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章 还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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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焰中发出的声音吓了莉莉一跳，她差点掉下了手中褪了色又卷了边的杂志——《古代魔法》。她迅速望向火炉，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脑袋在她的壁炉中飞舞。她绽开了一个微笑：“西弗勒斯！你做完我需要的魔药了？”
“我需要和你谈谈，莉莉。”他苍白的脸扯动了一下。
“那就说吧。”她很了解西弗勒斯，知道一定出事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很严重。看着朋友优雅地从火里爬出来，她把手中的《古代魔法》扔到了咖啡桌上，全然忘记了她最新的课题。
“告诉我，詹姆在这里。”西弗勒斯一出来就立即说。
“不，他半个小时前刚走，”莉莉回答，很奇怪地看着他。也许詹姆和西弗勒斯已经学会在一起工作了，但他们从来就称不上是朋友。
他骂了一句什么。“听着，莉莉。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但是詹姆要赴的约是个陷阱。”
“什么？”她站了起来。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我——”
西弗勒斯打断了她，语速非常快：“伦敦。一个叫熊掌的麻瓜酒吧。他要见莱奥娜•巴多克，她说自己想在黑魔头那里做卧底，但那是一个陷阱。那个酒吧里至少会有七个食死徒，他们准备杀了他。”
“在麻瓜的酒吧？”莉莉的脑袋像木了一样。不，詹姆不会有事的……詹姆不会有事的……“但是现在是下午……那个地方到处都会是人。”
“你到现在应该明白了，莉莉，伏地魔不会在乎的。”西弗勒斯无情地回答。
“我该怎么做？”她不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但现在她的脑子又开始运转了。
“去找阿拉贝拉。告诉她——我不能去。这看起来太可疑了。你把它归咎于什么都行。她会明白的。”
莉莉迅速地点了点头。她能理解。西弗勒斯来告诉她时已经冒了孤注一掷的危险——但是去找阿拉贝拉•费格对他来说，会比现在糟一千倍。他是伏地魔圈子中心的成员，他是一个食死徒，他的家庭从很久以前就在黑魔法方面扎了根；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冷酷无情没心没肺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会有同情心。然而危险仍然是存在的。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参加凤凰社的风险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可现在他仍然出现在这里，进行着另一桩危险活动。而且那个当事人甚至是他不待见的。
“谢谢，西弗勒斯，”莉莉平静地说。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但有时她的确想知道。当他读懂她的表情时，一个空灵的笑容划过他的脸庞。
“我们需要他。”西弗勒斯简短地回答。
然后他离开了，抓了一把飞路粉扔到壁炉里，回到霍格沃茨去了。那里的教室中的学生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男人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詹姆•波特叫了一杯啤酒，手指轻轻敲打着杯子。巴多克迟到了，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饮料上，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他关心的。有些麻瓜酿的啤酒真不错，他想。他差不多下意识地观察整个酒吧，想看看会不会有危险。作为傲罗指挥部的头儿，他本来是不该上前线的，但是战斗让傲罗人手紧缺。剩下的傲罗的确已经不多了，另外，他在霍格沃茨时就认识莱奥娜•巴多克。那个时候，她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姓的是希金斯（他还曾经跟她约会过呢，时间很短，在他5年级的时候）。而现在，她姓巴多克，已经和华纳•巴多克结婚了，几年前她丈夫拖着她加入了伏地魔那边。从她寄给詹姆那封简短的信看来，她对她丈夫的爱让她在那边待了不少日子，但现在爱情已经不够了。
我猜迟到总比不来好。他叹了口气。莱奥娜有几百万个理由解释为什么迟到，而且其中大多数都天衣无缝，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会让他觉得合理。多年来追捕食死徒练就的直觉使他的脑中响起了警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事情决不是那么简单。詹姆又扫视了一下酒吧，但是除了一些太晚来吃午饭的麻瓜外什么异常也没有。是他建议来熊掌酒吧见面的，因为这离对角巷很远，或者说离其他的哪怕有一点魔法存在的地方都很远，在这里几乎不可能被别人发现，特别是那些对麻瓜深恶痛绝的食死徒。可詹姆娶了一个恐怖的“泥巴种”巫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使用麻瓜的东西。他甚至喜欢和麻瓜穿一样的衣服，喝同样的啤酒。而且，他对另外一种文化也有着深入的了解，那正是许多他的同事所缺乏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选择在麻瓜的酒吧和线人们见面。他知道如何和周围融为一体。
