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43、圣女

　　高景赶紧乖乖跟上，父子俩在夜色中匆匆穿过B城，不知过了多久，高严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提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个朋友是操控植物的？最近B城外出现了很多变异植物。城里许多操控植物的异能者都没有办法，你要不要推荐你朋友试试？”

　　“变异植物？”高景想起了刚出C城时遇见的榕树，“以前B城有出现过这么多的变异植物么？”

　　“没有过，不过末日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我得到的消息是3天前出现的，现在堵在城门口，就算是战斗系异能者出入都很不方便。因为什么人在意，几天的功夫就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估摸着报告现在也传到城主那里去了吧。”高严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研究是无穷无尽的，他早察觉到了专攻一个领域的局限，末日的出现让原本一潭死水的量子领域为之振奋，但是无数优秀学者的离去更让他失落。他开始着眼于自己感兴趣却没有时间去研究的东西，更何况他的还有记忆异能，让他如虎添翼。
　　但是现在重要的是自己生的这块叉烧。

　　“和当时一样……”高景也抱着下巴开始沉思，变异植物开始扎堆出现，难道是丛滕？他和陶瞳在一起，陶瞳想要做什么俩人肯定会有动作。所以会是丛滕做的么？

　　陶瞳究竟要做什么？

　　无论是哪个问题都绕不过陶瞳，一切似乎都被她左右着。高景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陶瞳不过只是个有复制异能的普通异能者而已，还复制了自己的异能整出了机关匣，可见她并没有和姚翊翊那样一眼就可以看出别人异能的能力，而是需要具体演示才能复制。

　　在一个拐弯，高严玖却和高景拐向了不同的方向，一直陷在自己思绪里的高景多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爸，你怎么走这个方向……不是回家么？”

　　“老宅，以后可能都不会回去了。先去我们研究所的宿舍休息会吧。”高严玖埋头往前走，脚步沉沉。

　　“对不起，爸，我……”高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自己帮助非战斗系异能者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事情败露，第一个遭殃的不会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资源只有手里的异能，而消息的来源和渠道都是来自高严玖。高景终于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比起所谓的“兄弟”还是儿子更重要些。这些年他们做事也没顾忌着我，我早该和他们撇清关系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这么些年，也该到头了。这几天我会带你回一趟老宅，到时候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高严玖在一个居民楼停住，让高景先上去，自己先回了研究所。

　　陌生的小房子，只有俩室一厅，家具都没几件，洗漱用品也只有俩套，可见爸妈只是偶尔在这边休息。
　　高景叹了口气把自己摊在沙发里，用手臂盖在脸上，久久不能言语。

　　第二天高严玖就把高景带去了老宅，高大伯听到高严玖想要脱离高家，自立门户的来意时，冷笑了着说：“小玖，你在研究院呆傻了？没有高家，就你和弟妹能干什么？你信不信从这个门出去，第二天我就能让你饿死。”

　　高严玖没有理会他的刻薄，把高景拉到了自己身后。“你们这些年做的人事？把高泽赶出B城我就不说了，末日了我还想着你们能收敛点，没想到你们居然变本加厉，为了讨好城主把C城都毁了，就你们命值钱C城人命不值钱是吧。”

　　高大伯听到高严玖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高家的情报网是让你用来反驳我的？你特码住象牙塔不食人间烟火，知不知道末日生存又多难，这么大一个家，我不靠城主我特么靠你研究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能吃得上饭？”

　　高大伯最后以吃闲饭的人没权利说不拒绝了高严玖的要求，留在他想把人赶出去时，高景用金属幻化了一柄长枪梗在大伯跟前。
　　“大伯，我爸吃不吃得上饭由不得你做主，就算他们俩什么都不做，晚上回家我也能给他们整桌三菜一汤，你就省点力气吧。”

　　“……高严玖，你是来真的？”高大伯狠狠地盯着高景手里的长枪，这么多年来高严玖和他们离心他心里清楚得很。
　　但是高家情报网的维持少不了高严玖的技术支持，他一直在压低高严玖在下线的影响力，但是这么多年来，下边的人还是把高严玖当做神一样供起来。
　　可是一直经营着高家的人是他，高严玖何德何能享受了高家的红利和追捧，还舔着脸埋怨自己手“脏”？

　　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手上见真章了。
　　“高景你走可以，把你爹留下。”

