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阳关》落墨

3、3

　　他突然又趴回天瓷怀里，“我想亲你。”
　　“好啊。”亲就亲嘛，父子又没什么关系，“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

　　灵巧温热的舌，翘开贝齿，一点点入侵，没有太多色情，他很快结束这个吻。
　　到底有什么不同了——到底……是什么？
　　他有点迷惑，但没去深想，吻嘛，不就一个吻嘛。

　　——等等！！

　　起身，翻转，利索把儿子压身下，“莫莫，我有很严肃的事情！”
　　“什、什么？”
　　“爸爸以前工作忙，没空管你，你老实说。”凑进莫轩，危险距离内，彼此呼吸都感受的到，“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啊？”
　　“没关系，有女朋友很正常，你放心，我很开明，就算那女孩出身不好相貌不好家贫四壁，只要你们互相喜欢，爸爸就支持。”摆出一副新世纪开明家长的模样，努力啊！看来未来儿媳很难到手，自己也想抱孙子……
　　“……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
　　“谁？”还好，自己多年的直觉没有错。
　　“他……他啊……身手很好……”
　　“恩。”身手好？不错，看来儿子以家业为重。
　　“脑子好……”
　　“恩。”自己喜欢聪明人。
　　“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性格有些刻薄，但是心很好……”
　　“恩。”就是闷骚了。
　　“长的和你……和妈妈一样好看！”
　　“恩！”那就一定是个绝世美女。
　　“不会做饭……”
　　“这没关系，你会就行。”
　　“到此结束，老爸……”
　　“啥？”
　　“你……能不能别压着我？”
　　“那你说，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他啊……不方便说。”

　　夜里，万籁俱静的时候，他仰望星空，莫家的天空没有被污染，可以看见城市里看不到的东西。包括星星，包括……亡灵。
　　天瓷，天瓷。精致细腻两个字，一个名，名字的主人也倾国倾城。外面人说他是妖孽，非笑不承认，妖孽？美丽的东西就叫妖孽？恐怕真正的妖孽都没他妖娆，时间不是天瓷的敌人，他看着，不明白恩人为什么不会老，天瓷捡非笑回来的时候非笑5岁，那时侯莫轩7岁，两个孩子长大。非笑看到天瓷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最美丽的，黑夜的生物，黑发黑衣仿佛没了边际，无底洞般弥漫，他过了很多年，往日的小孩变的高挑跋扈，往日的男人丝毫未变。
　　他有些动摇。天瓷，你真的是人吗？或者，你是妖？
　　自寻烦恼。天晚了，摆手，让下人也退了去。莫家，古老的家族。
　　它的一切都很古老，最古老的通讯方式，最古老的阶级制度，这里是那男人的城，里面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被打扰。
　　那个男人，就等于是神。

　　躺在摇椅上，晃悠，不外乎，他看到一张脸在自己头顶，也晃悠。
　　微笑着，伸手，想拥抱他。
　　结果，是一个吻。
　　庸懒的舒展开来，他没有反感，多多少少，有些调情成分的吻，莫轩迷了眼睛，继续，加深，辗转缠绵着，不放开，我多爱你。
　　“明天……”迟疑开口，他不想看到失望，“我要出去喝酒。”
　　“和谁？”
　　“朋友。一些愿意帮我们的人。”
　　“我也去。”
　　“不用。”停止晃动，看进对方的眼睛，“会很晚。”

　　莫天瓷其实不会喝酒。
　　他去了，于是喝醉了。
　　那些人没有打电话通知莫轩，本来就图谋不轨。
　　门打开。红线纵横。
　　那些人倒下。他走过去，他抱起他。听到小小的叹气声，于是，拿起桌上的酒瓶，自己也喝了一点。
　　两个酒鬼，一对父子。
　　他低下头，亲吻，有微笑的美梦好看的弧度，他看他被酒精熏红的脸，清冷却诱人。
　　到底年轻。
　　所以，忍不住了。
　　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