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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又一位死者 ...

  •   狄仁杰已经缓步走向了花园回廊。...

      如燕走出锦娘的房门后,快步来到狄仁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叔父,非常奇怪,她的右侧脸颊和颈下都有两处淤血,据她所说是撞在了太湖石上。但我看不像,那是重物击打所致。”

      “哦?”

      “还有,她的脸上、身上都沾满尘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有些意思。我想,她逃出平南侯府肯定是另有原因。”

      “我也这么想。”

      狄仁杰看了如燕一眼微笑道:“你这个当姐姐的,该好好照顾她呀。”

      如燕会意,“请叔父放心。”

      “你记住,绝不要惊动她。现在,一切都是悬疑,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我明白。”

      “阁老!”

      身后,温开快步走来。

      如燕对狄仁杰道:“那我先去了。”

      狄公点了点头,如燕与迎面而来的温开打了个招呼,快步向后院走去。

      “怎么样,刺史大人昨晚休息得可好啊?”

      “多谢阁老,李将军安排得非常周到。”

      “自柳州一别,你我也有一年未曾相见了。”狄仁杰笑道。

      “是呀,蛇灵案后,卑职右迁江州刺史,与您天各一方。闲暇之时,追思在柳州和大杨山时的情景,心中甚为怀念。所幸者天降奇事,您竟奉圣谕到江州休养,使开能够再次聆听阁老的教诲,实在是幸甚至哉。”

      狄仁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教诲给你,不过是往日的经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只怕你还会嫌烦。”

      “卑职岂敢,您的话句句金石,温开得益匪浅。此次黄文越案,卑职特来求教,想起又能再见阁老,心中倍感欣喜。这一次我一定要多住几日,还望阁老能够不吝接纳呀。”温开道。

      “好,好啊。你刺史大人能光降寒舍,我这山野之人岂敢不纳?而且,我在江州的一切用度,都由你刺史府公出,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说着,狄仁杰大笑起来。

      温开也笑了。

      “你尽管住下,不必匆忙,我想黄文越这件案子绝不会是单孑孤立,想必还有下文。”

      温开愣住了,回神道:“哦,阁老意思是?”

      “这黄文越与薛青麟过从甚密,他在江州馆驿被人杀害,无独有偶,这几天平南侯府也热闹得紧,这中间恐怕不会没有关联!”

      温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人还未多谈几句,林永忠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快步上前:“刺史大人,狄老先生!”

      他气喘吁吁的,显然前一段路是跑着过来的。

      “昨夜,城中平阳客栈发生一宗命案,死者身份不明,但据店小二说,死者是从江州来的。卑职率人勘察现场,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着,林永忠将手里的一块小木牌递了过去。

      温开赶忙接过,仔细地看了看,吃惊地道:“这、这是刺史府的出入令牌呀!”

      狄仁杰接过看了看,点了点头。

      “大人,卑职以为,死者有可能是江州刺史府的公人,您和狄老先生是不是去看一看?”林永忠说道。

      温开一惊,望着狄仁杰。

      狄仁杰点头同意了。

      ……

      “哈欠~”煜瑀揉了眼睛,陪着狄仁杰赶往平阳客栈。

      真是不让孩子休息了,这才天刚亮没多久吧,就要赶去办事情……古人都是起这么早的嘛,那简直比九九六还要苦逼啊!

      陌轻衣虽然不会骑马,但驾马车倒是技术很好,很快便驾着马车来到了林永忠所说的平阳客栈。

      这已被三班衙捕团团包围,气氛异常紧张。

      见是林永忠县令和温开刺史,衙捕们就没阻拦。

      顺利来到客房内,可以看见死者的尸体趴在屋内的桌子上。

      走进屋中,陌轻衣看见那白花花的脑子混着血流着,顿时就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去吐了。

      陌轻衣见过血,见过死人,也有见过腐败的尸体,但这种脑子就着红色鲜血流的一桌子的画面,加上那难忍的味道……抱歉,真受不了。

      煜瑀对陌轻衣的背影投以怜悯,别说,这画面真的非常有冲击力,要不是做了法医顾问见多了各种惨死的尸体,他怕是也难以忍受。

      屋内窗户紧闭,床榻桌椅安放良好,没有丝毫打斗过的迹象。

      将尸体的头翻动,温开两只眼睛瞪大,惊呼道:“葛斌!”

