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29、第二十九集

　　【镜头一：】
　　因为告白实在太过丢脸，万俟东半夜睡不着，跑到厨房偷了两瓶酒，撞开绿妮的房门，坐到门坎上就开始喝闷酒，绿妮怎么撵都撵不走，最后索性不管他了，他爱咋咋地。
　　第二天早上起来，万俟东睡倒在门外的地上，绿妮将他踹起来，等到俩人收拾好了找邹莹的时候，发现邹莹早就走了。
　　俩人牵了马，家丁说他们家老爷也走了，临走时吩咐转告绿妮和万俟东慢走不送。
　　万俟东满脸颓废，一路上话也少说，绿妮看不过去，咕囔道：“这个事情急不来的，你说你这一次就灰心了以后可怎么好？”
　　“哎……”万俟东怅然一叹，掏出镜子看看，“我这样的她还看不上，那什么样的人她能看上？”
　　绿妮忽然想到昨晚看到那个背影，眼熟，能是谁呢？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沮丧地捶捶头，这是怎么了，怎么见谁都觉得像是熟人。

　　【镜头二：】

　　流霞谷在龙吟的国都蠲城，距离边城有四天的路程，以前还能和万俟东斗斗嘴，现在正赶上万俟东是感情低落期，任凭绿妮怎样欺负，他死活不开口，路上上绿妮很觉寂寞，正巧《湖话》出了增刊，没事的时候，绿妮只好翻翻《湖话》，添点人生乐趣。
　　很荣幸的，绿妮发现自己上了杂志，还是大大的特写，不过这个美编一看就不怎么擅长丹青，把绿妮画的眼神猥琐，嘴巴尖尖，冷不丁看倒挺像老鼠的。绿妮琢磨着人家找一份工作赚一份银子养家不容易，也就没往心里去，但是翻到另一边，那个假绿妮被画得像凌波仙子，楚楚动人。这一对照，真绿妮摆明了就是个想要借机上位的市井小民，山寨版的绿妮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真名人。
　　展开杂志，标题相当醒目：假绿妮vs真绿妮，试看绿叶如何衬托鲜花！
　　绿妮细细读了一遍，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天的经过，不知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那位记者记错了。文中说，黄员外家来了一个土妞，自称是漱玉真人的弟子，黄员外虽然心中怀疑，但是本着宁可错招待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攒着笑脸招待，正当大家推杯换盏对假绿妮表示欢迎的时候，真绿妮翩然落入园中，脚踏风火轮，手拿红缨枪，用天籁般的声音怒叱了一声：“呔，何处江湖宵小，竟然敢冒充漱玉真人的弟子，真弟子在此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假绿妮瞬间面如土色，手中酒杯摔落到地上，大家瞬间如梦惊醒，纷纷亮出兵刃将假绿妮团团围住，此时绿妮抖动如筛糠，痛哭流涕，声称因为自己家中上有多病老母，下有求学小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一时间群情激昂，大家纷纷表示人穷志不能穷，马瘦毛不能长，黄员外更要将她押往衙门，听候官爷发落，就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真绿妮说：“小孩子不懂事，总要给个改过的机会。”假绿妮跪倒在地，发誓要终生追随绿妮，端茶倒水，铺被子倒尿……
　　虽然知道《湖话》上的文通常都是无厘头的八卦，但是绿妮实在没想到这八卦的水分这么大，这个亲身经历的报道颠覆了绿妮的世界观，眼见未必属实，耳闻更不可靠，杂志的报道拧干了水实在是剩不下啥。
　　万俟东翻了翻杂志，正色道：“其实人家有一点说的还是对的。”
　　“啊？”绿妮拿过杂志翻了翻，“哪里哪里？”
　　“说你是个土妞。”

