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44、听证会

　　“嗨朋友们，这里是爱听不听的末日纪元广播，我是你们最喜欢的播音异能者啵啵，今天是九月二十七日，让我们看看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让我们唠一唠。啊这里有一则来自B城的消息，变异植物一个星期内包围了B城，扰乱秩序，伤人无数，即使是战斗系异能者都拿它没有办法。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圣女丛芃横空出世，她控制了变异植物，拯救了大家，她这一星期还做了……”

　　高景面目表情地听着广播，对面还坐着张株洲和丛滕。高景看着丛滕一脸嫌弃，“我大伯似乎很配合你的计划，这才几天你就当上圣女了。”
　　这个末日纪元广播也是高家旗下的产业，高景这几天跟着丛滕到处作秀，再加上高大伯背后炒作，丛滕圣女名号已经打了出去，出门在外都有人作揖打招呼。
　　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疑这些变异植物是丛滕自导自演，所以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这事。
　　丛滕却一脸不在意，“我给的破绽已经够多了，你大伯很给劲啊，这么多质疑还能压得住。”

　　张株洲正色说：“不是他大伯厉害，是B城的管理本身就有问题，底层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即使是他们推崇的战斗系异能者，说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少份量。”

　　高景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替代的，除了他们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出手阻拦大伯时候，大伯对于自己的评价，他真的在意兄弟亲情么？不见得吧，自己的伤口还没好全呢，他大伯向纪城主投诚也不过是因为，纪城主的政策更倾向他这种强力的战斗系异能者。
　　毕竟资源就这么多，由奢入俭难。
　　“那你有什么办法留住更多的人？”

　　“我的异能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歧视非战斗系异能。有了我和翊翊，任何人的异能都会有用，就能在最合适他们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作用。”
　　张株洲为自己打抱不平，他的异能是万象整理，资料样本越多能够安排的东西就越多，也越合理。但是张株洲明白，他的异能只是能够看出一个人异能所能够达到的极限而已。
　　按照一般的末日小说，异能的成长应该是没有极限的，可是眼前的现实告诉他，所有人的异能已经被定死了。比如说高景的异能是金属召唤，在翊翊把这个信息告诉他之后，他眼前就迅速生成关于高景的数值，他可以召唤多少重量多少类型的金属，能有多少种召唤方式，目前最擅长的召唤方向。张株洲都清楚，所以高景更适合做个探子，对于金属隐蔽这一块他是超越同类型的异能者的，但是他对于武器的了解还停留在武侠冷兵器范围，打打丧尸或许够用，要是和他人对拼异能实在指望不上。
　　“给我一个框架，我能撑起整个世界好吧。”

　　“这大概就是他们为什么歧视非战斗系异能者的原因，你会颠覆他们的统治，有你这种异能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定时炸弹。”高景听完张株洲滔滔不绝的豪言壮语，为这位可怜的领袖做出了总结。
　　“他们不会允许有不同声音存在，有了你的异能，要他们何用？幸亏你没把自己的异能说出去，不然你这条命盯上的人就多了。”

　　“就我现在的身份，盯上的人也很多。不说这些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框架，想要留住更多的人，我自己都挺迷茫的。继续说丛滕的事情，你自己想没想到好法子打消他们的怀疑？”张株洲把话题拐了回去，不然越跑越远今天的正事都忘了。

　　“我就没想给自己洗白，瞳姐给我制定的是黑红路线。怀疑我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动机，我一个屁用没有的“私生女”，来B城还是你大伯绑来的。更何况现在能安抚变异植物的只有我，再怎么怀疑我还不是求着我开路。”丛滕靠着沙发说得特拽，完全不在怕的。

　　“到时候是整个B城的人都来参加你的听证会，你起码得想一个说辞。”高景提醒丛滕，虽然高大伯有心提防他，但是该知道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高家线下的情报网并不是全听高大伯的，不少人托高严玖做了另一套更隐蔽的通讯工具，这就是高严玖能够理直气壮脱离高家的底气。

　　“听证会？现场？那是什么古老的模式？B城的网络已经全宕机了么？”丛滕惊讶，自从自己可以和植物对话沟通消息后，就很少用手机了，再者手机里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早丢了。

　　“……你是多不关注通讯这方面的消息，简单说通话还行，回归2g时代罢了，没有人维护基站这样的程度已经很好了。”

　　“所有事物都在倒退，异能带来的不应该是进化么？”丛滕喃喃说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怀念没有异能的正常社会。

　　“谁知道呢，进化还可能是向着错误的方向呢，只是最后都活不下来罢了。”张株洲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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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瞳把眼前这个叛逆的播音少女从幻境中拉回来，看着她惊恐的双眼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陶瞳品味到了来自少女的恐惧。
　　只可惜，叛逆的少女总是口是心非。

