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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朱雀宫·月婴 ...

  •   女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拖着长长的衣服停在紫嫣面前,苍白的脸上被灿烂的笑容衬托着、天真、透明。两双大大的黑瞳好奇的打量着紫嫣,忽然雪白的小手勾起紫嫣地下巴,说:“长的好漂亮啊。真羡慕你啊。”女童笑盈盈的嘴角浮现出她的杀气。

      紫嫣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

      “漂亮姐姐,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眨巴这双眼,笑着说。

      紫嫣依然没有回答她,只是摇头。

      “嘻嘻,我叫粟婴!”是她!朱雀宫主!尽然是个孩子!紫嫣惊骇得握紧了拳头。“嘻嘻,但是我知道你的名字耶,怎么办呢?”女童的脸有些扭曲着,故意弄着一副如何是好的表情。

      紫嫣小声的哼了,嘴角上扬起了一道嘲笑的弧度。

      “咦?!为什么要这样笑呢?!月婴。”女童有些不开心,小手却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月婴?月婴是谁?“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紫嫣猛地起身,女童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怎么会呢?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女童面容是焦急,泪水闪烁不定的黑瞳里却是疯狂的血腥。哼,还真会演!

      紫嫣的动作立刻引来了周围那些傀儡的反映,他们三三两两用上前死死地将紫嫣扣在地上,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你到底要干什么!”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疯子般的行为,大声吼了出来。

      女童站起了身子,雪白的小手再次伸了出来,抚摸着紫嫣的有脸。“嘻嘻,很简单,我要你成为我的洋娃娃!嘻嘻!”不等紫嫣做出任何反映,女童的拇指从她有眼下滑过,一朵梅花活生生的刺显在苍白的皮肤上。

      紫嫣只感觉到一阵恍惚,好像是另一种力量正在侵蚀大脑,逐渐将她占据,并操控着她的神智。可是她却不能反抗,仿佛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任凭女童的摆布。

      “哎呀呀,早一点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真是顽皮啊。”女童满意的重新笑了起来,一蹦一跳地回到椅子上,声音严厉起来,喝叱着下令:“从此刻起,她的名字不再是紫嫣而是月婴,曼陀场里的第五个鬼魅杀手!”

      ——血腥布满空气,遍地的尸体横竖不齐,乱摆在血河中。沙场的上方,一身白色缎袍默默地里在那,冷眼看着场上人的残杀。

      这里的光线依然很暗,地面被血液污染的有些潮湿。冰冷的地上浓郁的血汁凝到一起很难散开,它们却如同曼珠沙华般愈演愈浓、越开越艳。棕色的深瞳终于撇了过去,眼角下的梅花昭显着自己的美丽。“谁赢了?”苍白的脸被黑暗笼罩的有些阴森,一身雪白的人冰冷的开口、没有丝毫的感情。

      “还是那小子。”属下毕恭毕敬的微屈身体斜眼看着场上矗立起来的血人。那人还是一个孩子,却已经双手沾满鲜血、赤红着双眼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在自己手上…最后就能得到那个白衣的女人的封典;然后在于新的一批人残杀、胜利者依然是这个结局…

      “哼,又是他。”紫嫣轻佻着眼,嘴角勾起一个阴暗的诡笑。身旁的属下眼前一道白衣划过,再定眼时眼前的主子已经不见了。他才慌忙转头看到校场上无端多出了一袭白衣。

      她依然面带笑容,雪白的手指拧起男孩血红的脸,眯着眼冷冷地说:“哼,臭小子长得还算清秀,只可惜这双手就已经站满了鲜血吖。呵呵!”男孩没有说话,只是血红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苍白的皮表下却流淌着恶魔般的血液,这又是何等的残酷、与血腥。

      忽然男孩黝黑的瞳孔里泪花不停滚,知道流了出来。泪水把他脸上的血垢清洗干净,苍白的脸显现出来。紫嫣如同被针刺般猛地把他甩开,厉声喝叱,“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关进暗狱!没我命令谁也不许探望他!”紫嫣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时间胸口猛地一阵抽痛。怎么会这样?血液从她嘴角流了出来,怎么会有血?紫嫣一挥衣袖便消失在原地,衣角上的血正如曼珠沙华般盛开着、分外眼红。

