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关系》未与

2、第 2 章诚哥弯了

　　薛诚有史以来第一次回家冷落他的大橘，这货平时高冷的很，今天不理它它倒放下身段过来蹭主人裤腿子。薛诚脑子里全是白曦纤细的胳膊腿儿，对大胖说：“你该减肥了。”并筹划着给大胖削减伙食。
　　大胖哪知道主人憋着谋害它的坏心思，依然孜孜不倦蹭、挠，直到薛诚揉揉它脑袋，抓抓它毛茸茸的下巴脖子才心满意足回到窝里，恢复了高冷姿态。
　　十二点过了，也不知道他睡没有，薛诚拿着手机思考了半天无心看书，骂自己怎么跟谈恋爱一样犹犹豫豫，学习要有诚意，耿直一点问就好了。
　　薛诚：睡了吗？
　　白曦回复很快：没有。
　　薛诚想起白曦眼底的青黑，既然已经休息不足了那这个点就该好好睡觉呀。
　　薛诚：快睡。
　　白曦：我还有练习。
　　薛诚：快睡，马上睡。
　　白曦：好。
　　薛诚没由来的成就感，把自己给白曦发消息最初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最后等消息无果，把这简单的几句对话看了又看，看了许多遍才想自己会不会管太多了？想起以前也只有自己老妈和女朋友这么管过他。脑袋里的气氛瞬间让薛诚感到暧昧，这已经是今晚第许多次有这种感觉了。
　　第二天薛诚如往常一样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条件反射看了一下放在枕边的手机，除了小黄打来的几通日常催命电话，还看到了熟悉的消息。
　　白曦：起了吗？（6:00）
　　白曦：一日之计在于晨。（6:02）
　　白曦：我出门了，下午四点后有空。（6:29）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薛诚精心整理了一下头发，挑选了看起来更年轻的衣服，心满意足出门上班。到达公司后他四周都散发出快乐的光芒，倒是小黄被他气得不轻。
　　“我说大哥你哪天准准时行不？”小黄看到迟到还一脸春光的薛诚迈着长腿进来，气得不行：“笑这么恶心，昨晚跟人睡了？”
　　“那倒没有。”
　　本来黄老板开玩笑和一句话像炸出了什么惊天大新闻，连小黄都忘记了骂他，沉浸在“终于快嫁出去了”的老父亲式震惊中。
　　“什么！诚哥你谈恋爱了？”
　　“啊！诚哥恋爱了！”
　　“诚哥请吃饭。”
　　“诚哥今天中午请吃饭！”
　　“那点什么外卖？”
　　“吃海鲜吧。”
　　“还是火锅吧。”
　　……
　　在薛诚一句话没回应时公司的人已经把酒席哪里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你们误会了。”薛诚说：“我只是认识了个学霸答应要帮我学习。”
　　“……”原本热闹的公司瞬间安静下来，小黄把一本资料拍到他胸口上说：“既然没谈恋爱那就好好上班。”
　　薛诚：“我谈恋爱就可以不用好好上班？”
　　“你不上班想干嘛。”
　　“学习。”
　　“……”
　　薛诚猜测白曦平时是很忙的，一上午又反复看了几遍昨晚发的信息，到了十二点就立刻给对方发过去消息。
　　薛诚：吃午饭了吗？
　　白曦许久才回过来：去食堂路上。
　　薛诚：我下午来找你。
　　白曦：好。
　　白曦给他发来一串教室编号。
　　薛诚：我来会影响你们上课吗？
　　白曦：就我一个人。
　　周一到周五下午白曦总会找没人的画室练习两三个小时，他下午大部分时候会比较闲一点，周一到周五不用去培训机构，大部分也是上午去助教，所以下午一般会画会儿画，看会儿书。
　　薛诚两点过就到了，吃了饭去挑了个答谢礼就来了。今天白曦系了件长围裙，系带绑在腰间绑出了细腰的弧度。薛诚对着画儿吹了会彩虹屁就把礼物递给白曦了。
　　白曦打开包装，是一块手表。
　　“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贵重，你收下。”
　　想来这么一块表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白曦点头收下了，还当着薛诚的面戴上，骨节分明的白皙手腕戴什么都是好看的，看他戴上薛诚很高兴。
