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玫瑰》GinnySue

6、第五章

　　他们收拾行装，准备回他家。她做得井井有条，据她说，这些经验来源于这么多年开学前收拾行李，同时还要提防有价值的东西落入双胞胎的手里。所有事情几乎水落石出后，他们都觉得祥和安宁。现在，她在他身边明显放松多了。她笑起来时，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意识到她有多美。她的笑容使他眼前一亮。她长达几周的自我封闭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准备好了吗？”当他看见她悠闲地坐在他给她的手提箱上时，他问道。
　　她点点头。“需要帮忙吗？”
　　他摇了摇头。“我收拾完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她的魔杖。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他将它递给了她。“因为我觉得你不会试图杀害我或者逃跑。”他对她说。
　　“你就不能在我收拾行李之前把它给我吗？我本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的。”她瞪了他一眼。但他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感激和友好。
　　他露出了坏笑。“嗯，我想你是对的……哦，好吧。”她朝他吐着舌头，他对她翻了个白眼。
　　“穿上这个再走。”他递给她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人越少越好，这十分重要。我和你说过，你父母以为你出国了，所以他们不担心你会更好。”她点点头，穿上斗篷。兜帽遮住了她鲜艳的头发。
　　他们飞路到离他家最近的一家公共巫师酒吧。他的房子没有连接飞路网络，他也不可能同时带着金妮和他们的东西幻影移形。
　　金妮环顾着这个肮脏的地方。酒吧男招待熟络地跟他打着招呼，西弗勒斯暑假时是这里的常客。与西弗勒斯第一次来这里时相比，酒吧没有多大变化。他接受黑魔标记那晚所坐的凳子还在角落里，他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卡座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杀人的夜晚。只有酒吧男招待肯·格罗弗变了。曾经强壮的年轻男人变成了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
　　“放假了吗，教授？或者现在该管你叫校长了？”肯问道。“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
　　西弗勒斯勉强笑了笑。“是的，肯。放假了。”他回答，没有理会说金妮的那句话。他知道肯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再追问。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他家。他注意到金妮很感兴趣地看着那辆车。她告诉他，她唯一见过的汽车是会飞的，她的哥哥和波特开车撞上了打人柳（西弗勒斯冷笑着想起了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还有魔法部的车，在布莱克潜逃期间，前任部长提供用来保护波特的安全（西弗勒斯又冷笑起来，这次是对波特因为名不副实的名气而受到的特殊对待而感到不满）。
　　“这是你家吗？”金妮问道，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了一栋看起来足够四个人居住的砖房前。
　　他点点头，给出租车司机付了钱，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他们的东西。金妮拖着行李箱，等着西弗勒斯打开房门。
　　他仔细地观察她的反应。她没说什么，不过多年的间谍生涯让他变得擅长察言观色。他注意到，她对于住在他家不是很兴奋，他不能责怪她，但他莫名地感到失望。
　　“不太好，但我一年只在这里住上两个半月，所以我没有费心收拾。”他解释道。
　　她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从一个从未踏足过这里的人的角度来看他的房子。它不怎么温馨，潮湿的天气使屋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家具上积了一层灰尘，高达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沙发看起来破旧不堪。是的，他确实不能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而责怪她。
　　他带她来到一间卧室，那是客房，不过没有人真的留宿过。当他把她的包放在那里时，她疑惑地看向他。“这里似乎有点小。”她说。
　　“小？我高度怀疑你不需要更多空间吧。”他冷冷地说。它比大多数房间要小，但他知道对她来说足够大了。他认为韦斯莱应该很穷，那她为什么还要抱怨这个房间。
　　她怀疑地看着他。“这不是你的房间？”
　　“当然不是，这是你的。我想你会很高兴拥有自己的房间。”
　　她咬着嘴唇，盯着他的鞋子。“哦，我只是以为……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会和——和你一起睡。”她这样说时脸都红了。
　　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想。他以为她会很高兴拥有自己的房间。同时他也很高兴知道，她仍然想和他待在一起，他认为现在是时候让她习惯独处了。“是的，我们现在没有必要这样了。”他察觉到了一丝失落，但他将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
　　他们尴尬地站着，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这时，他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呻吟了一声，感觉自己脸红了。她先是窃笑，然后咯咯地笑，最后开始放声大笑。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我恐怕忘了说，我们没有吃的了。”他对她说。
　　她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让一个家养小精灵给我们打包了些三明治。”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包起来的三明治。她递给他一个，然后坐在床上开始吃另一个。他坐在她身边，也吃了起来。
　　“火鸡，你知道，这是我的最爱。”他咽下美味的面包，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点过许多次。”
