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相拥》尉迟若铭

3、第 3 章

　　时间过得很快，高三不期而至，学校为了那漂亮的升学率，强令若铭的班级集体寄宿，方便晚上老师加课。很不凑巧的是，若铭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化学老师被借调到县级学校带高三毕业班。
　　若铭天生不会照顾自己。

　　若铭。在寝室还习惯么。强制寄宿的第一个周末我拉着若铭到餐馆吃饭。这一个星期他每天吃食堂，就算是尖子班的优等生，食堂也不见得会因此给他多打二两肉。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真的觉得他瘦了。
　　还行。若铭埋头吃东西。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他对我的这种冷冰冰的语气了。
　　你还习惯就好。有什么不习惯的跟我说，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顿饭吃得很尴尬。我们彼此没有过多的言语，买单的时候若铭塞给我一半的钱，算是AA，我没有坚持，我知道，这样的隔阂也许永远不会消除了。

　　两周之后听说若铭和室友打架的消息，我虽然很想去揍那小子，可是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管呢。

　　尉迟宇，我不想住寝室。
　　那就别住，自己出去住。
　　跟你吗？我可没钱租房子。
　　随便你。只要你不怕。

　　文学社最后一次工作。我和若铭整理着下任干部的任命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话题在这里突然冰冻。
　　沉默是最好的手段。我和他都知道。于是我们默默整理文件。装订好。
　　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吃人。
　　若铭丢下这句话转身会寝室。

　　强制住宿的第一个月末。若铭搬进了我在学校对街的出租屋。小套间。一室一厅。我睡客厅。若铭睡房间。房租每个月800。若铭说他负担300，我说不用，你每个月交水电费就好了。反正你不来我也要住。

　　生活又开始以另一种规律运转。
　　每天晚上11点30，我会给若铭泡一杯牛奶，然后悄悄出门。
　　我对若铭说。我11点得睡，自己看完书就睡，别出来打扰我。

　　酒吧的夜班服务生是我夜生活的全部。12点开始上班，虽然是通宵营业，但是往往到3点钟左右就没有什么客人了，我也能趁机在沙发上休息会。

　　高一的时候父母从企业下岗，用家里的积蓄做着小本的买卖。凭借以前在企业上班积攒的一些人脉关系，生意做的不错，很快就拓宽到外地。

　　所以我从高二的时候开始就一个人在学校外租房住。

　　但是现在不同。每个月房租是以前的三倍。上夜班是我唯一的出路。

　　每天早上6点我会带着早餐会去。告诉他我跑步回来了。然后听他读英语。然后一起去上课。
　　这样的日子起初还能够坚持，但是半个月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吃不消。白天上课的时候开始打瞌睡，不过幸好，那时候的我已经被归为考不上大学的学生，老师也就不太上心管理了。

　　若铭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他的班主任渐渐的也就对他出来和我合租的事情不太关心。他的眼里只有若铭的成绩。
　　理所当然的。当若铭的母亲打电话询问有关若铭的情况时。他的好成绩会掩盖其他的事情。
　　尉迟宇！若铭在校门口和人打架呢！
　　虫子在教室门口对我吼。

　　徐瑞，你他妈给我说清楚！谁是卖的了！
　　我说的就是你了！怎么了，你还不承认，吃着人家的住的人家的还说不是卖的！

　　你丫的闭嘴！再说话我抽丫的！我恶狠狠的盯着徐瑞。
　　我就说了，你出的多少钱买的他啊。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火了。推开若铭和徐瑞扭打在一起。
　　徐瑞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我和他多少身上都有些颜色。

　　徐瑞是个老实孩子，成绩挺优秀的，一直和若铭良性竞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伸手去擦若铭脸上的灰尘。
　　别碰我！
　　若铭打开我的手，愤怒的盯着我。

　　我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说什么的好，转身去买了包烟发给校卫队，我不想被处分，而只要校卫队的帮我打个马虎眼，这件事情就只是同学间的小矛盾，连打架斗殴都不算。

　　高三的我们其实没有周末可言。但是每个月的最后一周还是会照常休息。

　　我倒在床上，浑身的酒味，太累，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可能是月休的缘故，学校很多老师学生们喝了一通宵的酒。
　　校卫队的也在，他们卖了我个面子，徐瑞和若铭都没被处分。我自然少不得要和他们喝几轮。加上学生多，难免也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最后我竟然喝得烂醉。
　　徐瑞也在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头很痛。
　　醒了，就去洗个澡。
　　我发现我睡的是若铭的床。而若铭伏在桌上做作业，头都没抬一下。
　　我掀开被子才发现我什么都没穿。
　　我的衣服呢。
　　我扔洗衣机了。
　　哦。

　　可以感觉到，若铭对我的语气不是那么硬了。

　　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我一边擦头一边问他。
　　你吐得满床都是，还能睡人?
　　草。你不早说。帮我晾着没啊。
　　床单洗了。褥子估计过两天才能干。现在可是秋天！昨天刚下过雨！
　　那。。
　　那什么那。跟我挤两天吧！

　　即便是周末若铭也会学习到深夜。而我上了这么久的夜班，难得能够按时睡觉，自然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恍惚有人钻进了被子，枕在我是手臂上。
　　南方的十月，天干物燥。
　　半夜的时候我咂咂嘴。有点渴。
　　睁开眼睛，若铭安然睡在我的臂弯里。面对着我。

　　我盯着他，呼吸变得急促。多少次，我幻想有这一天，多少次我梦到和若铭翻云覆雨。
　　我爱他。

　　我不停的吞咽着，强压着那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他醒了。
　　黑夜中。我们四目相对。

　　若铭轻轻凑过来，第一次，我们吻在一起。
　　南方的十月天。
　　屋外的秋雨还在下。
　　我们□□的纠缠在一起。我第一次触摸到若铭。光洁的皮肤，散发出淡淡的栗子味。被汗水濡湿的短发。
　　舌头纠缠在一起，我的舌尖触到他的虎牙。
　　我轻吻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若铭体颤抖着，喃呢着。

　　窗外刮起秋风。夹杂雨丝贴在我身上。冰凉。
　　我突然清醒了一些。把纠缠的身体分开。若铭看着我，眼神中的朦胧慢慢褪去。
　　我们背靠背蜷缩着睡着。
　　没有谁对谁错。或许只是发生了一个不该发生的梦。

　　我打了个寒颤。被子很小，我几乎没有怎么盖到。
　　宇哥。靠过来点吧。

　　若铭枕着我的手臂，我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若铭睡的很香。而我一夜未眠。
　　我害怕若铭知道，我害怕他知道他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不要失去你，若铭。
　　可是，我不是为了得到你才这么做，起码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