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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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认识。”
目光呆滞如雕塑，整个人灰败了几个度的伏黑惠好半天才找回了说话的力气，梦游一般地说：“……但我觉得，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钉崎野蔷薇一脸莫名，看他一眼，又看了不远处气势汹汹的禅院直哉一眼。
她压低声音，竖起一根小拇指：“你背着他把他那个搞了？”
“……”
伏黑惠狠狠一噎，气极：“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
钉崎野蔷薇深沉地点了点脑袋，转过了头。
“那就是他求而不得，想NTR你。”她望着禅院直哉的目光愈发凶狠，“好啊，做小三还敢这么嚣张！”
“…………”
伏黑惠眼前黑了好几秒：“……别说这么可怕的话。没那种事，别瞎猜了。”
钉崎野蔷薇疑惑地看了眼他。
“你怕什么。”她一只手叉在了腰上，“这种事，你越是退缩，他就越是猖狂，必须给他厉害看看！更何况这儿是高专，他再嚣张也不能杀人——”
说着，网络时代的时髦JK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了一番伏黑惠。
“话说，你那个男的女的？”
伏黑惠：“……………………”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
“……钉崎，别瞎猜了，都没有，是误会。”
说完，他面向禅院直哉，直视他的眼睛，无比恳切、真诚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从来没想做那个禅院夫人，如果可以，我也想解决这件事，解除婚约。”
“……误会？”
禅院直哉缓缓走近他的身前，目光幽深又可怕，却一点点眯起眼，露出一个笑来。
他笑着说：“好呀，我相信你。办法也有哦，你现在就把这句话写下来，然后干脆地自/杀，它不就解决啦。”
“哈——！？”
钉崎野蔷薇登时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鬼话！当然不可能吧！”
伏黑惠自然也不会答应。
“……抱歉。”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摇了摇头，手上比出了影法术的手影，咒力开始流淌：“虽然没有嫁入禅院家的意思，但我也还不想死。”
禅院直哉的笑容就像他虚伪的出现时那样，一点点垮了下来。
“……所以说咯。”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伏黑惠，道：“做不到就别说大话咯，惠君。”
禅院直哉一边朝着伏黑与钉崎两人前进，一边解开了一颗手腕上内衬的纽扣。
“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有机会就扒着禅院不放，嘴上却一定要说‘没有’——”
“……既然没有，就别害怕失去啊，惠君。”
风的味道变了。
与禅院直哉有过一场交手的钉崎野蔷薇第一时间竖起了浑身的警戒。
她当机立断横过身子护在了伏黑惠的身前，试图与同伴配合起来：“伏——”
“太慢咯。”
比落花更轻，比闪电更迅捷的一帧后，还不等她被风吹起的发尾落回颈侧，钉崎野蔷薇的背后已经没有了同伴的身影。
“伏黑！？”
她大惊失色，左右张望，正在半空看见被禅院直哉一拳直直击飞出去的伏黑惠。
……比她情况好一些的是，伏黑惠在战斗前就及时召唤了[鵺]这个能够飞行的式神垫在身后，又用它带电的身躯暂时挡下了禅院直哉的第二招。
“……我没事！”
被式神抓着，趁势往上腾飞而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的伏黑惠一边捏出手影，一边朝着地上的同伴喊：“你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说了太慢咯。”
伏黑惠猛地下坠。
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何时再次于空中消失不见的禅院直哉闪过了鵺的骚扰，一脚踹在伏黑惠的后颈，将半空的他径直自天空击落。
“咚！！！”
伏黑惠重重摔在地上，即使有护住脑袋，他的眼前还是花了一会，再抬起头时，无论鼻腔还是口腔都涌出了血。
他的眼前，钉崎野蔷薇紧握榔头与钉护在他的身边，而稍远的地方，站着好整以暇的禅院直哉。
“……[十种影法术]，很了不起嘛。”
见他望去，禅院直哉老神在在地摊开一只手，悠然道：“不过嘛，只要让你比不出手影，不就像是小真希那样的——废物啦？”
伏黑惠屈辱地咬紧了牙。
挡在他身前的钉崎野蔷薇也愈发提起了戒备，浑身肌肉绷紧。
“喂，伏黑。”
她冷不丁问：“这家伙很棘手，不能把那人叫来处理吗。”
“……”
……瞬间理解了她说的是谁的伏黑惠沉默了。
说实话，刚刚在天上那刻，他就是想要喊钉崎前往沙坑，尽快把禅院迟带来的——她的实力与身份，毋庸置疑能轻松简单的处理这件事——然而，在禅院直哉一脚将他从天上踹下来后，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脑子也像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能让钉崎去。
……她会死。
不是被仍有顾忌的禅院直哉杀死，而是被小小的，长着一张圆脸的女孩干脆利落，连尸体都无处可寻的杀死。
这不该苛责她，毕竟是咒术师，还是特级咒术师——如果没有杀过人，或者害怕杀人，那才是奇怪。
比如他的恩师五条悟。
