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炮灰白月光》蔓羽

9、第九章

　　外面是个花园，但没人和南炘说这是个设计这么复杂的花园啊！
　　南炘感觉自己走过了好几个路口，但是那几个路口长得都一模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还没走出去。

　　走错路的同时还得时刻提防自己不要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画面，短短三个路口，南炘已经撞见了两起偷情一起告白，虽然黑乎乎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话语里内容的劲爆程度足以完成娱记一个季度的KPI了。
　　再转过一个路口，南炘又撞到了两个人，就在他庆幸没什么辣眼睛的画面出现时，突然惊觉两个主人公之一还是他认识的。
　　哦，他对寒戚还算不上认识，勉强算不太对付的眼熟吧。

　　知道主人公之一是寒戚后，南炘顿时对另一个主人公产生了好奇。
　　难道是主角受？
　　好像也不对，自己才和寒戚相亲结束没多久，主角受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现。
　　他没记错的话，主角受第一次出现应该是某次寒戚出差的时候，对方帮寒戚捡到了遗落的飞机票。
　　啧，这是什么狗血玛丽苏的相遇情节。

　　脑子里想了这么一通，实际上也不过短短一瞬，南炘很快反应过来，另一个主人公既然不是主角受，那就和自己一样是个炮灰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个有名字的炮灰还是普通的甲乙丙丁。

　　如果让南炘自己选，他宁可当这本书里一个甲乙丙丁，那样至少不会连命都丢了。

　　南炘这么想着，脚步悄悄后移，打算趁那两人没发现自己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说走就走，南炘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岔路口走去。
　　然而，十五分钟之后，他再次回到了这个路口。

　　南炘：……这个草丛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灌木丛的阴影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你迷路了。”

　　天太黑，南炘站的位置距离路灯有点远，他没发现灌木丛里有人，乍一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
　　“我去！”

　　定睛一看，居然是他那不太对付的眼熟之人。
　　南炘第一反应是：我刚刚不是走了吗？
　　第二反应是：难道这孙子跟踪我？

　　南炘这么想的，便这么问出来了。
　　寒戚的面容大半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但是南炘明明看到他在抖！

　　“你刚才是不是在笑我！”

　　寒戚：“没有，你听错了。”

　　南炘：……他明明就不是听出来的，是看出来的！
　　“你怎么跟踪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寒戚：“我没跟踪你。”

　　南炘：“那你怎么会在这？”

　　寒戚：“……我一直就在这。”

　　南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寒戚一直在这，那不就说明自己又绕回来了？
　　南炘：……怎么办有点尴尬。

　　然而脚趾的三室一厅还没动工，南炘就想开了：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差这一回。

　　南炘表面稳如老狗：“你想在这坐就继续吧，我先走了。”
　　说完越过寒戚往另一个岔路口去了。
　　——既然刚才那个路口没走对，那走这个路口应该没错吧？

　　寒戚没拦他，只是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五分钟之后，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寒戚：“比刚才快了十分钟。”

　　寒戚的语气平静无波，但南炘愣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南炘不甘示弱：“这里一共就三个路口，我之前只是在排除错误选项，剩下的那条路一定是对的！”

　　寒戚伸手指向最后那个南炘还没走过的路口：“请。”

　　南炘：“……走就走！”

　　南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口深处。
　　寒戚坐在灌木丛旁边的长椅上，想起了那天音乐会散场之后，误打误撞看到南炘迷失在四通八达的街区。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问路，但却没记住当时给他指路的人的样貌。
　　否则他不会把相亲当做他们第一次见面。

　　五分钟后，南炘再次走回了这个熟悉的灌木丛。
　　南炘心里很想骂娘，眼前就三个路口，三个没一个能走出去，这合理吗！
　　他很怀疑设计这个花园的人的精神状态。

　　寒戚转过身看着他，给了三选一之外的另外两个选项：“你可以选择让我带我出去，或者你试试回头？”

　　南炘毫不犹豫：“我回头。”
　　回头路有时候也不失为一条正确的道路。

　　然而他又错了。
　　回头路还是通向这个该死的灌木丛，这一次甚至不需要五分钟，只三分钟他就又回到了原地。

　　南炘心里抓狂：回头路也走不出去，那他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穿过了任意门吗！

　　寒戚：“四条路你都走完了，没得选了。”

