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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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
睡到半夜，绿妮被隔壁桌椅倒地的声音惊醒，嘉嘉已经披衣起来。
“出什么事了吗？”绿妮支着耳朵仔细听，隔壁有人惨叫了一声，再无声息。
“小白！”绿妮忽然清醒过来，“小白在那屋呢！”
“嘘。”嘉嘉在暗影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外面隐隐有打斗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安静下来。
绿妮又等了一会，摸索着点上蜡烛，将门推开。
小白拨了着爪子站在门口，雪白的毛上溅红了几点。
“怎么了？”绿妮揉揉小白的头，小白挥着爪子指指它所在的那间房。
门上的别着的头钗落在地上，屋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我的娘呀。”绿妮吓了一跳，紧紧抓住嘉嘉的衣襟，“小白杀人了？”
嘉嘉上前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又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不是小白咬死的，可能怕被俘，服毒自杀了。”
“还真有那种塞到牙齿里的毒药？”绿妮亲眼看到了真实版的，想上前去看看又觉得害怕，一手攀着门框，一手弯腰将地上的的头钗拾起来。
“小白，怎么回事呀？”绿妮想小白招了招手，小白用爪子卜楞了一下毛，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绿妮点头，小白又做了一个偷偷摸摸推门的举动，接着做了一个猛扑过去的动作，再后来倒在地上，示意死掉了。
绿妮瞅瞅那人身旁的佩剑，觉得汗毛倒竖：“他难道是来杀我的？”
飞轩从外面进来，走到嘉嘉跟前跟嘉嘉低语了几句，嘉嘉点头：“其他人呢？”
“逃了一个，剩下三个都抓到了。”
“先看起来吧。”嘉嘉微笑，“以流泉的手段，什么秘密他们能守下来呢。”
飞轩领命退了出去。
【镜头二：】
“回屋里躺着吧，这里让掌柜的来收拾好了。”嘉嘉示意绿妮回到隔壁，绿妮看着这死人心里直发毛，乖乖带着小白回了隔壁，楼梯上脚步声凌乱，嘈杂了一会终于消停了，嘉嘉推门进来，看绿妮傻傻坐在床上，过去坐在她旁边：“怎么了，害怕了？”
“不只是害怕，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绿妮越想越不安，要拿纸包给嘉嘉看，发觉放在隔壁了，那屋里死了人，她又不敢去取。
嘉嘉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递给她：“你找的可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绿妮将纸包打开，枣子茴香。
“我现在还找不出给你的人，不过看起来这人没有恶意。”嘉嘉说得轻松，可绿妮还是忍不住紧张 ：“其实你早知道有人要行动是不是？于是故意不住家里把我带到外面，再故意在监视我的人面前让我和小白住在隔壁。不过，奇怪的很，那人难道不知道我去了你那里吗？”
“楼下一直有我的人，我敲你房间门的时候，监视你的人注意力被引开了，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你在小白住的那个房间。”
绿妮点头，他们大概早盯上自己了，迟迟不动手只不过是没找到机会。
“其实不用这个办法我也能找出他们，不过花的时间多些，现在时间不过了……”嘉嘉的后半句隐没在叹息里。
绿妮没听清楚，问了句：“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睡吧，我交代飞轩点事。”嘉嘉将枕头放好，示意绿妮躺下，绿妮一把拽住嘉嘉的手，“你别走，隔壁那屋……怪吓人的，你陪我到天亮吧。”
嘉嘉只好坐下安慰她：“怕什么，没什么好怕，世上除了人，还有什么更可怕，睡吧。”
“嘉嘉……”绿妮轻喃了一声，嘉嘉以为她要睡着了，将被子给她掩好。
“嘉嘉。”绿妮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我忽然想到个事。”
“什么事？”嘉嘉看她说的如此郑重，脸上的笑容隐没下去。
“我看《湖话》里面说，江湖中能成为翩翩佳公子的都会吹个箫，弹个琴什么的，你应该至少也会一种乐器吧？”
嘉嘉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嗯，会。”
“什么？”绿妮的眼睛亮了。
“喇叭。”嘉嘉回答的很干脆。
“喂……”绿妮推了嘉嘉一把，“你会这乐器也太煞风景了吧？那谁谁当年弹了一曲琵琶，连公主都拜倒在他脚下，不说让你弹琵琶，吹个竹笛啥的总也行吧，怎么还吹喇叭呢？这，这也太不符合你的形象了。”
“喇叭么，我也是不会的，开个玩笑罢了。要说吹笛吹的最好的是……我小的时候娘教我学过吹箫，但翻来覆去只是那么一首，那首曲子甚难，待我入了师门以后便生疏了。列风很擅长吹箫，这也是他最受皇上宠幸的原因之一。师父么，从来也没教过我什么乐器，其实……师父会不会还是两说。”嘉嘉起身将茶壶里的水倒在帕子上，弯腰给小白头上的血滴擦拭干净，小白这回没挣扎，老老实实让嘉嘉给它擦。
绿妮琢磨这个……肯定就是傅遥了，白衣胜雪，人淡如菊，手里再拿着一支长笛吹奏，那该是怎样的入画一景。讨厌归讨厌，可是绿妮不得不承认，傅遥长得确实好，他那样子，做女人都嫌漂亮了些，要说绿妮见过的人中，列风长得也不错，只不过，傅遥有些女气，而列风更倾向于阴柔。
