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位面路过》茶不了渣

106、001 初识

　　从莲花坞出来，唐时便没了去处。

　　不过他向来不在意，既然到了云梦，不欣赏游玩一番自然是缺了点乐趣。

　　云萍城。

　　唐时牵着马，从巷子里路过。

　　——

　　“楼里不养闲人，你们还是尽早滚吧!”

　　“母亲!”

　　一个女人被两个大汉架着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男孩从后门里跑了出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女子。女子捂着嘴咳嗽几声，似乎身体有恙。

　　唐时在不远处顿住了脚步。

　　那好像是一幢楼的后门，因为地处角落，所以围观的也就只有不远处，他身后的几个人。

　　那几人围着那个被丢出来的女人指指点点的说起了什么，神色间颇为玩味，似乎从这幢楼里被丢出来，是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焦点。

　　——

　　“诗诗。”

　　后门里又走出一位女子，唤了一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帮着男孩扶起了她口中的诗诗。

　　“思姨。”男孩叫的十分乖巧。

　　“没事吧？”那位被男孩称为思姨的女子关切的看了眼孟诗，将手腕上的镯子撸了下来，塞入孟诗手中，“这你拿着，拿去当了买些吃食，再多的，我也帮不上你。”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你……”孟诗推拒着，却被思思强硬的塞了回去。

　　“如今你有难，你我姐妹一场，自然要帮你。若你觉得为难，日后我有难，你可要来帮我。”

　　思思随口寻了个托词，放下手镯就往回走。孟诗一个病弱的女子，阻拦不得，只好让那个男孩拿着手镯去还回去，“阿瑶，去，去还给你思姨。”

　　孟瑶拿着手镯的手紧了紧，他知道母亲的意思，可他们被赶出来，此时正是身无分文的时候。

　　母亲的身体又……

　　“阿瑶，还不快去。”孟瑶轻轻咳嗽两声，催促道。

　　“母亲，我们……你的病……”

　　孟瑶攥紧了手镯，面色紧张，缓慢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打定注意要把这镯子留下。

　　“阿瑶!”没想到孟瑶这般想法，孟诗语气厉了几分，见他一副坚持的样子，又缓了缓，“快还回去，我的病不碍事。”

　　孟瑶又摇了摇头，眼神更是坚毅。

　　“你!咳咳!咳咳!”看着孟瑶的样子，孟诗一时气急，猛的咳嗽起来，断断续续道，“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母亲，您别气。”

　　孟瑶去扶她，却被孟诗挥开了。

　　“还回去!你若不还，我哪怕就是在这气死，也是甘愿!咳咳!咳咳!”

　　“我还!我还就是了!”

　　孟瑶此时眼眶已然红了，没有拿手镯的那只手深深握紧，指甲早已在手心里掐出了痕迹。

　　孟诗垂着头缓着气，方才那一下咳得厉害，让她十分难受。

　　孟瑶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气，却知道此时他该做些什么，转身往楼里冲了进去。

　　——

　　似乎是因为母子两人并没有死皮赖脸的硬要留在楼里，所以这时楼里后门守门的人也已经走了。

　　孟瑶快步跑去，很快就找到了思思。

　　“思姨，这镯子我们不能要。”

　　思思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阿瑶，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们母子正是要紧时候，你母亲又病榻缠身，去把这镯子典当了，换些银钱租个房子安身。”

　　孟瑶又犹豫了，可一想到母亲方才气急的模样，怕他要了这钱，母亲又生气，便又把手镯退了回去。

　　思思想了想，大抵是明白了什么。

　　“你这傻孩子!”

　　她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又回到了后门那。

　　孟诗倚着墙，正轻轻咳嗽着。

　　——

　　“母亲……”

　　孟瑶小跑到孟诗身边，扶住了她。

　　“你是否不将我当做姐姐？”思思直接问道，语气颇为强势，她自是了解她这个妹妹，“若你觉得我轻贱，配不上做你的姐姐，你大可不必收下这镯子。”

　　“我……”孟诗被她这话一堵，哑口无言，她自是把她当成亲姐姐看待的，“可这镯子……”

　　“你既然认我这个姐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想要妹妹好，是不是天经地义？”

　　思思将镯子往她怀里死命又塞了塞，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终归是退让了一步，“让你拿去就拿去，我可不是送你的，我只是暂时借你，日后可是要你还的!”

