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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堂审 ...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到了顾余家的小院儿门外,齐煦勒住缰绳俯身下马,将她接了下来。

      她刚一落地,大柴便从院门的缝隙处钻了出来,疾步冲到了顾余的脚边。

      尾巴不停的摇摆着,带起的风扇动着顾余的裙角,嘴上却发着呜呜的低吼声,一边欣喜一边发怒。

      齐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靠在了马身上:“阿余,你家的狗好生凶猛啊,吓得我都不敢去你家里喝口茶了。”

      顾余俯下身,将大柴抱了起来调笑道:“你再不走,我可要放大柴咬你了。”说着作势将大柴向前递了递。

      见这架势,齐煦赶紧翻身上了马:“好好好,我走便是了,你也早些安歇吧。”话落,便勒紧缰绳,策马往县衙的方向去了。

      见他走远,顾余抱着大柴便进了院子将大门关紧,转身时却发现曹氏披着一件外衣站在门口。

      “娘,你怎么还没歇息?”顾余被这番景象着实吓到,也不知道母亲何时站在这里的,暗想,方才的是事情岂不是都被看见了。

      她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额前的碎发。

      你还未回来,为娘如何能睡得着?”曹氏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顾余对着曹氏盈盈一笑,将她扶进了房间里,又在小桌上为她倒了一杯茶,端了进去。

      曹氏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阿余,方才那位公子是何人?”

      “就是上次我同你讲过的齐煦,他是新唐县衙的县令。”

      曹氏奥了一声,又端起茶喝了一口:“阿余,过了年节你就要及笄了,可有看上的公子”

      听得这话,顾余心下便立刻明了,定是瞧见她与齐煦深夜同骑一匹马回来,打听她与齐煦的关系呢。

      她笑着走到曹氏的身后,抬手放在曹氏的肩头,轻轻的按压了起来。

      “娘,阿余还小呢,再说了我们已经摆脱了国公府的束缚,现下自由自在的,阿余不想那么早就考虑这些,只想陪着母亲,等我们赚到更多的银钱,还要带着母亲去游山玩水呢。”顾余温声道。

      曹氏伸手握住了顾余的手,轻轻拍了几下,语重心长的说:“娘知道你的心,但是女子总就是要嫁人的,若是日后有合你心意的,定要让娘知晓,娘为你把把关。”

      “好,阿余谨记娘的教诲,我们赶紧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顾余将曹氏扶着歇在了榻上,才转身退出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睡着,却发现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间听得外面下起来雨,雨滴从屋檐上落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又熬了一个时辰才在这滴答声中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被人吵醒。

      “阿余,快醒醒。”曹氏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顾余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没有太阳,天气有些阴沉,便道:“娘,你这么早叫我起来作甚啊?天还没亮呢,我还要再睡会儿。”

      曹氏见她又要躺下去了,赶紧将她拉了起来。

      “都快到午时了,阿顺在院子里等着你呢,他们说见你没有去饭馆,便登门来寻你了。”

      顾余听到午时这个词,一下子便清醒坐了起来,抚了抚自己散乱的发丝,伸头望了一眼窗子外面,见阿顺果然等在院子里,一脸焦急的神色。

      想来是昨夜睡得太晚,误了时辰,看着阴沉沉的天还以为天刚亮呢。

      她赶紧起身,梳洗了一番,便朝阿顺去了。

      “顾姑娘你终于起身了,齐大人差我将你唤去县衙去呢。”阿顺如释重负的朝顾余说道。

      “去县衙?”她有些惊诧的看向阿顺。

      “昨夜你们抓的那人已经招了,现下要我们客来饭馆的当事人都去衙门大堂听审呢。”

      “这么迅速?那我们赶紧走吧。”说完便跟着阿顺往衙门的方向去了。

      这齐煦审问犯人的手段颇有些高超啊,这么不到一夜的功夫就全招了,顾余心道。

      到了衙门,元清便将二人迎了进去,大堂的正上方挂着一副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放着一张太师椅,齐煦着一身青色官服,带着乌纱帽,端坐在公案前。

      公案下方的左右两侧个各站着四个衙役,身形挺直,右手都放在腰间的配刀上,神色严厉的看着大堂正中央跪着的男子。

      顾余进到大堂后,见宋掌柜站在一旁,便走到了他的身边。

      大堂中间跪着的是昨夜她与齐煦抓到的那人,他脸上挂着深深的黑眼圈,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样,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肥胖男子,一脸的不服气。

      “大人,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审案了。”元清朝齐煦躬身一礼道。

      齐煦看了元清一眼,示意他退到一边,元清便自觉的站到了一侧。

      齐煦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道:“犯人李俞,本官且问你,客来饭馆酒窖的酒是不是你破坏的?”