      紫嫣跌撞着步子冲回了房,推开门一股花香扑面而来,顿时间扭曲的脸上浮起了意思惨笑。曼陀罗华,的花香在空旷的房里浮生,她扶着胸口叩响手指在房间的四周设下了数层结界。

      来到里屋这里光线昏暗,她坐在坐垫上紧闭双眼——逐渐心头的翻涌得到平息,气也顺了过来。

      黑暗中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眼角下的梅花,这个就是那个孩子给她的印吗?哼,终究还是孩子啊,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完完全全的败在她脚下?!可笑!紫嫣抬起杀机四伏的眼,望着没有尽头的黑暗,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充满邪恶的笑。衣袖下的手也下意识的握紧,她要逃出去!一定要!呆在这种如同地狱般的地方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嫣儿,不能被恶念所控制,否则你将无药可救。”冥冥中那道优雅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空旷的房间。

      “谁?!”紫嫣条件的喊出了声,转眼却看到竹叶青立在自己面前,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已经不一样了,望着自己的是严厉的色彩。

      “嫣儿,切记我的话。”竹叶青的嘴一张一合,柔美的声音从它嘴里流出。紫嫣惊骇的跌坐在地上,痴愣得望着这条小蛇。“是你把我召唤了出来,因此我将会一直保护你,绝无怨言。”竹叶青的双眼里是对主人无比忠诚的神采。

      “我,我?什么时候?”

      “赤壁。那时候你被娆姬追杀,你被迫对其下蛊。可你却不知道这蛇蛊是一种怎样的魔术:一旦放了蛊便不能将蛊收回,否则蛇蛊们将会吃掉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同时你将我唤醒,冥冥中我阻止了你心底滋生起来的恶念。”竹叶青盘在紫嫣手臂上,继续说着:“然而这种蛊术发源于魔教,曾在三百年前朱雀,月婴宫主以巨大的代价炼成了魔教三大禁术中的蛊术——蛇蛊;此时的粟婴与月婴是金兰姐妹相当要好,可得知月婴暗地练成了蛇蛊欲称霸整个魔教,便日月不停地疯狂练习、等功力到了顶级时却以叛教之徒为借口杀了月婴,夺得朱雀宫主之位。”竹叶青叙说着这个被埋没的秘密,紫嫣听的冷汗夹背、惊骇这个红衣女童身后究竟是怎样一场噩梦。“月婴死前曾发誓三百年后定要回来报仇血恨。然而三百年后她果然回来了,也就是现在的你。你重新召唤出了我,因此我会将要誓死保护你左右,并在一旁协助你将功力恢复起来。可是现在你却中了粟婴的梅花咒。一旦种咒就很难摆脱——除非杀了下咒者。”

      “梅花咒?就是这个?”紫嫣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粟婴在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既然说自己与其是好姐妹;也知道为什么她要自己做她的傀儡!原来就是为了三百年前的那句血誓!

      “梅花咒也是魔教禁术中的一种:要下咒人在自己的血液中下毒、并让毒素贯穿于全身血脉之中,让种咒人终生都妄想摆脱控制、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而下咒的方法却很简单,就是将咒印刻在身体的某一处:只要能便于下咒即可。然后将咒印贴到对方皮肤上就能下咒了。但是咒印一旦刻上将不能更换,除非割下整块皮肤。”紫嫣听的又是一阵颤栗。

      “好可怕的魔术。”紫嫣摸了摸眼角下的梅花,喃喃:“那也就是说,我一辈子也无法摆脱她的魔爪了?是么?”

