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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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
最里面包了一张纸，但是不是银票，原来……
“徒弟哟，你刚入门就赶上过年真是你福气，做师父的总不好不表示表示，师父想了一夜决定送你十两银子当压岁钱，早上起来摸摸兜，咳咳，师父兜里没钱，这样吧，师父给你写个欠条，以后师父有钱的时候一定会将这十两银子补上。”
纸条的下半部分画了一锭元宝，上面还大大写着十两。
绿妮捏着这张欠条，哭笑不得。
敲门声响起，绿妮推开门看过去，原来是谭舒。
“我一会就走。”谭舒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
“啊，好，那什么，要我送你吗？不用了吧，山路怪崎岖的，外面还这么冷。“绿妮拿着钩子从火盆里勾出一个土豆，吹着手递过去：“留着在路上吃吧。”
谭舒愣了一下，垂着头清了清嗓子，将土豆接了过去。
“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谭舒一只手拿着土豆，一直手攥着什么。
绿妮瞟了一眼，确定这东西一定不大，又瞟了一眼觉得八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了师父送礼的先例，绿妮现在衡量礼物贵重与否，直接看体积。
谭舒将手上的一个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就是这个。”
绿妮拿过来看了看，一个小瓷瓶：“这是什么？”
“这是创伤药，很管用的，涂两次就好了。”谭舒指指绿妮的脚，“我看你走路不是很方面。”
绿妮满脸失望：“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送新年礼物的……”
谭舒很是尴尬：“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绿妮撇撇嘴：“总之谢谢你了，哎呀，算了，有没有礼物不算什么的。”
谭舒怅怅一叹：“还是我先谢谢你的土豆吧……嗯，我走了，你多保重，还有，听我说一句，好好在山上住着吧，这里比较安全，千万别到处跑。”
绿妮胡乱点点头，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会乱跑了，就算跑了又能怎么样，她这样一个没入人群看不到的路人甲，难道还会有什么拦路抢劫的劫个财，没有眼光的采花大盗劫个色？
“你要相信我的话，有空的时候我会来看你……你一定要记得。”谭舒不放心。
绿妮只好做出一副自己很听进去了的表情。
谭舒无话，只好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绿妮唤了一声。
“嗯？”
“那个，新年快乐。”绿妮晃晃手上的瓷瓶，“我会珍惜着用的。”
谭舒颔首微笑：“你也是。”
“哦，对了。”谭舒折回来，“我倒还真想起了一件送你的礼物。”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薄纸。
绿妮盯着那张薄纸，走过去接过来
打开，脸色一变：
“亲爱的徒儿啊，你今年能回来为师真的是非常非常高兴，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别一天天的闲逛，娶个媳妇回家生孩子过日子是正经，师父我还等着抱徒孙呢，师父也没啥好松你的，琢磨着给你点银子最实惠，但是现在师父没现钱，先打着欠条啊。”
纸条的下半部分画了十锭元宝，每个元宝上标上了十两。
最下边还用小字写着：“尽量别让你师妹知道。”
看完，绿妮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谭舒一直负着手等绿妮的反应，看了半天，发现她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红，最后由红变黑。
“怎么了？”谭舒探过头来，“啊，这个，我拿错了。”赶紧又摸了摸袖口，掏出另外一张纸来，绿妮接过来，是一首词：
年年才到花时候，风雨成旬。不肯开晴，误却寻花陌上人。今朝报道天晴也，花已成尘。
寄语花神，何似当初莫做春。
“昨晚翻书的时候找出来的，少年时作的，你做个纪念吧。”谭舒将绿妮手上的那张欠条拿过来，“这个……咳咳，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对师父说你已经看到了。”
绿妮咬着牙点点头。
【镜头二：】
谭舒走后，绿妮趴在桌子上拿着这张纸看，少年时候做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失恋期？绿妮将纸折起来放到一边，瞅瞅桌子上的红布就来气，这叫个什么师父呀，送个空人情还厚此薄彼。
小白扯扯绿妮的袖子，示意火盆里的土豆熟了，绿妮气哼哼地瞅了一眼：“糊了才好呢，就不给这小气师父吃。”
小白拍拍肚子，在地上绝望地打滚。
【镜头三：】
转眼，绿妮和师父过了鸡飞狗跳的半年，绿妮闲暇之余总结出了师父的几个特点：
一、抠门，相当抠门，什么都打欠条，连上茅厕的纸钱都算计算计，每人每次限定三张纸，多了自付。
二、口味奇特，喜欢吃特别咸，特别辣，焦糊到没法看的菜，起初绿妮到山下买盐是论斤买，后来只能几十斤的凑，山下官府差点没因为倒卖私盐的罪名把她抓起来。
