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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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
绿妮见走在前面的是列风，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嘉嘉负着手面上含笑，静静等着列风走过来。
列风脸上也带着笑，离嘉嘉三尺左右的地方站定，向嘉嘉拱拱手：“傅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嘉嘉点头：“稍等，我交待内子两句。”绿妮拉住嘉嘉的袖子，挡在嘉嘉身前：“谁都不准带我相公走。”
列风饶有兴致地看看绿妮，静等嘉嘉跟绿妮交待。
“老老实实回家去，别乱跑，照顾好自己和小白。”嘉嘉深深看着绿妮，将她头上的发钗扶正，“大街上就别拉拉扯扯的了。”
“你这是去哪儿？”绿妮拽着嘉嘉的袖角不放手，“我跟你一起去。”
“皇上叫我去下棋。”嘉嘉挣脱绿妮的手，“听话，回家吧。”说罢示意列风可以走了。
“嘉嘉！”绿妮忍不住唤了一声，嘉嘉回头一笑，笑容在阳光下将绿妮的眼睛灼得生疼。
【镜头二：】
见嘉嘉走远了，绿妮沮丧地垂着头漫无目的往前走，小白知道她心情不好，乖乖跟在绿妮身后。
走了几步，耳边有个声音跟绿妮低声说：“快跑！”
绿妮一激灵，撒丫子在路上飞奔开来，路两旁的人都站下来惊讶地瞧着她，一个大妈提着菜篮子问卖菜的小贩：“这姑娘怎么回事？”
“怕是被抢了吧，你看她跑得那么快。”小贩猜测着。
大妈只听清了“被抢了”这三个字，立时大声惊呼：“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被抢了？”
路边闲着没事的几个青年一听说有人被抢了，马上想到这是是个千载难逢的见义勇为的好时机，拔腿就向绿妮的方向奔去。
绿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跟了好几个大小伙子，吓得她赶紧拼了小命往前飞奔。
跑了不知道多久，绿妮觉得心脏马上就要从腔子里面蹦出来，两条腿上像分别被绑了两个几百斤重的沙袋一样，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只好放缓了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喂。”有人拍了一下绿妮的肩。
绿妮双手撑着膝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你……要……杀要……剐随便吧，我是实在跑不动了。”
那人抢到她的前面：“喂，是我是我。”
绿妮看了看，原来是飞轩。
绿妮想了一下，之前让她快跑的声音好像就是飞轩的，她回头瞅瞅，没什么人，不过谁知道周围有没有危险，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回事？”
飞轩擦了擦汗，一副对绿妮刮目相看的表情：“你这是人腿吗？神仙也没你跑这么快的，我在后面猛劲追你，终于追上了。”
“究竟谁追我？”绿妮挺挺胸脯，“你跟我说实话么，我胆子大，什么都不怕。”
飞轩打量了绿妮一番，犹豫着问道：“那你脾气大不大？”
“啊？”绿妮没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飞轩挠挠头：“我就是看你走得太慢了，想让你走快点。”
“小白！”
“嗷……”飞轩呈S形飞奔出去。
绿妮叉着腰大笑：“让你戏弄我！”
【镜头三：】
忽然头上一阵剧痛，绿妮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绿妮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得要命，她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第一个反应，糟了，那帮想害她的人有同伙，漏网之鱼终于找上她了。
