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大少爷想要让我表白》壳春咎谈所

5、第 5 章

　　——爆炸性的消息。
　　就连你也忍不住偷偷瞄向伏黑惠。
　　少年看上去安静又沉默，外表纤细又高挑，完全想不到中学时，竟然会是校霸一类的角色。
　　暴力、鲜血、叛逆。
　　你很难和现在的伏黑惠联系在一起，少年除了略显稚嫩的脸庞，几乎可以说是靠谱又成熟。
　　“......”
　　“修理...”但面对鞠躬的不良们，伏黑惠却不太自在地偏过头，“过。”
　　这幅心虚的表现明显说明了什么，这让他震惊两个同窗大叫着，毫不犹豫地上手逼问。
　　“干什么？”
　　虎杖和钉崎去拽酷哥的脸，他们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情。
　　“你小子中学时候干什么了？”
　　“对啊！你在干什么？”
　　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吸引了巡逻老师的注意，随行的新田监督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入校许可递过去，你决心打起勇气，做出作为大人的榜样来，主动向这位巡逻老师搭话。
　　“有什么共同点吗？”
　　“什么？”
　　“是说这些学生有在就读的时候，做过相同类似的事情，或者和某件事情相关一类的。”
　　你想起了和直哉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也是负责去收集情报的一员，就像现在一样，摆出诸多的可能性，从中挑选概率最大的进行分析。
　　“或者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是不良少年间最流行的地方？既然受害者都是同级生，曾经都是不良少年的话，有没有集体活动会去的地方？”
　　伏黑惠紧接着你补充道：“奇怪的传闻、他们和坏人交往一类的？或者做没做过会遭报应的事情。”
　　“遭报应的事情…”
　　“那这么说，我就有印象了。”年迈的老师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或许是那个试胆大会。”
　　‘试胆大会？’
　　伏黑惠若有所思，从脑海里翻找其记忆。
　　“深夜在八十八桥的蹦极活动，曾经的不良少年们之间很流行的活动。”
　　“八十八桥？”
　　“自杀圣地。”本地人伏黑惠给同行的伙伴解释，“也是这一代很有名的灵异地点。”
　　你跟着继续解释：“像这种容易聚集诅咒的灵异地点，一般来说会和学校一样，定期有人来检查才对。”
　　“八十八桥目前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现在还在投入使用中”
　　“那除了这里暂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入手了。”
　　“果然还是要去一趟对吧？”
　　“差不多吧。”
　　你看着学生们叽叽喳喳的，他们的脸上都是全然的天真，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看着就让人觉得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突然就明白五条悟为什么要让你跟着了。
　　‘窗’那边如果有情况的话，也会上报才对。
　　八十八桥如果有诅咒产生的话，应该会派遣咒术师前来处理，但是‘窗’的话——你个人并不是很信任高层的机构。
　　在他们情报频繁出错，经常是中途任务升级，导致被迫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情况下，你已经没有办法去相信他们了。
　　不知道是针对你，还是说本就如此。
　　但得到正确的情报就相当于握住了半条命，总是给予你错误情报的‘窗’在你看是想要秘密谋杀你的凶手。
　　他们甚至比眼前的诅咒还要可怕。
　　这也是你毕业后没有继续当咒术师的原因之一。
　　想必五条悟就是查到了这个，才会让你跟着学生们行动，要知道他们三个之中同样有一个会被‘秘密谋杀’的人。
　　你的视线对上了那个樱色短发的少年。
　　元气满满的虎杖朝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耀眼的像太阳一样。
　　这样的孩子也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吗？
　　‘……要把他们都安全带回去。’
　　虽然是说过要把孩子们都安全带回去——但是他们实在是太冒险了。
　　“爱花老师你来了！”
　　你和随行的新田监督赶到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已经尝试过一轮蹦极了。
　　‘是超人吗？’
　　你趴在桥边向下望去，是已经干涸的河床，露出堆积的泥沙和石子，摔下去绝对会受伤的。
　　但刚刚虎杖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短发的年轻监督用震惊的眼神看向无知无惧的虎杖悠仁，嘴巴里喃喃着：“是那个塑料绳吗？”
