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炮灰白月光》蔓羽

7、第七章

　　等周围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南炘想走，但无奈之前抓他壮丁的老师找过来了。

　　“小南啊，正找你呢。之前献花的同学临时有事来不了，等会就你上去吧。”

　　南炘看着怀里被硬塞进来的大束鲜花，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好。
　　献花？
　　我最喜欢献花了。

　　为了献花，南炘甚至在大礼堂里足足听了两个小时讲座，好不容易挨到讲座结束，南炘理了理衣领，拿着花直奔舞台。
　　三步并两步跨上舞台，南炘如愿看到寒戚眼里的讶异。

　　吃惊吧，等会有你好看的。

　　南炘一步步走上讲台，手已经搭在了鲜花的系带上。
　　等会自己把花一塞，系带一扯，散落的花估计能把寒戚的面子给淹了。

　　寒戚唇边笑意明显，俨然一副对此毫无所觉的模样。

　　南炘按照主任的要求，走到舞台正中央，把花往寒戚怀里一塞，顺便拉走了系带。
　　做完这一切的他本想转身就走，下台看寒戚笑话。
　　结果脚步一转，走……走不了了。

　　他转头看着拢着一大束花的男人，再看了看借花遮挡被扯住的衣袖，压低声音质问寒戚：“你干什么呢！赶紧松手！”
　　再不下台自己就要和他一起丢脸了！

　　寒戚领口处还有收音的话筒没拿掉，他说的话此刻被清晰收音传播在大礼堂每一个角落。
　　“拥抱一下？可以。”

　　南炘愣住。
　　舞台下一片哗然。

　　在众人包括南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寒戚用没拢花的另一边手抱住了南炘。
　　收音的话筒正开着。
　　南炘耳边是一片温热：“等会还有答疑环节，花——还得麻烦这位同学先帮我拿着了。”

　　南炘猝不及防被拥入怀中，虽然隔着一大束花但还是下意识想推开寒戚，谁知被这温热的呼吸气息搔得耳朵痒，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让对方把花再次塞到了自己怀中。
　　系带已经被扯掉，南炘只能尽量张开双臂抱住这一大束花。
　　反应过来之后，他本想对寒戚怒目而视，但却忘了自己此刻还在台上。

　　寒戚故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来了一句：“这位同学，你还不下台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南炘咬了咬后槽牙，最后还是抱着花下台了。

　　南炘是有点傻乎乎的坏，有点小坏，比如想着让寒戚出丑什么的，但又没坏到这时候能把这一大束花直接丢在原地，自己走开——毕竟全散了多难看，还给收拾的同学增加负担。
　　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花站在原地，等着寒戚的答疑环节结束。

　　整个答疑环节十五分钟，如果眼神能杀人，寒戚怕是已经被南炘用眼刀杀死无数回了。

　　答疑环节一结束，南炘本想立刻上台把花丢回给寒戚，自己离开，谁料后面还有和领导合影，主持人采访等环节。
　　作为这场讲座的重点，寒戚是完完全全的焦点，舞台上的灯光时时刻刻都围绕着他。
　　没人看到角落里南炘哀怨的小眼神。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寒戚又被各位领导簇拥着往后台走去。
　　连个眼神都没分到的南炘瞬间感觉自己真等到讲座结束的举动像个大傻子。

　　“委屈了？”

　　南炘“唰”地抬头反击：“搞笑呢，谁委屈了，你的花赶紧拿走。”

　　寒戚没伸手，先问了一句：“带子呢？”

　　南炘耳朵一红，决定装傻到底：“什么带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根系带已经被他不知道扔哪个角落去了，哪还找得到。

　　无法，寒戚最后解开了领带，用领带代替绳子把这一大束花捆好了再接过去。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南炘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等的校领导们，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谁要跟你一起去吃饭，说的好像我们很熟悉似的。”

　　被拒绝也不恼，寒戚抱着花就走了。

　　南炘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想到：这人是没收到过花还是怎么地，一束花而已，用领带绑着都要带走？

　　回到家之后，南炘正好看到妈妈在客厅，于是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我今天去了趟学校，发现学校离家有点远，我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您觉得怎么样？”

　　南母瞟了他一眼：“不怎么样。臭小子，你才回国多久，这就想搬出去住了？”

　　南炘：“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住过，以前在国外那不都是一个人住嘛，我不还是好好活到了现在？”

