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思梦

57、第二十三章 捷径VS正途（三）

　　“我可以干什么？”彼得问。
　　邓布利多挑起一道银眉，但是彼得发现很难直视他的眼睛。不过不管怎么样，从一个多小时前他走进部长的内部办公室以来，他从来没有成功地做到这一点。那道智慧的目光是能让人失去勇气的。“你是什么意思，彼得？”
　　他谨慎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我不是世界上最有力量或者最有勇气的巫师，”彼得平静地说，“但是我想帮忙。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只是想做正确的。我想帮忙。”他犹豫了一下，“如果你允许我帮的话。”
　　“如果我‘允许’你？”老人温和地重复。
　　彼得只能耸耸肩。
　　“我为什么不允许？”邓布利多和善地回答，“我想你不知道你已经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彼得。虽然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但你已经在欺骗伏地魔中显露了非凡的勇气。在过去十二年里，你的头脑可能是属于他的，但你的灵魂不是。在对你朋友信守承诺的同时，你保持了对凤凰社的忠诚，没有告诉他任何他无法从别的渠道得知的消息。
　　“所以我当然会接受你的帮助，”部长继续说着，“但是我必须问你你明不明白你将冒的危险。”
　　彼得吞了口口水。“我明白。”
　　这一次，他真的明白。多少小时的思考已经让他懂得了这一点——事实上是多少年，如果从某种角度来说的话。这个选择是他自己做出的，它可能会毁掉他，但最起码这是正确的选择。走在错误的道上十二年多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直想走的路。回首往事，他的决定看起来那么愚蠢，那么天真——但他现在已经改不了了。他只能高昂着头走下去，永不回头。
　　“那就告诉我你想做什么，”邓布利多说。
　　“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很费了点劲，但是彼得还是直视进了他的眼睛。他看到了老人脸上微弱的惊讶，于是赶紧澄清：“我有那么多要补偿的——”
　　“我们不要说那些了。”
　　彼得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说？这是真的，而且我知道。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朋友们原谅了我……”他咽下口水，“但是我希望能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对得起你的信任。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但我希望做所有必须做的事情。”
　　“你还宣称自己没有勇气，彼得？”邓布利多轻声笑了，“那你管这个叫什么？”
　　“忏悔。”
　　部长叹了口气。“很好。不过选择权依然在你手中。从一方面而言，你可以像其他前辈一样继续，在伏地魔的圈子里做间谍，收集信息然后报告给社里。或者，另外一方面，你可以选择更危险的一条路。”
　　“更危险？”彼得的心脏在砰砰跳。从整个脑袋里他都找不出什么事情能比当间谍更危险，但是邓布利多的声音里有什么东西告诉他，的确是有的。
　　“是的。你可以和黑魔头断绝关系。”
　　有什么东西在彼得身体里爆炸了。他突然觉得气短。“这可能吗？”
　　“如果拥有充足的勇气的话，我相信是可能的。”邓布利多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我不认为我需要告诉你这么做的危险，彼得——而且记住，选择是要你自己做出的。我不能替你选。其他任何人也不行。”
　　自由。这个词乘着祈祷的翅膀飞进了彼得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他允许自己去沉溺在幻想中——自由。脱离伏地魔的掌握会是什么感觉？他能重新变成自己命运的主人吗？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永远都不用回应黑魔标记的灼痛——正是想到黑魔标记立刻把他拉回了现实。它永远不会停止燃烧，他知道的，直到伏地魔被打败的那一天。而在背叛之后，他怀疑那东西只会烧得更厉害。背叛，他知道，可能意味着他的死亡——但它难道不可以也意味着自由吗？难道他不是宁愿自由地死去也不愿活着当奴隶吗？
　　不过，不管自由的念头对他而言有多么诱人，彼得都知道这么做不会对社里的事业有所帮助。是的，这会把他从他愚蠢的选择里解脱出来（可能之后他会做出更愚蠢的选择，但至少它们会是真诚的），但是与整个巫师世界相比，他的自由无足轻重。他是来这儿要求帮忙的，不是给自己攫取利益的。
　　突然，一个念头重重敲打了他。他的自由是没用的，除非……
　　“如果我把这件事公开呢？”彼得冲动地问。
　　他看到邓布利多优雅地显露出了惊讶。或许这老人真的很惊讶。对于他而言，这很难讲。“你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公开宣布和他——神——伏地魔断绝关系，”彼得解释。仔细考虑的时候这并不像一个好主意——但起码这是正确的主意。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朵里如海涛一般。“我可以证明这是可能的。也许，和小天狼星的逃脱联系起来，人们就能意识到他不是不可战胜的……这会有帮助的，对不对？”
　　“事实上这会的。”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闪烁，“但你确定你愿意这么做吗？”
　　从彼得内心深处的什么地方，一个已经被遗忘的灵魂毫不迟疑地回答：“是的，我确定。”
　　
　　一份报纸落到了装着他午饭的托盘上，差点砸到了他的布丁。小天狼星好奇地从又一次归他所有的病床上抬起头（庞弗雷听说早餐时发生的事情之后威胁说要把他绑起来），立刻注意到莱姆斯的脸色相当严酷。
　　“登出来了，”校长不高兴地说，让小天狼星终于低下头看向面前那份《预言家日报》。
　　小天狼星•布莱克逃出阿兹卡班埃里克•达明斯顿，本报特派记者
　　1981年11月12日，著名傲罗小天狼星•布莱克被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手下俘获。其时他处于非常复杂的赤胆忠心魔咒束缚之下，是詹姆和莉莉•波特，以及他们十八个月大的儿子哈利的保密人。像其他很多被食死徒俘获的人一样，他被认为已经死亡。十年之后，他逃出了阿兹卡班堡垒。
　　阿兹卡班曾经是魔法部被认为无法逃脱的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五年多之前落入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手中并成为他的总部。从那时起，大量与光明方站在一起的男女巫师被关在那里的高墙之内，但没有人能够逃脱——直到现在。
　　也许，布莱克已经成为了希望的代名词。
　　不管这件壮举看起来有如何不可能，大量线索显示布莱克成功地逃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有关报道并不详细，但他很显然已经接受了许多声望很高的人物的访问，从詹姆和莉莉•波特到魔法部长本人。传闻中他目前情况很不好，但所有迹象都表明他并不受黑魔头的影响或控制。
　　虽然对于很多人而言这看起来不太可能，但以下事实必须被首先考虑。在被捕之前，小天狼星•布莱克是魔法部傲罗指挥部的希望之星，其导师是传奇人物疯眼汉穆迪，一直被称为他这一代——其中甚至包括现任傲罗指挥部首脑，詹姆•波特——中最优秀的人才。尽管在食死徒手中度过的十年如何影响了布莱克依然有待观察，但很明显，他保持了足够的力量和远见来摆脱黑魔头想让全世界相信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近几年来，这一类巫师在巫师世界极度短缺，显然会有很多人会把布莱克视作英雄，而且他们有很好的理由。他可能是魔法部一直以来宣传的内容的最好的例证：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不是无法打败的。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时代，人们是需要经常被提醒光明的存在的，这次奇迹般的逃跑似乎就为很多人做到了这一点。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十四家族——魔法世界中最古老和最有力的巫师家族——之一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1981年死于可疑的状况下。霍格沃茨及魔法部对此事均不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