早在五条悟还穿着高专校服，将小学的他拦在门外，吊儿郎当地垂下头，从墨镜后露出半只眼睛笑着看他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这个家伙杀过人。
……而年仅八岁的禅院迟有着一双和那时的五条悟不相上下的，俯视生命的眼睛。
既然她说了杀，那钉崎一定会死。
想把她带来，只有他自己去，又或者——
从地上爬了起来的伏黑惠缓缓摇了摇头，咽下一口涌出的血腥，思考着接下来的办法。
钉崎野蔷薇见他沉摇头，轻轻啧了一声。
“行吧。”
她随手又将一颗钉子看似无意地抛了出去，目光直直盯着禅院直哉：“……我们自己也可以解决。”
禅院直哉却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在想什么呢，惠君。”
放下了那只抬起的手，两手抱胸，禅院直哉朝着伏黑与钉崎的方向信步走来。
他气定神闲的目光一直定在伏黑惠的身上：“考虑清楚了吗？该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
“杀了你非常简单，但会留下残秽——我可不想被老爸找麻烦啊。”
说着，禅院直哉双手合十，贴在颊边，卖乖般甜笑起来：“对不起嘛，拜托啦，去死一下咯？”
风的味道变了。
“伏黑！！”
捏紧钉子，钉崎骤然暴喝，而与她通过背在身后的手语在方才交流了合作的伏黑惠毫不犹豫伸手按在了影中。
盛着影子的地面仿佛融化的水一般流淌起来。
“……影子啊。”
闪现出身影，将伏黑惠再次一肘向后击飞的禅院直哉轻轻喃道：“……真是令人厌恶的术式，没用的。”
“有用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啊，丑男。”
正准备再次对伏黑惠补上二连击的禅院直哉直哉的耳边，传来了少女清澈的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望去。
“我说过吧？”
钉崎野蔷薇朝着禅院直哉的方向比着两根手指，倏然清澈爽朗一笑。
“……让你尝尝女人的厉害。”
如水般流淌，比泥更浑浊的影翳中，却也像空气般难以察觉，被踩在直哉脚下的影中——依次冒出了十数根钉子的尖头。
“什、”
直哉瞬间竖起全部的戒备，立刻展开术式准备离开——
但人如何逃离自己影子？
他也绝不可能逃离这隐匿于影中沼泽的荆棘。
钉崎野蔷薇伤痕累累的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
“……[刍灵咒法·簪]！！”
“呜！！！”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如古老的穿刺之刑，纵使禅院直哉的速度再快，术式使用再熟练，再如何避开要害，刹那间，他的身上也被钉子穿刺出了许多恐怖无比的伤口。
“……你……这……”
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游刃有余的禅院直哉按着不断汩汩冒血的伤口，食肉寝皮般盯着钉崎野蔷薇，朝她踏了一步：“……我一定……”
“[脱兔]！”
比野草更密集，比棉花更嘭软的无数只兔子式神朝着禅院直哉扑了过去，也将钉崎野蔷薇遮掩在了他的可视范围外。
“哈哈，谢啦！”
抓住机会的钉崎野蔷薇毫不犹豫地提锤而上，再禅院直哉为突然出现的式神与伤势愣神的这一秒——抡足榔头，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仿佛一场循环。
如他一次次将伏黑与钉崎摔飞出去那样，这一榔头也让禅院直哉重重摔在了地上。
“怎么样啊？”
钉崎野蔷薇大笑着问摔在地上的禅院直哉：“女人的厉害，怎么样啊！！”
“不要恋战！”
远处撑着膝盖站着的伏黑惠大声提醒：“过来，准备跑了！”
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你们……”
吐掉了一颗被打落的牙齿，禅院直哉已经站了起来，摇晃着洒满血与脏污的身体，捏住了钉崎野蔷薇的喉咙，将娇小的她双脚离地，死死掐在了手里。
钉崎野蔷薇痛苦地抓着他掐着她喉咙的那只手：“……唔，呃……”
“钉崎！！”
伏黑惠不禁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禅院直哉的眼睛也再一次落在了伏黑惠的身上。
“……我改变主意咧。”
脸上挂着汗水与自口腔鼻腔溢出斑乱的血流，禅院直哉那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的影子。
他抬手将钉崎野蔷薇朝伏黑惠用力扔了过去。
来不及考虑，伏黑惠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伸出双手——
然而，下一刻，他就与钉崎野蔷薇一同被击飞出去。
……连反抗与哀嚎都不曾有。
少年少女重重摔落在地上。
而在他们落回地面之前，禅院直哉就已经站在他们倒下的位置旁。
随着抱在一起摔落，无比沉闷的“砰”的一声，禅院直哉慢慢低下头，冰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两人。
“……仔细一想，在高专也不要紧，被找点麻烦也没有什么——”
“你们活着，麻烦才会更多。”
直哉俯身，再次朝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伸出手。
伤的轻一些的伏黑惠想也不想，立即翻身护住尚未恢复清醒意识的钉崎野蔷薇。
伏黑惠的举动似乎触动了禅院直哉的恶念。
禅院直哉再一次眯起了那双上挑而狭长的眼，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轻蔑又讥诮。
“后悔吧——”
“……是你们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