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主角的自我修养》青川风也

33、32 世界之影

　　从伊咔示警到斐羽开始调查，时间间隔不超过半分钟，而塔11区从宣布闭区到重新开放则只有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这宛如开玩笑一般的举动招来了一片骂声和无数人的问号，然而人们没有等到任何解释。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所谓的闭区是怎么个操作了：现实世界的区域自不必说，这个星球并非每块土地都适合生存，所以各个区域的边缘都有着具备一定防御能力的能量屏障，也可以用来限制进出；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高维代码出现和如同万能基石一般的广泛应用，虚拟网络高速发展，世界各个区域的虚拟世界也有了自己的区域划分。不刻意说明的情况下，闭区会同时开启现实和虚拟两端的屏障，禁止各种类型的出入。

　　斐羽和伊咔马上就发现虽然塔11区发布了开放的消息，但虚拟世界的塔11区依旧处于封闭状态。
　　被这搞笑一般的消息吸引来的人们或焦虑等待，或兴奋吃瓜，或冷眼深思，没有人能料想到接下来的事件走向。
　　谁能预见到下一刻从塔11区喷涌而出的铺天盖地的黑影呢？
　　斐羽和伊咔合力在此时黑进了塔11区的虚拟区块，肆虐屠戮的黑影被监控如实转播，除了斐羽却没有人知晓。
　　斐羽几乎是在瞬间意识到了危机，光速退出塔区虚拟区块，不计代价闯进了自己所在的深红区的防火墙，强行刺激了区域屏障开启，而后试图向临区进攻。
　　做出螳臂当车一般的抵抗。

　　警报立刻就响了起来，愤怒的监察员火速把通讯怼到了斐羽脸上。他们这些有能力对世界骨架造成威胁且未被收编的家伙几乎都被联邦监管着，维系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的僵持状态。
　　斐羽接通通讯，监察员劈头盖脸的怒声从环绕着斐羽的各式光屏中挤了出来：“3141你在干什么——”
　　他从通讯中看到了斐羽身边光屏上的景象，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从远处蔓延，眨眼间便压在了深红区刚刚开启的屏障之上，振荡起一阵阵涟漪。监察员扭头看向窗外，好一派五光十色的灯火夜景，就是乱作一团。
　　“妈的，什么东西？”
　　他情不自禁地骂道，这他妈是才是上午啊！

　　“别看了，还有83秒，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斐羽泄气般砸了一下面前的光屏，根本来不及，防御屏障的能量储备狂掉，哪怕是从其他沦陷区抽调也需要时间，在这之前能量就掉完了，而这也只不过是延缓无可避免的死亡罢了。
　　更麻烦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眼前闪现的黑影了，哪怕只是透过影像看到也受了影响。
　　“他妈的！”
　　他跟着监察员骂了一句，震撼了监察员。
　　“原来你会骂人啊……”
　　监察员感觉自己被横了一眼，通讯被强行挂断了。

　　……

　　“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做什么呢……你会拥抱我吗？”
　　“斐羽”坐在光屏之间，他给监察员看了一眼情况就把通讯给掐了，反正那家伙现在也该知道自己是在自救了。他对存活没有想法，但他需要时间来找到真相。
　　伊咔在通讯接通的时候就自觉地隐藏了起来，“斐羽”浏览了自己的文件，斐羽在最后的两年确实是在暗地里研究高维代码，理由是认为伊咔因突破了“盒子”而极度缺乏安全感，源自人格编写时的缺陷，斐羽想要修复这一点。
　　这一段记忆给了“斐羽”极度的不适感，即使这很有可能是正确的答案。

　　但是……
　　“斐羽”看了眼重新出现在虚拟网络中的伊咔，白发，红瞳，神色担忧，是自己曾经的形象，但这真的是他吗？

　　“斐羽”没有把深红区的生活能源断掉，消耗跟能量屏障相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断掉也没有意义。
　　整个星球从高空俯视只能看到一团黑暗，深红区是唯一还未沦陷的区域，被黑暗遮盖在天幕之下，其他区域已经没有活人了。
　　覆盖全球的虚拟世界倒是依然存在，然而几乎只剩下深红区有反应，其他区域仅剩下几个无法维持形体的完全潜入者在逐渐疯狂。

　　……

　　斐羽有注意到唯几在虚拟世界存活的几个完全潜入者，那些黑影无法侵入虚拟世界，理论上只要虚拟网络还存在他们就还能存活。
　　但他也注意到了黑影对精神体所造成的污染，在这样的污染下即使没有死也会逐渐陷入疯狂失去自我。
　　“能量能阻挡入侵，黑影也是能量体，为什么无法侵入虚拟世界？”
　　他的理智还在强行压制着自己思考。
　　“伊咔不具备能量，他和我一起看到了那些黑影，但他也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没有心？不对！不要扯淡！因为……因为他是人为编写的人格……共同点呢……”
　　斐羽立即想到了高维代码。
　　他听到了脑海中不知名存在在大笑。
　　“伊咔，我讨厌末日……它让我没有机会找回你。我知道你还在，但我等不到你了，只能把礼物留在这里等你自己拿走了……抱歉。”
　　他开始抓紧最后的57秒操作一些事情。
　　『深度潜入模式开启』
　　『警告！用户链接稳定指数过低，强行链接将导致精神受损！判定不予——』
　　『欢迎使用深度潜入功能，根据使用者精神强度，本次深度潜入模式时限为79秒。』

　　“好不甘心啊……伊咔。”
　　“我好想你。”

　　……

　　『深度潜入模式开启』
　　『欢迎使用深度潜入功能，使用者链接指数稳定，根据使用者精神强度，本次深度潜入时限为∞#&++/……』

　　光脑并没有完全潜入的功能，理论上通过修改深度潜入的程序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完全潜入意味着完全放弃实体，成为和曾经的伊咔类似的虚拟游魂，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许可的完全潜入者是会遭到通缉和抹消的。
　　但末日已至，所谓的通缉和抹消毫无意义，“斐羽”很确信那些程序抓不住自己。

　　然而就在“斐羽”成功完全潜入的那一刻起，他就脱离了角色，不再是斐羽了，而是被“书”送来这个世界的梦野羽栖。
　　斐羽并未选择完全潜入。
　　站在虚拟世界中的是白发金瞳的梦野羽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