      “不。这种毒只是随着下咒人而寄存。也就是说只要粟婴身体里的血一天还在流动,那么你就还得受她的操纵。”

      紫嫣没有说话,头埋在了黑暗里,沉默——又要杀人了么……她紧紧的闭上双眼,脸消失在了雪白的手心里。

      亮,我该怎么办……你在哪?快帮帮我……

      满月的时候曼珠沙华总是开得很艳,朱雀宫的外面种着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火红火红的,如海一般。风在今夜不断刮着,火红的花海荡起一次又一次的浪潮,一层压过一层。

      站在月湖的上面看着脚下的花海在月下荡漾,紫嫣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道微笑。手里的叶青之剑也还在滴血,而身旁却躺着一位少年惨白的脸——朱雀宫曼陀五魂中的雪银。他是曼陀五魂中年纪最小的,终年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他的黑瞳、深到可以看穿一切的黑;杀人对他而言就是芝麻小事、家常便饭;粟婴很看重,常常将其视为左右。

      紫嫣雪白的长裙被血染的绯红,血在她雪白的裙角上晕开了好宽,如曼珠沙华般艳丽。紫嫣挪动脚步踩过他冰凉的身体;沾满血迹的银色面具在她的脚下破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血斑一路向前盘曲着——在火红的花朵下消失。

      没有星辰的天空显得有些空旷,可这轮满月依然不停散发着光芒、璀璨。

      残缺的光射了下来,落在红色的花瓣上,好像姑娘脸上的红晕、娇艳、可爱。可是血迹斑斑的白衣依然执着着向前、艰难的挪动着。紫嫣始终紧握着手中的叶青之剑。刚刚那场争斗中她也留下无数道伤疤、鲜血也未曾停止流动。紫嫣强忍着疼痛、踉跄着步子。拖着阴森的叶青之剑,穿过无数怒放的花儿,它们就好像饥渴的囚犯向她贪婪的深处枯竭的手;紫嫣咬紧了牙。雪银不愧是能在几千人中破韧而出的胜利者、甚至得到粟婴的重视的人;力量强大非常。

      叶青之剑泛着绿光却略带血红,弄得一旁的花儿又是一阵骚动。粟婴的左右都已经死在自己的手下,那么摆脱这个恶魔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相到此紫嫣勾起了一扶微笑。身体原本已经疲惫不堪,只想早些回到房间然后好闭目养伤。却在这时,惨淡的夜空下不恰时候的划过几道银光、凌厉的杀气冲破了云烟,向花丛中的白衣射来。

      黑瞳敏捷的看向空中的银箭,衣袖下,轻点叶青之剑一道屏障由然而起,就这样无声的挡在她面前;黑夜里她双眼泛着杀气、脸上的血汁还在往下流。

      银箭落地的瞬间空中闪过一道红光,浮在翻涌的海面一啸而过、如鸿雁搬疾驰。泛着红光的长剑向她刺来,可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道屏障却还挡在她面前。

      忽然剑尖刺到屏障上,一股强烈的力量将其推开好几尺。红裙落地,婀娜的姿态之后却是凶残的深瞳。

      下意识的,紫嫣的手将叶青之剑握的更加用力,甚至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紫嫣带着警惕的杀气凝视着红衣袭地的曼陀五魂中的第二个杀手——天师。

      苍白的脸色略微的泛着暗红,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可那张赤红的唇扬着一丝笑意。"同是
      曼陀五魂得人为何要自相残杀呢?"

      “哼,我可不是曼陀五魂的人!况且你们有何得何能与我相提并论!”紫嫣心头的杀气更是翻滚的厉害,好像立刻就要喷出来一般。手里的叶青之剑不停低鸣、颤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立刻与对方一决高下!

      天师没有说话只是那张朱唇扬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动作,只能看到一道红光从花海上腾起、划出好几十尺远。紫嫣立刻掠身而起挥袖银丝破纫而出绕过红色剑光直刺向天师。

      天师点足向后掠起、拔起剑鞘一剑即下,立刻残花四溅、赤红的海面顿时之间溅起了好几多巨大的火花。没有星辰的夜空被残花点缀,鲜红如墨。

      零星般的花雨中闪过一道白影、掠过赤红的剑身倒手一剑刺向她后心;天师点足后翻、一剑落地又砍下不少红花到处乱飞、残余的花汁喷了两人一身。白色的裙角被打湿,紫嫣挥剑挡下,但也被退出了好远。“走!”一声令下无数竹叶青窜出衣袖,藏匿在红花下、如急风般飞驰而去。天师立在原地看着不停躁动的曼珠沙华下掩埋着浓厚的杀机,右手下意识得握紧了叱魂剑、红色的剑气更是鲜红、凛冽,无声中如浮云的剑气不知砍下了多少红花。