　　白曦是个很自律准时的人，说的四点后有空他必然画到四点才走。
　　白曦问薛诚：“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呢？等我两个小时也不把学习资料拿出来看看。”
　　这话问得薛诚哑口无言，只得找借口说：“早上起晚了赶上班走的急忘带了，不如去我那里吧，我亲自下厨，你也正好可以辅导我一下。”
　　白曦只当他找自己辅导是假想约他回家是真，很干脆地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做饭很期待他的手艺。
　　薛诚这种单身汉住的商业区商场后的公寓里，虽然绿化少周围车水马龙不分昼夜的吵，但是方便呀，楼下就是大型商场，周围生活娱乐场所应有尽有。他住四十多楼，楼层高隔绝了绝大部分噪音，加上装修隔音，基本把所有外界喧闹隔绝了。
　　这是一个二层公寓，下层是客厅厕所和开放式厨房，大落地窗收纳了黎城东面的繁华景色和朝阳，二楼应该是卧室，装修很简约，就是单身汉家难免有些乱，值得庆幸的是也就只有一点乱并不脏。落地窗边地毯上摆着个三层猫爬架和一个猫窝，一只毛绒懒懒抬了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趴着睡过去了。
　　两人已经在楼下商场买了些菜水果零食，薛诚熟练地开始做饭，真是出乎白曦意料，他家最干净整齐的竟然是厨房，冰箱里除了单身汉必备的饮料酒水还分类放了各种食材，连调料都挺齐全新鲜。
　　白曦凑到厨房帮忙洗菜，问：“经常做饭？”光看厨房怎么都像有女主人的样子。
　　“我挺有做饭天赋的，以前还在小饭店当过主厨。”
　　“看不出来。”不管是做菜还是养猫都和薛诚外表人设不搭边，不过竟然特别的反差萌。
　　薛诚说：“他们都想蹭我饭吃，不过不是谁都有机会吃到的。”
　　这句话像是某种暗示，白曦微微一笑洗好一个土豆放下说：“那我还真是荣幸。”
　　“能邀请你吃我做的饭才是我的荣幸。”薛诚刀工了好，一颗土豆在他手里一会儿就变成了粗细均匀的丝状。薛诚说：“今天时间有限我只能做些简单的菜招待你了，下次早点，我做别的。”
　　洗完土豆，白曦站在水池边说：“我平时都在食堂吃，有时候去晚了没得吃只能吃泡面，已经很好了。”
　　学成心想难怪这么瘦，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呀。
　　“怎么吃泡面，多不健康，以后晚上来我这里吃饭，吃了我送你回学校。”
　　白曦轻轻一笑说：“你这里离学校大半个小时车程呢。”
　　“有什么关系，我去接你。”
　　白曦越听越乐问他这样不会觉得累吗，又要上班又要学习还要做饭接送，得多累。
　　白曦说：“谢谢你，不过那样太累了，还是算了吧。”距离产生美，他们才认识多久呀，正经认识也不过第二天。
　　薛诚被拒绝得有些失落，白曦岔开话题问：“你一个人住吗？”
　　“嗯。”薛诚边下油边跟他聊天。
　　“父母呢？”父母会管他吗？
　　薛诚说：“父母在老家。”
　　白曦说：“我父母离婚了，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我妈了，我爸基本不管我，一年到头基本也不联系。”
　　薛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家里的事，还是这么心酸的故事，白曦笑着说：“所以是没人管我的，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就好了。”薛诚有些佩服白曦，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这么发奋念书，一定吃了不少苦，看白曦的眼神都更柔和了。
　　“我家里也不怎么管我。”薛诚想表示他和白曦同病相怜，说：“我初中就辍学逃出来的，我不怎么过问他们，他们每年拿了钱也不怎么过问我。”
　　白曦说：“那就好。”
　　那就好什么，这有什么好的，被家里宠大的孩子才好呀，不用过早学习自立，有父母保护是多幸运的事。
　　一盘土豆丝出锅，白曦在薛诚示意下尝了些。