　　高大伯握紧了拳头，一瞬间老宅的玻璃都爬上了蜘蛛状的裂纹，嘭地一声破碎的碎玻璃没有应声落地，而是被无形的力量催动着碎玻璃向高景飞去。
　　高景只来得及用金属生成一个护具将父亲盖住，自己却暴露在了飞溅而来的碎玻璃中，不多会高景就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若非最后高景把要害附上一层金属，他可能已经倒下了。

　　害怕高父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担心，高景索性给高严玖做了个全身护具，只在头顶留了个口子。高景握着长枪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咧了咧嘴。“大伯，我怎么说也是你侄子，下手这么狠，过分了吧。”

　　“高家不缺你这么一个异能者，有你没你高家都不会变。”高大伯看着高景一身血，也皱紧了眉头，他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高景这么刚，只要高景躲开碎玻璃并不会伤到高严玖，而高景躲闪的行为也就破了高景刚刚说的那番大话，自己留下高严玖就顺理成章。可是高景宁愿自己一身伤也没有躲，这让高大伯有些意外。
　　高家人从来都是审时度势，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道路。在他看来高泽是个沙口，如今看来，高景也是。

　　正当高大伯想要发动第二次攻击彻底封住高景的行动的时候，一根巨木拔地而起，隔绝了高大伯的视线，高耸入云的树冠给老宅开了个天窗，周遭的家具也被挤到了一边去。高大伯身后的楼梯走下一位袅娜的美人，立领旗袍披着黑色貂裘，媚眼红唇，活色生香。逆着光高景看不清美人的眉眼，但是却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直到他听见美人娇柔的嗓音说：“高叔，这人不兴杀呀，变异植物这么多，你给我安排个割草的也行呀。”

　　好家伙，这是丛滕的女号。

　　“你认识他？”听了这位流落在外的丛家私生女的话，高大伯心里也有了些思量。这个奇怪的女人是最近唯一能够控制城外变异植物的人，他一发现就把人带回来了，等合适的机会就把人引荐给城主。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这位丛家私生女造势，丛家自从末日之后就闹得鸡飞狗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丛家原来在B城也有一定的声望，再说丛家那些个烂人，私生子私生女找上门也不是什么怪事，丛家都快糟蹋没了，顶着个丛家私生女的名头也图不了什么，高大伯就没有细查。
　　如今她却说认识高景，这让高大伯有些怀疑她的身份。

　　“他和我哥哥一个大学的嘛，我哥哥还说过不少他的事情给我听呢，是不是呀景哥哥。”丛滕从楼梯走到高大伯身旁，背着手对高景眨了眨眼睛。
　　高景辣着眼睛似的闭了闭眼，抚去了脸庞流下的血迹。“是的，丛滕那个鳖孙也和我说过你。”
　　“诶呀景哥哥不可以这么骂我哥哥哦，我会打小报告的。”丛滕娇笑着叉着腰对高景示威，说完就劝说高大伯把人交给他，他自有用处之类。

　　“也可以，高景你就帮着丛小姐处理B城的变异植物，你爸妈就留在高家，等你能为B城留下功绩，我们再说别的。”说完高大伯就催动异能把高严玖运上了车，自己也一起坐车走了。直到走远他才放开对高景的束缚。

　　丛滕看着高景恢复了行动，知道高大伯已经走远，便拿着绷带和消毒酒精丢给了高景，恢复了本音对高景说：“你先处理好你这身伤口吧，你爹在你大伯那里安全得很。”

　　“我爹对他还有用我不担心，今天来老宅也只是传达个意思，表达个态度，目地已经达到了。丛滕你这身有进步，我差点都没认出来。”高景赶紧给自己处理伤口，末日里感染可不是小事情，任何伤口都需要认真对待，特别是加速进化的世界，谁知道进化更快的微生物出现了什么超级品种。
　　如今正常运作的医院都少见，这身伤看着吓人，但是自己避开了要害，也就看着唬人而已，自己就可以处理好，但是他也没想到大伯真的会对自己下狠手。
　　“陶瞳让你来的？为什么不用丛滕的身份？还要捏一个女号？你不怕丛家找你麻烦？”

　　丛滕被高景这一串问题问得头大，只能捡着重要的回答。“我不清楚陶瞳想要干什么，她只说让我尽可能在B城树立声望。”

　　“B城的变异植物会越来越来多，而我是唯一能够控制这些变异植物的人。”

　　“陶瞳说如果我能借这个势头，整个什么圣女出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