　　不知什么原因，谈话变得缓慢而尴尬，和以前不一样了。沉默不能让人感到安慰，反而令人发狂。西弗勒斯很快就受不了了，他假装打了个哈欠。“你想洗漱的话，卫生间在那边。如果你有什么事，我的房间就在它旁边。”她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当他准备上床睡觉时，他发现他睡不着。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温暖的身体，独自入眠感觉不对劲。他意识到，在她之前，他从来没有和他人同床共枕过。是的，他和女人上过床，但她们从不和他睡觉，真正的睡觉。正事办完后，他就会离开她们。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盖上毯子，然后又踢开，调换枕头，但都不管用。他很累，可是他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一两个小时后，他决定放弃。在这种情况下，尝试睡觉是没有意义的。他下了床，朝她的房间走去。他轻轻敲着门，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西弗勒斯？”她叫道，听上去不像是刚刚醒来。他轻轻打开门，发现她也一样睡不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走过去，钻进了被子里。他刚躺下，她的手臂就缠上了他的身体。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他现在不能否认了；他已经对她产生了依赖。他需要她，就像她需要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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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背酸疼地醒了过来。这是单人床，所以他只能保持很不舒服的睡姿。但他至少睡着了。她在他身边时，休息变得很容易。他醒来后最先看到的就是她睡着的样子。他看着她，柔和的阳光变得越来越明亮。最后，阳光唤醒了她。看到他的脸，她笑了。
　　“今晚我们在我的床上睡。这张床对我们俩来说太小了。”他温柔地笑着对她说。她笑得更开心了。
　　她眨了眨困倦的双眼，爬起来伸展身体。他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非常短的短裤。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那双似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皙长腿上移开。
　　“恐怕我们得出去吃了。如我昨晚所说，我忘记储存食物了。”
　　他们开始起床收拾。以防万一，他决定去冲个冷水澡；他的身体做出了很不得体的反应。
　　当他穿着麻瓜衣服和金妮打招呼时，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只有在家时才这样穿。与人们普遍的看法相反，他是穿着麻瓜衣服长大的。尽管他确实更喜欢巫师服装，但他不得不承认，麻瓜衣服看起来好多了。他猜想金妮看到他穿着牛仔裤和T恤一定会很吃惊。他肯定这是他的学生第一次看见他穿这种衣服。
　　天气相当好，要知道，他们在英国北部，即使在夏天也很冷。过马路时，他牵着她的手。她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里。牵着别人的手走路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必须牵着一个人的手走路，要么因为他是小孩，他的母亲坚持这样做，要么就是他拖着别人。就连莉莉跟他一起走路时，也没有牵过他的手；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朋友之间牵手太奇怪了。可如果真是那样，他和金妮呢？他们是朋友吗？还是别的什么？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她问，将他拉出了思绪。
　　“这辈子都住在这里。”
　　她扬起了眉毛。“你是说从你小时候起？”
　　“是的，我母亲从她父母那里继承了这栋房子，我父母去世后，我得到了它。”
　　“艾琳·普林斯。”她说。他转向她，很好奇她怎么会知道他母亲的名字。他一定将疑惑表现在脸上了，因为她继续说道：“赫敏。她想搞清楚混血王子是谁，并发现了一个叫艾琳·普林斯的学生。最后我们发现她是你的母亲。”
　　他做了个怪相。万事通有那么多可以研究的事情，却非要窥探他的私人生活。波特男孩有那么多书可以翻找，这个愚蠢的孩子却偏偏拿了他的东西。
　　“为什么叫‘混血王子’？”
　　他知道她只是好奇，但这是他想忘记的人生经历。当他想出这个名字时，他是一个愚蠢的男孩。他决定回答她，因为在所有人中，他只愿向她吐露秘密。“我崇拜黑魔王，我也想给自己塑造一个新的身份。”
　　他看见她畏缩了一下。“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她轻声问，好像她害怕答案。
　　“内疚。”
　　他回答时，她握紧了他的手。她没有回答；她没有必要回答，这个小小的动作好像打破了所有他建立起来的墙。
　　他们来到了他上学时经常光顾的小咖啡馆。和镇上大多数东西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人变老了。这家商店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他们坐在外面的阳伞底下，他照例点了鸡肉鳄梨。她点了一样的。他们融入了其他来吃早餐的夫妻之中。
　　“我们到底在哪儿？”她问，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们在英国北部一个叫磨坊镇的地方，我居住的街道叫蜘蛛尾巷。”
　　“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他皱起了眉头。“不完美。”她伸出手来，触碰着他的手。“我的父亲抵触魔法，经常因为我的母亲施展魔法而生气。他说那是不正常的，是邪恶的。当然，这不是她总能控制得了的，当她控制不了时，他就会喝酒。他有时会打她，我一直恨自己无能为力。我上六年级的时候，听说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但我知道真相，我知道他喝多了，又和她吵了一架。”
　　她又握紧了他的手。这个简单的动作温暖了他的心。“后来我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她站了起来。他的心刹那间停止了跳动，他害怕她会离开他。他恨自己把她吓跑了。但是，她将椅子挪到他旁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和一个杀人犯；他们看起来像是两个享受对方陪伴并一起吃早餐的人。在那一刻，西弗勒斯就是这样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