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暗獭

16、故事

　　柏知站在黑板前，看着上面贴着的成绩单没有动。
　　其实很多题不是她不会做，但是考场上，她就是莫名地写不出来。

　　她走到位置上坐好，蓝山看见她的样子收回了原本准备踹她的脚。
　　她什么也没能做到，上一世没有的，现在也没有，上一世有的……仍然没有。

　　教室里嘈杂的声音抢夺了她最后一点自由思想的空间，柏知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刚刚重生的自己了。她很努力地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她觉得眼睛有点酸，有点想哭但没哭出来。

　　林舟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
　　少年纠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走到她身侧蹲下。

　　“柏知。”
　　“有事说事。”柏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
　　林舟看着她的侧脸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我是天才，我也挺自负的，觉得什么事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结果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奥赛，没有及格。直到初中毕业最好的成绩也只有省二等奖。”“这算什么天才啊，你说是不是？”他的语气有点生硬。

　　柏知一边难过一边无语。
　　这并不算是安慰啊，不过她也知道，他不是充满着优越感说的这句话……甚至这个故事有那么一点可能是他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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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了一会，勾起唇角没说话。

　　林舟站起身从自己桌上的一堆书里取出一个本子，说：“这是我的笔记。”
　　柏知没动，他连忙补充道：“新的笔记，不是之前那个……那个是应付老师的。”

　　“好。谢谢。”柏知点了下头，尽量把心情放松。

　　整理完错题，柏知终于找时间翻开了林舟给的笔记。
　　她怀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郑重，翻开第一页。
　　——

　　很好。
　　结构明确，重难点用不同记号笔勾出，和她的脑回路完美契合。

　　大概是因为她愣了太久，连应天都伸手戳了她一下。
　　她摆摆手，自习课上不好说话，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这本笔记实在是过于仔细，也过于熟悉……字里行间的思维模式都和上一世那个林舟的风格相差无几。
　　不要想了。
　　是巧合，他们并不一样，或者说，毕竟都是“林舟”，总要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吧。

　　现在还是学习要紧。

　　二人在一张桌子上做作业，学习累了，柏知给林舟讲她小时候看的杨红樱和皮皮鲁。
　　这个故事，不是和她青梅竹马的“林舟”可不一定知道。

　　“有一个故事……不是皮皮鲁系列的，但是收录在那里面，我很喜欢……是五个苹果的故事。外星人路过地球倒了一盆水，然后被那盆水浇灌的苹果树就变异了，结出的五个苹果吃完以后就能拥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
　　本来那是件好事，吃了苹果的好像也都是不错的人，他们帮助了地球很多……可是到了最后，有一个苹果没有被找到，于是全世界为了那一个苹果都疯狂了。”

　　林舟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讲这个故事……”她的声音有点小，“主要是想说，我不吃那个苹果，没有超能力也挺好的。”

　　林舟微笑，“我好像也看过这个故事。”

　　柏知感到意外，她记得上一世是她自己从书店买回去的书给林舟看的。
　　“看过就看过吧，不过我小时候也写过故事。”

　　“嗯，我知道。我在你家里看见了奖杯。”

　　“这你总不能看过了。那是讲的一群羊……”柏知的话头刚挑起，一旁的某人突然打断了她。

　　“我说……臭孙子能和我把位置换回来了吗，要上课了。”
　　蓝山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