      远处的白影瞬间模糊不清、冷风擦过脸颊,天师抬眼看向一旁——锋利的青光向她砍来!她点足掠身、却不巧一只竹叶青猛地咬上她的手臂,一口鲜血染红了青蛇的身体。天师跌落在地,此时花下的青蛇轰然起身、疯狂地啃食着眼前的事物。青蛇下的天师无力反抗,她不断发出声音、嘶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沉。白衣落地,站在不远处冷眼俯瞰着,嘴角勾起了一道浅笑。

      轻点叶青之剑,无声中群蛇从她身下涌出、似墨水倒下一般向四周蔓延、一直延伸到花海外。

      “你,你会蛊术!”蛇群之下的女子既然猛然挥动长剑,一时之间无数竹叶青死伤无数、尸体四处坠落,鲜血横飞。被啃过的脸上有几处已经露出白骨,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对,很惊讶吧。呵呵。”紫嫣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嘴角甚至笑的更开。苍白的声音在黑夜中笑的更是空旷。

      “啊!”不等天师做出任何反应、也不等她说任何话,只看到曼珠沙华在一阵风中摇摆,随着却是一双手臂从红裙上飞出、叱魂剑还被紧握着,血却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残缺的月牙、血红的月牙。

      “呵呵,失去一双手,对一个杀手来说是怎样的可怕呢?对吗,红桧杀手,天师。”紫嫣居高临下俯视这个可人儿,冰凉的剑尖用力勾起她的下巴。一双深黑的眼恨着她,充满了仇恨、恐惧。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紫嫣笑得更是开心,可是那双黑瞳依旧空洞,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身体。

      天师撇过眼,“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哎呀呀,我偏不呢。哈哈哈!”叶青之剑从她脸下移开,“我要让你看看那小屁孩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瞬间,原本空洞的双眼被学的笼罩,一激动几朵曼珠沙华被砍了下来,剑上的血脂飞了几滴出来,打在了天师可怖的白骨上,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疯了般的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你说你要杀粟婴?!我劝你还是别去送死了,那个恶魔永远也死不了…”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绝望。

      “为什么?”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曼珠沙华吗?你又知道为什么在曼珠沙华的最顶部有潭月湖吗?”天师右眼下的梅花被月光照得很亮。看到梅花的瞬间紫嫣更加握紧了叶青之剑,双眼更加愤怒。“这里封印着世间最邪恶、阴森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却拥有无穷的力量,谁拥有它谁就可以坐拥整个天下。可是早在千年前这个东西就被朱雀宫第一代最强的宫主所封印在月湖地下。而那下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直到三年前,粟婴将梅花咒练至七层,但是要进行更深的修行只能将自己的灵魂割去一半,扔进湖里。恰恰扔掉的那一半就是自己的善灵、”天师闭上了眼,没有皱得很紧。“为了得到月湖地下的东西粟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性命。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恶魔、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恶魔!”

      不死之身?!难怪过了三百年她还是一个孩子模样。

      “而三百年前,月婴的尸体被粟婴扔在月湖之下。月婴死前也是你现在的模样。”紫嫣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模样…”她小声的重复着,心里却有某种东西在不断翻滚再翻滚,就快要涌出来了。

      “对,粟婴也没有想到,你的模样既然没有变过,三百年了啊…还是一模一样…”

      紫嫣立在花丛中没有说话,一直沉默。月下她的身影开起来是如此的凄凉、憔悴。

      忽然心头猛地一阵抽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紫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退出了好远。地上的天师惊骇的转过头,远处的朱雀宫上站着一道人影——娆姬!