　　【镜头三：】

　　又走了两天，路上经常能碰到三五一群的武林人士，绿妮悄悄打听了一下，都说是去参加峰会的，绿妮很是奇怪，既然是峰会肯定那指定是能攀到峰上的人才够资格参加，难道那峰容得下这么多人？
　　又找了人问才知道，江湖传言漱玉真人将在关门弟子出现之后，携两个弟子以及三千仰慕者出席，这一传言弄得江湖人心惶惶，与会人员怕自己带的人少坠了威风，拼命拉人与自己同来，又有一群闺中小姐仰慕晔临公子与谭舒许久，夜奔出家，只为见这俩人一面，还有一群找不到娘子的武林光棍琢磨着在峰会上拐带个小娘子回去，另外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就是媒体，最近一本新的杂志《湖说》异军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湖话》分庭抗礼，《湖话》主编飞鸟不出门为了捕捉峰会最新动态，从丐帮特聘了50位八卦能人对峰会做深度报道。
　　路上住店没地方，吃饭没位子，万俟东绿妮和小白，两人一只狮子相当不痛快。
　　到了晚上绿妮发现没找到地方睡的人都十分镇定地拿出帐篷在野地里安营扎寨，万俟东和绿妮瞅瞅，店里住不开，地上帐篷挨帐篷，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两人一筹莫展，倒是一个年轻姑娘从帐篷里爬出来向绿妮招招手，示意绿妮可以跟她一起住，小白可怜巴巴地抓抓绿妮的裤腿，见绿妮没有带上它的意思，难过地跑开了。
　　姑娘兴奋得睡不着觉，拽着绿妮的袖子幻想：“你说晔临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温柔似水的，泼辣直爽的？哎，如果他不喜欢我这样的，那谭舒呢？他们师兄弟的癖好相同否？其实我也挺喜欢谭舒的，听说谭舒这人特别风雅，天，我真的就快见到他们了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绿妮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幸好这姑娘也没想让绿妮回答，径自幻想：“你说我见到这两位公子，穿什么样的衣服呢？我带了薄纱的，是不是显得轻浮了？那，湖缎的呢？又显得太亮了，哎，都怪我娘，怎么不多给我做几件衣服。”
　　绿妮终于撑不住，在这姑娘的絮絮叨叨中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绿妮看到团长走过来，老泪纵横，离绿妮两步的距离蹲下来捶捶腿：“我追了你千山万水呀，人老了，腿脚就是不利索。”
　　“你追我干什么？”绿妮很奇怪，“胖子和瘦子呢？”
　　“你答应我的事呢，我天天等着自己进作协，天天盼着自己能成《湖话》的荣誉主编，有哪件事你给我办成了？”团长揩了一把鼻涕，继续哭。
　　“……”
　　“你办不成就别答应我呀……我等啊盼啊，等得连投胎的机会都错过了，你……”团长从地上窜起来抬起手臂颤颤巍巍地怒指。
　　绿妮往后退了一步，忽地醒了。
　　身旁那女孩儿鼾声雷动，手指正埋在绿妮的胸前，绿妮往后挪了挪，翻了个身。
　　要不参加完峰会就不走了，先帮着团长把翰林的身份在龙吟弄下来？这个好像挺难办，像这种公务员现在都得参加考试，绿妮掂量着自己这两下子指定考不上，更何况这种岗位不像后宫妃子，不招女的，倘若认识个皇亲国戚就好了……那就先找到飞鸟不出门给团长弄个荣誉主编当当，这个飞鸟不出门既然跟团长认识，混个荣誉主编估计不难。至于作协，绿妮望着帐篷顶，谁能告诉她作协究竟在哪里？
　　困意袭来，绿妮顶着鼾声睡着了。

