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二十三章 捷径VS正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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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处轻轻的敲击声惊醒了比尔，受惊的他立刻坐了起来。他马上就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因为他的头开始嗡嗡作响，但敲击声没有停止。事实上，它听起来很真实，不像最近他听到的大多数声音——或者说记忆。比尔眨了眨眼，皱着眉头打算寻找这声音的源头。
他已经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现在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他在这里见过的唯一的光芒就是那盏拷打室里的灯，而除非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想想起它——精神集中，韦斯莱，他严肃地告诫自己。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变得越来越艰难。当他挪动身体时，他觉得浑身都疼。在他自己看来，身上还没有哪根骨头已经断掉（虽然起码有一根肋骨已经全是瘀伤），但是他觉得很疼。什么地方都在疼，他的四肢似乎也并不想回应他大脑的指令，但在一点自我鼓励之后，比尔还是成功地让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挪向了囚室的右墙，直到他听到敲打声略微有一点变大。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最终发现了一个小洞。
要看到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缺少光线的生活。然而他可以感觉到它——他的手指突然和什么东西碰到了，不是石头，而是另外一根手指。比尔一声惊叫，摔了回去。那是真真切切的血肉。
别人。
心脏在他的耳朵里打鼓，比尔必须强迫自己把呼吸调回正常。有一瞬间，纯粹的沉默笼罩了狱室，一切几乎都静止了……要相信他没有凭空想象是很难的，但是当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重新触摸那个洞的时候，他发现它还在那儿。也许这只是幻觉，他想，可是我的幻觉通常不是这个样子的。比尔打了个抖，但只是因为那些记忆。在阿兹卡班待的时间越长（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有多长），他就越了解那些摄魂怪，他知道现在附近肯定没有那些家伙的存在。不管怎么说，伏地魔需要从精神正常的囚犯那里得到信息，所以他不会让摄魂怪们干任何比拷打他们更过火的事情。
就好像拷打还不够糟似的。他咽了口口水，把注意力集中回目前的情况上。是他真的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存在，还是只是在做梦？没准他快要疯了，但是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检验出来。比尔把手指从小洞那里挪开，把头凑了过去。
“喂？”他谨慎地小声问。
“喂……？”一个声音在应和着他的，但这个声音比比尔的更嘶哑也更低沉。有一瞬间，呼吸似乎停止了。
“你是谁？”他终于说了出来。
“你是谁？”
比尔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是就算是又有什么用？他显然没有重要到需要费这么大力气去骗的程度，而且他没必要说出任何食死徒还不知道的事情……他颤抖着吐出一口气。理智告诉他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友情的召唤——不会再孤独的召唤——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即使对于强大的人而言，阿兹卡班也足够可怕，就连他本来计划在这里度过的那一周也实在过于漫长了。
“比尔，”他回答。
出现了一个停顿，他开始认为自己是在出现幻觉，那里根本没有人。恐怖的空虚再一次笼罩了他，比尔闭上眼睛，想把孤独和绝望挡在门外。在阿兹卡班，任何一样都可以杀了他——但是，最终，回应来到了，那个嘶哑的声音耳语：
“弗兰克。”
“你要知道这是个难以置信的巧合，詹姆。”
詹姆的身子从他上级桌子对面那张舒适的皮椅里向后靠去。“对，”他耸耸肩，“可能吧。”
“可能吧，该死！”阿拉贝拉大怒，“首先，小天狼星•布莱克死而复生了——奇迹一样地逃出阿兹卡班，那情况连他自己都没法全解释清楚。然后，我们发现彼得•佩迪鲁突然同时长出了脊梁骨和良心，决定不打算继续当食死徒。你觉得这一连串事情除了离奇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特点吗？”
“没有。”詹姆平静地回答，“但是我知道这是真的。”
“你看，我知道他们是你朋友，但是你必须客观地看待这件事，”阿拉贝拉的声音已经重新变得温和柔软，詹姆非常不喜欢她这样。这会让他想起他的妈妈。
“客观？”他重复了一句，“咱们来试试看客观处理：有多少人知道我是阿尼马格斯？”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几个吧。怎么了？”
“准确讲是八个。你，我，邓布利多，莉莉，哈利，莱姆斯，彼得，还有小天狼星，”詹姆回答，“老天，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的，是不是？”
“是。”阿拉贝拉怀疑地打量着他，“说重点吧。”
“霍格沃茨五年级的时候。我，彼得，还有小天狼星变成了阿尼马格斯，来在莱姆斯变形的时候陪他。彼得是登记过的，但是知道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的人还要更少，而你不会看错一条长得像不祥的大黑狗的。”
“我们已经确认那就是他了。那不是主要问题。”
詹姆叹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沮丧。她关心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不管他有多么不喜欢这个问题。“你觉得伏地魔已经征服了他。”
“我还能怎么想？你和我都知道那个地方会把人们怎么样，而且从来没人逃出过阿兹卡班——最近二百年之内都没有！在伏地魔手里过了十年之后——其中五年还在阿兹卡班待着，随便哪个男巫女巫都会崩溃的。你看看两个星期对顿格做了些什么吧，詹姆。”
“小天狼星没有被征服，”他固执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她质问他，“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不相信他能神智健全地平安从那个地方出来。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他？”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是我了解他，贝拉，”詹姆说着，试着控制自己的脾气，“我了解小天狼星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她皱起眉。“他是你的朋友。我理解你为什么希望相信他，但是——”
“但是什么？”他问。“如果你往他眼睛里看过一眼，你就会知道他没有毫发无伤地逃出阿兹卡班。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被加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伤害或者惊吓得那么严重。你装不出他眼睛里的痛苦，或者把他带到霍格沃茨的决心——他连谈都不打算谈那些事情，但是我知道那肯定像地狱一样。他差点死在了出逃上，贝拉，如果伏地魔还想让他能动的话，他绝对不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的。”
詹姆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另外还有，伏地魔不顾一切地想抓住他——这件事我们已经从彼得和斯内普那里都听到了——证据是十分确凿的。邓布利多也相信这一点。”
“那好吧，”他从前的导师叹了口气。她并不高兴，不过詹姆也明白，阿拉贝拉并不是靠着轻信和粗心在魔法法律执行司混了差不多五十年还活了下来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的直觉通常都是对的——但是这一次，詹姆很高兴知道她错了。“阿不思现在在跟佩迪鲁谈话，是不是？”
“是。”
她不高兴地坐了回去。“那我想我们等等吧。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二十三章 捷径VS正途（二）
