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头》行路长

28、手术

　　似乎由于身体素质还算可以，昏过去的游书婧又醒了过来。然而动一动，肩膀上的伤就钻心地疼，她一下子觉得浑身一冷，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到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跟简青正坐在出租车上，简青发现她醒了，先是一喜，然后默默地示意她不要说话。
　　既然不让说话，游书婧刚好也觉得累，于是继续靠在简青的肩膀上，简青默默地帮游书婧拉了拉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这么做主要是用来挡住她吓人的伤口和衣服上的血迹。过了一会儿，到了简青家时，简青还强作镇定地等着司机找钱，然后再把游书婧扶出了车子，顺便心虚地瞄了一眼车子确定游书婧的血没有沾到车上。
　　游书婧虽然处于失血状态，但是现在肩膀的出血量已经没一开始受伤时那么多了。她认出了自己现在在简青家楼下，于是她不肯走了:“你带我到你家干什么？”
　　“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就这儿了，不想连累我你就赶紧的。受伤还淋雨，真的想死吗？”
　　不得不承认，简青说的在理，如果她在那里和简青耗得更久，她们被其他人看到的几率就更大，到时候警方一查就一堆的目击者。于是她只能选择跟着简青上楼。然而刚迈出第一步，她就脚下一软，好在简青眼疾手快，搀住了她。
　　“啧！这是意外…”游书婧很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莫名地有点恼火。
　　“你就别逞强了，就让我扶着你吧。”简青不理解游书婧的傲娇，在她看来游书婧分明就是在逞强作死，那个伤口她瞄了一眼就觉得汗毛倒竖。根本就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伤口就一个洞，而是有点像被撕裂开的伤口，隐约间她似乎还看到了…骨头？不不不，那肯定是错觉！简青扶着游书婧，突然猛地甩起了头。
　　“你…嗑药了吗？”
　　“闭嘴，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简青没好气地回答了她。扶着游书婧上楼，这对一直没做过什么粗重活的简青来说简直要命。两个人跌跌撞撞地，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家门口，应该庆幸的是两个人在上楼的过程中没有遇到同一栋楼的住户。
　　进入简青家的游书婧第一时间就进入浴室，拿下简青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检查伤口。子弹是从后边射入肩膀的，所以她很肯定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处理这个伤口了。那么要怎么办？让简青帮忙？
　　正当游书婧考虑着，简青就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你姐估计快过来了，你就别乱跑了。”
　　什么？游书婧愣了几秒，她刚才说了自己姐姐吗？搞什么？这时候叫姐姐过来不是摆明了要让警察知道自己的行踪么？
　　拉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简青看见游书婧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懵逼样呆立在浴室里，她也有点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你真的叫了我姐？”
　　“她懂得怎么做的，我们都不蠢好吗？都已经尽量做到不留线索了。你姐在你跑了之后她也趁乱跑了，去买个手术包和一点药就过来。没有警察跟着。”
　　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来的人果然是游诗雯。只见她也很是狼狈，人都被雨淋湿了，跑的气喘吁吁地。其实三个人都很狼狈，就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番场景，游书婧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么狼狈的样子，这次见到了她莫名地觉得心满意足。明明现在这么严肃，自己这样果然不太好。
　　“我天！小婧！你…”游诗雯看见游书婧时，吓得脸都变色了。于是她立刻决定要帮游书婧处理伤口，而简青就成了帮手。
　　为了处理伤口，游诗雯只能剪掉了游书婧的衣服。和伤口有接触的那部分衣服甚至黏在了伤口上，在撕下来的时候，简青看着都觉得疼，在一旁不停地“嘶嘶”地吸着冷气。而游诗雯显得分外冷静，有条不紊地按顺序进行着这个手术前的程序。
　　除去伤口附近的衣服之后，她稍微停了一下:“那个…因为太赶，我来不及回医院弄麻醉剂…只在外边买到了一点止痛药…或许…”
　　“姐，你其实可以打晕我。”游书婧也是第一次听说用止痛药代替麻醉剂的，听着她都觉得疼了。刚才她已经忍不住哼了几声了，这都还没动刀子呢…
　　“其实打晕的话…太疼了还是会醒过来…”
　　“那你的建议是？…”
　　“疼晕比较好…”
　　“姐，你是认真的吗？”游书婧眼角抽了抽。没有麻醉的手术，她不是超人，想想就觉得害怕，这也是正常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于是她只能一咬牙:“给我药…”
　　吃了药，等了一阵，药效发挥了之后，伤口的疼痛果然缓解了一下。与其说缓解，还不如说是感觉变钝了。感觉到了药效，游诗雯也就该取子弹了。简青在家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适合的东西让游书婧咬着，游书婧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毛巾卷一卷就可以了。”
　　唬！她刚才是冲我翻白眼了吗？简青瞬间就火了。但是看到游书婧肩膀上的伤口，她的气就消了:“我知道了。”
　　其实游诗雯心里也是很忐忑，但是她毕竟还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同时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能怕，但是拿着手术刀的手还是止不住地有些抖。准备做好之后，她就划下了第一刀，同时她就听见了游书婧的痛哼声，也感觉到了她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虽然她很想告诉游书婧放松，但是这种情况下谁能放松的来？于是她硬着头皮继续手术，在一旁的简青咬着嘴唇移开视线。
　　渐渐地，游诗雯进入了状态，不再受游书婧反应的影响，认真地进行起手术，进度也加快了。不知过了多久，游诗雯终于成功地处理好了游书婧的伤口，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简直比在医院里做上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累。
　　而游书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