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环》秋丨阑珊

26、第 26 章

　　“都查清楚了。那些人都是潜伏了几代人的，有一个甚至能追溯到前朝，打探的事，在他们那一族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他们会在上一任探子死亡之前，在族中挑选合适的幼儿培养，再把打探之事继续传下去，如此一代一代往下传，直至如今。”

　　太上皇眉头紧皱，眉间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他为帝几十载，自然明白这种探子意味着什么。

　　“这种人，轻易不会被动用，非大事，他们是不会送出消息的，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不是太上皇涨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而是事实如此，想要动用这种探子，表明事情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老实说，大周在周围几个国家里，也没少往里埋钉子，只是因为朝代更迭，埋下去的人里，没有潜伏那么长的人罢了。

　　元景帝也是十分的奇怪：“确实十分奇怪，按理来说，以这些人的谨慎，那些证据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找出来的。”

　　元景帝颇为苦恼，真的是想不通啊。

　　太上皇问：“那些证据是真的吗？能否定那些人的罪？”

　　元景帝点头：“可以，被抓到的人，全都是证据确凿，无法脱罪的。”

　　“既然如此，就别管那些证据是从哪里得来的了，或许是上天都在怜惜我大周的百姓，知道你在查宫中之人，便让这些人的证据都自动的显露了出来，让咱们不废吹灰之力，就把那些探子给揪出来了。”

　　元景帝虽然很想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却也知道难得糊涂的道理，在太上皇的开解下，很快就释然了。

　　不管相助的是神还是人，既然它（他）不想被外人所知，他也不强求了。

　　正在王府里陪自家王妃试吃新菜的忠烈亲王，深藏功与名。

　　*

　　这日课间，贾环坐在一旁练字，贾宝玉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蹭到他这里，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环儿，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来上学？”

　　贾环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安静的把手上正写着的字写完，这才放下笑，挑眉看向贾宝玉，问道：“你要带谁来？”

　　问出这句话时，一个名字显现在他的脑海中。

　　贾宝玉道：“是蓉哥儿媳妇的弟弟，叫秦钟，最是风流好看不过的。”

　　贾环：……重点在“风流好看”上了吧？

　　虽然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教，可秦钟那人，却不是适合和人相伴读书的主儿。

　　听听宝玉那话：“风流好看！”

　　以贾宝玉的尿性，一个男子能被他看上，那模样得生成什么样儿？

　　再想想原著里，因着秦钟而闹出来的“顽童闹学堂”的事，贾环还真不敢让他们家王爷看重的另外三位未来的栋梁之材，现在的伴读，被这两位给拐带坏了。

　　再者说，他们王府的小课堂，是为了自家伴读设的，并不打算扩招。

　　之前不是没有人来问，只是他都给推了。

　　可今天，他如果同意了宝玉带秦钟一起来上课，其他人再求到他这里，想夹塞个把人进来，他又要如何拒绝？

　　拒绝了，秦钟怎么说？如果不拒绝，难道真的要在王府办个学堂不成？

　　嗯？嗯……这主意，似乎也不是不行？

　　贾环道：“秦鲸卿即是府里的亲戚，我原也不该拒绝。只是咱们这毕竟不是正经学堂，只是我和王爷为了让你们熟悉大周的各种科举考试而办的临时小课堂，请来的人，都是考过进士，因各种原因不能进入朝堂的人。这样的师资力量，我想除去皇家，也没谁家可以及得上了。在学子中，更是要被人羡慕的存在。我要是许了秦钟来学，其他老亲家里若是也想送子弟来我这里念书，二哥哥说，我是应还是不应？”

　　贾宝玉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讷讷不能成言。

　　瞧他这副样子，贾环叹息一声，说道：“你若是真为秦钟着想，不若求了老太太，许他去贾家的族学里念书便是了。如果不放心，尽可以吩咐在族学里念书的兄弟或子侄们多关照他一些也就是了。这样不比让他来王府念书强？”

　　得了这个提点，贾宝玉仿佛得了主心骨似的，喜滋滋的跑了。

　　贾环：……得，白说了。

　　不一会，今天跟着宝玉出门的小厮锄药觍着脸来向贾环告假。

　　贾环无奈的摇头，这贾宝玉，还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啥！

　　贾环也不为难他，点点头，随他去收拾贾宝玉的东西去了。

　　锄药走后，贾芸抬头看了看，凑到贾环这里，一脸的八卦：“那秦钟我见过，模样确实生得极好，能入了宝二叔眼的，可不容易。”

　　贾环笑乜他一眼：“哟，这里还有个明白人。”

　　贾芸：“嗐，侄儿跟着您和王爷学了这些年，多少也学了些待人接物，眉眼高低的，这点东西，侄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贾环翻了个白眼，哼道：“看把你能的。”

　　贾芸嘿嘿直笑，随后问道：“环三叔真的不让秦钟来王府念书吗？我觉得如果不让他来，宝二叔怕是也没多少心思来这里念书呢。”

　　贾环道：“我这里又不是学堂，谁想来就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很好，贾芸被堵了个哑口无言。一旁安静吃瓜的文钦和柳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贾环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对这仨倒霉孩子这没见识的样儿无语了，索性不再理他们。

　　第二天，贾宝玉果然旷课了，贾环也不理他，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将来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他已经仁致义尽了。

　　接下来几天，再不见贾宝玉来上学，贾府那里给出的理由是：宝玉病了。

　　这可好，贾宝玉这一病，直接病了两个月！

　　两个月没来念书，等到大伙儿再次听到贾宝玉的消息时，却是因他多日未来王府，擅自去了贾家族学念书的事情被发现，被贾政狠抽了一顿，起不来床了。

　　伴读们：……

　　贾环转头看向贾芸：“这是怎么回事？”

　　贾芸嗐了一声：“还不是因着秦钟。贾家那族学，如今已经不成样子了，真心想靠念书出人头地的没几个，要不当初我也不会宁愿去学些其他的手艺也要离了那里。后来薛家大爷也去了族学，以那人的脾性，哪里是去念书的？他一去，学堂的学生们本就人心思动，宝二叔和秦相公二人再一去，可不就出事了么？一群学生，不知怎么的打了起来。二老爷正好有闲，想着去族学看看，可有没有好苗子可堪培养，可不就正好撞上了么？”

　　贾环：“……确实是挺巧的哈！”

　　贾宝玉这是参与闹学堂，以及不来王府上学的事被抓了现行，被贾政狠捧了一顿。

　　啧，造孽哟。

　　不过他得做下准备了，一会怕是会有人来请他回荣国府。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半个时辰后，赖嬷嬷一家被查抄后，顶了荣国府大管家之职的林之孝，就奉了贾母的命，和周瑞一起来了王府，请他过府一趟。

　　贾环叹气，没说什么，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去荣国府了。

　　谁知刚出花厅，就对上了三双充满八卦意味的眼儿。

　　“咳，你们这是？”

　　柳泌道：“我们和宝玉同学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荣国府，早就想登门拜访了，只是总找不到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也一同去看看他吧，这也是同窗的应有之义不是？”

　　贾环脸皮抽了抽，能把吃瓜看戏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位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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