      “怎么,这个人你认识?”狄仁杰问。

      温开的身体微微颤抖,点了点头:“此人便是江州司马葛斌!”

      所有人一听,登时惊呆了。

      林永忠脱口惊呼道:“他、他是司马大人?”

      “我说这死者身上怎么会有刺史府的令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斌怎么会在五平……”

      狄仁杰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江州司马,官秩四品,可以说是封疆大吏,竟会死在这小小的客栈之中,这内中的缘由,耐人寻味啊!”

      “是被钝器击中后脑而亡的。”煜瑀停下检查,“不过嘛,下手真狠啊,从最旁边的伤口看,估计是大锤,还是带刺的那种,这一下就砸进去了,人一下就死了,但这砸了好几下,连后脑上都骨肉都彻底砸碎了,是有大仇吧。”

      “与黄文越一模一样!”

      “哦?”

      “是的。后脑被重物击碎,脑浆与鲜血横流。”温开说道。

      “温开永忠啊,你们去把昨夜值夜的人找来。”狄仁杰说道。

      “是。”

      李元芳也停下了翻看,说:“凶手应该不会武功,但却是天生神力,这一点,从他的发力就能够看得出。凶手定是藏在死者背后,高高举起锥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错,看屋中的位置,应该是这样的。”狄仁杰点头说道。

      “如果凶手是习武之人或是职业杀手,则根本不会使用如此笨重的武器,更不会发出这样的拙力。您知道,脑袋是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因此,专业杀手杀人,是绝不会选择头部的。”

      李元芳接着道:“而这个凶手所用的武器笨重无比,至少在五十到八十斤之间,这才致使死者的后脑深深凹陷。以此推断,凶手绝非职业杀手,也不是习武之人。但此人力大无穷,一柄七-八十斤的锥锤,普通人连提起来都很困难,就更不用说将之作为武器了!”

      这时,陌轻衣吐完回来了。

      “要不……你回马车上等我们?”煜瑀说道。

      “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煜瑀翻了个白眼。

      ……

      来到楼下,温开和林永忠已经找到了,值夜的人。

      “要实话实说,听到了吗?”温开说道。

      店小二连连点头。

      狄仁杰这才开始问话,“昨夜店门是何时关闭的?”

      “亥时左右关闭。”

      “死者是何时回店?”

      “子时左右,是小人给他开的门。”店小二回答道。

      “在这之前,还有什么人来过?”

      店小二想了想,回答道:“大约戌时三刻,有个穿黑斗篷的人来到店中,要找这位葛先生。”

      温开倒吸凉气道:“黄文越被杀之前,馆丞也曾说过,看到了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前来找他。”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他身穿的斗篷,风帽很长,看不见脸。小人告诉他葛先生没在,他不相信,小人也没办法,只能带他到楼上去看,房门锁着,他这才离开了。”

      “你是说他离开了?”狄仁杰问道。

      店小二点头,“正是。”

      狄仁杰沉思了片刻,道:“死者是子时左右回到店中?”

      “是,大约是子时二刻吧。”

      “他回来后,你听到房中有什么动静?”

      店小二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好了,你去吧。”

      店小二退了出去。

      “昨天夜里葛斌回到房中,凶手已在屋内等候了。”

      林永忠惊讶无比,“可先生,刚刚小二说那个穿黑斗篷的人离开了呀。”

      “应该说,凶手不是一个人。”

      温开、林永忠惊呆了:“什么?”

      “两个人打配合吧。”煜瑀出声说道。

      登时,所有人都目光都放在了煜瑀身上。

      煜瑀很淡定,开口说道:“刚才店小二不是说了吗,他带斗篷人上去看葛斌是不是在屋里,那这个时候,一楼就是没人看门的,真正的凶手这时也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进来。店小二上板打烊,凶手依旧耐心等待,等到葛斌回来后,店小二又去休息,他才真正的动手!”

      “是啊,凶手就是演了这样一出双簧。”狄仁杰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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