　　南母放下手里的杂志，嘴一瘪：“我当初就说不该让你出国，你说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也没人照顾，一回来瘦了这么多……”

　　南炘摸了摸因为这几年吃国外垃圾食品太多而长起来的软乎乎的小肚子，没戳穿他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实。

　　唉，想搬出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南炘想搬出去其实只有一个目的——自由。
　　住在家里受限制太多了，晚上几点钟回来他妈都知道，虽然没有门禁，但是他妈会唠叨，甚至每天吃什么都是规划好的，用他妈的话说要营养均衡，不能挑食。
　　在国外自由几年之后，回来愈发不习惯他妈这些面面俱到的关怀。
　　——不是讨厌，只是想适当地放肆一点。

　　既然正面路线走不通，那只能走迂回路线了——晚上回来问问他哥。

　　吃过晚饭后，南炘找南凛说了想搬出去，南凛对此没啥表示，只是有点好奇：“你谈恋爱了？怎么突然想搬出去？”

　　南炘摆手：“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没恋爱。主要想搬出去享受一下自由的成年生活。”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哪怕谈了恋爱都没想过搬出去吗。

　　南凛：“搬去哪？”

　　南炘：“我之前看了学校附近一套房子，风景可以，设施也不错。”

　　南凛抬头：“预谋多久了？居然连房子都找好了。”

　　南炘：“你以前教我的，不打无准备之仗。”

　　南凛：“……我找个机会和妈聊聊。”

　　最后，不知道南凛用了什么办法，某天正在上课的南炘收到了亲哥的消息，说搞定了。

　　沈星星边吃水果边看漂亮老师：“老师，你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南炘收起手机，“当时是有好事情发生啦！”
　　和一个小孩子解释清楚搬出来一个人住的快乐有点难，南炘索性不解释了。

　　南母虽然松口让南炘出去住，但还是放心不下，晚上晚饭的时候说想监督房子的装修。

　　南炘摆手：“装修的事情不用操心的，我是租的房子，人家房主装修好了的，我拎包入住就行了。”

　　南母：“！那怎么行，我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明天陪妈妈去看房子，妈妈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租人家房子很容易有摩擦有矛盾的，住自己的房子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南炘：“……也行叭。”

　　南母是个行动派，隔天就把南炘带上看房去了。
　　但因为南母眼光太挑剔，这小区位置不好，那小区周围设施不多不方便，最后两人跑了好几个楼盘都没定下来。

　　南炘到最后受不了了：“妈，我们是看房子，又不是看媳妇，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那么严格。”

　　南母：“那不行，你都要搬出来住了，住的不好我不放心。”

　　南炘最后已经放弃和他妈争辩了，爱咋滴咋滴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就他妈这一通操作下来，买房得花一两个月，装修又得花大半年，装修完新房子得通风，又得几个月，这么算下来，没个一年半载他是搬不出来了。

　　但能让他妈答应搬出来住已经是个巨大进步，一年就一年吧，一年之后，天高海阔任鸟飞！

　　看了大半个月的房子，南炘腿都跑瘦了一圈，最后南母看中了居安花园和宁和小区各一套房。
　　“儿子你看看，哪套好？”

　　南炘看房已经看得麻木了：“都行，妈你定吧！”

　　南炘低头看了下手机，突然惊醒：“妈，你先送我去家教，差点迟到了。”

　　毕竟是拿钱办事，迟到多不好。

　　等南母把南炘送到别墅区，抬头一看，发觉这里也挺好：“环境好，绿化也不错，离你学校也不远，我看这挺好。”

　　南炘看了一眼户均三层的别墅区，摇头：“我一个人住，住别墅干嘛？上下楼还不够我累的。”
　　说完解开安全带进了小区。

　　南炘进小区门口的时候，沈星星还在书房：“舅舅，南老师要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寒戚看着沈星星，反问：“为什么南老师来了，舅舅就要走？”

　　沈星星皱着眉头：“你自己说的，不能让南老师发现你。”

　　寒戚：“我在书房，不出现在他面前，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发现呢？”

　　沈星星：……好像有点道理。

　　南炘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沈星星下楼，“星星今天这么勤快，还提前下楼等老师。”
　　以往都是南炘到了之后，再喊小姑娘下楼的，甚至下楼之后还得玩一会才能开始教学。

　　沈星星抓了下裙摆，往楼上看了一眼，“老师，我们开始吧。”

　　南炘挺惊奇：“星星今天这么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