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妞她黑化了》冒泡宅女

21、第 21 章

　　“你来了，雪奈，过来这边坐。”武田拓真端坐上首右手揉着胸口，语气平和脸色却无法掩饰的难看。

　　雪奈紧走几步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替他拍了拍后背，“需要用药吗，拓真大人？是……大公子又让您为难了吗？”

　　男人闭着眼摇摇头不说话，好半晌才叹息一声：“权利……就这么好吗？”
　　雪奈笑而不语，心里却嗤之以鼻，不好你还紧紧握着，生怕别人染指？

　　“雪奈，你喜欢权利吗？”
　　“喜欢。”

　　看到武田拓真讶异的眼神，雪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在拓真大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真想知道呢。”
　　不等男人回答，她继续说道，“我虽然是水之国的姬君，却是庶出，生母在父亲大人那里并不得宠去得也早，刚成年又被母亲大人嫁到边远小城，说是流放也差不多了。”

　　“藤田待我并不好，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好不容易他也走了，没过几天安宁日子就被母亲看中代替春奈联姻火之国。若非拓真大人对我多有怜惜……”

　　她苦笑连连，“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弱小，只能任由强者支配命运，半点由不得自己做主。您问我喜欢权利吗，我当然喜欢。我想有说话的权力，我想被人听到声音，我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就因为这个？”
　　“这还不够吗？”

　　武田似乎被她这番话震慑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说服成田，将情报与你共享？”

　　雪奈“噗呲”一声笑出来：“我还想着，您什么时候才会捅穿这层窗户纸呢？”
　　窗户纸？彼此心知肚明却不挑穿，可不就是窗户纸吗。

　　“拓真大人，”雪奈捧住男人的脸，“妾身很感谢您的接纳，这十年是曾今那个水之国的静澜姬不敢想象的幸福宁静。我所有的荣光都来自于您，我永远都站在您身边。”
　　没有挡路的石头，不管有多少颗有多大都不值得人在意，更别说费心搬走。

　　可能人老了心会变软，武田拓真非常动容，但他没忘记自己的问题。“这和你拿情报有什么关系？”

　　雪奈不答反问：“您觉得那些情报有用吗？”

　　“……”武田拓真不说话，真觉得有用就不会让它们堆在库房积灰，更不会在发现雪奈的动作后隐而不发。可爱妻拿走情报更是切切实实的事。

　　“我很担心您，拓真大人。”
　　话题变换如此之快，叫人摸不着头脑，“担心什么？”
　　“您不觉得，木叶掌控的力量太大了吗？”

　　若是从前，武田拓真不会和夫人讨论这样的话题。或许是雪奈刚才的话让他感到新奇，他难得有兴致说起这些。
　　“从前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活着的时候我就没担心过，何况现在？”男人不无得意，“空有强大的武力，头脑却跟不上，不足为惧。”

　　话说回来，木叶如今的经济来源有八成来自大名资助，剩下一点点才是任务所得。一旦武田拓真停止资助，尤其是断了粮食和武器上的供给，那些木叶忍者还能做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雪奈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笑着道：“即便如此，妾身依然日夜为您担忧。如果能招揽到只为您服务的强大忍者护卫在身边，那该多好。”

　　她好像只是随口一提，武田拓真却听进了心里。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过，只是有传承的忍者家族观念很强，平民出身的大多选择依附村子。落单的流浪忍者，还是强大的忍者，不像过去那么多了。

　　见他陷入沉思雪奈不再说话，招手示意侍女上菜。一顿饭武田拓真吃的神思不属，雪奈却饶有兴致，大力夸赞了厨师的手艺。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连几天晚上武田都睡不安稳。一会儿梦到被红眼睛的宇智波控制，一会儿给白眼睛的日向用八卦掌打死，再不就是被水淹、被火烧、被土埋，全是普通人抵挡不了的天灾级危险。

　　人都是惜命的，连续不断地梦境被武田拓真认定是上天给予的提醒，某□□会上，他正式对属臣提出在全国选拔精英忍者，成立大名私人独立直属部队。议论反对的声音不是没有，但都被武田拓真暴力镇压下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雪奈满意的眯了眯眼：“……最后一个任务也完成的不错呢，拓真大人，感激不尽。”她低头浅笑，轻轻嗅一口茶叶的芬芳，笑容比庭院里那株盛放的夹竹桃更灿烂。

　　三天后的清晨，大名府传出噩耗，武田拓真病逝。

　　因为并没有留下指定某个儿子继承大名之位的言语，属官和贵族们依照旧历推身为嫡长子的武田凜继位，希望尽快度过大名更替带来的波澜。
　　不料葬礼举行中，庶出的几位公子带着武田拓真的医官登门，当堂指证长兄勾连继母雪奈夫人，毒害父亲以谋取大名之位。