第二个反应，不对，要是想害她的话，直接一刀下来岂不痛快，何必把她打晕了带回来。
第三个反应，动动手和脚，绿妮发现手脚都没被绑住，于是确定第二个反应是对的。
果然最近点背，绿妮揉着头从床上爬起来，要是嘉嘉在身边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嘉嘉不在小白在也好……
还未下地，一个男人拿着蜡烛走进来，那男人年纪已然不轻，相貌倒还清秀，只是暗淡的烛光将他的脸照得蓝里发青，平添了几分诡异，绿妮瞅着有点害怕，任凭刚穿了一半的鞋从脚上掉了下去。
“醒了。”男人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绿妮往床里缩了缩，点点头。
男人在桌上滴了几滴蜡油，将蜡烛固定上，走到绿妮跟前。
绿妮浑身的汗毛蹭的一下竖了起来，看他的手伸了过来，张嘴就是一口。男人呻吟了一声，用力将手从绿妮的嘴里抽出来。
绿妮向地下吐了口吐沫，口感有点咸。
“我只是想帮你揉揉后脑。”男人皱着眉笑了一下，眼角有细碎的纹路，“小时候没现在这么刁蛮的，出去一圈果然不一样了。”
绿妮迷糊了：“你是谁？”
“真的不记得我了？”中年男子上翘的嘴角垂了下去，“我是你伯父。”
绿妮目瞪口呆。没事的时候她确实细细琢磨过，如果她真是公主，那么她的父亲死了，身为女皇的母亲也死了，对她来说，她应该没什么亲人了，可是这一瞬间绿妮忽然反应过来，她还应该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堆亲人。
“我真的是你伯父。”中年男子以为她不相信，坐下来仔细解释：“你父亲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姓顾名子钰，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那我父亲叫什么？”绿妮忍不住问道。
“看来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顾子钰叹了口气，“不记得伯父情有可原，可你连自己父亲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难道自己还可以选择记得某些比较重要的人？绿妮撇撇嘴。
“你父亲名子墨，是先皇最为宠幸之人。你生于嘉佑二十三年，是先皇的第七个孩子，封号为仁寿。”顾子钰简单介绍了一下绿妮的情况。
虽然以前一直猜测自己就是传说中的仁寿公主，可是，真的从别人口中证实，绿妮的心还是抽搐了一把：“我是仁寿公主……那，我叫芸儿？”
“你出生的时候，海外一个岛国的君主正好进贡了一株芸薹，所以先皇赐名为璟芸，乳名便是芸儿。”
璟芸，听起来确实比绿妮这个名字强很多，不过大概是叫绿妮叫习惯了，她还是觉得绿妮比璟芸听着舒服。
绿妮还待再问，顾子钰抢先说道：“你累了吧，咱们明天再说，我就是来看看你醒没醒，阿泰那孩子下手也没个轻重。”说罢起身，将烛火熄了，推门出去。
绿妮伏在床上等了一会，见半天没动静，悄悄爬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她那个伯父巴巴大老远从凤起跑到龙吟将她打晕了劫过来，九成九没安什么好心。就算是要跟自己的伯父相认，总也要跟嘉嘉商量一下，想到嘉嘉，绿妮的心往上一提，今日嘉嘉走得诡异，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走到门口听听，没动静，绿妮悄悄推开门，穿过小路向后墙奔去。
【镜头四：】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暗影里出来一个人双手摊开拦住绿妮。
绿妮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散步，散步。”
“有什么好散的。”从黑影里走出个人，月光下绿妮模糊看出，是个少年。
“你是阿泰？”绿妮试探着问。
“嗯。”少年点头，“爹说我打你打得太用力了，姐，你的头还觉得疼吗？”
绿妮下意识地揉揉后脑，确实挺疼。
“快回去睡觉吧，夜里怪凉的。”阿泰催促绿妮。
“那什么，我能问你一句吗？”绿妮瞅瞅这个方位，“你躲在这里干嘛？”
