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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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南炘坐在靠窗边缘，距离寒戚十分远，两人中间的位置甚至能再坐下一个人。
寒戚：“怎么从警局出来了？”
南炘语气有些不高兴：“我都上车了你怎么还问？”
寒戚：“……”
寒戚仿佛真的只是送他回家，南炘不客气地反问之后，对方再也没有主动说话，反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南炘难得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寒戚这次只是顺便做了个好人好事？
南炘这么想着，但想来想去也没个结论。
车子一路沉默向前行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南炘叫了停。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就在这附近把我放下来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
南炘心里非常心虚，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和寒戚撇清关系，不想被家人看到吗。
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但寒戚刚刚才送自己回来，自己这样做多多少少应验了对方之前那句“用完就扔”。
寒戚脸上没什么表情，吩咐司机靠边停。
“今晚回去之后记得用柚子叶洗个澡，下次别又把自己弄进警察局了。”
南炘：……
这是在变相说自己身上太晦气？
好的，刚升起的那点愧疚心顿时消失。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还开着灯，不过客厅已经没人了。
南炘松了口气，还好大家都睡了，不然被看到自己坐寒戚的车回来，被问到还真不知道咋解释。
洗完澡躺在床上，南炘想着家教的事情，想了半天没想出结果，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有家教课，但南炘自己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于是选择了逃避。
——谎称生病请假没去上课。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至少暂时不用面对沈星星一家人。
但南炘心里又多了几分对人说谎的愧疚感。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做好决定，但是，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却持续了一周。
一周三次课，南炘全都逃课没去。
新一周的第一次课，沈星星拿着妈妈的手机给南炘打电话：“南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星星了，所以才不来上课？”
南炘接到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听到沈星星这么说愧疚感一下袭上心头。
“怎么会，南老师最喜欢星星了。”
“那老师为什么不来上课呢？”
一句话把南炘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南炘还是出门往家教的地方赶去了。
站在沈家家门前，南炘犹豫了一下，才按响门铃。
他想好了，这次就和沈星星的母亲坦白，把一切说清楚，至于之后的事情……
自己尊重他们的一切决定。
然而，这个计划最终没能实现。
因为，南炘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孔。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寒戚抱着沈星星坐在客厅沙发上，南炘感觉自己脑容量要不够用了。
沈星星从寒戚膝盖上跳下来，一蹦一跳过来牵南炘：“南老师，这是我舅舅呀！”
晴！天！霹！雳！
南炘抖着手指着寒戚：“这是……你舅舅？”
他很想问沈星星，你舅舅不是已经没了吗……
但他预感自己如果真问了，今天估计很难走出这个门，所以按捺住了。
沈星星用力点头：“对啊，这是我舅舅！”
小女孩脆生生的肯定让南炘眼前一黑。
原来自己教了半个多月的学生，居然是寒戚的外甥女！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南炘原本想坦白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乌龙了，现在还有寒戚在场，坦白的难度顿时呈指数级增长。
寒戚看着南炘手足无措的模样，难得弯唇笑了一下。
“南老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南炘木着脸被沈星星牵着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此刻，他心里的小人已经抱头想遁地离开了。
为什么他回国之后，遇到的每一个尴尬时刻，旁边都有一个寒戚？
相亲、迷路、警察局，还有现在！
南炘认真在想，自己要不要找个寺庙上个香，驱驱邪。
因为寒戚在场的缘故，这场坦白局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寒戚只在客厅坐了一小会，等快上课时，对方就上楼再没下来，这让南炘松了口气。
南炘和往常一样给沈星星上课，课余时间陪她玩游戏做手工，只是这一次，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上完课临走前，寒戚下楼叫住了南炘。
“南老师。”
这声“南老师”叫的南炘头皮发麻，生怕他下一句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然而，寒戚只是走上前，把手机递到南炘面前：“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络。”
南炘看着面前的二维码，刚想开口拒绝，却被寒戚抢先一步：“你上次答应的承诺还没兑现，加个微信方便我找你。”
这说辞南炘还真没法反驳，毕竟上次确实答应了对方。
于是只得掏出手机乖乖加了微信。
南炘看着寒戚的头像，嘀咕道：“看不出来你一副精英范，居然还玩音游。”
寒戚的头像是一排整齐的黑白琴键，和某个音游小游戏的图标一模一样。
寒戚：“……那是钢琴琴键。”
南炘一脸理所当然，音游小游戏的图标就是钢琴琴键啊。
寒戚神情复杂地看着南炘：“……算了。”
也不知道他这脑袋怎么在国外一个人生活下来。
晚上，南炘思前想后，觉得家教这事还是不妥。
对沈星星一家来说，自己是个冒充的钢琴老师，虽然这不是南炘的本意，但已经让他心里有了愧疚感；
再者，沈星星是寒戚的外甥女，如果继续教沈星星的话，难免会和寒戚有交集，南炘可没忘记自己梦里出车祸满地血的场景，无论想起多少次还是会全身冰凉。
趁着现在和沈星星一家的感情还不是很深，寒戚对自己也还没产生感情的苗头，就到此为止吧。
做了决定之后，南炘立刻打电话给沈星星的母亲，坦白了自己走错路进错门教错人的事情，并且告知了自己不打算再当沈星星钢琴家教的决定。
沈母听到之后很是吃惊：“原来如此……我当时还以为是星星的舅舅安排好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您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决定不做家教，那完全没有必要。”
南炘手指把被角揪出一朵花，“不……是我自己的原因。”
沈母：“南老师，您是因为时间上或者报酬上有疑虑吗？这些我们都可以再商量。”
南炘：“不是，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沈母很是遗憾，“星星很喜欢您，这段时间吃蛋糕都要特地留一份给您，虽然距离教师节还很远，但这孩子现在总是念叨着说想给南老师送个难忘的礼物。星星如果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很难过。南老师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南炘不想担任继续担任家教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寒戚，和沈星星无关，现在听到沈母这么说之后，本来坚定的信念也开始被动摇。
就……也不一定每次家教寒戚都会在的对吧？教了半个多月不是只有上次遇见了吗。
沈母再说了些挽留的话，南炘又是个耳根子软心软的性格，最后他改口说可以再考虑考虑。
挂完电话之后，南炘整个人后仰跌进柔软的床铺，大大地叹息一声。
好难抉择啊。
南炘和沈母说想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但还没到一个星期，寒戚就给南炘发了微信。
【为什么不继续做家教？】
南炘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很郁闷。
为什么不做家教，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话虽如此，但南炘也不可能去和寒戚说因为你以后会喜欢上我，然后我会因为你而死，所以我现在要尽量远离你这种说了可能会被送去精神病院的话，所以他只是简短又任性地回了四个字：
【不为什么】
南炘发完这句话之后，很快看到对话框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然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的回复。
就在南炘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对话框终于有了新回复：
【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想让我继续当家教？】
【不，是陪我出差。】
南炘：？？？
【我又不是你秘书，为什么要陪你出差？】
【迷路那天你自己答应的。】
【我对商业一窍不通，陪你去出差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迷路那天你自己答应的。】
【你这么大一个老板，又不缺助理陪你出差，干嘛非拉上我？】
【迷路那天你自己答应的。】
南炘：……这家伙难道是个复读机转世吗！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然而心里就算再不情愿，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南炘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跳。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还没到两分钟，寒戚就给南炘发了一张机票图。
南炘：……怎么嗅到了早有预谋的味道？
这种后知后觉上了贼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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