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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元夕“献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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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当天...
文武两班按秩序进殿，待到文武百官站于自己位旁，武则天这才姗姗来迟。
“臣等恭贺陛下，四海归一、群夷臣服、帝业永祚！”狄仁杰朗声道。
说罢，文武百官朝武则天下跪，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朕自登基以来，蒙上苍见爱，海内承平、天下安乐、白环西献、苦矢东来。唯契丹李尽忠野心，不服王化，妄动戈钺，然，赖朝内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喜能大捷克敌，实乃朕之幸，天下之幸！”
“仗天子威灵，实乃皇帝文治武功！”狄仁杰又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脸上浮起笑意：“今时值元夕佳节，又正逢前线奏凯，实为双喜临门，朕心甚慰。因于麟德殿内设此庆功大宴，一为酬劳军功，二来与普天同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入座。”武则天说道。
“谢陛下！”
文武百官入座后，武则天端起羽觞（古代的一种盛酒器具，器具外形椭圆、浅腹、平底，两侧有半月形双耳，有时也有饼形足或高足）。
“这第一杯酒，敬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敬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营州都督赵文翙，敬兵部侍郎李昌鹤，及在座的众位爱卿！”
“谢陛下！”
李昌鹤站起身，端起羽觞，跪下道：“臣不胜惶恐之至。”
武则天喝下第一杯酒，宫女上前将酒添好。
“这第二杯，朕与众爱卿，共度元夕！”
“谢陛下！”
“这第三杯嘛……呵呵，只待前方捷报一到，朕便与众爱卿痛饮此杯！”武则天朗声道。
“开宴，奏乐！”一旁的太监高声道。
旁处，表演的宫女扶着彩带，在宽阔的场地中翩翩起舞，在这偌大的殿房内舞姿轻盈，手中的彩带更是耍得灵活百变。
舞蹈宫女们围成一个圈，手中的长袖彩带朝对方上空扑撒，片片花瓣飘落。
随着长袖彩带落下，一手持玉笛的翩翩少年郎凭空出现在场中间，笛声细润悠扬，浸入人心。
“好！好！好！”
武则天见如此奇异的登场，口中道出了三个好，可见她这时心情无比愉悦。
煜瑀半垂着眼帘，悦耳的笛声依旧绵延，但他的心思全飘到了两旁文武百官前的那些美食前了。
这些可都是御膳房准备美食，和外面的总归不一样，而且鲜美程度和可口的香气，是外面的大酒楼比不上的那种美味。
旁边，狄仁杰见煜瑀的眼神，只得无奈在心中叹气。
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贪吃了些。
“启奏陛下，崇州六百里加急军报，现在殿外！”一宫女道。
武则天的眼一亮，“宣！”
煜瑀瞥见，狄仁杰握着酒杯的手攥紧了些，心中有些疑惑，稍稍抬头，余光对上他那担忧的眼神，心里也明白了不少。
如果这是捷报还好，自己这个乐师或许还能拿到赏赐，毕竟从刚才武则天那三声好来看，她对自己的出场方式和演奏还是很认可的。
可要是…这里面是不好的消息，自己怕是活罪难逃。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在演奏有花好月圆之意的曲子，万一这军报里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再花好月圆，怕是也会触了武则天的霉头。
见宫女将军报呈上去，煜瑀不留痕迹的改变了曲子要表达的意思，混杂入了对将士们的赞赏，以及大义那些抛去生命守卫国家的大义之人的敬佩……
听出煜瑀的曲调变化，狄仁杰勉强松了口气。
前半部代表百姓安居乐业的花好月圆，后半部则是传颂将士们的舍生大义与保家卫国的艰辛，两者相互呼应，倒也是个好曲子。
武则天看着手中的军报，唇角翕动，捏着军报的手小幅度颤抖着。
“坏了！”煜瑀看武则天的脸色，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消息！
还好他刚才机智，改了后半段曲子的意思。
这时，武则天手中的军报掉落在地，这吓到了最靠近武则天座位的几个人，其中，自然也包括狄仁杰在内。
百官连忙站起身，可武则天只是颤着手，端起了面前的羽觞，眼中含泪，笑着说：“这第三杯酒，敬前方…阵亡的将士们！”
顿时，百官松了口气，原来是赢了。
但煜瑀身体却一颤，看来，是前方的将士们全部阵亡了……据他说知，这次派兵契丹起码有十八万人马，一下子去了十八万人马，哪怕是盛唐时期，也承受不起这样突然的打击吧。
“众卿尽情欢愉，朕不胜酒力，且去歇息片刻。”
此言一出，宫女们纷纷退下，煜瑀看了眼狄仁杰，也跟着她们离开。
“怀英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啊。”张柬之道。
狄仁杰默叹一口气，“你方才，没瞧见皇上的脸色？”
张柬之当然瞧见了，可…这是怎么回事？
“早在预料当中啊……”狄仁杰感叹道。
“二位阁老。”李昌鹤走到两人面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狄仁杰皱了皱眉，问：“李大人，这军报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也没看，我只是给崇州王孝杰去函，命他元夕现捷。”
“现捷…这军报本应先送兵部，再达阁部，最后呈递给皇帝，可是……唉，她太心急了，也太需要这场胜利了。”狄仁杰忍不住叹气。
“狄阁老，能不能麻烦您进去探一探虚实，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昌鹤总是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话音刚落，武则天身边的宫女走过来，轻声道：“狄阁老，皇上召见。”
“狄阁老，拜托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跟着小宫女去御书房。
……
“唔，好吃好吃！”煜瑀在后厨御膳房旁边的偏殿这吃得油光满面。
宫女们咯咯笑着，在一旁不停的打趣儿煜瑀。
煜瑀适当的装作懵懂的表情，把她们糊弄过去后，这才继续吃着美食。
突然，武则天身边的公公走过来。
煜瑀他们连忙擦干净的嘴，低头站在那。
这位公公是带着口谕来的，脸上还有对煜瑀的赞许之情，手上握着一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的玉笛。
煜瑀有些惊讶，看来当时自己吹奏的混合版笛曲，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不过也是，古代很信鬼神一说，在那笛曲中，有为将士们超生之意，结合那时候来的军报，这让她心情是好了些。
但这赏赐不是说他受不起，而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接过武则天赏赐的和田玉玉笛，煜瑀塞给了这个传话公公几枚碎银以示感谢他的跑腿。
没办法，他不是狄仁杰那样的大佬，在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还是“识趣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