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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驿卒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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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狄仁杰见煜瑀拿着玉笛，微微一笑。...
“狄大人，这是给你的。”煜瑀从袖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狄仁杰好奇，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个热气腾腾的鸡腿。
“我想，方才狄大人只顾着担心了，所以吃食怕是没多少，这就留了一些未动过的鸡腿。现在回府，要用晚膳还早，先垫垫吧。”煜瑀笑着说。
“你呀，人小鬼大的！”狄仁杰哭笑不得，但对于这份心思，他还是很感动的。
“狄大人，皇上是不是唤你去她那儿了？”
狄仁杰点点头，“十万大军，就这么败在东硖石谷了。”
果然……
“但这军报很奇怪啊，前几日才成功借道，那今天来的应该即便捷报也应该是喜报，可今天……就算是兵败，那这中间这段时间，也应该有紧急军报呈上来说军情的吧，不然也不至于皇帝那时候是那样的脸色。”煜瑀垂眸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狄仁杰望着煜瑀，果然这孩子有超乎寻常人家的智力，只是这么一句话，他就能推出这么多细节。
见狄仁杰目光全在自己身上，煜瑀尴尬一笑，他刚才，似乎忘了掩饰自己的智商，咋办？还能装得下去么？
回到狄府，煜瑀顶不住狄仁杰那“火辣辣”的目光，逃也似的越过李元芳，朝自己住的扶风轩跑去。
“这小子，又怎么了？”李元芳惊讶道。
狄仁杰呵呵一笑，当然是怕了自己这目光了。
傍晚
待在房间里，煜瑀看了看武则天给自己的那支笛子，玉色虽然比不上自己这玉笛，但在这个世界也算少有的绝色。
“唉，大成期，我又来了。”煜瑀语气中满是无奈。
原本，自己来这个世界一年的时候，境界正巧突破到了因果境大成期，可惜……因为璃欻那家伙给自己吃了丹药，怀上之后境界就掉了一层。
虽然修回来很容易，但说掉就掉，实在是让人不爽！
……
“你…就是如燕？”
“小女拜见叔父大人！”如燕作揖道。
“哎呀好了好了，我记得十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了。怎么样，这一路上，还顺利吗？”狄仁杰问如燕。
如燕愣了下，反问：“叔父，难道曾叔叔没跟您说起过吗？”
“曾叔叔？”
“就是永昌县令曾泰大人，他没来过？”
“如燕，是你叫曾泰来神都见我的？”
“正是，小女还让他给您带了一份东西，是边关的军报。”
狄仁杰虚眯着眼，昨夜曾泰在来狄府的时候中毒，凶手显然是为了在曾泰身上找到什么，没找到才没灭口，可现在…竟然是如燕让他来的，那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如燕，曾泰已经到了。”狄仁杰指了指一旁，那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着的曾泰。
如燕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曾泰躺在那，顿时大惊，“叔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不要问我，先把你路上的经过跟我仔细说一遍。”狄仁杰说道。
如燕这又将之前与曾泰说的话说一遍，并且还告诉狄仁杰昨夜她在永昌驿馆里还受到了神秘杀手的攻击，还好那时家仆来的快。
“如燕，军报当中，到底说了什么？”
“军报是王孝杰将军写给兵部的，上面说营州都督赵文翙率军借道突厥，在契丹主力身后迂回，可刚出发不到两天就失去了消息。截止至军报发出之日起，已经是十多天了，这只十多万人的军队，竟然全部神秘的消失在了突厥境内。”如燕说道。
狄仁杰顿住了脚步，消失？
果然，元夕之前那份军报是假的。
军报可是朝廷的机密，而且要经过贺兰驿才能转发，可怎么会有假呢？