　　【镜头四：】

　　第二日起来又行了半天终于进了城找到了流霞谷，本来想着那个癸未号，一定能受到上好招待舒舒服服睡一觉，哪想到，进了流霞谷，一路拥堵，连马都寸步难行。
　　绿妮站得腰酸背痛，万俟东等得不耐烦：“你这漱玉真人的关门弟子就算是受不到清水扫尘，红毯铺地的待遇，至少也是中门大开，左右童子相迎吧，现在怎么连进去都困难？”
　　小白这时从后面钻进来，嘴里叼了只竹鼠。
　　“吃吃，你就知道吃。”绿妮腹中饥火上升，心头怒火窜起。
　　小白眼泪啪啦啪啦掉下来，抽抽鼻子委屈地蹲在地上。
　　“喂，有你这样的吗，心里有气就拿白哥撒气，白哥咱不理她。”万俟东摸摸小白的脑袋。
　　绿妮踹踹小白：“起来起来，跟谁学的，没事就知道掉眼泪，你一公狮子，掉架不掉架？”
　　小白“嗷”的一声嚎啕大哭，竹鼠从嘴里叼下来，扭扭身子跑走了。
　　绿妮心里着急，踹踹小白的屁股：“快追呀，到嘴的东西动能弄丢了！”
　　小白奋起直追，前面的人不知道是谁认出了这是一只狮子，吓得风中凌乱，尖叫出声：“天呐，啊，狮子，狮子！”
　　这声具有感染力的叫声弄得人心惶惶，许多人跟着喊起来：“狮子，我的天，居然有狮子！”
　　一时间众人四散，一条宽阔的大路出现在绿妮和万俟东的面前。

　　【镜头五：】

　　绿妮心中得意，拉着万俟东直奔癸未号，确实是中门大开，左右童子相迎。
　　“且慢。”童子伸手一拦，“请出示有效证件。”
　　“你看看这才是专业素养。”绿妮伸手去掏包袱，脸色一变。
　　“怎么了？”万俟东觉得不对。
　　“我的请柬呢？”包袱里除了几件衣服一个须臾不离身的夜明珠，一本书，其余，什么都没有。
　　童子板起了脸：“为了保护与会人员隐私，我们不招待没有请柬的闲杂人等。”
　　“我真的有，真的有。”绿妮急的满脸汗，忽见院内人影一闪，正是邹莹，于是绿妮高声招呼邹莹，“邹姑娘，你来跟他们说说，让我们进去吧。”
　　邹莹袅袅娜娜地走出来，矜持笑笑：“没有请柬还是不要进了吧，阿猫阿狗都进来确实影响休息。”
　　绿妮脸色一变，香风一扫，从绿妮身后走出来一个绿衣女子，她斜着腰身妙目一横：“我是漱玉真人的弟子，放我进去吧。”
　　万俟东拉拉绿妮的衣袖：“这个就是你说的……‘山寨版’？”
　　绿妮狠狠剜了那女子一眼，无奈点头。
　　“对不住，就算是真人的弟子我们也要查验一下请柬。”童子的面露微笑，声音极尽温柔。
　　“绿妮”摸了摸包袱，从里面掏出了一张请柬递过去。
　　童子翻了翻，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绿妮气不过：“喂，你那请柬给我看看，假的，一定是假的！”
　　“绿妮”回头妩媚一笑：“是么，你上哪儿证明请柬是假的？”
　　“你……”绿妮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证明，只好将万俟东往前一推，“这是万俟东，他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了，他总不会说谎，你们问问他我是不是绿妮！”
　　门口两个童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愣了。
　　邹莹掩嘴一笑：“小妮，你们姐弟这是演的哪一出呀。”
　　说罢向“绿妮”招招手：“妹子快进来，我恭候多时了。”
　　“绿妮”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瞟了一眼绿妮：“别再说自己是绿妮了，你瞅瞅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儿！”
　　“你……”绿妮再次气结。
　　“还是那句话，你说你是绿妮，拿什么来证明？”“绿妮”素手摇摇请柬，“没有证据就说自己是，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就是，小妮，你这玩笑开可开大了，你也别委屈，也别急着跳脚，你说自己是，亮出证据来。”
　　两个童子齐齐说道：“拿证据，没证据少在这废话！”
　　万俟东叹了口气：“算了，咱们还是走吧。”，绿妮却定定站在那里，死也不走。
　　“要证据吗？我有。”说话间从门内走出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