　　“父亲大人的心疾在医官的治疗下早就稳定下来，突然加重本身就极为可疑。当时医官下去开药，他身边只有那个女人在，由不得人不怀疑。至于大哥你，作为父亲病逝的最大利益获得者，说你全然无辜，谁信？”

　　“就是就是，雪奈夫人人呢？父亲去了她却躲着不见人，不是心虚是什么？”
　　“对，叫她出来对峙。”
　　“叫她出来。”
　　大殿里一时安静无比，除了几位侧室夫人低不可闻的啜泣声再没有旁的声音。

　　“几位殿下所言，恕妾身不能苟同。”

　　女人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从大殿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雪奈在左右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来。待到看清她的模样，众人无不瞪大眼睛惊呆了去。她一头乌发消失不见，满头霜雪不知刺痛了谁的眼睛。

　　“雪……母亲，您这是……”武田凜上前一步，看着她的头发欲言又止。

　　雪奈安抚地笑了笑就站到几位公子面前，“妾身人就在这儿，殿下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说什么呢？一夜白头喂，这还不足以证明雪奈夫人对大名的感情吗？武田凜上位对她有什么好处？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难道会比枕边人更靠谱？
　　这其中的利弊众人用脚趾甲都能理清楚，这时候再说雪奈夫人与大殿下联手对付大名完全站不住脚。

　　“……就算如此，父亲大人的死依然疑点重重。我要求重现验尸，在彻底弄清楚之前，谁做大名的位子我都不服。”

　　属官和贵族们议论开来，堂上武田拓真尸骨未寒，堂下儿子们以他为借口开始权力的争夺战。

　　“不如听我一言。”她双眼注视着武田拓真的棺椁，听着争论声渐息才回过头来，“我听说千手的医疗忍术冠绝忍界，想来必有其独到之处，不如请他们来验吧。”

　　堂下又开始争论不休，最后总归是有了结论。“好，就让忍者来验。”

　　雪奈点头，不置可否。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建议，却并不在意是否被接受的样子。

　　入夜后，属官和贵族们离开，等到半夜几位公子和姬君也熬不住回去休息，灵堂上只剩下守夜的下人和雪奈。

　　“都下去吧，让我和拓真大人安静地说说话。”
　　“是，夫人。”

　　大殿的门“嘎吱”一声后被阖上，雪奈丢开手上的冥钱，掸了掸衣袖站起身。她悠闲地踱着步，慢慢走到武田拓真的尸/体前，突然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问道：“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拓真大人？”

　　“你一定不知道，你临死前那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有多好笑。”

　　时间推回到一天前，时值夜半，武田拓真再次从梦中惊醒，捂着胸口难受的喘不上气。雪奈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急切地吩咐侍女去请医官。

　　医官来了后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武田拓真听不懂的医学理论，在他发怒前终于说了人话。总的来说，就是长期夜间惊梦引起精神动荡不安，牵动了心疾，没有特效药只能静养。医官建议他卸下大名之位专心调养身体，说不得还能多活两年。

　　然而静养是不可能静养的，武田拓真只想再掌权五百年。没谈拢的结果是医官被撵下去开药，武田拓真则在雪奈的陪伴下闭目养神。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雪奈突然开口。
　　“有何特别之处？”
　　“我的丈夫，宇智波斑，逝去十二周年纪念日。”
　　武田拓真又惊又怒，在睁开眼的瞬间落入一个满是血色的世界。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二年了。”幻术世界里，雪奈揪着武田拓真的衣领声嘶力竭，“你知道不得不与你虚与委蛇的自己，让我有多恶心吗？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秒钟！我恨不能将你们这些人全都剥皮抽筋大卸八块，连带着自己一起毁灭！”

　　“你竟然是忍者？木叶的？你们想做什么？反了吗？”

　　“啧啧啧，好威风的大名大人啊。你问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雪奈甩开他的衣领，乐不可支，“杀光所有贵族怎么样？”

　　她歪着头好像很困扰，不知想到什么立刻摇头，“不行不行，祭品不够的话斑哥哥生我的气怎么办？那再加上忍者怎么样？贵族，忍者，阴谋与战争的缔造者，我要一把火把你们烧个干净，全都烧个干净。”

　　‘身为宇智波，怎么可以不会火遁呢。雪奈，看好了，火遁-龙炎放歌。’铺天盖地的火焰出现在湖面上，烧红了半边天。女孩看得目瞪口袋，扯着青年的衣袖不依不饶，‘斑哥哥欺负人，这要怎么做得出来嘛~’

　　“没错，用火最棒了~”她双手捧着脸颊，像个娇羞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