而且，赵文翙大军神秘消失在突厥境内，这当中，定有玄机！
“军报中还说了什么？”狄仁杰问道。
“王将军在军报中说，东硖石谷地势凶险，是兵家所谓的死地，因此，将大军置于死地苦等赵文翙，实属不智之举，所以他请求朝廷允许他将主力撤回崇州待命。”如燕继续说道。
狄仁杰捋了捋胡子，“这就是了，王孝杰是沙场宿将，他已经感觉到威胁，所以以军报告知朝廷，可我们这些人还懵然不知，还在做着大捷的美梦，还在筹备着什么庆功大宴，将前方十数万大军的生死拱手送与敌人，真是千古罪人啊！”
如燕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动了动，说：“对了，军报上还说，在这之前，已经发了十几分军报申明情况，可不知为何，兵部还催逼他们向东硖石谷挺进。”
“军报中竟是这样说的？可兵部一份军报都没收到啊，难道…真的有人劫夺军报，令军情闭塞？对了如燕，你刚才说的那个驿卒，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
“能够说话吗？”
“今天早晨就已经醒了。”
“好，你把他带来。”狄仁杰说道。
如燕点点头，来到门外，和狄春一同扶着那名受伤的驿卒进来，并为他介绍道：“这位是当朝宰相狄阁老。”
“阁老！”驿卒连忙要跪下。
“好了，你身上有伤，就别管这些礼节了。狄春，扶他坐下。”狄仁杰摆摆手。
“谢阁老。”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阁老请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王铁汉。”
“那份军报是你送的？”狄仁杰问。
“正是。”
“你可知道，在此之前，还有没有类似的军报发出？”
“阁老，发出去十几份啊，可都是石沉大海，人也不见回来，回来的只是兵部发出的一份份催逼进攻的牒文。”王铁汉叹气道。
狄仁杰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有催逼进攻的牒文，但送军报的人没见回来？
“能够看出来，你不是个普通驿卒，对吗？”
“正是，小的是王孝杰将军的副将。只因为军中所有发送绝密军报的驿兵都已用完，再无人可派，这才叫小的换上驿兵的服色前往贺兰驿发送军报。”王铁汉苦笑道。
听闻王铁汉是副将后，狄仁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能不能和我讲讲当时军中的情形。”狄仁杰说道。
“当时，大军已经在东硖石谷外停留了旬月有余，天气越来越冷，可被服粮草都供应不上，军心涣散。”
“被服粮草不是应该由崇州刺史负责转运吗？”狄仁杰问道。
王铁汉叹着气摇头，“阁老有所不知，崇州刺史丘静大人与王将军极为不和，此次兵困东硖石谷，王将军屡次写信向他求助，可丘大人说：朝廷命我们速战速决，我们却拖了一个多月，他没有准备那么多粮食，也没有棉服。最后要得急了，丘大人干脆将派去送信的牙将捆绑之后送了回来！王将军无奈，只得发军报向朝廷求救。”
“可是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狄仁杰藏于袖袍中的手紧紧握着。
“元夕前几天，大军伤冻过半，根本无法作战，王将军便派小的送六百里加急军报入京。没想到，到了贺兰驿才发现，驿站已经被一群紫衣人占领，小的拼死杀出重围，可这些人却穷追不舍，定要杀死小的。小的大小十几战，身负重伤，幸好遇到如燕姑娘，这才捡回来一条命。”王铁汉说道。
普通驿兵自然无法和副将比，身为副将定有武功底子，但连王铁汉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那些派出去的驿兵，怕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想到这，狄仁杰叹了口气，又问：“贺兰驿在崇州以北，是朝廷的绝密所在，而且有重兵把守，除非紧急军情，否则连地方官吏的密报都不能经转那里，契丹人怎么会知道贺兰驿都所在？”
“阁老，不是契丹人！是汉人！”
狄仁杰脸色变了变，竟然是“自家人”的手笔？
“如燕，你前天让曾泰来见我，就是为了送这份军报？”
“正是。”
“明白了……”狄仁杰垂眸沉思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