　　“好吃。”
　　薛诚说：“过会儿那边炖肉好了我们就吃饭。”
　　白曦放下筷子很欢乐的样子，嘴角就没下去过，他笑起来很好看，牙齿很白，天气好脸上有些血色，嘴唇也粉红粉红的。
　　“我长这么大除了饭店没有人专门为我做过饭，好期待下次你做更好吃的给我吃。”
　　可怜的娃，薛诚虽然也蛮惨不过好歹家里奶奶很疼他，小时候家里穷，奶奶买肥肉回来偷偷熬了拌在饭里给他吃，加点酱油，油亮油亮一碗米饭，真是香到骨子里去了。
　　薛诚安慰地揉揉白曦脑袋，白曦的头发和薛诚的不同，白曦头发很柔软，头发又茂密，触感有些像大胖。薛诚低下头轻轻在白曦耳边说：“我生日的时候你过来好吗？”
　　这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魔鬼的呼唤，低沉又充满诱惑，白曦下意识退了两步，心狂跳不止，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他忙跑去收拾餐桌，说：“好，什么时候？”
　　“十月三号，你应该在放假。”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在鼻尖，薛诚心里像有只蝴蝶在轻轻扇动翅膀，最后变成乱飞乱撞。
　　“好。”
　　“那天我要给他们准备吃的不能去接你。”
　　“我自己来。”白曦穿梭在厨房与餐桌之间，炖肉也好了，高压锅冒着白气，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吃完晚饭就走。”
　　这话再白曦耳朵里又成了某种暗示，他耳根都红了，低声说：“这个事到时候再说吧。”
　　薛诚皱了皱眉，说：“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要来了吗！”
　　白曦看了眼沙发上几本书说：“九月底校考，你考过了我晚上就过来。”
　　“哈？”薛诚没明白为啥非得考过，刚才不是还说好要生日过来吃他做的菜吗，薛诚还构思了一下当天菜谱，必须得给白曦这可怜娃整点硬菜啊。
　　两人看着电视吃饭，电视里播着无聊的青春偶像剧，白曦对看电视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认真看这种剧情经不起推敲的狗血感情剧，他一门心思都在想别的地方。薛诚开电视，至于电视里播放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个声音，哪怕是时常半个小时洗脑式广告都行，他独居惯了，闲在家家里就得有人声才行。
　　吃完饭收拾好白曦陪薛诚看了会儿书，听了会儿网课，虽然他很多也不明白，好在比薛诚更有耐心听网课，听完再用自己的方式教给薛诚。这么一认真时间又走到了十点，薛诚说：“要不你别回去了。”他长这么大没体验过这样的学习快乐，恨不得通宵学习。
　　白曦抿嘴，认真摇摇头顺：“我明天有早课。”
　　“我早上送你。”
　　白曦：“你这里有多的床？”
　　“没有。”不过薛诚可以在沙发将就一晚。
　　白曦说：“我后天下午四点后再过来吧。”
　　薛诚想也好，人家也没卖身，不能为了辅导他把自己学习松懈了，况且白曦今年该研究生毕业了，耽误不得。
　　“我后天去接你。”
　　“好。”
　　周一到周五白曦一般能去薛诚那两三次，周六白曦是比较忙的，白曦在培训机构兼职，带艺考生，一呆一般就是早九点到晚五六点，周日好一些，那些学生大多下午要返校，只上一上午课，薛诚就会去接他吃午饭然后会公寓学习一下午，在亲手做晚饭，这天也会早早送白曦回学校。
　　今天周日，一点过了白曦也没从机构里出来，就见到二楼落地窗口白曦和一个高中男生在说话，那男生戴着眼镜，规矩拘谨，时不时擦眼泪，大概是想给学生阴郁的心情增加点阳光，白曦还搬走了那里几个画框，让男生坐在阳光下。白曦说话平和，几乎没有什么肢体动作，阳光照得他皮肤雪白耀眼，让薛诚有种白曦在发光的错觉，就像特效里的精灵，或者天使，周身都有柔和的光晕。