三、一件衣服穿一个月以上不换，头发两个月以上不梳，本来么，绿妮挺庆幸他这习惯的，毕竟可以少洗两件衣服，可是这位真人澡要天天都洗，床单被褥要隔一天一换，绿妮闲暇之余只能用来给他烧洗澡水洗床单。
四、特别喜欢痛说师门历史，讲述当年自己在师门时的聪明颖悟，每次开场白都是：想当年……
这半年里，小白迅速成长变成了一只大狮子，家里的吃的不够它塞牙缝，于是经常偷着跑出去找零食吃。
这半年里，绿妮的肌肤润泽了，揽镜自照，还真有点娉婷佳人的味道。
这半年里，漱玉真人的那张欠揍的脸舒展了不少，盐吃得比以前更多，现在随手都要带个盐罐子。
这半年里，涤晦脸上的皱纹少了点，没事的时候就到山下张记棺材铺打棺材，常常背着漱玉真人给绿妮买点糖果带回来。
这半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唯一没变的是绿妮依旧半点功夫不懂。
“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教我功夫？”这句话绿妮问了无数遍，漱玉真人无数遍的回答都是，“等等么，你看你现在这么瘦……”
绿妮于是开始猛吃，吃到珠圆玉润的时候，漱玉真人说，最近忙啊，我这边又忙着写书又忙着出版，一时容不出工夫。
等到绿妮帮助他把书稿都誊出来的时候，漱玉真人又说，哎，这个最近风湿犯了，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于是绿妮又是捶背又是按摩，殷勤伺候了一个月。
后来，漱玉真人实在是没有借口了，干脆早出晚归，见到绿妮就躲。
绿妮起得早，漱玉真人比绿妮起得更早，绿妮睡得晚，漱玉真人比绿妮睡得更晚，总之，绿妮怎么也抓不住他的人影。
饭不做了，漱玉真人在外面吃，床单不洗了，漱玉真人用完这面翻到另一面。
绿妮练就了一双猎人般的眼睛，漱玉真人练就了两条猎物般的腿。
终于在一个午后，绿妮逮到了师父的身影，透着门缝，只见漱玉真人拿着一个木桶，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屋里。
绿妮窜出去，推了推门，里面扣着呢。
“师父，师父，我有话对您说。”
“呃……徒儿呀……为师现在不方便。”
“师父，我知道您方便，您就让我进去吧。”
“这个，为师真的不方便，有话以后再说……”
哼哼，等你方便了又像兔子似的跑挺远，我上哪儿抓你去，绿妮搓搓手，往后倒退几步，猛的往门上一撞。
“啊！”漱玉真人迅速那起旁边的桶遮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出去出去！”漱玉真人恼羞成怒，“我不说我不方便吗？啊啊啊，天下间哪有这等徒弟，人家洗澡呢还闯进来！”
绿妮臊红了脸，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叫你出去呢，快点！”漱玉真人怒指。
“师父……”绿妮迟疑着。
“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行不行？”
“行，但是……”
“但是什么，，没有但是，快出去出去！！！！”
绿妮迅速指指遮在漱玉真人身上的桶掩面出去。
漱玉真人看了看桶一阵惨叫。
那桶，没底。
【镜头四：】
绿妮回到厨房以后揉揉热辣辣的脸忍不住好笑，小白探进头来，想绿妮做了个出去的眼神，绿妮摇摇头，示意坚决要等漱玉真人出来，小白急了，进来扯绿妮的裤腿。
“娘哎，这是被你扯烂的第几条裤腿了？”绿妮只好站起来随着小白出去，院外拐角处放了一只野鸡，绿妮过去看看，没气了，脖子上一道血痕，估计是小白咬死的。
“哟，咱家小白真能干！”绿妮立马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小白抖抖脖子上的毛，很是得意。
绿妮乐颠颠地跑到厨房里拿了油盐，提起野鸡带着小白进了林子。
小白将脖子向漱玉真人的茅草屋探探。
“不给他吃，他不说了么，什么修道之人要摒除□□，得了吧，昨儿早晨我还在他屋的地上发现了鸡骨头呢。”绿妮撇撇嘴，将鸡毛拔了，开始刷油。
话虽如此，绿妮还是留了两只鸡腿，打算给师父和师叔一人一只，小白眼巴巴地望着，万分舍不得。
一人一狮将鸡吃了，绿妮将地上的残留物清理干净，揉着肚子回去了。
八成师父又跑了……
没事，等明天。
指不定明天又生出什么借口来，绿妮直叹气。人生啊是何等的艰难，拜师的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拜了师发现自己就是一个长期雇用不用花钱的婢女。
【镜头五：】
“你家先生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漱玉真人的屋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音。
绿妮觉得好奇，趴在窗缝看，屋里坐了个黑衣服的年轻男子。
“这个我们做下人的上哪儿知道……”漱玉真人双眼上翻。
年轻男子沉默了片刻，从衣襟里摸出一张请柬递过去：“总之先生回来了，请转交给他，还是，这是宗华先生的信。”
漱玉真人接过来想看，手指又缩了回去，脸上一笑；“放心放心，我定然会将这些转交给我家先生的，公子是不是急着赶路？急的话就赶紧走吧，日已过午，天色不早……”
年轻人抖抖衣襟站起来，双拳一抱：“告辞了！”
绿妮赶紧闪身躲到屋后，待那年轻人走了才走出来。
漱玉真人站在门坎，一脸怅然。
“做名人难呐……”
说罢长叹了口气。
“究竟怎么回事？”绿妮非常好奇。
漱玉真人将信递给绿妮：“你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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