　　“告诉我，哪个是B城的广播系统？”

　　“滚开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啵啵刚结束的今天的广播，回头就看到一个大头张着大嘴冲着自己，老虎一样的利齿，自己似乎还能闻到血肉的腥臭，羊身人面，眼睛还长在腋下，但是声音尖细宛如婴儿。
　　啵啵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无法呼吸，似乎有人在自己喉咙里撑开了雨伞，扎得自己千穿百孔。最得意的喉咙被人拿捏，异能无法使用。
　　无力，恐惧肆无忌惮地入侵自己的身体，啵啵甚至觉得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就在自己放任意识的时候，啵啵感觉自己随被一只柔软的手捧起了脸颊，睁眼一看，眼前女人面容娇媚地让人沉迷，但是深邃的瞳孔和幻境中的怪物一样令人窒息，脸颊传来的力度让人无法逃离。啵啵其实没有听清她问了自己什么，但是这种拘禁感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
　　都是女的，凭什么自己这么狼狈，你却这么高高在上？
　　烦躁的啵啵气愤地想要推开着眼前的女人，可是没等她碰到那人的身体，耳垂就被人咬住，暧昧的疼痛让她身体为之一颤。热气带着女人清冷的声音从耳朵直击心脏。
　　“告诉我，哪个麦，可以控制B城的广播？”
　　啵啵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把正确的麦指了出来。就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嗤笑了一声继续说到：“真是乖孩子。”

　　为什么她，要咬我耳朵……啵啵今后的人生里，一直在为这个问题害羞又惧怕地烦恼着。

　　拿到了B城广播权的陶瞳，借着自己领域的传送门离开了。刚刚的叛逆播音少女看样子并不会参加丛滕的听证会，是个合适的实验对象，从实验结果来看，效果相当不错。异能被限制，自己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确实能够让人产生恐惧。
　　只是少女的心事实在难懂，自己不过是让她回魂好好听自己说话而已，情绪就变了，陶瞳实在弄不懂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这只是让人产生恐惧的低端手法罢了，效果不持久也就可以理解。陶瞳心想，果然还是需要更深层，更无力的体验才能让人从心底畏惧自己。

　　这段时间她催生的变异植物充斥了整个B城，顺便给了丛滕一个特权，以便于他在B城树立声望，吸引注意力。变异植物的分布完全是按照她矿区领域的植物分布来布置的，所以陶瞳展开了领域，一时间也很难有人能够发现差别。
　　好在如今所有人都在关注“圣女丛芃”的听证会，也没人注意周围环境细微的变化。在各方的努力下，“圣女丛芃”的声望达到了一个顶点。陶瞳把自己传送到听证会附近的高楼楼顶，等待时机。

　　B城最大的广场，原来是一个繁华商业中心，现在被土系异能者重新构建成了类似足球场似的观光台，如今已经坐满坐满了人群。估摸着人数应该不到五万，陶瞳有些不满，B城就只剩下这么些人了？这点人连原来常驻人口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究竟有多少人是没有撑过异能筛选，有多少人是离开了B城……陶瞳意识到了自己比起祁琦等人的弱势，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弱点太过致命，可能还有格局。
　　也罢，这个问题并不是自己目前的主要矛盾，来自灵魂饥饿才是。陶瞳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各自为营的几大势力，分析着他们此时的心理。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纪城主需要一个新的矛盾点转移视线，转移城内战斗系和非战斗系异能者之间的矛盾，巩固自己的统治。
　　高大伯因为C城久久没有消息，也需要为自己谋求新的价值来讨好城主，维护自己在B城的利益。
　　彭家自从彭浩洋在A城失势后，也在给自己谋求东山再起的时机。
　　张株洲这边也蠢蠢欲动等到一个撕破城主势力假面的机会。

　　在各方角逐的势力中央，是盛装打扮后的丛滕。他还是身穿高叉旗袍，身披貂裘，一把美人扇半遮半掩却仍能看见红唇鲜艳，媚眼秋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丛滕踩着细高跟踏上了听证会的高台，在为他而准备的华美椅子上坐下。
　　丛滕心想这排面可不像是开听证会，反而像是给女皇相亲。
　　正在他打算背诵自己润色修改了一整天的开场白时，全城广播响了起来。

　　“是哪些捣蛋鬼在我的矿区捣乱？”

　　在场的所有人就看见一个凶煞的头张着大嘴冲着高台的圣女，利齿闪烁锋利的寒意，就将台上的美人分了头，甚至没有听见圣女发出任何声音，尸体从座椅上倒下，断头处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高台，渐渐蔓延到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