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22、第二十二集

　　【镜头一：】

　　涤晦跟进来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喘匀气说道：“我师兄他……口味特别重……”
　　绿妮白眼上翻，这哪里是口味重？想起自己曾经听到的对漱玉真人的评价，总算有一句：“漱玉真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是对的。
　　这人脾气不一般，说话不一般，口味不一般，长得不一般……没有一点正常的地方。
　　漱玉真人用袖子抹抹眼睛：“多少年了……丫头哟，你让我重温了我娘做饭的口味，我决定收你为徒了！”
　　绿妮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寻死觅活求着不行，现在……行了？
　　漱玉真人看绿妮迟疑，马上热情地游说：“答应吧答应吧，早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这么是一块值得雕琢的美玉，来吧来吧，哎……这么多年，我终于又动了收徒弟的心思不容易呀，老黑，你说。”
　　老黑赶紧也帮着游说：“丫头，你不一直希望拜我师弟为师吗，拜吧拜吧，这个叫什么，终于达成所愿是不是？”
　　绿妮继续掏耳朵，最近梦做多了，看什么事都有点不真实。
　　“谭舒……你过来。”漱玉真人向外边扯了扯嗓子，谭舒现身在光影里，垂着眼睑。
　　“来来来，这是你师妹，小师妹，这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了，以后师父就指着你师妹养老送终了。”漱玉真人热络地介绍，“来来来，快叫师妹呀。”
　　谭舒愣了一瞬，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师妹。”
　　“啊？”绿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就算是拜师了？”
　　“对呀，绿妮快来叫二师兄。”漱玉真人推推绿妮。
　　绿妮迟疑着叫了一声：“二师兄……”
　　“行了，礼成。”漱玉真人兴奋地搓搓手，“走走走，咱到屋里吃饺子去。”
　　谭舒绿妮涤晦的三个人的脸一瞬间都黑了。

　　【镜头二：】

　　闹到后半夜漱玉真人终于挥挥手让他们撤了，绿妮回屋里一直咸得咳嗽，小心眼里一直觉得漱玉真人不断向他们劝吃饺子是有心调理他们。
　　茶壶里早就没了水，绿妮披着衣服推门出去，小白叹探着头看看她。
　　“睡吧睡吧，我去找点水喝。”绿妮挥手让小白躺下。
　　小白眼皮一搭继续睡了，
　　水缸里的水就剩下个底，不知道谁先一步过来喝水了，绿妮拿着瓢倾身舀过去。
　　身后隐隐约约有声音，一阵冷风透过窗缝钻进来打在绿妮的背上，整得绿妮直发毛，联想到团长他们三人尸体神秘失踪的疑案，绿妮吓得发抖。
　　死小白，叫你睡你就睡，一点都不心疼我……
　　声音消失了，绿妮终于将紧揪着的心放下，一瓢水舀起来，正待喝，背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绿妮横了心猛一回头，一瓢水泼过去。
　　谭舒轻咳了一声退后一步，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颊上，不断往脖颈处淌水。
　　绿妮“啊”了一声扔了水瓢：“你……”
　　谭舒摆摆手，示意不妨事。
　　“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动静，跟幽灵似的。”绿妮来了这么一句。
　　谭舒将发梢的头发拧干微显尴尬：“我打算等你喝完了再出声。”
　　“这边湿。”绿妮凑上去用袖角抹了抹。
　　谭舒退了一步，很自然地说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客气什么呀。”绿妮在厨房寻摸了一圈，找到一块抹布扔过去，“用这个擦擦吧，吸水。”
　　谭舒看了一眼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没动。
　　“那个……”绿妮裹裹衣服，“总之还是对不起了，劳驾你回去好好擦擦吧，对了，要不你去我屋里吧，火盆里的炭还没燃尽。”
　　谭舒点点头。
　　“对了，那个你还是别去了，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别让人觉得我对你有啥想法。”快到门口，绿妮又犹豫了。
　　谭舒顿住脚步：“你回屋吧，我擦擦就好了。”
　　“要不你还是进去暖和一会？这个咱心里光明磊落……”
　　于是谭舒向前迈了一步。
　　“咳咳，还是算了，这个孤身男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谭舒向后退了一步。
　　犹豫了许久，直到谭舒的头发都结成了冰绿妮才跺跺脚：“进吧进吧，左右小白在呢。”
　　谭舒叹了口气随她进去了。
　　“这房间还是老样子。”谭舒环顾了屋子，手指轻敲桌案，“师兄有七年没回来了。”
　　“你坐，你坐。”绿妮抽了椅子让谭舒坐下来。
　　火盆里的炭火开要燃完了，绿妮端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你凑合着烤烤吧，对了，我听说你们功夫高的人一运气全身一冒烟水就全都蒸干了，你会不？”
　　谭舒咳了一下：“一般，一般不用这么夸张。”
　　绿妮无话，低头扫了一眼谭舒的袖子，那朵鸢尾被手腕遮掩着只余下隐隐约约的红。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绿妮掐掐嗓子，渴得要命。
　　“你认得这朵鸢尾？”谭舒停了半晌问出这句话。
　　绿妮摇头：“不认得，觉得挺好玩的，你为什么在袖子里绣花呀，不过挺漂亮的。”
　　谭舒认真地看了绿妮一眼，绿妮心里突了一下，她依稀觉得这目光眼熟。
　　“这是家族留下来的规矩，男孩子要在袖子中绣鸢尾，女孩子要在袖子里绣紫藤，据说祖上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名叫紫鸢，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先祖无法和那女子在一起，于是让人在女儿的袖口绣了紫藤，在儿子的袖口绣了鸢尾以示纪念。”
　　绿妮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谭舒嘴角一牵：“谁知道是真还是假……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
　　“你……”谭舒开了个头又顿住，“你家在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绿妮将火盆想谭舒处推推，随口道：“没什么人了，或许有也说不定，总之是不记得了，对了，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像是认识你？”
　　谭舒目光一错：“也许……也许以前你是认识我的吧，但是我不认识你。”
　　“哦。”绿妮应了一声，很是失望，“你要是认识我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谁了，哎，或许咱就是这个命，无所谓了，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知道了平添了一重烦恼，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了，你知道万俟东去哪儿了吗？这个没义气的，我被人劫了，怎么等都等不到他。”
　　谭舒眉毛一掀，虚握着拳放在下颌：“他么……或许他正准备找你也说不定，我倒是见过他的，不过……”
　　“不过什么？”绿妮来了兴致，终于知道那小子的踪迹了，“快说说，说说。”
　　“不过他对我说不让我说出去……”谭舒摊摊手。
　　绿妮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说么，哎呀，你就说说吧，我真的特别想知道，你就告诉我一个人，我绝对绝对不外传……”
　　谭舒拗不过说了，于是绿妮拼凑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镜头三：】

