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糜稽也不在家》煤球黑

6、第 6 章

　　针对亚路嘉以及黑眼亚路嘉的实验还在继续，而在基裘准备进行确认死亡规律的实验前，意外发生了。
　　揍敌客家的森林中，一艘飞艇驶过时掉落了四亿戒尼的现金钞票，掉得地上、树上，到处都是，光是清理就花了不少时间。
　　“今日发生一起运钞飞艇在运输途中忽然失踪，被找到时飞艇上所有现金全部不翼而飞的离奇事件。飞艇的驾驶人员不断重复让人听不懂的回答，要查明事发原因，恐怕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对揍敌客家而言，这起事件调查起来非常轻松——出事的时候是泰叶在负责照顾亚路嘉。泰叶的处置交给了管家梧桐进行，而实验还是要继续。
　　“爸爸。”伊尔迷对席巴道，“下一个人可以交给我来决定吗？”
　　家里多出了一个有层层防护的地下密室，里面被装修成了满是玩具和玩偶的儿童房，最近的这些实验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这座地下密室的建造基本是糜稽的功劳。毕竟是不能让过多人知晓的事，糜稽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便显得相当方便。虽然光是挖出足够的空间就将糜稽累得够呛，还要安装层层加密的厚金属门，好在是安装而不是制造，不然糜稽怕是要小小年纪过劳死。不过密室的保全和监控的连接之类就做得很轻松了，只要在原有程序的基础上稍作修改就能完成。
　　只有在这种时候糜稽才会表现出从实际年龄上完全看不出的强大能力，甚至让人觉得这样的能力与天赋完全可以盖过他不擅长战斗的缺陷。当然也有持不同意见的，比如伊尔迷就认为糜稽还是太弱了，而且即使是战斗方面也有着非常大的上升空间，不能总是给糜稽那么多的自由时间，该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才行。
　　总之给糜稽额外训练的事先放一边，不着急解决，现在占据了揍敌客家长们绝大部分注意力的还是亚路嘉的事。
　　“你的任务就是答应亚路嘉的要求。在你完成后，我会放过你，和你的恋人。”
　　在对春日吩咐完后，伊尔迷便离开了密室房间，转去监控室。监控室里，基裘、席巴与糜稽都在。
　　伊尔迷会选择春日也是经过考虑的，揍敌客的执事禁止恋爱，而春日犯了忌，依照家里的规定，等待她的是处死，是死亡也不会觉得可惜的执事。尤其伊尔迷最近对亚路嘉的能力有了些猜想，想实践看看，春日也刚好是符合条件的人选。
　　在以前的实验中，虽然大多拒绝的实验死亡的都只有两人，可也有造成超出两人死亡的情况，那是在许下比较大的愿望之后发生的事，包括被实验者兰桑在内，一共死亡了八个人。
　　通过以前的实验，他们得出了死亡的人是失败者与失败者最爱的人这样的结论，但伊尔迷怎么想都不觉得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那么多人，所以进行了调查。调查的时候当然也加上了糜稽这个重要战力，加上从管家室得到的资料，发现除兰桑外死亡的七个人里，一个是那人的前辈，据说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兰桑对这位前辈也是敬爱有加，似乎就是可以被算作是“最爱”的角色。而其余六人，都是兰桑在培训时期的同班同学，有两个还和他在一个工作地点工作。通过这些信息，伊尔迷猜测，或许在前人许下的愿望太大，导致死亡人数必须超出两个才能填补的时候，其余填补死亡空缺的人选将会依照与失败者相处时间的长短被排序，由最长的人开始，直到空缺填满为止。
　　为了验证这种猜想，伊尔迷特地让被发现恋爱的春日活到现在。春日有个极为重视的母亲，在有恋人以前要说她最爱的人当然是她的母亲，而她却只能每月与母亲见半小时的面。至于春日的恋人，能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比她母亲的要短得多。要是他的猜想正确，春日的死亡会带走她恋人的生命，而她的母亲却能够活下来。
　　嗯，虽然这样可能会导致家里的下人大量死亡，因为前次的“请把小的变成亿万富翁”的愿望比那次造成八人死亡的还要大，这次的牺牲量不会小。但是，如果只是牺牲些下人就能证明出更多的有关亚路嘉能力的规律的话，不是很值吗？
　　监控里，正在趴在地上玩玩具车的亚路嘉突然转过来对春日伸出双手，做出捧的姿势：“春日，我要你的肝脏。”
　　“这要求…有一点困难呢。”春日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行吗？”亚路嘉站起来，期待地看着春日，“那春日，我要你的十二指肠。”
　　“少爷请您等一下！我们来玩点别的游戏吧，好吗？”
　　监控的另一边，伊尔迷对春日无法答应亚路嘉撒娇要求的事早有预见。因为前次许下的愿望越大，之后的撒娇要求难度也会正比增加，只是他没想到撒娇要求的目标会是被要求对象的内脏，这倒是头一次。
　　难道是因为最近亚路嘉开始学习人体解剖学的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说，春日完成不了“答应”的任务，而她与她的恋人都不会被亚路嘉放过，就是这样。
