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53、那位

　　“你就继续当你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我不找你。老纪，老纪出来走个场，我不耽误你做生意。”高严玖看都不看高景一眼，这一年高景躲他躲得像老鼠见了猫，每次打电话倒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一见面俩人就尴尬了，高景那张欲说还休的脸，他看着脑壳疼。
　　他都不在意了，都不知道高景还在纠结些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老纪，今天下午15时你在哪里呀。”

　　“我在后厨，那会都开摊了，忙得很。”老纪点开了自己的光脑，调出记录。“怎么了，又有人搞破坏了？”

　　“是啊，麻烦死了，这个异能信息又是没有记录的，只能先把城内的排查一遍，明天再让姚翊翊那边留意一下，城里类似的异能又多，怕不是跑断腿。”高严玖翻了下记录，给老纪做了个检查就要离开，转身时眼睛瞥到了高泽，有些惊讶。
　　“小泽什么时候回的B城？我和你嫂子一直忙着搞建设，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都是从我家混小子那里听到你的消息。回高家吧，你来我这，他们找不了你的麻烦。”

　　“爸，泽叔的事情我来安排吧，你就别管了……”高景其实一直在做高泽和高严玖之间的传声筒，高泽对于高家的态度很明确，当初离开B城时就撕破了脸，即使高严玖极力挽留也阻止不了，而高严玖总是想着高泽一个人在外不好，总得有个家。

　　“哟，臭小子敢来见我了。”高严玖笑了一声。一年前对于高景放弃救他，去攻略游戏的选择，他的心情是欣慰的。他不怕高景做不出选择，而是怕高景因为做出了选择后，把自己困死在胡同里。就凭他作为父亲对于儿子的了解，一年的时间，马马虎虎吧。
　　“你知不知道你妈，这一年立的项目都是给你用的？外边都说我们被情报部私聘了，你还不回家！诶，你是要气死我！”

　　“玖哥别气，别气，喝口水，先把工作忙完。”老纪把高严玖拉走，让小店恢复了正常营业。回来时，看到高景一桌人都沉默着不动筷子，作为老板，他决定和年轻人多说几句。
　　“景哥儿，你爸老了啊，头发都白了好多。这一年为了你，他哪里都不去，就专供你们部门驱使了，B城感谢他啊，你也是，要懂点事了。”

　　“纪叔，我是没有脸见他……”高景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年了说到底他还是过不去心中那关，在听到高泽破坏了引导者时，他就想到他爸会出来进行排查工作。和自己碰面也在所难免，自己这一年一直选择外出工作，就是为了尽量减少和爸爸碰面的几率。可是到底躲不过，迟早要面对。

　　“还吹水呢！没活干了？那帮我去送外卖吧，这几份小酥肉和烤串送到那位那里。还有这包糖，一起带过去。”老板娘从后厨走了出来，把老纪逮了回去，“你们慢慢吃呀，别想了那么多。开心最重要的，吃饭就要开开心心的。”

　　娄越隐看看高泽，又看看高景，实在忍不住眼前食物的诱惑，小声询问能不能先开始吃饭，众人才回过神来，菜都已经上齐了。蜂蜜的甜味与炭火独有的烟熏味混合，在刚签上缠绕，挑逗着娄越隐的鼻腔，儿时的味道在唇齿间流淌，即使过了许久，还是能记起儿时的那少有快乐时光。

　　“老板娘的异能是儿时的味道，怀念过去的人必点。这也是我想带你们过来的原因，她这个能力，在B城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根本没人买账，现在订单都快做不过来了。”高景一边吃着串串介绍，一边分神想自己的事情。

　　旁边的食客插了一句：“嘿，人家老板娘有心，为了老板专攻烧烤了，除了那位的，下个月的订单都推了。”

　　“那位是？”娄越隐好奇，为什么都不说名字？代号都不说，模模糊糊地那位那位，指代谁呢？

　　食客抖了抖身子，把头转了回去。“不可说不可说，罪过罪过。”

　　娄越隐的好奇得不到满足，耸了耸肩，继续吃着烧烤感叹：“老板和老板娘真好，你爸妈也真好，我要是他们女儿就好了，你不行，太蠢了。”

　　“……不是，小妹妹，我怎么你了，我们好好说，人身攻击不可取，行不？”高景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句，有些不爽，自己也没得罪人家，怎么就平白无故蒙受这个蠢字呢。

　　“你爹都这么关心你了，是我早就扑进爸爸怀里撒娇娇了，你们男生就是矫情，还说什么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那关的。自己过不去就要家人和自己一起难受是不是？可太蠢了。就字面意思，没人身攻击，真的。”
　　人比人气死人，就是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自己有这种负责任的好爸妈，还需要这么辛苦地远走高飞？娄越隐很酸，说的话也没什么好语气。
　　“要是我，早就自尽谢罪了，你这干的都什么事啊……”