“爹说你备不住会夜里偷偷跑出去，让我在这儿拦着你。”阿泰说得实在，“不过你也没偷偷跑出去，就是想散步而已。”
“啊，确实只是散步……今晚的月亮真圆呐。”绿妮抬头望望天，“如此美好的夜晚浪费在睡觉中是多么的暴殄天物。”
阿泰没弄明白绿妮什么意思。
绿妮接着说：“有月亮的晚上定然要有酒有肉，没有酒肉岂非辜负了月色，阿泰，你去找瓶酒来，咱姐弟俩对着月亮喝两杯。”
阿泰想了想没动：“我爹说，让我看着你，不能随便走。”
“那我陪你去。”绿妮推推阿泰，“好堂弟，看你堂姐我都这么求你了。”
“我还是去请示爹吧。”阿泰还是觉得不妥。
“唉。”绿妮真心实意叹了口气，她这堂弟还真是个实心眼，实心眼的孩子不好骗，“那你给我找点吃的吧，我一天没吃饭了，饿得睡不着觉。”这句话倒是真的，绿妮早饭没吃，午饭的时间在昏睡，现在肚子里空空荡荡。
阿泰想了想：“那你跟我到厨房来吧，厨房里应该还有点吃的。”
【镜头五：】
到了厨房，阿泰给绿妮找了半碗肉拿了一个馒头，寻摸了半天从灶台下面找出来半瓶酒。绿妮将馒头掰开往中间夹了点肉，提着酒坐在门槛上，拍拍旁边的空位置，扭头示意阿泰过来坐。
阿泰乖乖过来坐下。
“弟，你们来这儿多长时间了？”绿妮咬了口馒头。
阿泰算了算：“四天吧，爹说过来找堂姐，找到了就回去。”
“嗯。”绿妮点点头，“那你爹，啊，我伯父他说没说找我干什么？”
“爹说，找姐姐回去是有大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爹说办成了这件大事，以后我们家里的人就有好日子过了，爹以后也不用再到赵婆子家去了。”阿泰将头垂下来，“爹以后能不去赵婆子家真好。”
绿妮将馒头咽下去又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问：“赵婆子是谁？”
“赵婆子是镇上的一个有钱的老女人，她自己已经有了三个相公还没事的时候……我娘只有爹一个丈夫，他俩从来不吵架，爹每次去赵婆子那儿，娘都躲在屋子里哭。”
尽管阿泰叙述得含糊，绿妮还是听出了点头绪，馒头卡在嗓子里憋得难受。
“咳咳……你家……很穷？”绿妮顺了顺气试探着问。
阿泰点头：“我小时候家里不住那个小镇，住在都城的，家里房子很多，还有许多仆人，过年的时候我还去过皇宫……我还见过堂姐呢……女皇抱着你，你看见我挣扎着下来跟我笑笑，塞给我两块糖，那两块糖我一直没舍得吃，后来都化掉了，堂姐，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四年前叔父死的时候，家里迎来送往的宾客就少了，一年以后你坠崖以后就再没人来了，后来房子被收了回去，爹变卖了财产，带着我们住到了那个小镇上。”
绿妮听得不是滋味，顺手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喉咙被烧得火辣辣的难受，这一口酒的酒劲过去化成了一声叹气：“唉……”
“虽然我不喜欢爹去赵婆子家，可是弟弟妹妹们喜欢，爹去赵婆子家一趟就能买回来不少好吃的。”阿泰也随着叹了口气。
绿妮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郁结在一起，倘若她随了伯父回去，如了伯父的愿，身登九五，伯父家大概又可以过上以往的好日子。可是，她怎么能回去，这里有嘉嘉，有小白，她现在不是璟芸只是绿妮，而且，就算是她有这个夺位的心，她也没这个能力和势力去跟登基三年的皇姐争，夺位这条路是条死路，她还不想死，不想死就得逃，绿妮将酒瓶递给阿泰：“弟，喝点。”
阿泰摇头:：“我不会喝酒。”
“哎呀，哪有男子汉不会喝酒的。”不会喝，喝两口就会醉，到时候……绿妮擂擂阿泰的胸，“是男子汉就喝。”
阿泰犹豫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真辣。”
“多喝点就好了。”绿妮继续劝着，将剩下的一口馒头塞到嘴里，眼皮一搭，倒在了地上。
“姐，你怎么了？”阿泰将绿妮扶起来。
绿妮硬撑着说了一句：“你老子……居然在馒头里下药……”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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