　　她听白曦说过这个男生，已经是第二次复读了，第一年联考成绩不错，可是文化分太差，第二年文化分抓上去了，联考成绩又太差，他有些崩溃，这种平时很乖很努力的孩子承受压力的能力确实差一些，尤其还是这么捉弄人的事，别人都是十七八岁升学了，他都快二十了还要再不停参加高考，不停重复最让他痛苦的一年。
　　快两点的时候白曦才离开了那个窗边，下楼上了薛诚的车。
　　“现在的学生真是惨，”
　　白曦说：“对呀，我也很能理解他，不过好在他父母很好，不逼他，一直开导他。”
　　白曦现在二十三岁，据他自己说从小到大成绩都还行，薛诚自然地理解成他从小就是学霸，毕竟也不是谁都能一路跳级的，按白曦自己说的理由就是妈不管爹不爱读书又晚，他打小就计划好了早点跳级升学趁着还没成年从他爹那里多要两年学费，毕竟美术耗费不小，靠他一个人攒学费买耗材外出写生多半是办不到的，所以他也只能比别人更努力。也多亏有贵人相助吧，不然他也没法跳级升学。
　　薛诚帮他扣好安全带说：“白老师，你也很好。”
　　白曦愣了一下，随后耳根泛起一阵红。
　　“饿了吧。”
　　白曦小声“嗯”了声。
　　“想吃什么？”
　　“听你的。”
　　两人吃了顿中规中矩的中餐，薛诚提醒他不要吃太多，晚上给他煮火锅。吃过饭又混迹进了超市买菜。
　　经过锅底区，薛诚问：“白老师，吃微辣还是特辣？”
　　“……鸳鸯吧。”
　　“你竟然吃鸳鸯。”
　　“我不太能吃辣。”
　　“好吧。”
　　薛诚长相实在不是居家男人的样子，买菜总能吸引很多人注意。
　　“白老师吃鱼吗？”
　　白曦很不习惯他今天的称呼，说：“你别叫我白老师。”
　　“小白吃鱼吗？”
　　白曦叹了一口气说：“随便吧。”
　　“那煮条小的，太大我们吃不完。”薛诚专心挑了条小而精神的鱼，等师傅给他杀，自己去旁边拿葱蒜香菜。
　　“小白，吃香菜吗？”
　　白曦看到旁边几个女生捂嘴笑，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个称呼也特奇怪了些。
　　“你怎么乱叫。”
　　“什么乱叫？”薛诚东张西望，没什么乱叫，总不能是鱼也能发声？
　　白曦自知此时此刻薛诚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发出了第二次叹息：“别叫我小白。”
　　“阿曦。”薛诚结果打包好的鱼又叫了他一声：“阿曦。”他低头凑近白曦耳边问：“我都这么亲昵叫你了，你再叫我薛诚也太把我当外人了。”
　　白曦别过脸，这个距离他受不了，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两个小女生咯咯的笑声。
　　“叫哥。”
　　温热的气息从耳边碎发飘过，白曦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知道薛诚有没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简直是在勾引人。白曦跑开两步喊了声：“叔，快点。”他小跑起来微微卷曲的头发蓬松地弹了两下，眼里全是恶作剧的喜悦，薛诚一副誓要修理他的姿态推着购物车追上去。
　　校考如约而至，靠着不严格的考场氛围加上最近的突击学习，在一周后薛诚拿到了成绩，压线通过，算是过了，能安安心心过个生日，最期待的还是白曦要来给他过生日。
　　放假前协助导师的事挺多，白曦最近几天都没再和薛诚一起吃饭，每天两人大半夜还互发消息。
　　十月三号那天薛诚早早去买了新鲜食材，还要在小黄问他在不在家，喝不喝酒之类的话中装作今天将会无事发生，以配合小黄和几个管理层人士的“惊喜”，公司女人多就是麻烦，她们总喜欢准备惊喜，明明年复一年自己啥都知道，还要装作“好惊喜呀！谢谢你们”的样子。不过今年有所不同，因为白曦晚上要来给他过生日，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喜，突然有点期待有惊喜了怎么办。
　　直男如诚哥，马上发信息问白曦：“今晚有惊喜吗？”
　　“有，你做好功课。”
　　做什么功课，考试都考完了还做功课。也不知道白曦能不能赶上晚饭，赶不上的话就偷偷私藏每道菜的精华起来吧，等白曦来了吃。
　　“那我等你，你早点过来。”发完消息薛诚心满意足开始准备晚餐。