　　“嗯。”
　　虎杖一脸天然，就连伏黑惠也见怪不怪，他将结论直接告知你和新田小姐。
　　“就是普通的桥，刚刚虎杖跳下去并没有任何被触发。”
　　你看了看时间，得出结论。
　　“或许是触发的条件是深夜，现在还早…但总之现在先回去吧。”
　　你后面又去其他的地方调查了一下，结合八十八桥的传说，和它近几年前的传闻，以及周边发生的怪事。
　　——你自觉这不是三个孩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必须去寻求更高一级的咒术师的帮助。
　　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存在的怪事，但偏偏无论‘窗’和咒术师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甚至连事情关键的诅咒也不知道。
　　但是受害者却与日俱增。
　　你想到了自己就读京都的那几年。
　　事情到处都是蹊跷，明明都是漏洞，但却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这一切，让人无处可逃只能乖乖走进圈套里。
　　和你不同，虎杖可没有第二个禅院直哉逼着禅院家接纳保护。
　　“这次的事情可能不会这么轻易解决了，我会让新田小姐向上面求援，你们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你决定先劝这几个孩子离开。
　　这次的任务到处都是疑点，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但三个学生明显不这么想。
　　伏黑惠自从和之前的同学交流过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一级咒术师都没办法解决的话，这次的任务就无人能够解决了。’
　　他的视线看向一脸凝重的你，握紧的手机上是和伊知地的通讯记录。
　　‘五条老师去国外出差了，而且别的咒术师都有任务，八十八桥的诅咒很难再找到别人来做了。’
　　“津美纪...”伏黑惠的眼前闪过姐姐昏睡的面容。
　　——咒术师实在是太缺人。
　　“先回去吧。”
　　你是知道的，咒术师缺人。
　　即使是像直哉那样的大少爷，每天也会为了任务奔波，不仅仅是为了磨炼自己的能力，更多的原因还是人手紧缺。
　　咒术师的人员消耗太大，太频繁了。
　　你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件事。
　　前一天还在谈笑风生的同学，后一天就只剩残缺的肢体。
　　躺在冰凉的停尸间，盖着的白布阻挡了你们再一次相见。
　　——但能留下了尸体还算好的。
　　已经就算死无全尸，可能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样也依旧有人为了信念或者别的什么，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咒术师的道路。
　　你从旅馆的窗户边看着伏黑惠的身影远去，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
　　另一边，虎杖和野蔷薇也探头探脑地跟了过去。
　　——果然。
　　这三个孩子就是那样的人，和只想和爱着的人活下去的你不同。
　　你也跟着他们悄悄地溜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专心于追踪伏黑惠，野蔷薇和虎杖对你烂到家的跟踪手段毫无察觉。
　　不仅是野蔷薇和虎杖，伏黑惠也是——那两个人狗狗碎碎的跟踪手段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就连踩到树枝发出的响声，他都没有发现。
　　高个子的少年一声不吭的向目的地走过去。
　　‘这点回去要和五条前辈提一下吧？’
　　最起码的反追踪还是要学一学的吧？
　　你基本已经是跟在他们身后走的，连伪装都用不上，反正也发现不了。
　　“是那孩子吗？”
　　“是哦。”
　　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你的照片，真人从他身旁探出头来。
　　那明显是一张没经过同意的偷拍照片，深色长发的女性站在汽车旁边，垂着眼一脸犹豫，纤细的手腕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光是看着照片，就能感受你有多不自在，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
　　真人倒是很喜欢你这幅照片上的气息，他指着你兴致勃勃地开口：“以人类的审美来看很可爱嘛。”
　　“我很喜欢这份阴郁的气息。”
　　“可不仅仅是可爱。”
　　对上真人疑惑的视线，夏油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空落落的玻璃罐，里面装的东西刚刚已经被使用了，现在只剩下粘稠的的液体残痕，扒着透明的玻璃罐壁。
　　“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她带出来，没想到又是自己跑出来的。”