      一支银箭插在紫嫣面前,她却没有抬头,手已经被血雾缠绕,手链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叶青之剑逐渐安静了下来。

      朱雀宫上的那个人掠下神,青衣擦过花朵,弄得花儿羞涩的摆了摆头。足尖落了地,娆姬双眼直视着紫嫣,眼里是说不清的感觉。

      踩着地上的残花与死去的竹叶青,慢慢向紫嫣靠近。裙角扫过天师的脸,没有丝毫在乎的意思。难道这就是曼陀五魂?根本不在乎自己同伴的安慰?青袖举起,指尖轻点,嗖的叱魂剑被她握在手上。“杂种,既然趁我不在时偷我的叱魂剑!”剑身一走,天使的人头便滚落在地,面色苍白、双眼还张着。红色的躯体还立在原地却没人去管它。娆姬走到紫嫣面前,凝视着她,双眼的神色复杂多变,说:“曼陀五魂只剩下三个了,朱雀宫也快完蛋了。”

      紫嫣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眼前这个女子。

      “今晚快过了。”虽然娆姬叹了口气,并抬头看向没有星辰的夜空。叱魂剑却被轻轻一点,花下的蛇群便不停的躁动,紫嫣的胸口又是一阵刺痛,血又从嘴角渗了出来。

      娆姬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随之一挥剑,红色的花海瞬间又炸开一条血路,无数的蛇儿死在那一剑之下。紫嫣与此同时也尖叫起来,双脚无力便跪在了地上,拄着叶青之剑不停喘着粗气。“为,为什么?”勉强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娆姬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前方潜伏的杀机。

      那里,瞬间被炸的尸体横飞,血浆四起。强劲的力量在向这里袭来。利用那些连成一体的蛇网,猛烈地向紫嫣袭来。

      花丛外的那个人惊骇的看着远处的青衣,她出尘不染的气质使他一直迷恋着、直到今日还是如此。

      她,为何要保护那个女子?森厉的眼神再无声中询问。

      因为,我爱她。轻易落地的娆姬凝视着远处的人。那个人,曾经毁了她却也是救了她的人,也是一个她永远也赢不了的人。

      月下他们彼此对视,两双眼再黑夜里交替着.

      斩月脸上的线条很干净很利落,在月光下显得更是分明,可是他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过,从一开始就是禁皱的。白色大褂下拇指把佩剑推出了鞘,但是却没有立刻拔出,他挺拔的身影里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却在此时朱雀宫的弟子们整齐的向这边走了来,他们脸上的梅花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好像曼珠沙华般耀眼。那个人要行动了吗?

      那些弟子们麻木着,表情空洞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好像是为那女童铺好的路。忽然,女童穿着一身红裙,还是那件红裙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朵曼珠沙华一样在空中盛开。女孩向这边掠过身来,绣花鞋从一颗颗人头上踩过,啪啪啪的声音从脚下响起,粟婴却满意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从乌黑的秀发下露出来,那张脸真美、纯真的美。粟婴忽的用力一点足便掠的更高了,一口气掠过了整片曼珠花海,身后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如同霓虹灯在把她照亮。绣花鞋在月湖前落下,当女童看到一旁的雪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但是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红袖高高举起,手指叩了个响指。身后的傀儡们便乖乖的站好并俯身行礼,随时等待她发号施令。女童转过身,脸上又重新带着笑容,她微点手指,花丛中的三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她面前走去。她满意的看着月婴变成傀儡听后自己使唤的样子,三百年前,你是这么神气,人人都怕你,而三百年后你还不是会成为我的傀儡娃娃,听候我的调遣,哈哈!粟婴在心里鄙视着她,可她却不知眼前的月婴已不再是当年的孩子:她现在的神智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她是无论如何让也不可能成为这个小孩的洋娃娃,她迟早会把她给杀了的,迟早!