　　小黄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头三天和薛诚生日这一天不会逼迫薛诚工作，其他时候都在监督，今天小黄带着几个平时和薛诚较好的同事一起来给他过生，他们公司妹子居多，来庆生的也是妹子偏多，别看这群平日里精致的小姑娘，喝起酒来特别狠，抱着不喝翻诚哥不罢休的姿态想尽各种理由敬酒，最后找不到理由干脆就敬单身狗了。
　　“不行，我不能再喝了。”薛诚放下酒瓶迷迷糊糊说：“再喝就醉了，待会儿阿曦还要过来。”
　　几个妹子“哦~”的怪叫，问老大什么时候脱单了，亏他们还敬什么单身狗，原来她们才是真正的单身狗。
　　薛诚被她们叫得脑袋发涨，太阳穴突突跳。“阿曦”这个称呼在小黄面前出现频率比较高，小黄还纳闷薛诚怎么老把学霸挂嘴边，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语气都像情侣间的称呼了，原来还真发现成了这样。要说吧，虽然一个男人没法给薛诚传宗接代，但是也好过一辈子当单身狗吧。薛诚以前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各种各样的都有，从上学到创业成功，各种原因走不下去了，最后交往的两个还是不欢而散，按薛诚的话说，是这两个女人太烦人，管的多，要求多，花他的钱不手软还不愿意安安份份过日子，总之很烦。
　　他这个条件小黄也不指望他能找到有能力的优秀独立女性了，让他找个老老实实的也不那么容易，长得不好看他也不喜欢，没文化他也不喜欢，要求还挺多，现在有个他喜欢的，男人就男人吧。
　　小黄也喝得满脸通红，举着酒瓶冲薛诚说：“诚哥，什么都不说，百年好合。”说完吨吨灌完了这瓶。
　　薛诚迷迷糊糊觉得小黄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摆摆手想解释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夜色降临，最后饭桌上三个大男人先喝不下了，小黄最先不省人事，薛诚走到沙发前喝了杯解救汤，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想睡觉。
　　九点半门铃响了。
　　白曦没想到给薛诚庆生的同事还没走，撞面了难免尴尬，寿星躺沙发上不知死活，这些薛诚的同事没一个认识白曦的，不过他们都知道今晚有个人要来找他们老大。
　　“哦～阿曦。”女同事意味深长轻呼，白曦想着是不是薛诚喝醉了跟他们说过什么，这些人怎么是这个反应？想着雪白的耳朵腾窜起一阵红。
　　“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几个平时柔弱的弱女子连拖带拉把醉酒人士往外拖，怕打扰他们老大二人世界，只小黄突然惊起大喊一声：“诚哥接着喝！”惊吓众人后又瘫倒了。
　　白曦送他们上了电梯，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是以什么姿态送客的？但是看这些人反应，可能薛诚早就在公司里公开了两人关系了，没想到薛诚平日里不解风情，其实还是挺重视的，背着白曦已经让这么多人知道了。
　　白曦心里有底了，锁了门放下包和礼物带，看了一眼满桌的狼藉，趁着薛诚睡着把餐桌厨房收拾干净了，然后静静坐在沙发边缘，细细看着薛诚的眉眼。
　　薛诚眉毛浓黑，睫毛也特别黑，闭着眼就像熟睡的狮子。大胖提着尾巴从窝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蹭到白曦脚边，白曦把它抱起来放到腿上，一向高冷的大胖安安静静窝在他腿上眯眼打盹起来。
　　薛诚迷迷糊糊转醒，就看见白曦安安静静在撸猫，窗外高楼灯火重重，薛诚看到白曦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扯开酒后嘶哑的嗓子喊了声：“阿曦……”
　　白曦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薛诚也扶着沙发坐起来揉着太阳穴。白曦把水递给他，等他喝完又从他手里把杯子拿过来放好，然后从带来的纸袋里取出一个包装盒递给薛诚说：“给你的礼物。”
