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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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我，你在这里睡了一个下午哦！队、长！”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明白无误地显露出来人有多不满。
“啊哈哈，怎么会呢？之前夜一带着她的三席过来拜访，我应酬了一下。然后，蓝染副队长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你又不在，我只好代为接待了。”曳舟一转身已经是一脸接近谄媚的灿烂笑容，同时将日世里的鞋子推到她跟前，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切！居然叫自己的副队长送回来，那秃子真是没用！”日世里果然中计，话题随之改变，没再追究下去，提起自己的鞋子，随口问道，“蓝染呢？已经走了？”
“不走，你还打算留人家下来吃晚饭？”曳舟打趣地笑看着日世里。
日世里这孩子，总是对所有向她示好的人怀有莫名的敌意。烈说，那是护母心切……虽然她不是日世里的生母，不过这孩子也算是她看大的了，所以，按照烈的说法，日世里的心态该是不想让任何人抢走她的……“母亲”——这说法用在云英未嫁的她身上还真是别扭。
但是，很奇怪，日世里对蓝染却从不会像她对其他人那般，张牙舞爪地去撂狠话或是干脆单挑。也许是蓝染真的掩饰得太好，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只是那个温和礼貌文质彬彬不谈私情一心只为瀞灵廷受尽广大死神与非死神敬重与信任的大好人，从来没有人能想过他会有不同的一面吧！
其实，也难怪拥有小动物直觉的日世里会察觉不出来。就连她，尽管亲眼见识过，但当蓝染在人前恭恭敬敬不卑不亢地唤她一声“曳舟队长”时，她也会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自己根本记忆错乱了蓝染本就是那样一个不谈私情一心只为瀞灵廷的人。然而，在私下无人时，那家伙却又越来越肆无忌惮，像是怕勾不起她的回忆一般，总是适时地……提醒着，他的企图。
该是可恨的。但他越是这么做，就越是让她觉得……那不过一个小男孩因得不到喜欢的玩具而撒娇……虽然从岁数和辈分上她喊蓝染一声“小弟”也不为过，但他长得不算老成至少也是成熟，这般形容，确实让人生寒。
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曳舟被自己的想象寒了一下，迅速地退散脑中所有不良画面，亲切地搂着日世里的肩膀回到里屋去找饭吃了。
长廊外，翩然飘落一张薄毯，无人理会。
“哇！酸梅！”一进屋，曳舟就两眼发光地看着一名队员抱在怀中的坛子，放开日世里，她撒腿扑了过去，几乎是用抢的把坛子从队员手中夺过，撕开上面的封纸，“啊咧，果然没闻错！真的是酸梅！”
一手随意在羽织上擦了擦，曳舟两指伸进去，拈起一颗酸梅放到口中，酸中带甜的味道迅速充斥整个口腔，让她满意地咋咋舌头，叹道：“腌渍得刚刚好呢……是谁那么贴心，知道我喜欢酸梅，送来这么好的东西啊？”
“呃，队长，这不是方才五番队的蓝染副队长带过来给你的么？”
口中的梅子噎在了曳舟的喉头。
“咳咳……咳咳咳……”曳舟用力捶着胸口，那颗酸梅却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啪——”的一下，背上被人重重地一拍，那颗该死的梅子也随之咳出，曳舟喘了口气，礼貌地转头向仗义出手的人说——
“真是……谢了啊……”
道谢的话语却在对方不怀好意的表情中渐渐消了音，曳舟小心翼翼地问：“日世里，你这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哦！”
“蓝染给我送鞋子不用说肯定是真子那秃子的命令，不过，他又是为什么要送酸梅过来啊？”日世里问得阴阴沉沉，虽然曳舟才是队长，不过不知为何在这副队长面前她总是好像被压下去一般，难道说稍微懒散一点的队长就必须会有个强势的副队长来压制？看五番的平子和蓝染，八番的京乐和莉莎……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哪！
挠挠后脑，还抱着酸梅坛子的曳舟怎么会不知道日世里心里想的是什么？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早就思维定势地认定任何主动送东西给“她娘”的人是狼子野心，即使之前一直没对蓝染心存防备，这下也该警醒了。
所以说这家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吧！曳舟在心底暗骂一通，脸上笑得很慈祥，对日世里说：“是啊，为什么呢？我说五番队的人怎么那么客气呢……”
日世里眯起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曳舟的笑脸，就连之前抱着坛子经过的队员，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凌厉的目光带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曳舟自然不会察觉不到，只好继续亲切地笑道：“啊我知道了！大概是之前让蓝染副队长给五番队捎去了一点糖果，人家现在回礼的吧！”
“糖果？”日世里的声调骤然提高，“哪来的糖果啊？你没事会破费买糖果送给一个不怎么打交道的番队？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呀？”
“咳……事情是这样子的——”曳舟拖长了语调，尽量地拖延时间在心底思量对策，都是蓝染那个老谋深算的死小鬼！没事搞这种东西，害她为了摆平这一摊而不小心爆出了更严重的一摊……
“所以……事情是怎样子的？我在听着呢，队、长！”
噢噢日世里你知不知道你瞪着眼睛咬着牙齿扯着狠笑叫出来的“队长”二字甚是吓人？真不知道真子是怎么容忍你这种火爆脾气和暴力倾向的……真子！
这两个字仿佛点亮了曳舟脑中的小灯泡，她迅速端正了表情，对日世里正色说道：“事情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日世里指着自己的鼻尖，眼睛睁得更大。
“对！就是因为你！”曳舟声色俱厉地呵斥道，“还不是因为上一回又无端把鞋子砸到了真子脸上去？我说就算打是亲骂是爱这或许是你们之间特有的爱的表现但那毕竟是众目睽睽啊！人家真子好歹是堂堂一队长经常被你这样拿鞋底砸来砸去的就算他本人不介意但试问看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会怎么想？我身为你的队长，为了瀞灵廷的和谐尸魂界的平安，纵然真子没有责怪之意，自然也是要为你的失礼对五番队致歉，才不至于日后与人心生间隙的。这事我本无意让你知晓，不过你竟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实在是太令人痛心了！”
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一串话出来，曳舟的原意只为唬住日世里让她不再追问，却越说越是理直气壮，深觉自己确实是个深明大义的好队长，便愈发起劲起来。
等长篇道理讲完，停下来歇气时，曳舟发现不光是日世里，就连那名一直没退下的小队员都震撼在她精彩的演说中了。
自我感觉良好地勾勾唇，曳舟拍了拍日世里完全僵硬住的肩膀，作了最后的总结陈词：“不过，你也不必介怀，有这么一个生性随和从不树敌八面玲珑处事圆滑的上司，哪怕是天塌下来，我都会为你顶住的！”
本是玩笑，但最后一句话，对于日世里来说，却似乎带上了承诺的意味，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曳舟的情景。
那时，曳舟自己也不过刚刚成为席官而已，但摸着她的脑袋，笑眯眯的神态中充满傲然：“不错的资质哦！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死神吧！然后到十二番队来，姐姐罩你！”
然后，她就真的被那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大姐姐给拐了进来，从此跟着这个后来发现其实很不着调的女人了。
现在回头想想，还真的是年幼无知遇人不淑哪……鼓着腮望着喜滋滋地抱着酸梅坛子走在前面的人，日世里觉得有时她跟莉莎还真能算同是天涯堕落人。
如果说平子真子那家伙作为队长来说懒散得不像话，那么那个整日自称随和的曳舟桐生队长简直就是懒散随意得到达一个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可是，我却不能将自己的脚踩到她的脸上，所以只好……
——By 猿柿日世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