　　南炘心里：打电话让自家亲哥接和跟着寒戚出去，哪个更丢人？
　　MD，都很丢人啊。
　　给他哥打电话，他哥肯定不知道路，于是就要问主人家，于是第二天，他参加晚宴迷路的事迹就会传遍三分之二个上流圈层，成为他们未来至少三个月的谈资。
　　跟着寒戚出去？那他估计这辈子都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
　　成为一群人的谈资和成为寒戚一个人眼里的路痴，南炘最后还是选了后者。

　　南炘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建设：“算了，我跟你走吧。”

　　寒戚坐在长椅上没动：“我是商人。”

　　南炘：“所以呢？”

　　寒戚：“我从不做慈善。”

　　南炘：“……那你来参加什么慈善晚宴？”

　　寒戚：“慈善晚宴交换的也是利益，并不纯然是慈善。”

　　南炘没耐心了：“你讲话好绕，说重点。”
　　再不走他就赶不上拍卖会了。

　　寒戚：“想让我带你走，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炘：“什么条件？”

　　寒戚：“没想好，但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南炘眯眼：“先说好，我们家我没有经济大权，你要是想趁火打劫要什么股份或者项目，别想了，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项目书长什么样。”

　　寒戚：“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看懂项目书的样子。放心，我没打算趁火打劫，只是不想白干活，找你讨点小利息。”

　　南炘：“成，我答应你，快带路。”
　　看这人一毛不拔的样子，要不是作者硬给他塞一个主角受，估计这辈子别想脱单了。

　　寒戚站起来就往其中一个路口走去，南炘刚想开口说话，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闭嘴跟上。
　　这条路他刚才走过，是错的。
　　但是寒戚看着自己走错，应该没那么傻逼再走错一次。

　　于是乎，南炘跟着寒戚走着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走到一半，发现前面的人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寒戚：“要拐弯。”

　　南炘看着笔直往前的道路：“往哪拐弯？”

　　寒戚随意伸手往旁边一推，一道被修剪整齐的树木门被打开了。
　　南炘整个人愣住，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木门，合上，这是花园里的树木墙，打开，这是一道门。
　　这是哪个人才想出的设计？

　　寒戚就这样带着南炘穿过了将近五道类似的门，才走到了花园外围。
　　南炘隐约能看到晚宴大厅透出的光亮，便停下了脚步：“行了，就到这吧，我们分开走，不然等会别人看到我们一起从里面出来，容易误会。”
　　他可没忘记刚才撞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告白和隐秘情事。

　　寒戚：“你都这么习惯用完就扔？”

　　南炘皱着眉头看他：“我们这叫各取所需OK？而且你又不是白干活，我还欠你一个条件呢，再说了，哪里来的都，我不就这次让你帮忙了吗。”
　　说的好像他是个经常忘恩负义的小人似的。

　　南炘找到南凛的时候，慈善晚宴刚刚开始，第一件拍品刚被抬上来。

　　南凛看了南炘一眼：“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南炘随便扯了个理由：“端着酒在外面吹了会风，忘记看时间了。”

　　南凛没继续追问，把手里的藏品册子递了过去。
　　“除了最末尾的三件压轴拍品之外，其他的都在这上面，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南炘翻了翻册子，里面都是一些手镯、珠宝首饰之类，再有就是字画和摆件，没有他感兴趣的。
　　但是说了是慈善晚宴，那肯定是要拍一件带走的，不然怎么营造“慈善”的名头？

　　于是南炘随便翻了翻，指着一个景泰蓝的花瓶，“就这个吧。”
　　虽然册子上面写着是什么乾隆官窑，但以南炘的眼光来看，看不出这个花瓶和家里他妈用来插花的那个有啥不一样。

　　南凛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选那个宝石蓝的胸针。”
　　近代的民国大师手工制作的几件孤品之一，确实漂亮。

　　南炘：“本来想选的，但是我又不爱穿西装，还不如买个花瓶，摆在家里还能看看。”
　　南凛不置可否。

　　拍品按顺序被抬上来，南凛成功拍到了乾隆年间的景泰蓝花瓶。
　　没过多久，轮到了宝石蓝胸针。

　　南炘一直在看人竞价，本来还有点无聊，一看宝石蓝胸针的竞价对手，诶，精神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这不就栽在我手上了吗。

　　原本喊价喊到128万之后，其他竞争者纷纷很有眼色地放弃了，那枚宝石蓝的胸针眼看就要被寒戚拍下。
　　恰在这时，南炘举了牌。
　　“13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