　　薛诚说了声谢谢打开盒子，是一个写了字母简洁设计的包装盒，薛诚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说着自己很喜欢。
　　白曦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问：“你今天想拆礼物吗？”
　　不是已经拆了吗？薛诚把玩着手里简洁包装的物品说：“今天喝多了晕乎乎的，明天再拆吧。”
　　白曦咬了咬没有血色的下唇，点点头说：“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
　　直觉让薛诚察觉出白曦今晚格外温柔，留出大把时间来对他这个酒鬼耐心以待。
　　“阿曦……”薛诚看着他背过去拿水杯露出来的雪白的侧脸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嗯？”白曦回过身来说：“我扶你去休息，累了明天起床再洗澡。”
　　“吃晚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菜。”
　　薛诚扶着脑袋摇摇晃晃想站起来，被白曦按回沙发上说：“正好饿了，我自己去拿。”他仅仅走出一步，又转回来，俯下身在薛诚嘴角烙下一个吻。
　　薛诚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目瞪狗呆，推了白曦一把，惊吓中直勾勾盯着白曦，脑子剩下一滩浆糊，就看见白曦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越来越白。
　　他这是干什么！
　　薛诚脑子里浑浑噩噩，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白曦把自己嘴唇都咬破了，脸色惨白，颤抖着用带着冰渣的口吻问：“薛诚你有毛病吧。”说完抓起自己背包摔门而去。
　　该生气的难道不是被强吻的自己吗？他生什么气？薛诚被巨大的摔门声惊得醉意全无。
　　薛诚看了眼时间，都半夜了，他自己一个人出门怎么回学校？摇摇晃晃追出去电梯都到几楼了，等另一部电梯下楼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白曦。他打电话给白曦，白曦起先几次都没接，最后一次接通了，白曦没说话。
　　“阿曦……”他声音还是很沙哑，被夜风吹得头疼嗓子疼。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曦质问他。
　　“我不知道你……”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辉夜见面那次你不是就知道我喜欢男人了吗？我问过你是不是认真的，你点头了的。”他话里竟然带了些哭腔。
　　薛诚想着辉夜那次有个人确实说过白曦就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之类的话，也确实问过他是不是认真的才愿意和他添加了好友的，这么理解薛诚也明白过来白曦跟他说的许多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之前误会了。”
　　“跟我暧昧不清也是误会？”
　　他们相处中确实有许多暧昧，这是薛诚无法否认的，白曦咄咄逼人，问道：“所以呢？现在你打算怎么样？”
　　“我……”片刻的迟疑白曦已经犹如历尽煎熬，自尊心受辱，挂断了电话，处于一整个假期的关机状态，薛诚联系不上他，去宿舍楼下也没等到过他，只有等假期结束再来试试了。
　　薛诚上网搜白曦送他的生日礼物，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网页上的“纯植物提取”、“润滑”、“清香”等字扎眼，原来他都已经误会成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