和军方都不会再对他的精神状况有所怀疑。那么就算他再次失踪，两边估计也不会紧张到非把他抓回来不可。或许军方还会松口气——这样一个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秘密的二战老兵兼美国队长战友对军方而言未尝不是个不安定因素。跑就跑吧，反正巴基要是闹出什么事军方还能趁机给复联施压。
而现在军方和复联要么忙着应付联合国，要么更加在意奥莉安德的去向，对他的关注度降了下来，想走不会太难。这世上能拦住九头蛇训练出来的特工的人不多，能拦住超级士兵的人更少，能拦住两者兼具的就更别提了。
况且，他们应该想不到一个独臂人还会计划着离开吧。
九头蛇出品的机械臂毁在了异常状态下的奥莉安德的手里，而能提供类似科技的斯塔克工业的总裁把巴基拉入了黑名单，解除时间待定。史蒂夫觉得巴基干脆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反正现在复联一半的人都因为拒绝签署索科维亚协议被迫待机中，他想趁难得的空闲时间带巴基融入正常生活。义肢总会有的，不急于一刻。
大概能猜到友人在想什么的巴基对不能遵从史蒂夫的想法而感到有些遗憾，但也只是遗憾。巴基不打算融入复联——就算不去考虑钢铁侠会不会心有不满，只看巴基的履历和作风都能看出他和复联的格格不入。
他愿意继续为了保护普通人而战，但要达成这个目标不一定要成为复联的一员。
巴基一边轻松地回应山姆的玩笑话和史蒂夫的时不时的问询，一边打定主意今晚就跑路——他连从黑市的哪里搞到能用的机械臂都想好了。要说被九头蛇操纵的那些年里他有什么收获，那只能是他被训练出来的各种能力和对里世界的充分了解。
伪造假身份，一路向北离开美国本土去到加拿大，从那里的黑市拿到合适的行装，再转走空路或者水路去西伯利亚。奥莉安德一定会去那里，如果运气够好，他能直接遇到她也不说定。
计划接下来的行动路线时，巴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奥莉安德追踪冬日战士的下落三年，现在轮到他来追踪捩花女士的行迹。只希望他的追踪不要持续三年之久吧，巴基想。
车行驶得很快，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山姆口中的好地方，一家地道的南方风味海鲜餐馆。
“你们在纽约找不到做得比他家更好的海鲜。”山姆自得地说，“主厨是路易斯安那人，我认识他十年了。老艾登的手艺总能让所有人满意。”
山姆显然是常客，服务生和主厨都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在不是饭点的时间里，餐馆只有他们一组人，这也免去了他们被围观的烦扰。他们随意地点了菜，拿着几罐啤酒聊天。超级士兵二人组是不会醉的，山姆的酒量也没差到会被啤酒灌倒。
一想到很快就要离开，巴基的态度相当好，几乎算得上可亲。
以为巴基轻松的姿态是因为他逐渐摆脱了过去的阴霾，另外两人还挺高兴，完全不知道某人已经盘算好了要怎么跑路，现在这副模样多少是出于内疚。
当天晚上，巴基在军方安排的公寓里留下一张便签纸就离开了。他什么行装都没带，看起来就像是要出去散步一样随性。身为顶级特工，几天内摸清监视人员和受控区域实在是简单。避开所有可能暴露踪迹的路线，巴基几乎就要离开受监控的范围了——
如果不是看见了消无声息赶来的改装车，他绝不会停下脚步。首先他的离开不该被发现，其次就算被发现人来得也不该这么快，所以这些人来找他必然是有急事。
与此同时，巴基的手机也受到了史蒂夫发来的消息。看清上面的字，巴基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西伯利亚发生特大爆炸事件，爆炸中心位于泽莫供出的废弃军事基地的坐标点。]
[S级受监控人物奥莉安德·沃格尔确认参与其中。]
……看来不用刻意离开去找她了，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会选择继续隐下去。这也意味着，她极大概率选择了他不想她走的路。巴基沉痛地闭眼，睁开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
他走出藏身的死角，对那几个匆忙赶来的人直接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训练有素的特工短暂地一愣，没有问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监控人员又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离开，同样直接地回答他：“请跟我们一起去复仇者大厦，具体任务还没有确定。”
说着，他们从车上取出一个箱子打开，有几分眼熟的机械义肢展现在巴基面前。
“这是美国队长特意嘱托后加急打造的，适当的调试后使用应该不会有障碍。”
“巴恩斯中士，我们现在需要你。”
听到久违的称呼，巴基沉默地拿起箱子里的东西给自己装上。
感受到神经和义肢的连接，活动着机械臂的手指，他说：“我知道。”
“——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巴基半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