      李俞艰难的抬起头:“大人,是小人做的。”

      “可有人指使你?”齐煦继续询问道。

      李俞将身子挪着对上一旁的肥胖男子,伸手指向了他道:“禀大人,就是赵淮指使我的,小人也是受了赵淮的威胁,才不得不做此等恶事。”

      赵淮见此情形,赶紧为自己辩解:”大人,草民冤枉啊,我没有指使他去破坏客来饭馆的酒,这等刁民竟然诬陷我,大人明察。”

      “就是你指使我做的,你还说要是我不去做,便要伤害我的家人,现在东窗事发,你却不承认,还将罪名甩到我头上,赵淮你好狠的心。”李俞指着他愤愤的说道。

      见李俞死死的咬住自己不松口,顿时怒从心来,赵淮抬脚便踹在了李俞的胸口。

      李俞身形消瘦,哪受得了赵淮这顾蛮劲,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哀嚎着。

      “大人,赵淮他要杀人灭口。”

      在堂外观案的人群,见此情形,都开始哄吵起来。

      齐煦听不得吵闹,将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公案上,大堂内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李俞,你说是赵淮指使你的,可有证人?”齐煦望着躺在地上的李俞道。

      李俞连连点头:“有,就是那与我一同做事的王林。”

      “来人,带王林。”

      片刻,王林便被带到了大堂内,他站在一侧朝着端坐在上方的齐煦躬身一礼:“小人见过县令大人。”

      “免礼,李俞说是赵淮指使他去客来饭馆破坏的酒窖,可有此事?”齐煦看着王林问道。

      “禀大人,是赵淮指使的,他当时想要我去的,我没有答应,因为我没有家人,他便不能威胁到我,所以就换了李俞去做这件事,李俞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赵淮便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他还说...”

      “还说了什么?”齐煦见王林话说一半,心里有些不悦,他最厌烦别人说话只说一半。

      “赵淮还说,若是这次没扳倒客来饭馆,便要对顾大厨下手。”他将目光落到顾余的身上。

      顾余听到这话,心下一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想不到这赵淮竟然如此歹毒?

      齐煦瞥了一眼赵淮,怒道:“赵淮,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淮抬手抚了抚自己袖袍,冷笑道:“是我又怎样,谁叫他们客来饭馆抢我的生意的,我不过就是派人去毁了他们的酒,也不是什么大罪吧,再说了这顾大厨长得貌美,我身为男子倾慕她何错之有”

      老色批,顾余腹诽,瞪了他一眼。

      “大胆,做出此等事情,竟然还不知错,不狠狠惩罚你都难以服众,本官今日便要让你知道其中厉害。”齐煦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赵淮。

      将一旁的元清吓得一个激灵,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家主子气成这样,可见这顾姑娘在殿下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了,他不自觉得将眼神瞟到了顾余那里。

      “第一,你既已承认是你指使人去破坏的酒窖,那本官便判你取消客来饭馆的赔偿金,酒是你破坏的,即使是洒了一地那也是你的,也就等于是你自己喝了。第二,威胁伤害下人及其家人之罪也天理难容,今日便打你三十大板,让你长长记性。”

      齐煦从公案的牒桶内抽出一块木牒扔在了地上:“来人,将赵淮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话落便有衙役上前将赵淮拖了出去,将他放在了长凳上,两边各站一个衙役,交互着对他行刑。

      赵淮趴在凳子上,不住的哀嚎着。

      齐煦理了理衣袖,又端坐在太师椅上,对着宋掌柜道:“此案已了,宋掌柜无需再付赔偿金,回去将酒窖收拾收拾,照常做生意吧。”

      宋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齐煦一礼恭敬道:“多谢大人为我伸冤,草民感激不尽。”

      齐煦朝他点点头,挥了挥衣袖,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出了衙门后,三人很快便回到了饭馆。

      齐煦仍旧站在大堂中间,一边听着赵淮的哀嚎,一边将手背在身后摩挲着衣袖。

      若单单是破坏酒取消了赔偿便是,但是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阿余的身上。

      感觉四十大板还少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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