　　万俟东第二天醒来发现那位风骚老板娘正睡在自己身侧，万俟东吓了一跳，老板娘扯着他的袖子非说要对他负责，万俟东被那老板娘缠得没法，又找不到绿妮没发付了帐脱身。早就看他不顺眼的老太太的三位相公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往俟东的茶碗里放了蒙汗药将他迷晕了扒光衣服丢了出去。
　　可怜的万俟东醒来时在外面快冻成了冰棍，瑟缩着拦了一辆车，那车主足足盯了他半盏茶的时间，万俟东又急又气：“你丫没见过裸男呀？”车主哼了一声：“我看你他娘的从哪儿掏银子！”谭舒正好撞见，总算是将万俟东救了。
　　从此玉树临风的万俟东萎靡不振，天天对着墙咒骂，谭舒忍不住好奇听了听，骂的是：“好你个贪财的绿妮，哥千里迢迢跟你过来，你居然拿着银子跑了，咒你将来找不着婆家，就是找了婆家也是个断袖！”
　　忽然一天万俟东不知所踪，谭舒听说河洛客栈的那三个相公被扒了个精光绑到了树上。
　　绿妮幻想着爱臭美的万俟东脱光光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这一晚将小白笑醒了数次，最后小白从被子钻出来，找了个旮旯眯着了。

　　【镜头四：】

　　第二日大早涤晦来敲门：“丫头……你师父叫你去做饭。”
　　绿妮骂骂咧咧起床，进了厨房倒腾了一锅粥，由于看傅迦书架上的一本笔记小说太过入迷，不小心将粥煮糊了。
　　端着粥进去，漱玉真人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头发也梳得相当熨帖，冷不丁一瞅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脸上还是一副整个世界都欠我了的欠揍样。
　　谭舒侧身站在旁边看绿妮进来，将粥接了过去。
　　“咳咳。”漱玉真人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们做长辈的么，理应给小辈红包是不是。”
　　绿妮心中雀跃，眼睛扫向那锅黑糊糊的粥感到万分抱歉。
　　摸索了一会谭舒拿出两个红布包，一个递给谭舒一个递给绿妮。
　　递到绿妮手上的时候还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徒弟呀，你一个女娃用钱的地方不会有你师兄多，所以为师给你师兄多一点，你呢不用觉得心里不平衡，师兄总是要娶媳妇的么，成家立业这些都需要花钱，姑娘家的么，将来出嫁还能聘俩钱儿花花。”
　　绿妮诺诺点点头，这么大个红包，分量倒不重，难道师父给的是银票？
　　怕看到漱玉真人喝粥时皱眉拍桌的嘴脸，绿妮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回到屋，迅速掩上门，小白拖着尾巴颠颠跑过来，看到绿妮这么兴奋，探着脑袋非常好奇。
　　一层红布掀开，里面还有一层，绿妮再掀开，里面还有一层，绿妮连续掀了数次掀到手软，终于掀到了最里层。
　　绿妮将那层布掀开，看了一眼，傻在那儿。

作者有话说

　　作为一个小冷文的作者我总觉得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