      三人跪在她面前,表情和他们一样是空洞的。“宫主。”毕恭毕敬的行礼。

      “从今日起,我将会闭关修炼。你们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我!更不能踏入休灵塔半步!因此,日后宫中任何事都将由曼陀五魂全权负责!都听懂了吗?”女童厉声下令。

      今夜她就要割魂了么?机会来了!紫嫣暗自盘算着,手越握越紧。

      女童再次挥手,他们便起身向底下的弟子下令,“宫中弟子速速回宫,不得逗留!”很快整个曼珠花海上没有了人群的身影,高高在上的三个人也在瞬间消失。只有粟婴还被留在原地,双眼看着银光闪闪的月湖,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究竟还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呢?而那些可怕的东西又是长得什么模样呢?粟婴苍白得上没有了笑容,眉头紧皱着,红色衣袖下她的双手已经握紧。双眼弥漫着决绝——过了今夜她将不再完整、将会成为正真的恶魔。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能再回头,否则后果将是功亏一篑;所以她只能继续向前走。为了龙血剑、为了天下、为了胜过月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对,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月下,女童割去了自己的半个灵魂。湖前她佝偻着身子,胸口空了,血如流水一般不断的往外流,流到了湖里染红了大半个湖面,如墨汁般的血液在林林的波光下越开越大,好像地狱之花在水下疯了一般的盛放。她的黑瞳里泛着血光,双手被血色模糊,惨白的脸绽放开了一个阴暗的笑容,此时此刻她如同一只恶灵,身体被血液洗涤过、全身绯红。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颤抖的身体在月下慢慢萎缩。她,又要变小了吗?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小再变小,黑发下她抬起双眼,孩童的嫩气勾勒着她如幼儿般的身体,如琉璃般的大眼泛着浑浊,在月下特别璀璨。

      紫嫣坐在昏暗的房里,蜷缩着身子,双眼空洞、深湛。

      那是怎样的感觉呢?为什么每次看到月湖时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呢?就好像被谁拨动了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弦,却不知道藏了多久。她埋头看着腰上的玉佩,她不由有些惊讶:上面的雕花已经全部出现了,不知从什么起就已经出现了——残枝落叶装饰着外面的轮廓,浮云在周围蔓延;乳白色还是那样纯洁、纤尘不染的纯洁;中间的“紫”字更是雕刻的明显,被人很细很细的刻在上面。

      这,就是姥姥说的那个字吗?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让她不由得一惊,但是她还是疯狂的向月湖冲去,顾不得理会弟子们的好奇,也顾不得娆姬的询问,只是一股脑的冲过去。

      已经过去几天了,这里的曼珠沙华还是开得那么艳,在白天看来更像地狱之火。

      来到月湖前紫嫣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顾不得那多,高举起玉佩——一瞬间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线很强,刺痛着她的眼睛。可在煞那间她的脑中闪过一道画面:上面有个女孩,她在哭,疯狂的苦;身下躺着一个男子,他安静的笑着,躺在女孩的腿上;地上全是血,旁边开着很多很多的曼珠沙华,疯狂的怒放着。女孩的手里握着两块玉佩,已经被血染红,但还是可以看到它们的灵气,如神仙般的灵气。哒,一滴泪打在上面,溅的到处乱飞。男子虚弱的蓝色恰白,却还是可以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执子之手…咳咳。与,咳…”他勉强的开口,可是他已经虚弱的不行,却还是很努力的说完嘴里的话。“与…子携老。”忽然他笑得更开心了,好像释怀了心里的所有。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女孩想疯了一般抱着他不停的哭,甚至泪水已经覆盖了整张脸,还是一只不停的哭。

      “空候……空候……空候……空候……”女孩紧紧咬住的嘴唇下挤出这几个字,她原本是秀丽的脸却显得那样憔悴不堪。“我们,不会分开,不会……永远也不会……不会……”她紧握着手心的玉佩,然而怀里的人已经安静的睡了,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永远——

      泪水又一次滑落了,顺着脸颊落下,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紫嫣没有擦去它,却是任由它在自己脸上干去,只是傻傻得放下手,玉佩也在手下不停地摆,仿佛是在敲响那段被遗忘的回忆。

      【小烟同学:对不起,因为最近家里很多事情所以没有连续更新,所以小烟为此深感抱歉(惭愧鞠躬,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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