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主角的自我修养》青川风也

37、36 盟友

　　Moye并没有跟着两个孩子一起乘电梯下去，他站在空荡荡的五楼楼道里看着电梯门关上，他要再等一轮电梯。
　　爱迪森公寓的设计某种程度上昭示了当时的爱迪森家族有多么强盛，整栋楼上下移动的正常途经仅有电梯这一条路，排除掉设计者愚蠢的可能性，能一直延续百年只能说明他们有信心保证公寓的正常运转，并且始终掌控着公寓。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曾经戒备森严。
　　只是在这几年在有心之人的算计下，这栋公寓才逐渐冷清了下来，却也不是一个普通女士所能抗衡的。毕竟，公寓的破败源自不可抗力，而小镇，乃至大半上层社会却始终在教会的掌控之中。

　　“戴维斯先生，辛苦你一直守在门口了。”Moye依旧披着他的斗篷，他无意为众人的目光改变自己的穿着，而洛菲尔小镇的人们也早已习惯了少年企业家Moye与众不同的中二行为，这斗篷俨然已经成为了Moye的标志。
　　“谢谢您的夸奖。”同样是少年人，金发警官戴维斯对Moye的态度更偏向于尊敬，毕竟Moye的年少有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建设洛菲尔小镇这件事上也出了大力气，他是真心实意在想办法让洛菲尔变得更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Moye小先生不搬出这座称得上凶宅的公寓，也许是为了照顾年迈的罗森伯太太，但戴维斯是真心觉得Moye应该找个更安全的住处。
　　“倒也不是夸奖，这楼里住着几个好奇心旺盛胆子又大的小家伙，指不定就会弄出些泻药啊调虎离山之类的活儿，要一直守着案发现场确实是辛苦。”Moye坦然地给警官上眼药，内心毫无波动。
　　“孩子嘛，我家那小子也是这样，成天没个安分的。”戴维斯顺口附和着，却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想起Moye明明比自己家孩子还要小，却是这般老成的模样，反而有些心疼了。罗森伯家族的这些年就像被诅咒了一般接二连三出事，到最后就剩下老猫小猫两只。
　　“对生活有热情是很好的事情啊，我记得父亲节之前那段时间里卡多还在给你筹备礼物，他是个很爱你的儿子。”
　　这话说的戴维斯满面笑容，原本的烦闷心情被心中涌起的暖流冲散。

　　Sally是个很敏锐的孩子，他能在初次见面就感觉到Moye身上的危险性，所以留了一丝戒备没有告知Moye他的门牌号。尽管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但也一定程度上反映出Sally的性格，再跟Larry凑一起，Moye已经能猜到这两个身上都带着冒险因子的小子在得不到相关信息的情况下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Moye不打算直接制止，反正詹姆只是拜托他在危机时刻护住Larry，他们的路只能由他们自己走，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向戴维斯告别，搭乘电梯去了一楼。

　　而前脚Moye刚走，后脚Sally就回到了四楼，名正言顺，毕竟Sally就住在403。
　　两个小伙子提着心，跃跃欲试。

　　Moye给Rose倒了一杯刚调好的红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来慢慢品茶，热气升腾。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Moye。”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Moye的眼睛，这对眸子和她五年前第一次见到Moye的时候相比已经多了许多东西，没有改变的是藏在深处的执念。

　　她是目光穿透过去与未来，贯穿万千平行世界的独行者，是桂尔族家族史上看得最高远的一人。而这双预知未来的眼中，Moye是唯一性的奇迹，是概率0。
　　但Moye出现了，作为原本不存在于任何时间线的生机出现在了Rose眼前。这证明了希望的存在，不仅仅是那微弱的可能性，而是一切不可能皆有可能。这给Rose带来的震动是巨大的，也让她在振奋的同时更加谨慎，看待事物总要是多方面的。
　　在这场对噬神者展开的悄无声息的战争中，原本唯一的生机仅有噬神者对人类的蔑视，唯一的杀招也只有瞒天过海的禁断之子，一招棋差，满盘皆输。这是完全不对等的智与力的对决。
　　“只是用相对强大的力换掉了一部分血条上限而已，这场对抗赌下的筹码从未减少，危机未曾改变，倒不如说，我的存在让未来走向了另一个唯一的可能性，它投入的关注增加了，欺骗会更加困难，原本的牺牲战术已经不再能起到作用。”Moye在与罗森伯女士讨论合作时这么说道。
　　“而我所谋求的也绝不仅是把它赶出去，我要它的一切，而你只有跟我一起走上这更危险的一条路可以选。”
　　那个时候的Moye更像是年轻时期的Rose，纵观全局，既站在棋盘上也站在棋盘外，冷酷决绝。

　　Moye任由着老太太边打量他的眼睛，边琢磨着要让Moye的眼中再多一些人味，这不是什么恶意，他能压制住潜意识的排斥：“我有在努力去学，虽然和你想的培养心境不太一样。”
　　Rose无奈地笑了笑。

　　“Sal那个孩子你也看过了，感觉怎么样？”Rose不再讲红茶，提起了那位命中注定的禁断之子。因为是命运的核心，她看到过Sal的无数种结局，几乎无一不破碎而惨烈，最终走向无可避免的毁灭。若要说这世界上有谁最了解Sal的话，Rose绝对能胜过Sally自己，排在第一位。
　　在这么问着的时候，她带上了些期待。

　　“他身上有世界本源的味道，你可以振奋一下，Rose，你并不是孤军奋战，至少这个世界本身的意志也在抗争。”
　　“这可真像你会说出来的话，又不太像。不过，我是指他的性格，感觉怎么样？”Rose对世界意志的存在并不太有想法，无论它是否在抗争，他们都已经在平行世界中无形中并肩作战过无数次了。
　　“……你好像有点炫耀的意思。”Moye默默把茶杯放下，但也不等老太太回应，他回答了Rose的问题，“是个坚强的好孩子，我很期待和他合作。不过他的直觉很准，现在恐怕对我抱有怀疑。大概……”
　　爱迪森公寓的隔音并不算好，毕竟是百年前建成的公寓，于是惊雷就穿过笼纱般绵延不绝的雨声，透进了屋子里，盖住了Moye接下来的话语。
　　“……他并不是必需的。”
　　老Rose轻轻叹气：“有时候我会想，傲慢是否是你们这类……存在的共同性，这傲慢给你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坚定，但或许也会成为你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Moye重新拉起斗篷的兜帽，站了起来。
　　“Rose，你变得不坚定了，胜利还远得很，你却已经开始担忧胜利后的未来。你在害怕用我的力量所获得的胜利，你害怕我谋得目标后带来新的威胁，这是五年前的你决不会去花费心力担忧的事情。毕竟，你明明一直在努力改变我，这本就在你的考虑解决范围内。
　　如果你一定需要安慰的话，那我告诉你——我感谢你做出的这些努力，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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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尝试把文写得更细致，总觉得铺垫不足让我原本期待的内容没能展现出足够的张力（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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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神者对SF的世界绝对是轻视的，Sally作为本该被消灭的禁断之子，在房东泰伦斯·爱迪森成为载体的爱迪森公寓生活了三年愣是没有暴露，还成立了那么活跃的捉鬼小分队，而噬神者始终没有发现，除了罗森伯老太在帮忙遮掩，也和噬神者的傲慢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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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