　　“这个语气，夏油以前和她见过面吗？熟人？”
　　“嗯，见过哦。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头上有着缝合线的青年脸上流露出了，被称之为怀念的表情，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轻的，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软绵绵的气氛里。
　　这让一直待在他身边的真人感到很好奇。
　　“那要把她带走吗？”
　　“不，”夏油杰拒绝，“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迎上蓝发诅咒满怀恶意的眼神，用恶作剧一样的语气，说出了祝福般的诡异话语。
　　“不过在那之前。”
　　“送给她一个小礼物也不错。”
　　月光的照耀下，缝合线青年掏出了另一个玻璃罐，绿色的营养液里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肉团。
　　只有手指大小的肉团，随着呼吸的频率不断地起伏着，明明没有眼睛以及任何可以视物的器官。
　　明明没有，真人却觉得自己正在被盯着看。
　　几乎要将他拆分开来，再用舌头细细舔过每一处的强烈视线——“好恶心！”
　　“这个比之前那个还要恶心啊！”
　　诅咒像吃到了苦瓜一样，露出那种极为人性化的扭曲表情——这是他刚刚从吞下咒物的倒霉家伙那里学到的，现学现用的展现给夏油杰看。
　　“不可以这么说，真人。”夏油杰还是那副笑着的温和模样。
　　理应来说是会让人产生好感的样子，但真人却慢慢站直了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摆出了类似于警惕——应该说受到威胁的下意识抵抗姿态。
　　“会难过的。”
　　谁会难过？
　　这个恶心的咒物，还是说——
　　对上咒灵视线的，是毫无波动、微笑着的细长眼睛。
　　夏油杰悄悄在嘴巴前竖起食指。
　　“嘘——”
　　他说：“不要被她发现了。”
　　你急匆匆地跟在虎杖他们后面。
　　少年少女终于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你看到周身围绕着阴沉气息的伏黑惠悄悄露出笑容。
　　“是在说什么呢？”
　　不管是在干什么，这一幕也太青春了。
　　你刚刚还在这么想来着，那三个孩子就跨过了溪流，身体如同被水溶开浴球一样，消失在对岸。
　　“诶？”
　　这个是？
　　是进入到谁的领域去了吗？
　　啊，不对，糟糕了啊！是特级咒灵啊！！！！
　　即使是三对一，但那可是特级啊！
　　你顾不得隐藏身形，几乎是在三人身形消失的一瞬间，就果断掏出手机，把事情的经过发送给新田监督，这是你跟着直哉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的下意识反应。
　　一旦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就马上请求帮助，尊严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活下来就好了！
　　然后——该怎么办？
　　要进去吗？
　　你进去也只是添麻烦吧？但是那三个孩子。
　　——答应过五条前辈的，要把他们全都带回去的！
　　“她要进去了。”
　　真人捧着脸，扭头看还在欣赏玻璃罐里肉团的夏油杰，“不阻止她吗？”
　　“那里面可是吞了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耶，会死的吧？”
　　“会不会呢？”夏油杰收起手，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看到你来到那条溪流前。
　　犹豫再三后，你终究还是踏出了脚步，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也在里面吧？”
　　“那当然，最重要的主角怎么能够不登场呢？”
　　“那就没关系了，宿傩会保护她的。”
　　“为什么？宿傩也认识她吗？”
　　夏油杰摇摇头，摆出一副细心解释的好老师模样。
　　“不认识，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作为计划b的主要物品，宿傩还需要她活着。”
　　“那副身体留着还有用呢，不过禅院家还真是藏得深啊，差点我就把她给忘记了。”
　　‘啪——’
　　禅院直哉沉默地看着手心里裂开的玉牌。
　　下人们胆颤心惊的看着嫡子身上快要溢出来的愤怒。
　　那碎掉的玉牌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是几乎要捏成灰的力道，点滴的鲜血从指缝里漏出来。
　　“一定要把你拴起来。”禅院直哉顶着榻榻米上的鲜血。
　　“像狗一样拴在床头，连太阳都不会让你见到。”
　　“甚尔那家伙已经不会再来接你了，抓到你了就让你彻底死心。”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