“咦，不说话了，失望了？”嘉嘉拍拍小白的头，“我倒会唱两句蠲戏，因为公主喜欢听戏，我小时候娘常带我到公主府玩，听的多了也记住了那么两句。”
“唱唱，我听听。”绿妮干脆坐起来，嘉嘉将帕子放在桌山，搬了凳子坐到绿妮跟前思忖了一下开口唱道：“春光流转，彩云飞线，银釭染清辉一片，素挑鸳鸯弦。相思枕畔，结发缱绻，谁将红烛半燃，又将心字香添。似这般比翼齐肩，看星起月偏，与君良辰美景赏遍，碧纱帐落，花乱榭轩。”
这曲子本应是极缠绵的，由嘉嘉的嗓音唱来 ，冷脆中夹了幽怨，平添了几分伤感。
绿妮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偶尔也去听听戏，知道这一段出自《分飞燕》的第二折，这段唱词本是不错的，又很应现在的景，只是那出戏哀伤了些，讲的是个富家的公子与贫家女子冲破家庭阻力终于结合，新婚后不久，丈夫就被人陷害入了牢狱，妻子为了救出丈夫，委身于太守。丈夫出狱后无法接受妻子不贞的事实，休弃了自己的妻子。妻子不堪忍受亲族羞辱，投淇水自尽，妻子死后丈夫悔恨交集，也投水自杀，因此这出戏，原本还有个名叫《淇水怨》。
“你知道这个故事？”嘉嘉见绿妮不语，猜她是为了这个故事伤感。
绿妮点头：“这故事太悲伤了，不好。”
“戏里唱的不是真的。”嘉嘉将绿妮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出戏真有其事，不过，结局并非如此，故事中的男子我们家族的祖上。”
“啊？”绿妮没想到还真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
嘉嘉将绿妮急欲抬起的头按实：“我们祖上当时居住在淇水之滨，也就是在大康境内，一次游猎与一女子一见钟情，后来也确实经历了许多波折才娶了那女子为妻。害我祖上的是个节度使，彼时在大康中兴之前，节度使割据，所以，那节度使可称得上是川西最有权势的人。女子相当颖慧，也确实曾入了节度使的门，她挑拨这个节度使与另一个节度使的反目，趁机利用另一支兵马将我祖上救出，后来那女子与祖上假借投江隐遁。救出我祖上的那支兵马是太祖的，太祖便是那女子的长兄。祖上其实也不姓傅，龙吟初立的时候改为傅姓。这个故事的结尾是公子与女子平安地度过余生，他们有了一群孩子，这群孩子长大了开枝散叶，将他们这一脉香火延续下去……”
“我们将来也生好多孩子，看女儿嫁了人，看儿子娶了妻，到老的时候，咱俩互相搀扶着走很远去看女儿，看外孙……”绿妮幻想着，倦意渐渐袭来，伏在嘉嘉的肩上睡着了。
【镜头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嘉嘉站在窗前回头一笑：“醒了，快来看树上鸟窝里的那只小鸟多可爱，嘴巴张得大大的样子，真像你！”
小白先跑了过去，奈何身高不够，用爪子扒着窗沿瞅了瞅。
“我看看，看看，是黄莺还是喜鹊呢？我最喜欢黄莺了……”绿妮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脸一下拉得老长。
“你看它的毛又黑又亮，像你的头发，你看它的嘴巴，尖尖黄黄的多可爱。”嘉嘉边仔细打量着边找这只鸟与绿妮的共同点。
“喂，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呀？”绿妮忍不住打断嘉嘉的话。
“不知道呀。”嘉嘉越看越喜欢，“它准是饿了，鸟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它是一只乌鸦。”绿妮捶了嘉嘉一下，“我长得就像只乌鸦！”
【镜头四：】
结账的时候，掌柜头也不抬地说道：“十两银子。”
绿妮难以置信：“怎么会十两银子？我们只住了一个晚上？”
掌柜的拨啦着算盘：“没算错，因为包括昨晚的晚饭和今早的早饭。”
绿妮郁闷了：“我们可是吃了晚饭过来的，早饭也没在你这儿吃。”
“不管你吃还是没吃，都是包括在里面的，谁让你们不吃来着。”掌柜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们店就是这个规矩。”
绿妮火了，一捶桌子：“什么狗屁规矩！”
掌柜的摇摇头：“那没办法，总之十两银子。”
绿妮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她和嘉嘉出来了，敢情就他们两个客人。
“别跟这种人计较。”嘉嘉掏出银子打算递给掌柜的。
绿妮一把按住嘉嘉的手，同样笑眯眯地看着掌柜的：“这么说的话，你也应该付我十两银子。”
“什么什么？”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凭什么要付你十两银子。”
“因为你亲了我。”绿妮指指自己的左脸。
“你别血口喷人污我清白啊，我什么时候亲过你！”掌柜的火了。
“不管你亲没亲都要花这十两银子，谁让你不亲来着，我可是等了一晚上你都没过来，我这人就是这个规矩！”绿妮慢条斯理地说着，拿了二两银子放下，“既然你没亲到，那我就给你算便宜点，八两好了。我欠你十两，你欠我八两，应该付给你二两，可别说我欺负你！”
老板梗着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绿妮出门大笑：“哼哼，气不死他！”说罢指指嘉嘉：“看你长得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儿，这种人你还惯着他！”
嘉嘉笑着将她的手按下去：“好了好了，你最厉害……”还未说完嘉嘉脸上的笑忽然收住了，绿妮顺着嘉嘉的视线看过去，见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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