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种拒绝当咒术师》娄晚晨

139、19.STARS

　　我：“今天是第三天。”
　　夏油杰：“嗯？”

　　我：“你知道为什么有距离限制吗？我们离得远一点，你就会感到撕裂般的剧痛？”
　　夏油杰：“虽然暂时交换了，但术式回路在我骨血里。我们离得远，我的身体必须争夺术式的控制权。”
　　有一些古老的咒术书籍会描述锻炼灵魂的方法，学校也有专门的冥想课程，但这是一门深奥而神秘的训练课程，甚至无法有一个合格的考核标准。
　　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百分百换咒术的方法，那也一定要付出一个巨大的代价。

　　我：“要试试吗？”
　　夏油杰：“试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提前抢回控制权！才七天，你就不能多忍忍，等待他的术式自然消退吗！”
　　夏油杰拒绝没苦硬吃，平和过渡就挺好的。

　　我：“可我不想干什么都得带上你，你实在是，太拖累我的进程了，有些事情，都不方便做。”
　　夏油杰警觉，并不觉得受辱，只是心底惊骇，她又在憋什么坏水！

　　夏油杰：“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我：“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客套的微笑。
　　夏油杰：好气哦！但是没办法。

　　我：“不如让十分了解我的五条悟出来，给你预测一下。”
　　夏油杰：“行吧，我联系一下。” 看来又有新的折腾了，这可比看电影刺激。

　　我：“他一直在，你喊一声。”

　　夏油杰：“！！！” 震撼了！
　　他麻利站起，四处看，甚至趴在栏杆上，看天看地。

　　而穿着学校制服的五条悟很正常的从楼梯拐角走出来，仿佛是普通的上楼，平静的站定。

　　夏油杰：“。。。莫非，从我们进学校，他就一直在？”
　　夏油杰看向我问，睁圆眼睛显示着震惊。

　　我起身，拍拍坐痛的臀，这地面可硬。
　　我：“试试吧，我掐断联系，让他抢。如果觉得硬来会让他受伤，我记得阵法，反过来画一下，需要的能量，我可以提供。”
　　我笑眯眯的看向五条悟，被动等待，不可以是我。

　　我：“你一直在收集怪物，我有几个，年份以千为单位。在你的库存里，战力绝对可以排断崖第一！白送给你，要嘛？”
　　死侍一定会很难吃，嘻嘻。
　　我看向夏油杰，蛊惑。他露出心动的深思，但预感是个坑，不想独自承担，于是将渴望的眼神投向五条悟，如果挚友说可，他就要。

　　五条悟：“我有一处宅邸，有一些阵法，可以操控咒力流动，去那里，会安全一点。”
　　夏油杰：我突然觉得很不妙！！！
　　我笑应：“太好了，走吧。”

　　夏油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熟悉的学校制服，让他恍惚一下，仿佛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不存在的记忆。
　　他俩熟稔说笑的态度，似乎共同度过了15岁的青春时光。两个学神卷王高高在上，互相掰头，说不定五条悟还卷不过她，自己的苦涩就像蒲公英一样飘散在空气里。
　　超记仇的她绝对不会放任反叛的他独自离去，对峙十年。一定会抄近日，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他蹂？躏？到怀疑人生。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坏事还做不过她。

　　夏油杰：一想到五条悟会输给她，就觉得好开心。
　　完了，他果然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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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栋藏在山林里的古宅，原汁原味的枯山静水池泉回游式庭园，青石板引路，两侧枫树与绿叶繁花诗意交错，导向尽头的木质建筑，墙壁洁白，木质棕玄，是专人精心照料的硕果。
　　我默默拿出手机拍照，挺好看的。
　　夏油杰：“是我梦想中的退休桃源。”

　　格子门拉开，一个和服老妪恭敬弯腰，说着恭迎来访的客套话。斑白的发和皱纹的肤，但岁月不败气质美人。在玄关处，她仪态优雅的为客人摆放拖鞋。
　　一声声娇软急促的喵喵声从缥缈到清晰，一只肥美的奶牛猫从内室窜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串毛茸茸胖墩墩的小奶猫，4条小短腿跑出残影。

　　我：“哇哦！”
　　我蹲下来向猫猫伸手，但是它矜持的蹲坐，用舔爪瓣来婉拒。
　　我：呜呜呜，也还是好可爱。
　　装作无事发生，平静站直。背后是夏油杰的轻声嘲笑，啧，等会就叫你哭出来。

　　五条悟坐在木地板上，将奶牛猫搂在怀里，熟练的一套撸猫操作，不知道背地里干过多少次。看得我眼热心馋，不仅是咪咪可爱，还有美人娇魅，想要画图的手又在蠢蠢欲动。
　　我很少会对一个高大的男人有一种美艳柔和的滤镜，除非他主动向我释放社交善意，试图通过他的举动来加深我们的正向关系。【俗称：孔雀开屏】

　　捞起两只无力反抗的小咪咪，温热的毛茸茸身体，被抓握在掌心里，抬高地面，两只小动物就夹着尾巴垂头装死。
　　我：没有关系，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可以解渴。得不到你的心，我就得到你的身。得不到妈妈，我就要孩子。贼不走空，就是这个样子。

　　五条悟招呼我，让我坐在他旁边，牵起我的手腕，把掌心按在奶牛猫的肚皮上，感受体温和跳动，听猫猫可以舒缓精神的呼噜声。
　　他的五指抓耙着它的下巴，让它舒服眯眼，于是忽略其他。