但是有一些人不知道。有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詹姆略微把头朝右侧偏了偏。认定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之后，傲罗开始研究一个坐在很远的角落里的男子。长头发在麻瓜的世界里并不流行……更不要说从他灰色运动衣左侧微微突出的魔杖了。突然，那个奇怪的巫师的黑眼睛朝旁边瞄了一下，詹姆看见他瞥向另外一个男人——当第三双眼睛也盯向他时，他突然觉得脊梁骨上一阵发凉。然后又有两个人进了酒吧，詹姆认出了他们。食死徒。还有莱奥娜，正走在那两个的后边——他想大声警告她，但是当第一个男人尊敬地朝她的方向点头时，詹姆知道坏了。这是一个陷阱。
他暗暗屈起腿，手秘密地摸到了魔杖，全身已经变得紧张，他想采取行动。他正置身于一个满是无辜麻瓜的酒吧里……他应该用计脱身还是直接战斗？他有机会么？詹姆的心跳开始加速，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身处险境，突如其来的肾上腺素只会令他的反应更快。六对一的场面的确不怎么好对付……是七个，他暗暗更正，注意到另外一个食死徒正待在酒吧深处一张桌子后面，不偏不倚地挡在了自己和后门中间。他们现在都看着他，等待着某种不知将从何而来的信号，没一个人看起来是友好的。多美妙啊。
詹姆第一次进入酒吧的时候，出于习惯，已经算计好了每一条以桌子为基点的出入路线。他故意挑了靠墙的桌子，而不是屋子的正中央，但是现在，这好像没什么用。他有三条路可以逃跑——前门，后门，对面墙上的窗户。但是每一条路上至少都有一个食死徒。我真是爱死了成为目标！他的决心渐渐变得坚定。没有一条毫无阻碍的路可以让他逃跑，而且如果他不先采取行动，对方八成会做些非常愚蠢的事情，例如把这个该死的酒吧和他一起炸掉。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从他第一天成为傲罗起，阿拉贝拉就总是不停地告诉他：当以少对多时，攻击。
出其不意。
“混乱一片！”
詹姆向右侧的三个发起了攻击，然后，他迅速移动朝门口的食死徒冲去——通常情况下他会用更强的咒语，但是这里有太多无辜的麻瓜——逆转偶发事件小组今晚上要加班了，他不知怎么想到了这里。酒吧后部的食死徒必须等会儿再说；现在没工夫对付他。麻瓜们在尖叫。最终，詹姆的魔杖指向了莱奥娜和她的同伙。在他们这个方向上，施展身手的空间比较大。“雷霆重击！”
三个食死徒都朝后面飞了出去，但是当詹姆朝他背后的黑女巫转过身时——直觉让他扑到了地上，他听到自己的桌子炸得粉碎。木头的碎片飞溅到了空中，然后又向詹姆砸来，宛如无人照管的烟花，虽然有一些砸到了他，但是他还是迅速滚开，躲开了这拨攻击，为多年的经验而心存感激——那总能让他做出正确的反应。更多的麻瓜开始尖叫，最终，他找到了一条朝他目标去的路——然而一个神经错乱的商人在傲罗开始亡命之旅的时候绊倒了他，他的腿和詹姆的右手纠结在了一起，并且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着吓坏了的喊叫，那个商人跌倒在詹姆的身上，把詹姆胸中的空气都挤了出去，而且把他钉死在了地板上。哦，他妈的。力量在燃烧，反正撑起身子对于接受袭击也没什么好处。
“钻心剜骨！”
詹姆身上那个麻瓜尖叫着抽搐起来。他不知道到底那个咒语是瞄准他的，却意外击中了那个商人，还是那个食死徒根本就是故意，但是在这当口，这一点不重要。他本来可以把对方这个失误化为自己的优势的，但正如他的对手女巫所清醒地意识到的一样，他被一个正在疯狂尖叫的麻瓜压在身下，根本没法从这个吓坏了的家伙身下逃开。那个商人的胳膊疯狂地胡乱拍打；他的一只手击中了詹姆的脑袋，当他拼命想从那人身下逃出来的时候，眼前飞的全都是星星。突然，那个人的胳膊肘又给了他的肚子一下，这下更糟糕了，傲罗一边喘气，一边奋力把他拿着魔杖的手从那个人身下抽出来。喊叫声在他耳边响起。终于，他从那个人身下扳出了右手，然后把它指向那个商人。
“昏昏倒地！”上帝保佑，那个麻瓜终于安静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动了。他转向那个吓了一跳的女巫。“粉身碎骨！”
这真是太混乱了，但是他并不关心。现在，那个女巫也没法关心，因为她已经被炸成成百上千个碎片，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情了。詹姆不喜欢杀人，但是有时，因为他的职业，他必须心狠手辣。战争就是这样——那些你没有杀死或没有逮捕的人，总有一天会回来报仇——他没有时间同情对方。当他把那个没有知觉的商人甩下去、站起身来的时候，麻瓜们仍然在喊叫，他跳起来，朝后门飞奔。
但他没有算计到莱奥娜。他忘记了另外两个食死徒（他们都是男人，而且比她高大许多）刚才挡在她前面。很显然，他们抵挡了他重击咒的威力，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失去知觉——但他在离后门还有三步，听到她的声音飘进自己的耳朵时才意识到这一点。整个的世界都在旋转，爆炸在他周围发出光亮如闪电的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七章 还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