　　儿童房内。
　　“哎？这样也不行啊？”亚路嘉感到很遗憾，却还在坚持，“春日，我要你的脊椎骨。”
　　春日满脸恐惧，直接瘫倒在地，随着亚路嘉的靠近不断后退。
　　“少爷……求，求您饶了我……”
　　“那，春日……”亚路嘉软糯的声音此时落在春日耳里仿佛成了恶鬼催命的声音，天真的笑容更是加剧了春日的恐惧，“我要你的脑子。”
　　“啊啊啊啊！”
　　伴随着春日的惨叫，春日扭曲死亡。
　　手机的声音在监控室响起，伊尔迷接起。
　　“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伊尔迷对三人道，“管家室里死掉了超过三十人，目前还在统计数量。”
　　“！”糜稽无声地瞪大了眼睛。
　　这一次死亡的人也太多了吧。即使他从未在意或执事的死活，也还是觉得有些多过头了。
　　很快，死亡人数被统计出来。67人，死亡名单包括春日的恋人，上培训班时的同班同学、导师、隔壁班的同学、孤儿院时期的朋友，养父母等。
　　依照这些记录，对比前面几组得到的数据，猜想得到佐证的伊尔迷向三人汇报：“所以，死亡的规律应当是，仅有两人死亡时，死去的是失败者与失败者最爱的人；而超过两人时，会最爱的人依旧被包括在内，但其他则是从跟失败者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开始，直到死者人数足够。”
　　“确实应该是如此。”席巴想了下，又看向监视器。里面的亚路嘉已经不管地上的一摊东西自顾自去玩了。
　　距离上次执事大规模死亡事件后，过去了大约半个月。
　　“哎。”走廊里，经常发现亚路嘉会突然被带走，而爸妈和两个哥哥似乎在密谋什么跟亚路嘉相关的事的奇犽叫住了糜稽。
　　“你们想对亚路嘉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帮他解决问题。”
　　“是吗？”奇犽有些生气，“那为什么不能让我也参与？”
　　“……”因为你肯定无法接受拿亚路嘉做实验，让你参与你只会妨碍研究。
　　“亚路嘉体内的另一个生物，”奇犽严肃带着气愤地，“我叫它拿尼加……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不允许你们伤害它！”
　　“是吗。”已经…奇犽认为黑眼亚路嘉是另一个生物，还给那东西取了名字吗……
　　“他们两个可以好好相处，拿尼加对亚路嘉没有任何威胁，就不能留下她吗？”
　　“这个，你该去跟爸爸说。”虽然实验的执行者是妈妈和大哥，但实际将会做出最后决策的，是爸爸。
　　“……”奇犽怒视糜稽，久久不语，而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抿着略微颤抖的唇跑了。
　　糜稽只是看着奇犽离开，没再有动作。
　　这件事，亚路嘉的事，根本不是他可以决定的，而且，越是接触奇犽口中的拿尼加，不仅是他，还有爸妈和大哥，都越是清楚拿尼加的危险性。拿尼加决不能留。
　　在之后进行的数组实验中，他们又发现了更多的规律，比如亚路嘉不会对不知道姓名的人提出撒娇要求；同一人不能连续向亚路嘉许愿；亚路嘉的实现愿望的能力似乎没有上限，但相应的，高难度愿望被实现后，下一个要完成撒娇要求的人所要面临的要求难度会极高；甚至连奇犽口中的，黑眼亚路嘉是另一种生物的事也被证实了——在某一次许愿的时候，愿望被设定为“请你离开亚路嘉”，而黑眼亚路嘉的回答是“做不到，不能离开，你要换一个愿望”。
　　不知不觉间，家里对亚路嘉的态度都变了，管家与执事们在恐惧他，大哥和家长们在研究他，而糜稽，他现在很迷茫。
　　最开始他只是想帮助亚路嘉摆脱黑眼状态，也就是拿尼加，才开始研究的，可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了怎么做，明明只要让亚路嘉朝某个人提出撒娇要求，在那人完成一次要求后将他送去亚路嘉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就没事了。可，他们为什么还在实验？就好像……就好像要在研究清楚后，安全地利用亚路嘉的能力一样。
　　糜稽不能说这种想法有错，亚路嘉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为揍敌客做出贡献理所应当，但他总觉得，大家对亚路嘉的态度，看法，越来越偏向于工具而非孩子或是弟弟了。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糜稽越来越不安，直到那天，他的不安全都化作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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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有bug所以进行了修改，拿尼加无性而亚路嘉自认女性，并非拿尼加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