　　“谢谢。”孟诗抿了抿唇，眼眶泛红，俨然一副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样子。

　　“那我……我，先回去了。”

　　思思也受不住了，她这妹妹如今疾病缠身，又被赶出楼里，以后日子还未可知，却也能从这状况里窥探出未来几分惨景。

　　思思说完，抹了抹眼泪，转身回楼里了。

　　——

　　孟诗站在这后门立了好一会，也不知在看什么。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一见这人都散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也各自散去了。

　　孟诗将今日恩情牢牢的记在心里，又向孟瑶说了几句其中情理，教导他要做一个有情义之人。

　　这才道：“我们走吧。”

　　“好。”孟瑶点了点头，搀扶着她。

　　——

　　唐时便是这时候出来的。

　　——

　　“可需要帮忙？”唐时上前，好奇的看了眼孟诗。他会医，而这诗诗的身体毛病，引起了他的注意。

　　若是其他什么困难，在他眼里都没什么要紧，毕竟这世道本就不公，他也救不了这世上所有人。

　　以他的性格，唐时只会帮三种人。

　　可怜且有缘的人。

　　看对眼的人。

　　以及有野心想要改变自己命运，却仅仅只差一个机会，一个契机的人。

　　“不用。”孟瑶回绝了。

　　这人看着是比他大，却也只是个少年，离成人还早，加上母亲讲究等价交换，钱货两清，向来不轻易接受他人帮助。

　　所以孟瑶拒绝了他。

　　“时学医数载，见夫人面色当白，犹有郁结于胸之色。时心生好奇，夫人可否让某把脉一观？”

　　唐时一眼就看出了母子两人的性情，可谓是把助人的姿态摆足：“如今时四处游历，行医义诊，向来不收取任何费用。”

　　“母亲，让他看一看吧？”

　　孟瑶又有些犹豫了，为母亲好的事，他一向放在心上。

　　“这……那劳烦了。”孟诗见唐时年岁不大，只当是小孩戏言，便伸出了手任由他观察。

　　“夫人身子虚，是为……”唐时诊了脉，理透个中病理，心下有谱，对母子两人便没了兴致，却还是出手相助了几分。

　　“我把药方写给你。”

　　唐时看了看左右，他们正在小巷里，看不出什么，便冲着孟瑶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附近借个笔墨纸一用。”

　　唐时翻身上马，找了个客栈写了药方很快就回到了小巷，“若有余钱，可去药堂照着这药方抓药。”

　　说完便牵着马走了，丝毫不在意母子两人的反应。那妇人过于畏缩，又固执己见，小孩倒是进退有度，也孝顺。

　　可成也孝顺，败也孝顺。

　　缺了几分破而后立的勇气。

　　唐时暂且在那家借用笔墨的客栈住下了。

　　路上他听闻附近有水祟出没，正巧他在这，便顺道留在这云萍城除祟。

　　——

　　孟瑶拿着仅剩的行李，搀扶着孟诗，向城门口走去。在这楼里里住了这么近，对这城里的情况还是有几分简单的了解。

　　城边缘的偏远地方，房租最为便宜。

　　——

　　“店小二。”

　　唐时笑了笑，招呼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笑得谄媚，凑到唐时跟前，“客官，有何吩咐？”

　　“你这最近可有何异常？”

　　“异常？”店小二挠了挠头，回想了下，突然想起什么，“若说有，却也是真没有，可若没有，有件事倒也真有些奇怪。”

　　“哦？说来听听。”唐时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店小二冲着唐时微微弯腰，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一脸伤心样子，“害，客官，别提这糟心事了。”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云萍城老是有人落水。要知道我们云萍城依水建城，我们这的老百姓，水性可好着呢!”

　　“可你说奇不奇怪，死得净是那些个老把式!”

　　“他们离去前都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店小二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毕竟这事快要成为云萍城一大邪事，人人自危。

　　“没什么异常，就突然一天晚上人没了，过了好几天才在河里被打捞起来，你说邪不邪门？!”店小二越说越害怕，似乎生怕自己也莫名其妙成为湖里死尸中的一员。

　　“行了行了，不问你了。”唐时看着好笑，挥了挥手，扔了块碎银子给他。

　　“好咧，那我就先走了，客官要还有事再找我啊!”店小二双手捧着接过碎银，笑得越发谄媚了，弯的腰也越发深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过身，但刚转过身就立马把碎银放进嘴里咬了咬，感受着那硬度，眯着眼咧开了嘴，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

　　唐时在云萍城探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他住了两天后退了客栈的房间，在靠近城门口的地方租了个小院子。

　　那些人落水的地方是叫云萍湖，城中河流自北门入，一路向南，汇入南城门的云萍湖。为了就近查探，唐时便在离案发地点极为相近的城门口租了个小院子。

　　听说因为这事，不少人都搬离了南城，南城门的房屋都因此降价，与之相对的，是北城门的房价一路高涨。

　　唐时为这事感到好笑，不过也确实是可有可无的给他省了点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