　　我：“它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猫。”
　　我：“......哦。” 尊重。

　　夏油杰：虽然很想吐槽，但是你怎么不继续追问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然后悟就会说在等妻子给它取名字，然后你们就开始商量如何为一只猫猫赋予一个新生的名字。
　　但是他保持了沉默，因为这样真的显得他看了很多肥皂剧。

　　我主动停止撸猫，时刻牢记来这里得目的。

　　满怀猫毛的五条悟放下猫，女士将猫引走。他领路，穿过一个个和室，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
　　然后夏油杰就看着他两蹲在地上，各顾各的用毛笔画出复杂的图案，特别像某些召唤类的法阵。明明看起来很深奥的东西，但是在他两的操作下，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夏油杰：“你怎么会画这种东西！” 悟会就算了，她怎么也很全能的样子，比他这个旧友还上道？只是因为有天赋上的差距吗？但他无法欺骗自己，事实告诉他，还有努力。

　　我：“看见，拆分，推导，懂？”
　　学霸看见题就知道答案了。

　　夏油杰：懂个屁！

　　五条悟：“六眼分析出咒力流动，我请了一些人分析。”

　　夏油杰无语的坐在阵法中央：“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一开始就掐断它的生效？”
　　就算这个逆天且强悍的术式需要巨大的代价来获得极快的速度，但她的能力是控制时间，一秒相当于十几秒，她完全有能力阻止。

　　我无言微笑。
　　夏油杰突然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以此为契机，把全员盘一下，无论是加深羁绊还是制造矛盾、获得筹码，都比立刻废止，要有利的多！
　　她拥抱了诅咒，她利用了诅咒。真的有人能够在瞬间就开始思虑未来的操控走向吗？

　　阵法启动的瞬间是朴实无华，但一声嘹亮的惨叫回荡山林。

　　如果把咒灵操术比喻成王之宝库，那就是把钥匙从夏油杰身上撕下来，塞给我，但藏在空间里的各种咒灵，是依附在他的身躯上。我可以用钥匙打开并使用，但我无法彻底占有。
　　这个交换术式的目标，也只是寄希望于暂时关闭术式，缺陷太大了。
　　但只要一瞬将六眼变成一个普通人，就能击杀。
　　这才应该是羂索能够获得‘天使投资’的PPT全貌，一些人觉得，只要五条悟陨落，他们就能瓜分巨额的资源。
　　为此，被逼到咒术界边缘的他们可以孤注一掷。

　　我从兜里掏出一颗草莓软糖，塞进去，吐出来。倒是不难吃，但寡淡无味。
　　很好，羂索，你将承受永恒的酷刑。

　　我：“好了，我走了。”
　　无视瘫成平面的夏油杰，他已经痛昏过去了。

　　站得笔直但垂头的五条悟：“要不要参观我的卧室。”
　　我抿唇笑：“行呗，走。”

　　走过缘侧，欣赏一下小庭院，进入一个明显是寝殿的大房间，12个双面顶天大书柜，我估算大约有一万册左右的书籍，按国际图书分类法，规矩地摆放。
　　我快速浏览过书脊，果然都是我熟悉的。
　　猫毛和布偶玩具散落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温馨又压迫。

　　五条悟在这个房间的尽头，又拉开一扇格子门，黝黑的门洞仿佛是吞噬的深渊，他像个黄泉引路人，安静的站着。
　　在不充足的光线下，蓝眼睛就像深海，充满波涛诡谲的深邃。

　　我平静的路过他，走进未知里。
　　我是在信任他不会杀害我吗？

　　开关一声响，纸灯的光线是柔和，屋内的设施是简陋。
　　一幅绘画着地狱变的四折屏风挡在正中央，黑白的颜色，却将燃烧的轿子表现出惨烈的景象，但其中没有被缚的少女，美丽的少女与丑陋的画师-父亲并肩站立，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平民将领主乱石砸死。
　　艺术向人性跪拜叩首，还有点无产阶级反抗统治阶级的英勇之态。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4个落地大花瓶，它由透明玻璃制作，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颗粒，3个满当当，第四个就差瓶口，就能满。
　　我凑近看，果然，是一颗颗纸质五角星，它们每一个都很精美，甚至是漂亮的五颜六色，但大量的积压在一起，仿佛七彩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污浊的黑，充满窒息的压迫感。

　　似乎熟知五条悟的人，都知道，当他折五角星时，就是他的情绪沉落时。
　　夏油杰还急，我的不当回事。但夏油杰没多说，应该是觉得强迫我认知，也不好。毕竟这与我无关，只要我不介入他的因果。

　　执行部疗养院会提供一些心理治疗手段，我选择折五角星。
　　小学时，它和跳绳、编手环、翻花绳一起流行。
　　但半瘫的我只有手指能灵活一点，方寸之间，长条纸在小小的距离里收紧，最终挤出五个尖角。
　　我忘记我折了多少个星星，只记得手指累到再也抬不起来，眼睛困到睁不开，连梦境中都是折星星，想起来都要呕吐了。

　　等我出院时，我把它们都烧掉了。
　　付之一炬的时候，燃起的黑烟和烧尸口体口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非常没有礼貌的把大花瓶举起来，倒置，颗粒如瀑布般流淌，沙沙作响。
　　仿佛阴郁的情绪弥漫在榻榻米上。

　　当它们铺摊在浅黄色的榻榻米上，在灯光下，清楚地辨别每一颗的图案和花色。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雷同。
　　这氪金的程度倒是比疗养院要厉害的多。
　　每一颗，都很好看。我从衣兜里掏出另外十几颗，让它们跌落掌心，融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