　　“娄越隐，话过了。”眼看着娄越隐越说越嗨，对于高景的指责越来越偏激，高泽赶紧出声阻止，他也不想高景继续逃避下去，自己对高严玖的疏远是不想自己拖累玖哥，而今听到玖哥已经脱离高家的言外之意，自己也有了上门感谢的想法。而且，他有个不妙的预感。
　　“高景，玖哥大晚上出来排查的是什么？”

　　“就是你弄坏的那台引导者，他造的。”高景抑郁地回答。

　　好嘛，不妙的预感被证实了。
　　高泽连忙给高景安排任务，“你先给玖哥打个通讯，说人找到了。明天我和你，上门道歉。”

　　“啊，对，我去说。”大晚上不能让爸爸到处跑，要早点回去才是。说着，高景匆忙起身到店外打电话去了。回来后迎接他的就是娄越隐的白眼，看得高景太阳穴突突地跳。

　　酒足饭饱后，竹子问了高景一句：“玖哥怎么想的，造了一个坑货话唠当门神啊？”

　　“刚开始施行积分系统的时候，任务多人少，就把无关紧要的任务放公共屏幕去roll，看谁有空就接去做了。他觉得无聊，就去凑了个热闹，roll到了一个守城门的任务。他守了一个星期，没人理他，憋疯了。毕竟他是B城积分系统硬件的设计师，满心满脑地想找人炫耀，那会来B城的人只是想趁火打劫资源，谁会管B城有什么变化。为了报复这些人，他设计的引导者个个都是话唠，抓着人就说个不停，满足他的表现欲。也不知道是不是写代码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把能说的不能说都设计进去了……”
　　高景有说起来也有些尴尬，说到底也是自己爹任性的错。这一年高严玖设计的东西相当随心所欲，没有了高家的束缚，他放飞了自我，涉及的领域相当丰富。

　　想到这里，高景才惊奇地发现自己老爹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化，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只有自己。每个人都在走向新生活的时侯，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啊，不对，如果自己没有进入情报部门，这些事情也不会知道，只不过自己太蠢，一直没有想明白而已。

　　“谢谢你，娄越隐。明天过后，我就带着你吧，对于B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想清楚问题后，高景也不再纠结，拍着娄越隐的肩膀道谢。蠢就蠢了，猪猪自己都当过，认下这个蠢字也不是不可。

　　未来可期，一切都会变好。

　　娄越隐矮下肩膀，躲过了高景的手掌。蠢货不配拍自己肩膀，晦气。
　　“那告诉我，你们一直不肯提的那位是谁？”

　　“陶瞳啊，你们不是见过么。她的事，城里一般不说，陶瞳这个名字也很少人知道，不过说那位，都知道是她。”

　　“怎么回事？她的背景这么特殊？”娄越隐再接再厉。这是种怎么样的体验，自己感兴趣的人就是自己感兴趣的小姐姐，真的是巧合么？

　　高泽也提了提神，侧耳留意高景的回答。

　　“这个，你们身份验证后就知道了。”高景似笑非笑地卖了个关子。

　　惹得娄越隐发出一声极其嫌弃的倒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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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瞳本来是想前往下一个任务点的，可是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回了城，甚至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给自己做了一套护理。

　　一整个流程下来，陶瞳自己都有些愣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或许自己就不该争那口气，别人怎么想B城，她又左右不了，三观不合自己难道还要去改变别人的三观么？为什么要提起信息茧房的事情呢？要是高泽真的突破了信息茧房，打算在B城留下该怎么办，自己要在他生活里扮演什么角色才能获得他的情感……

　　这是一场赌博。

　　陶瞳给自己的行为下了定义，赌的就是张株洲等人和自己建设的B城，能不能改变人心。
　　或许自己只是不想这一年众人辛苦的成果，被人如此贬低践踏罢了，这只是一场赌博，一场实验，如果B城真的可以改变人心，让人改变主意，那自己的饭堂就更大了……

　　就是这样而已，真的。

　　陶瞳说服了自己，在自己最喜欢的店点了一份外卖，还有糖。等到了外卖，小酥肉和烤串的热气都还在，美食能安慰人心，也能理清思绪。

　　就在她拿起烤串大快朵颐的时候，窗户飘进来了俩只人形扑棱蛾子。陶瞳看都没看就把烤串签子往俩人出现的方向丢去。

　　“不用这么欢迎我，我吃过才来的。”谭玮避开烤串签子，抖了抖身上的黑斗篷。
　　“那是你，酥肉我觉得还可以再来点，陶瞳客气客气，下次再准备多点。”
　　看到酥肉祁琦连忙走了过来，他不挑，B城的东西是真的好，特别是酥肉，他馋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